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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我一直喜歡耶誕節。 因為網路還不發達的時代,耶誕卡是害羞的我找藉口聯絡好朋友的方法。 每張卡片都是不同的驚喜,與期待, 直到我最後一次收到聖誕卡,是1998年的事囉。 我家管得很嚴,有升學壓力的話,所謂節慶一切免談。 但在高中畢業以前,老爸還是會帶全家去吃吃大餐,參加市政府的聯歡晚會一類的。 1994高一那年,我還記得剛選贏市長的陳水扁扮成天使的鳥樣。 1995高二那年,我還記得我們全家開車到中和吃可利亞結果迷路的有趣情景。 1996高三那年,模擬考剛完,吃了懷念的石頭火鍋之後, 我們到舟山路參觀台大的露天舞會,我還記得我到環工所借廁所。 1997年,我考上東海建築。東海大學的耶誕舞會全台聞名,一票難求, 但是耶誕夜那晚我回到家,把我爸嚇了一跳。失落的我並不喜歡離鄉背景的生活。 那晚我什麼也沒幹,窩在房裡打電動。 1998年,我重考,已經忘了耶誕節有什麼活動,反正與我無關。心中有更大的重擔。 1999年,我重獲自由,而且考上自己真心認同的學校科系, 這樣的耶誕節怎麼能不好好慶祝?但是, 我爸爸苦笑著叫我和哥哥自己去玩,這一刻我才明白,我們長大了。 爸爸過去幫我們鋪陳聖誕節目,並不是因為他自己也想沾染歡樂的氣氛, 而是因為他想討我們歡心,不要讓我們的記憶中的節慶變成空白。 老爸真偉大。 所以,1999的那年,我和哥哥先到中正紀念堂看張學友, 再趕去中山足球場聽五月天。 當時張學友剛發行他的「走過1999」,我最愛那張專輯的「女人香」一曲: 妳留下獨有的香味 聞得心都碎 懷念妳的細心品味 妳走了什麼都無味 沒妳陪我醉 只有嘗一嘗眼淚 好個有點心碎的聖誕。 我覺得我已經用自己的手抓住了幸福,但是好多東西是不會再回來的.... 2000年的深冬,大二的危機,我的工數期中考16分,材力19分, 跆拳校隊出去打友誼賽還被踢下巴ko。 耶誕夜那天爸媽出遠門,我根本忘了耶誕,一個人帶著傷噙著淚在房間算材力。 悠關生死的二一保衛戰,連平安夜都劍拔弩張。 意外的是該陪著準大嫂的哥哥突然帶著她回來了,因為他還掛念著我是一個人。 我其實是個很容易感動的人,那一刻好想大哭一場。 品質已經開始走下坡的鬥牛士牛排,還有市政府變得有點庸俗的節目, 對我來說卻永遠是一個幸福的回憶.... 老哥真偉大。 不,哥哥爸爸真偉大.... 《待續》好餓,吃飯先....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0.85.18.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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