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篇‧段落三】
住在雅雅家已經三天，坐在床上看著跟我房間完全不同的擺飾，感覺有點陌生，手機放在桌上沒有一點動靜，上面的裂痕很深，雅雅說是我喝醉了之後硬是開窗把手機從二樓往外丟的結果。
「其實妳是在借酒裝瘋吧？我還沒看過有人喝奶酒也會醉成這樣的。」
那天雅雅在我清醒之後不太高興的說，「還以為妳要往下跳，結果妳開了窗之後抓了東西就往外丟，丟完就又去睡了，是想嚇死誰？」
「我也不知道我在幹麻，還好沒丟到妳的手機。」我揉著哭腫的眼睛說。
「丟我的手機也沒差，想換新的了。」雅雅把她的手機遞給我。
「真的要丟喔？」我遲疑的接過。
「是看妳要不要打電話給東耕啦。」聽完這句話之後我立刻打開雅雅的手機電話簿找著東耕的號碼，可是怎麼打都沒人接。
「等我回來再試吧，妳好好待在家。」雅雅在手機發出電量不足的警告聲之後接過手機背起包包準備出門上課。
「我也有修這們課，我跟妳去學校。」我邊說邊爬起來，但雅雅拿了鏡子放在我面前。
「妳眼睛腫成這樣，眼淚鼻涕都乾在臉上沒洗還要去上課？」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真的像她說的一樣狀況之後我就打消了去學校的念頭。
「我再幫妳跟老師請假。」雅雅穿起鞋子打開門走了出去。
「……順便幫我看看他有沒有在學校。」雅雅關門前我說。
雅雅在門口點了點頭就關上門，聽著她越來越遠的腳步聲我開始發呆。
窗戶外不停傳來車聲，我發現雅雅住的地方比較熱鬧，不像我跟東耕住的地方旁邊是一大片田，每次只要收成的季節過了之後就要每天都把窗戶關著，因為收成之後的風沙很可怕，想起有一次早上出門上課的時候忘了關窗戶，晚上一進房間整個桌上都是沙塵，那時候我站在門口看著東耕，東耕也看著我，兩個人就這樣對看了一陣子之後，東耕笑了出來，然後他就把拎在手上的鞋子又穿了起來走進房間開始掃地，我看到他笑了之後我也莫名奇妙的開始笑，兩個人就這樣邊笑邊把房間打掃了一遍。
「你喜歡女生長頭髮還是短頭髮啊？」我坐在椅子上讓東耕幫我吹頭髮的時候我這樣問他。
「又不是我在整理，沒差吧。」東耕一手拿著吹風機一手撥散我的頭髮說。
「可是現在你在幫我整理啊，我如果短頭髮的話你要幫我整理就比較方便不是？」
「那重點就是妳，不是頭髮了啊。」東耕動作不停然後這樣說。
我一直想著東耕那個時候說的那句話，有時候覺得這句話很甜，有時候卻覺得這句話很酸，覺得甜的時候我會笑，覺得酸的時候就開始哭，連雅雅都說我不能這樣去上課，會嚇到同學。
這幾天的生活就是不管有沒有雅雅都一個人又哭又笑，雅雅在的時候就三不五時打個電話給東耕，雅雅不在的時候就自己打發時間。
「如果東耕就這樣消失怎麼辦？」昨天晚上我在聽到語音信箱的聲音掛上電話問雅雅。
「妳在問我的意見還問自己？」雅雅趴在床上看著小說問我。
「如果是妳呢？」
「這禮拜之後還找不到人，我應該會跑去他系上必修課找他吧。」
「如果找不到呢？」
「到他家找他，找不到他就找他爸媽。」雅雅翻身仰躺著。
「找他爸媽幹麻？」
「問他們兒子是在想什麼啊，這麼不負責任，真的要分手至少也要像建瀚一樣講清楚再走。」
「這麼直接？」
「不然呢？」
「等他回來？」
「他不回來的話妳就一直等嗎？傻子。」雅雅從書後面露出眼睛白了我一眼，「我看妳電話也不要打了，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吧。」
「妳都不會難過？」我想起雅雅才剛跟建瀚分手的事情。
「難過什麼？」
「妳也才剛跟建瀚分手啊，那天之後就不覺得妳難過，上禮拜到現在還不到一個禮拜耶，」雅雅聽我說完之後合上書。
「建瀚啊……有時候是個對什麼事情都看得很開、隨便應付過去的人，但有時候意想不到的鑽牛角尖。兩件事情旁人看來一樣重要，可是他就是可以對一件事情得過且過、對另一件事情就想破頭還在想，甚至事情都結束了都還會拿出來想。」
「想什麼？」
「如果我那個時候決定是這樣，現在會不會是怎樣……諸如此類的沙盤推演，可是他在當下不會說，就一個人悶著頭想，想到最後累了，就會選擇覺得累了之前的最後一個答案。」
「所以呢？」
「那天在妳睡著之後和發酒瘋之前的空檔我想到有個可能性，就是其實建瀚只是想到累了，等到有什麼事情發生影響他，讓他想通了就好了。」
「如果到最後沒有呢？」
「那到時後確定了再哭吧，為了打翻的牛奶哭很笨，但是為了還不確定有沒有打翻的牛奶哭更笨。」
「好像有道理喔！」
「建瀚說的。」雅雅笑著說，「他說他小時候因為各種原因撞破頭好幾次，住院到醫生、護士都認識他，即使很久以前就出院了，但是好像沒醫好，可能是那個時候腦袋著涼。」
「腦袋著涼？為什麼是著涼？」我聽到這句話之後爆笑了出來。
「他說因為還有洞，所以風會灌進去。」
「看不出來他講話這麼好笑耶。」
「看狀況啦，他不想講話的時候就悶悶的，聊開來就常常會有奇怪的想法出現。」
「妳跟他交往之前知道嗎？」
「完全不知道，那個時候就覺得這個人有時候有點悶，但是還算直接、人也不錯，想說有個沉穩的男朋友也不錯，沒想到交往之後像是換了一個人。」
「有被騙了的感覺嗎？」
「他有說過他自己活生生就是個詐騙集團。」
「一個人怎麼當集團？」
「我也問過，妳知道他怎麼回答我嗎？」雅雅說完之後笑的更大聲了。
「我怎麼知道？快講啦！」
「他那個時候就掀起他的上衣露出肚子，然後用手圈了一團肉說：『這就是我身上的集團。』」雅雅邊笑邊說邊伸手做動作，做完之後又笑倒在床上。
「爛透了！」我說完之後也笑的不能自己。
「他還有讓人很感動的一面。」雅雅擦掉笑出來的眼淚說。
「快說快說。」我爬上床催促著雅雅。
後來雅雅又說了幾件關於建瀚的事情，有好笑的、讓人生氣的、驚訝的、不知道該哭該笑的。
「這樣比起來東耕好像就沒那麼多事情可以說了。」
「會嗎？妳那天講很多喔。」
「我講了什麼？我只記得我不停的哭。」
「詳細的我不講了，但是聽妳說起來東耕其實把妳照顧得很好。有些建瀚沒想到的他都有想到。」
「像是什麼？舉例一下？」
「東耕還知道怎麼幫妳洗頭、吹頭髮，建瀚就不會。」雅雅說完就停了下來。
「就這樣？」
「至少我朋友的男朋友沒幾個會幫自己的女朋友洗頭髮、吹頭髮，會做的還不一定懂，妳自己也知道這很麻煩，尤其妳還是長頭髮。」
「真的嗎？」
「真的。」雅雅點點頭。
「那……」
我原本想還想問其他的事情結果房間的門「碰」的一聲打開。
「不要跟別人跑了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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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看起來很兇
但為什麼我的好人卡還是多到可以打UNO牌
我想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面惡心善吧
( ' 3`)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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