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未央光年(21)

作者feverwill (標準攻)

看板gay

標題[創作] 未央光年(21)

時間Tue Mar 12 22:06:06 2019

捷運上發文，回家還得加個班，今天前言休息一次。只想謝謝你們的鼓勵，請繼續抱緊好嗎～ ------------------------------------------------------------------------------ 嚴誠是嚇壞了，他嘴裡嚷嚷的功夫大抵還行，要說類似流氓，倒還有八條街的距離。大抵是青春期的男孩在朋友面前、或者在喜歡的女孩面前，總想要狀似勇敢的逞些威風。他喜歡小虎已經不是秘密，只是遞出的情書從來也沒有得到回音。以往曾經和黃辰燁一起打球的友誼，在小虎上一次遞出飲料之後便早已宣告決裂。他心裡早就對這個登高一呼便有眾人呼擁的男孩不以為然，只是碰巧命運開了個玩笑，在這天這時候這地方，讓他堵上男孩讓女孩哭泣的場景。他倒不是真的有英雄救美的正義與使命感，只是內心如孔雀開屏般的急於想要炫耀，或者是仗著自己人多的想要把男孩從登高一呼的神壇上踹下，於是也才出口便帶髒字。至於陳星衡與黃辰燁鬧翻的事情，他身在班上自然也可以觀察一二，縱然不知道究竟他們間發生了什麼，總是可以含沙射影，隨口便也就吼了出來。他想激怒男孩，只為讓他在女孩面前難堪，只不過這個扎實的拳頭，徹底的打矇了他逞強的意圖。「好了、好了，不要打不要打。」兩旁的男孩們看態勢不妙，用身體擋在了嚴誠與黃辰燁之間。「幹。」嚴誠一手扶著臉頰，其實氣勢已經輸了，口裡卻還不饒人。「黃辰燁，你幹什麼拉。」旁邊哭泣的女孩被這一幕驚懾地也忘了哭泣，卻驀地對他吼道。黃辰燁沒有回頭看她，眼神似雄鷹鎖定目標後絕不放棄的銳利，仍看著那不敢真的往前與自己相拚卻口中不止謾罵的男孩。後者嘴裡嚷嚷著，卻不敢讓眼神與黃辰燁相對，一群男孩女孩鬧哄哄的，惹的路上行人更是紛紛側目不已。「嚴誠，你他媽不要再給我扯到陳星衡。」黃辰燁吼了一聲，他自此唯一說的一句話。黃辰燁再沒有說什麼的，回頭就走了。留下身後仍舊不斷傳來的怒吼與穿插其中的啜泣，也不停下腳步的繼續走了。不過他仍側耳聽著，像是在仔細聽著那些謾罵裡是否又莫名其妙的牽扯了陳星衡，像是如果他聽到了，還會回過頭去為他出拳那樣，仔細的聽著。黃辰燁慢慢走著，他理當是應該要有些失去戀情的沮喪的、或者至少仍該滿溢著少年粗暴的憤怒，但他卻驀地發現，他幾乎沒有想起這段早逝的戀情，腦海中卻泛起了陳星衡各種的身影，而思緒隨著與他共同的場景翻飛，竟也便緩緩沖淡了他稍早的狂暴與憤怒。他想起他總是拿著運動飲料往自己走來的籃球場邊的身影；他想起他帶著故作的嫌棄把自己抄好的筆記遞了過來的唸書夜晚；他想起他總在上了公車之後隔著有些混濁的玻璃望著自己的眼神；他想起他生病來住家裡時坐在床邊望著自己的場景；他想起氤氳浴室裡他慌亂用手遮著自己下身的畫面；他想起他揉著他的頭髮時他瞇起眼像隻柴犬的表情。他想起他快樂的笑、他狼狽的哭、他皺眉的瞪視、他撇頭的逃避、甚至還有他憤怒的，那每一種酸甜苦辣、五味雜陳的表情。然後一股失落才倏地籠罩了總是開朗的男孩周遭，他突然發現他真的失去了許許多多，而獨留著自己，那個好像總可以一笑泯恩仇、隨性過生活的男孩，第一次感受到巨大而他最害怕的孤獨。回到家裡的時候，奶奶煮好了一桌菜、爺爺坐在太師椅前看著電視。不知是否是祖孫連心，或者這一晚開朗的孫子太過反常，晚飯過後，奶奶與爺爺對視了一會後，奶奶往廚房忙著收拾去了，爺爺找了黃辰燁一起坐著看著電視。「小燁啊，學校好嗎？」爺爺問。「不太好。」對著爺爺奶奶，黃辰燁從來不會隱藏自己的情緒，無論喜怒哀樂。「跟爺爺說說？」爺爺抿了一口茶。「爺，你當初怎麼知道自己喜歡奶奶的？」黃辰燁往廚房的方向望了一眼，小聲的問。「哎，你問這什麼。」爺爺嗆了一口茶，卻突然笑了，皺紋在眼角匯集，凝聚了老人的慈祥。「喔，小燁有喜歡的人了。」爺爺說。「沒有拉，就想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而已。」黃辰燁搔了搔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喜歡一個人就是你總是會莫名其妙的想起她。」爺爺說。「不管做著什麼都會分心，回過頭來都在想她。」爺爺又說。「你在跟你孫子說什麼啊。」奶奶端著一盤水果出來，微嗔卻帶著笑的。「欸，奶奶，我們男人間的談話啊。」黃辰燁說，對著奶奶他還是那個會撒嬌的孫子。「隨便你們，不要教壞我孫子啊。」奶奶放了水果，叮囑了爺爺一番又回了廚房。「我當兵那年，每天在地上爬啊，身上都是汗和泥巴，每天只期待班長拿信來念的時候。」爺爺說。「想要收奶奶的信？」黃辰燁問。「對啊，最怕的是她突然不理我了，當兵已經很苦，如果又失戀就更苦了。」爺爺說。「那還有呢？」黃辰燁又問。「還有就是你會發現，你為了這個人，什麼都願意做。」爺爺往廚房的方向看了看，笑笑的說。「像是願意為他揮拳頭？」黃辰燁下意識的問。「願意把她看得比你自己還重。」爺爺沒聽懂，喝了一口茶繼續說。奶奶從廚房裡呼喚著爺爺幫忙，爺爺的笑容裡，黃辰燁像是突然懂了為什麼兩老可以這樣甜蜜而相持的過著生活。金婚、銀婚或著其他各種對愛情堅貞的描述，都不如他們柴米油鹽醬醋茶的平淡生活裡，喝杯茶、吃個飯，你想著我、我念著你的簡單純粹。「還有啊，詩經裡說的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爺爺又說，黃辰燁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咱小燁喜歡的是誰跟爺爺說，我不跟你奶奶講。」爺爺往廚房走去時，回過頭來與孫子笑笑。「沒有拉，爺爺，我進房間了。」黃辰燁說完，一溜煙的往房間裡去了。「說些什麼啊？」奶奶在廚房裡鼓搗著碗筷，對著進來的爺爺問道。「說些男人的事啊，孫子長大了。」爺爺笑了，靠了過去幫忙整理。「是啊，孫子大了。」奶奶溫柔的笑著，兩人都笑著。 -- 陳星衡一直到這一個星期快過完的時候，終於覺得有些不對勁，關於班上的氣氛似乎有種微妙神奇的變化。他花了一個星期才慢慢找到這種奇怪感覺的根源，大約與他的觀察力敏銳與否沒有關係，更多的是自從與黃辰燁決裂了之後，他又龜縮於自己習慣的那寂寞寂寞就好的自我防衛，他上課、下課、補習、回家，日復一日，把中學生活本就規律的生活過得更是毫無特色，像是和班上的同學並不在同一個頻率上存在著一般，他把與人交談的頻率幾乎降至了最低，也或許，他花了許久的時間才發現自己覺得奇怪的原因源自何方。他發現，班上人際版圖的權力劃分，似乎有些改變。或許他是全班最後一個發現的也不一定，但如果這件事情不是與那個男孩有些相關的話，他也許畢業之前都不會發現。幾次偶然的巧合裡，他沒有把自己埋首在永遠寫不完的習作與考卷中的時候，他發現班上的男孩子們，似乎重新找到了一種組合，名為吳卓翰的孩子似乎掌握了發話權，旁邊是那個叫做嚴誠的男孩總是附和，下課呼喝的權杖似乎易主，一群男孩總是一窩蜂的擁著他們便往外去，打球、廁所、或者合作社，風風火火的習慣沒有改變，沒有營養的對話沒有改變，幾乎像是誰也不會察覺有什麼變化般的一切如常，只是陳星衡卻發現那群人中總是少了一個人。少了這個人，陳星衡對那群人的角色設定、人際關係一概不感興趣。不過關於這個人，關於這個他仍下意識以眼角餘光追逐、午夜夢迴想念的男孩，陳星衡此刻卻也找不到自己去關心他的任何理由。陳星衡於是也只是多分了一點注意去觀察，想要在少年的群體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也許潛意識裡的執著還在，關於男孩的片段，他還是無法乾淨俐落的捨去，藕斷絲連，對初戀的記憶綿綿延延。班上的女孩們似乎也沒有往常那樣喜歡與黃辰燁靠近了，甚或幾次偶然的機會，陳星衡都似乎聽見了那些女孩們竊竊私語著繪聲繪影的八卦。他原該是不會注意到的，總也是因為聽到了那個男孩的名字，便貪婪的想要繼續多知道一些，明知前一步踏去就是不可復返的萬丈深淵、明知再陷入又是一次心傷神毀，青春期的男孩對愛情的嚮往，總還是鼓舞著他們義無反顧的向前。黃辰燁還是下了課就拿著籃球出去了，幾乎像是避免與自己有任何接觸的那樣，往自己不常去的地方遠離，上了課他也總是汗流浹背的回來，只是那些平常會和他一起出去的男孩，現在像是各有各的方向各奔東西了。自從陳星衡與黃辰燁鬧翻之後，兩人視線是不再交錯了，但每當黃辰燁回來時，身上那淡淡的洗衣粉香氣總還是被少年滾燙的體溫揮發至了陳星衡的鼻息處，溫和的氣息帶點陽剛的霸道，像一根輕柔的羽毛，總是搔著男孩心中最癢而耐受的那塊真情，那塊單戀的真情。 (未完待續）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99.201.64.4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gay/M.1552399569.A.7E3.html

推 thewindyboy: 耶首推 03/12 22:06

到本攻床上

推 DogHomin: 這系列太好看我要浮出水面用力推了!!!!!! 03/12 22:07

那快去補前面每一篇的心得XD

推 seawalk: 推！ 03/12 22:09

抱～

推 dtDeam: 推抱緊～ 03/12 22:09

不行得換點新動作了！

推 catchfly: 用力推倒衡衡！ 03/12 22:11

推 catchfly: 故事發展希望是真實的，是指實際發生的狀況沒錯，真實 03/12 22:16

→ catchfly: 的故事值得紀念和回憶的！ 03/12 22:16

C大對衡衡的屁股很有興趣喔。這系列雖然是創作，但寫作的初衷在於用那些許多人都有經歷過的場景，讓大家回味過去

推 alliuen: 下意識問像是為他揮拳頭會不會太露餡XD 爺爺的話好感人嗚 03/12 22:19

揪勁～黃辰燁是什麼意思呢？

推 friedrichbod: 發現錯字了: 惹「得」路上行人更是.... 03/12 22:21

感恩校稿

推 catnfish: 阿前十推嗚嗚嗚 03/12 22:22

抱一個

推 konic: 耶！來了～～！推一下 03/12 22:23

從山坡上滾下來了。

推 StarFox0910: 衡衡你給我趕快跟小燁和好啊！！小燁都為你揮拳了 03/12 22:23

不要急，虐一點甜的時候才會更甜

推 sasukex: 不要上班了拉，廉價勞工喔。 03/12 22:24

還行拉，公司沒有虧待我

推 kcxx: 明天就在一起，然後五月就結婚吧（喂 03/12 22:25

還沒滿16不能行房拉

推 timhappy05: 兩個人都陷在各自的執著中看了好揪心>< 03/12 22:27

青少年並經之路 :)

推 leo890510: 先推再看>< 03/12 22:30

點名補心得

推 g790827: 推倒~難得前二十 03/12 22:34

抱

推 r29890071: 給我在一起喔 03/12 22:35

看本攻心情～

推 zero821021: 「不要再打了你們不要再打了啦！」紫禁之巓讓我出戲x 03/12 22:37

→ zero821021: D 03/12 22:37

你想太遠了 lol

推 APTX4869X: 這篇怎麼感覺很短 03/12 22:37

因為情緒連貫的關係，今天要麻只能三千字，要麻就要六千字。為了每天都有一點東西可以貼，所以只貼三千字XD 昨天之前幾乎一天都是四千到四千五百字之間。由儉入奢易啊嗚嗚（標準攻手斷掉

推 borui: 先推 03/12 22:38

抱

→ Nison503: 未看先推一下 03/12 22:40

→ Nison503: 我要抱緊你 03/12 22:41

來來哩來

推 fashionlin: 推祝工作順利才能有精力撰寫讓人每天期待的系列文 03/12 22:41

感恩感恩～這系列的寫作也是我的調劑:)

推 byron1127: 報警老攻，喜歡爺爺奶奶的純粹ㄕ，喜歡爺奶的純粹心疼 03/12 22:49

→ byron1127: 衡衡還有小彥 03/12 22:49

很多感情總是需要一些淬煉的:)

推 robincrystal: 真的是太好看了～快點和好吧！ 03/12 22:54

好，看本攻心情

推 when1122: 衡衡辰燁抱緊推～ 03/12 22:56

不抱我？

推 levihanji: 這篇讓我覺得之後轉版機率提升了XD 03/12 23:06

滿腦子淫穢思想，嘖

推 bebebear: 推推推推推拜託他們快合好啦，每天都坐隔壁真的沒有互 03/12 23:07

→ bebebear: 動嗎嗚嗚 03/12 23:07

少年的自尊啊....XD ※ 編輯: feverwill (199.201.64.4), 03/12/2019 23:21:17

推 NickChrishou: 感覺要從虐一個人慢慢轉為虐一對戀人了嗎Q_Q 03/12 23:21

推 MolsWantEat: 每天最期待就是看你的文字結束一天的疲倦（手比愛心 03/12 23:22

→ MolsWantEat: ） 03/12 23:22

推 gjaovhinn: 推！喜歡這種對自己的喜歡有掙扎的真實 03/12 23:25

推 dmc1121: 工作還得帶回家辛苦了 (抱緊 03/12 23:29

推 camry05: 虐死我了 03/12 23:32

推 andy4961: 推 03/12 23:39

推 eric88103: 推推 f大還是要記得休息喲（抱 03/12 23:49

推 leo890510: 來補心得～希望黃辰燁能早早發現自己喜歡衡衡 03/12 23:52

推 jjakon11: 等等！不行！怎麼斷在這裡！？不是應該要破冰相擁而泣 03/13 00:00

→ jjakon11: 的嗎！？ 03/13 00:00

推 tuomi: 四肢發達的燁燁，果然也是一個頭腦簡單的人！ 03/13 00:05

→ tuomi: 什麼時候才會意識到衡衡在他心中是有那麼點不一樣 03/13 00:06

推 Amon36469: 辛苦了，最害怕的巨大的孤獨，這句讓人起雞皮疙瘩 03/13 00:06

推 she930325: 察覺到自身單戀的當下是難過的 03/13 00:20

→ she930325: 因為對象是連親近都無法做到 03/13 00:20

→ she930325: 就默默的看著那美好直至成為夜深人靜的回憶與銘記 03/13 00:20

推 qwd001qwd: 真的是少年的自尊QQ 03/13 00:25

推 yupeng: 推癢癢的 03/13 00:25

推 Hitoride: 推推 03/13 00:32

推 jecheng: 推 03/13 00:45

推 gg85811: 推～ 03/13 00:45

推 oppooqqo: 推推 03/13 01:14

推 APTX4869X: 少年開始學習與孤單和平共處QAQ 03/13 01:19

推 calpismity: 感覺應該要復合了！！ 03/13 01:25

推 gbdavid: 推推這兩個人趕快和好進房間啦 03/13 01:31

推 JeffreyLight: 推！大貓開始咀嚼對於衡衡的定位了（抱緊 03/13 01:35

推 Jason2011: 有意識到對衡衡是不同的心思還不趕緊抱緊 03/13 01:47

推 thomas890612: 推，雖然這樣的走向和感覺跟我的經歷和幻想不一樣， 03/13 01:59

→ thomas890612: 但咀嚼起來也是另一種五味雜陳的人生 03/13 01:59

推 CCC101: 推推 03/13 02:56

推 SHinnnn: 虐好虐滿>< 03/13 03:30

推 andrew27: 推推衡衡燁燁快和好>< 03/13 03:55

推 quadro: 推 03/13 09:46

推 cute880509: 抱燁燁 03/13 10:12

推 fukuspeed: 戰戰兢兢打開ptt，發現有連載了真好 03/13 11:37

推 vm54jp6: 撲倒標準攻 03/13 16:49

推 sasukex: 小燁的逃避僅始於陳星衡沒由來的冷漠，抑或也出於覺察自 03/13 17:45

→ sasukex: 身對其心意的困惑？ 03/13 17:45

→ sasukex: 小燁也沒朋友了嗚嗚，希望還有人陪他玩籃球~ 03/13 17:46

推 wyn16: 喜歡爺爺說的話真的是從平凡的相處中得到的愛最多 03/13 20:55

推 capricorner: 敷衍推一下好惹XD 03/13 23:18

推 windgodvocx1: 有虐有推 03/14 01:04

推 banana6331: 味道搔的我心裡癢癢 03/15 18:31

推 dtDeam: 補進度推個 03/15 19:56

推 terence999: 推!! 03/19 21:47

推 ayu741001: 推推但不要繼續虐了... 04/03 00:33

推 edward520: 推好推滿 04/09 21: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