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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無聊嗎?關於在期末考的前一天,從台北火車站花兩個小時徒步走到陌生的信義路四 段。我只是在複習一種感覺,再次貪婪的品味他所呼出的空氣。不要用期末成績來壓我, 我想連最忠實的法西斯黨徒也不會贊成你這麼做的。 他,就住在信義路四段的某幢大樓裡。 朋友們,我來,不是為了要偷走你們的心。 --凱撒大帝第三幕第二景 「其實也沒什麼啦!」是他透過0943的語音信箱最後贈予我的氣體殘骸。其實,我和 他,吸氣與吐氣間,確實也沒什麼。談不上共生,只能說:我依靠著進入他體內卻幸運 地沒被攔截而成功逃脫出的微薄氧氣活著。至於,氧氣占他所呼出的氣體百分之多少, 我不知道。不過可確定的是--那並不足以維生。 你正在思索我和他的關係嗎?你正在搜尋你腦內所有可以把我和他用簡單字句解釋的名 詞嗎?我並不是在檢查你有沒有把人類間所謂的稱謂學好,更不可能是正在取笑你連這 這麼簡單的關係都猜不出來?我只是有點小傷心。因為「普通朋友」這個關係太冷漠,卻最近似於 我和他在人類社會中所屬的關係。 人類把一切關係用文字定義著:父母、朋友、兄弟姐妹…,而父母可能像朋友, 朋友可能情同手足,兄弟姐妹也可能像父母、像朋友、像陌生人,甚至像敵人。 萬獸之靈的人類用他們所發明的名詞當成形容詞修飾著他們所擁有的複雜情感, 我只是有點小傷心,同樣是人類的我,卻迷失在這諸多辭彙中,想掙脫出定義的牢籠, 表達最真切的情感,卻深陷在文明都市裡成為野蠻的獸類。…… 我只是有點小傷心罷了。 也不知道從幾月幾號開始的,大概是從渾渾惡惡生活的那一天起吧!開始不走台北新光 三越前的天橋,選擇從陰暗濕冷的地底鑽到更地底的月台,即使我是多麼願意在車水馬龍 ꐠ行走的;堅持抗拒麥當勞的一號餐加上大杯雪碧,即使我曾愛雪碧如血紅素瘋狂迷戀一 氧化碳(那種口腔裡充滿氣泡的感覺實在太霹靂了!);不再戴上自己手做的水藍色有海 鹹濕味的耳環,就只因為他說過它很漂亮,用那雙晶亮的眼睛,那雙維納斯也贊嘆不已 的眼睛。……天橋、一號餐加上二氧化碳及糖水、海藍色的耳環,所組成的N次元空間拼 貼著記憶的海,隨潮起潮落泛起他暗藍色的笑靨。 不走、堅持抗拒、不再,只因為他。…… 這世界複雜的事情太多,就讓它維持本該有的簡單吧! 我想埋死書堆並不會為我帶來任何的幸福,但拒絕沉迷書堆卻會替我帶來最快速的滅 亡 結束期中考的第一天我到K書中心持續滅亡中 也就是過去式的那天,讓現在式的我,陷入現在完成式的窘境 就在我準備為世界史抗戰時,抬起頭來發覺對面正坐著一位台北某名校的同年級男生,很 顯然的我對他的興趣遠超過古希臘人及古羅馬人,我從不違背心意的對自己的大腦如此催 眠過後,便開始大膽的打量他用杜老爺曠世奇派塞著他的嘴 我在聖馬可廣場, 看到天使飛翔的特技,摩爾人跳舞, 但沒有你, 親愛的,我孤獨難耐 -I.V.Foscarini 1998年的最後一天,告訴我你在做些什麼呢?和家人團聚?在市府前釋放那壓抑了一 年的瘋狂?甚至和交往才一個禮拜的女友在98年的最後一秒相約來世?我呼吸不到氧氣 的腦部正因缺氧而昏沉著。……台北人是健忘的,遺忘著1999年是世界末日,忘情地想 把上帝也叫下來狂歡。死亡是種美學!對活在自由的時代卻得不到自由的人來說,是的 。冰冷的電視螢幕回應我冰涼的視網膜冷笑著,把聲波狠心地穿刺過我早已拒絕血液流 經的心臟,不知道哪個沒哭過的人說:眼淚是鹹的。真是世紀末的大騙子!眼淚好苦、 好苦呦!但我卻一直一直往裡頭吞,或許吞了後能飛上天向隨便一個神仙要碗孟婆湯喝 了,忘了眼淚是苦的。 (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快快樂樂的過新年,把自己鹹死在淚水裡幹麼著?) (不想講就別說了!免得又說我造成你的二度傷害!) ꄠ (唉!你到底講是不講?快說啊!) 其實也真的沒什麼,他說他一個禮拜前有女朋友了。 就這樣子!是萊姆黃的高一學妹。 「你有女朋友啦?咦!怎麼都沒聽你說過呢?你欺騙我感情呦?」 「……對不起。」 ꄠ (道歉什麼呢?你不覺得過多的禮貌讓人覺得很假嗎?) (你並沒有做錯些什麼?你只是被人類社會中的自保哲學教育過了頭罷了!我才該為我 那因極度缺氧而口不擇言的玩笑道歉!) (其實我們都不必道歉。你跟著社會走,所以道歉;我隨著自由感覺開玩笑,所以道歉 我們只是被教育到要常說:「請」、「謝謝」、「對不起」,其實道歉並沒有什麼實 質上的重要意義,只是口頭禪隨便說說罷了!) (還是……你真的為造成我的缺氧感到抱歉……) 所謂幸福,不是願望的達成,而是 突如其來的感覺 --電影<三天兩夜> 我想人類是地球上最喜歡把任何事件扯上因果報應關係的動物了。譬如說殺人則死、 不順遂的人生導因於上輩子的作孽,是報應啦。連考試考不好也硬說是:不念書的現 世報!暫且不去管人類對於人生際遇如何定義,但我卻想借用這套說法來解釋來安慰自 己,1998年的最後難過,源於我無法抗拒氧氣的致命吸引力,極度缺氧囚禁我大腦的思 考功能。…… 我站在信義路四段的街道牌下,呼吸著曾在他身上流竄過的空氣,找尋著麥當勞。攝氏 36度,表皮層的水份耐不了熱的出來透氣,汗水糢糊了雙眼,靈魂急於狂烈的想離開不 住地搖晃著軀體,嗡嗡的耳鳴替鼓譟不安的靈魂配樂著。…我想念著氧氣。…… 「她就像集她們家的優點於一身,漂亮又聰明。而她的弟弟卻像是集她們家的缺點於一 身,長得醜就算了,也不聰明。」他用充滿我不認識的氣體說到。 「喔……」 我眼前的這個人是魔鬼嗎?我被推進好深好深的黑洞。 (你知道嗎?算了,我不說你怎麼知道!) ꄠ (我小的時候也常常這麼被說:失敗品、集缺點於一身…等等。但我這個失敗品卻有幸 和你同桌談話。這似乎意謂著我們之間一定有人在優良品和劣質品的層次上有所升降。 ) 人類總喜歡把一切事物定上所謂的「等級」用來方便了解定義。就像是「優良電宰豬肉」 意謂著牠是豬中翹楚,特別宰給你吃的。猶太人意謂著「永久的寄生蟲」活該被屠殺。 ꄠ (你重了尼采的毒卻渾然不知。) 如果人可以從靈魂裡出走,那該有多好?特別是那個積聚怨恨沉甸甸的靈魂,它支配著 我所有的無理性思考,獸類的我用保護色包裝著害怕著回憶,卻包不住那歇斯底里的靈 魂。……去他的佛洛依德,可憎的童年回憶。 如果我真能放下這些童年那該有多好?或許我還太年輕。或許我應該更自然的面對他,ꄊ 而不在偽裝武化自己。或許,我只是忘了自己還只是個很多情的小女生。ꄊ (或許,在十七歲飛揚的心本不該載有「或許」。) 人活著就是賴著一口氧氣,不是嗎? 我卻用怨恨的靈魂燃燒掉迷戀人類的氧氣。 老師說:「燃燒是化學變化,物品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我想,我一輩子都脫離不了「定義」了。我是女孩的定義,學生的定義,佛洛依德的 定義,還有化學變化的定義。…… 十七歲女孩的戀愛,定義該是無疾而終嗎? 傷心咖啡店深藍色的燈光,存在於城市最晦暗的角落, 一閃一閃,向每一個傷心苦悶的人招著手…… --傷心咖啡店之歌 記得有晚,小A很傷心的哭了。我在重慶南路上的某家書店和咖啡店的綜合體裡,一邊 演算著排列組合,一邊隨時遞予面紙之類的。其實也沒啥好難過的,那位小A暗戀許久 的卡其色同屆男生就在小A準備好要告白時,移民去了美國。…… 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我想不會有人,甚至任何生物,覺得十七歲女孩該為這種事情花 時間做無謂的難過,她們應該把時間花在算算數學、背背課文,甚至不該有除了好好念 書外的其餘思想。 義大利的法西斯黨不是早該在二次大戰時消逝了嗎?但在台北街頭,我依然看到責任、 紀律、組織的口號,活在每個台北人的心中。 我總是想起小A的淚水。 我依然站在信義路四段上,這裡空氣很稀薄,因為寂寞。…… --     如果雨之後還是雨       如果憂傷之後仍是憂傷       請讓我從容面對這別離之後的   別離 微笑地繼續去尋找      一個不可能再出現的  你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twbbs.org) ◆ From: 140.112.58.236 --     如果雨之後還是雨       如果憂傷之後仍是憂傷       請讓我從容面對這別離之後的   別離 微笑地繼續去尋找      一個不可能再出現的  你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twbbs.org) ◆ From: 140.112.58.2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