女間諜話題書1》她的死，非關間諜罪名
【聯合報╱李維國／報導】
2007.12.02 03:50 am
《致命蛇蠍女》揭露不為人知的瑪塔‧哈莉
2007 年女間諜話題火熱，東西爭輝。張愛玲小說《色，戒》由大導演李安搬上大銀幕，
追出故事藍本：上海淪陷區事跡不祕送命的美麗女間諜鄭蘋如。西方也掀起新一波女間諜
解謎：九十年前，長袖善舞、以東方公主姿態縱橫西歐社交圈的美女瑪塔‧哈莉（Mata
Hari），因間諜罪被法國當局槍決。「瑪塔‧哈莉」在西方成為女間諜代名詞。
這位世紀女間諜傳奇生平多方流傳，始終是傳記作家躍躍欲試的熱門人選。隨著不為人知
的史料公諸於世，翻案新觀點陸續登上檯面，連人類學者都趕熱潮。今年中美國賓州大學
人類學教授派特‧希普曼（Pat Shipman）新書《致命蛇蠍女》（Femme Fatale: Love,
Lies, and the Unknown Life of Mata Hari）從新視角審度世紀女間諜的薄命生涯。
瑪塔‧哈莉本名Margaretha Zelle MacLeod，父親是荷蘭富商。十三歲那年父親生意失敗
破產、父母離異，兩年後母親過世。父親無力扶養，託給親戚照顧。她一成年就嫁給老她
許多的軍官，隨夫派駐印尼爪哇。婚後丈夫酗酒、揮霍，又讓妻兒感染梅毒。1899年，兩
歲的兒子治療梅毒用藥不當死亡，婚姻岌岌可危。
1906年離婚，一無所有的苦情女到巴黎討生活，化名瑪塔‧哈莉（馬來語「日出」、「白
晝之眼」之意），以印度異國風情、引人遐思的煽情艷舞登台演出，聲名大噪。瑪塔成功
打入巴黎上流社會，更受一戰當時同盟國軍官及政府要員包養，成為地下情婦。
傲人美貌有如「蒲公英園中的蘭花」，但歲月催人，收入遞減，高檔生活免不了高昂花費
，瑪塔接受兩萬法郎名為替德國當間諜，但從未真正行動。在希普曼看來：「她習慣向男
人伸手，因為她有需要，男人有錢。她拿到錢，就是結果。」
但法國人不這麼想，當時歐洲瀰漫「間諜熱」，法國情報頭子相中她，吸收成為法國間諜
。她漫不經心做得有一搭沒一搭，被情報頭子出賣。1917年被捕，罪名是她造成至少五萬
法軍陣亡。不到一年處決，檢方稱她是「國際情婦」，堅信她有罪是因「睡過無數男人，
大戰時四處亂跑，這樣的女人怎麼不是間諜」。
時代奇女子瑪塔‧哈莉四十一歲就送命刑場。希普曼指陳她一生渴求男性，肇因早年遭父
親遺棄（瑪塔十五歲就在寄宿學校和校長傳出不倫）。她只是腐敗法國軍隊戰場失利無辜
的代罪羔羊，同時也是偽善父權社會不滿她煽情演出的犧牲品。「她不是因為當間諜被判
罪，而是她沒有羞恥心。」
【2007/12/02 聯合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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