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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禁任何形式轉載 - APH二次創作,與現實中之國家、史實、事件、人物等均無涉 - 架空城市 - 全文使用人名/以相近名諱代稱 - 通篇黑暗微血腥向 - 18R(折檻、典挪)與過激18R場面有(家暴) - 黑暗血腥向注意 - 典芬、家暴,微折檻、微典挪,隱露芬 【貝瓦爾德.奧克森謝納】     「吶,瑞桑……睡了嗎?」懷裡的提諾細聲問道。     貝瓦爾德不作聲,只是輕輕摟了一下提諾來代替回答。     「……我跟布拉金斯基先生在一起的那段時間,他沒有辦法真.正.傷.害   到我。至少對我來說是如此。」     「……」     「令人難以置信吧──是那個布拉金斯基先生耶。」提諾說話的時候,不知   道為什麼身體微微顫抖著,「雖然他真的是個,嗯,有些可怕的人。」     「辛苦了。」     「瑞桑。」     貝瓦爾德低頭,透過模糊的視線看見提諾在黑暗中晶亮閃爍著的清晰雙眼。     「我在想啊,如果捨棄了那些所有讓自己感到傷心痛苦的其他──這樣的話,   在腦中所殘留下來的記憶將會永遠是燦爛而值得懷念的;然後就可以保有最初時   候的原本心情繼續面對未來。可是,」他伸手撫摸、描繪貝瓦爾德稜線分明的眉   骨,「我很害怕,非常害怕;比瑞桑所想像的還要害怕。只剩下美好的回憶與純   粹的愛,能夠支持我繼續生活下去嗎?只承認支離破碎的事實而刪去惡毒的那一   部分,算不算是謊言的一種呢?」     提諾靠上貝瓦爾的臉,似乎因為覺得太過害羞而閉上眼睛、唇貼著唇輕聲說:     「雖然這麼說實在令人害臊,不過我比任何人都還要愛著瑞桑您唷。」     貝瓦爾德依舊沉默不語。     「我討厭欺騙。所以,請千萬別對我說謊哪。」     丁馬克和貝瓦爾德,在丁馬克還不叫作丁馬克、也尚未使用D作為代號正式   獨立以前的少年時代就已經相識。那個時候二個人一同擠在狹小的套房內,以互   不干涉的方式進行日常生活:丁馬克偶爾會帶著沾滿血跡的鈔票回來,平時就忙   著把玩鋼索、刀械、槍枝、炸彈等等各式各樣的凶器;貝瓦爾德在上課以外的時   間並不跟任何同學有所交集,一旦在家就是透過方框眼鏡盯著漆黑閃爍的電腦螢   幕、雙手也從不間斷地敲打著鍵盤。     直到丁馬克在工作上用D取代自己。     D接到委託的時候,丁馬克會先依照委託人的需求將適當的凶器準備好:比   方說希望對象從此以失蹤人口的名義消失在世界上、或者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使對   象以行刑之姿死去來達到殺雞儆猴的功效、或者是讓對象生不如死直到他後悔曾   經活過──有的時候貝瓦爾德不得不承認,廚師的確是個適合退休殺手、正確說   來應該是個適合丁馬克的職業──對他而言,以不同方式料理食材就和以不同手   段解決目標是相同的道理。然後貝瓦爾德則侵入系統以得到包括電話線路及預定   地點等等與委託相關的資料,交給丁馬克擬定計畫;最後在丁馬克下手實行的時   候由貝瓦爾德遠端給予所需支援。當然委託人除了D之外不會知道其他的存在;   就像網路上只有在極少數特定人士之間曉得Gars(註1)這個稱呼所表明的意義   一樣。     在工作之外他們基本上沒有任何交集。除了偶爾上床之外。     用上床一詞其實或許不夠貼切。有的時候──就只在某些時候,二個人會在   雙人床上彼此撫慰;沒有交談、沒有愛撫、沒有前戲、沒有插入、沒有溫柔、沒   有取暖,離上床很遠更遑論做愛。正確說來用發洩指稱可能還恰當一些。     反正他們不在乎。     因此至今仍然有許多事情是貝瓦爾德所不明白的。就像他並不知道,為什麼   丁馬克會放棄地下水道的豐厚待遇與優渥保障決定自行以D的名義脫離組織接案;   但這總歸並不是他需要、也不是他打算關心的問題。簡單來說事態已經發展至此,   既然不打算反抗、那也就沒有疑惑的困擾。丁馬克更奇蹟似地從來沒有失手過;   於是D在道上建立起後人恐怕將難以超越的好口碑,或許獨立作業的好處就是不   會因為集團的利益糾葛而身陷險境。     直到那一天。     那天一如往常地,丁馬克接下暗殺某個以綁架勒贖為本業的集團首腦委託。   這本來應該是個稀鬆平常的日子、除了因為委託人驚動警方之外任務也並不比平   時困難,一切卻在丁馬克透過狙擊槍準心看見目標的時候變了調。比照片上的樣   子更有魅力哪,貝瓦爾德只透過耳機聽見了丁馬克的喃喃自語就被切斷通訊;更   糟糕的是由於丁馬克的擅自行動,使得他的所在位置差點就被進行秘密監控的警   方發現、從此在記錄上留下一筆。等到貝瓦爾德狼狽地逃回住所,就見到丁馬克   與那個他豁出性命甚至沒有打算找屍體偽裝就直接把人拐帶回家的目標。     妖精天使。總之丁馬克是這樣稱呼他的。     瀏海別上十字髮夾的脫俗少年被關進為了避人耳目而搬到新公寓的丁馬克房   間裡。只不過雖說是軟禁但似乎也沒有打算逃跑的意思,貝瓦爾德在吃飯時間經   過半掩的房門時總會聽到裡面傳來丁馬克爽朗的笑聲、以及永遠面無表情的少年   痛擊對方的碰撞聲。過了一個半月後晶瑩剔透的少年終於走出房門,簡短地向貝   瓦爾德打聲招呼;而在一個半月前D就銷聲匿跡了,網路上傳言他是因為失手被黑   道丟進厄勒海峽。     Gars仍然保持適當的活躍度,卻比以前更加謹慎小心。     貝瓦爾德越來越不常待在家裡。     不久之後就是聖誕節。平安夜的那個黃昏貝瓦爾德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閒晃;   他們以前甚少一起度過聖誕節,通常是因為忙於工作。今年丁馬克打算在家裡辦   個聖誕派對、畢竟諾威還要等到很久以後才能在外頭行動,因此他替自己隨便找   個買酒的藉口就出來溜達了。這種日子待在家裡或許也可以稱得上是種折磨。     「這位先生,有興趣參考我們的活動嗎?」坐在公園的長椅上休息時,一個   聖誕老人踏著雪蹦蹦跳跳地走過來,不僅硬塞給他廣告單、還直接一屁股坐在他   的身邊。     「……」     「哈哈,真是抱歉打擾您了。其實我只是想找個人說話而已。」     白色鬍鬚下的聲音意外地年輕、粉紫色眼瞳閃閃發亮,年紀應該跟自己差不   多吧,貝瓦爾德心想。     少年也不介意一直沒有開口的青年,自顧自地繼續說下去。「其實這個時間   已經沒什麼人會在大街上走動了,不過店裡頭的規定是要等到七點才可以計算工   資呢。」不知道為什麼聲音突然變得跟正在飄落的雪花一樣有些低迷,「只是我   就算打工結束之後也沒有地方可以回去……在平安夜前跟鄉下的家人大吵一架還   鬧到決裂果然是件非常愚蠢的事情呢!」    「……為什麼?」     「嗯?因為我打算靠自己的力量來大都市裡走一趟,然後朝室內設計的夢想   前進呀哈哈。」少年有些無可奈何地甩了甩剩下的傳單。     「原來如此。」     一陣沉默之後,少年拿下臉上的鬍鬚對著貝瓦爾德淡淡地笑了。     「雖然我這麼說可能有些冒犯……您看起來雖然很嚴肅的樣子,不過實際上   應該是個溫柔的人哪;這個時候還坐在這裡,是因為身上有很多不能告訴別人的   秘密嗎?」     嚴厲、溫柔、秘密──貝瓦爾德看著眼前穿著聖誕老人裝、溫暖恬靜卻似乎   對於陌生及不安都無所畏懼的少年,心中就像是有某個開關被猛力扳起來似地,   突然握住了他的手。     「你,現在有地方去嗎?」     「咦?沒有……因為是急忙從家裡出來的,身上什麼也沒有帶;昨天是睡在   教會的救濟所裡。」     「……你願意來我這裡嗎?」     「欸──不、不覺得太突然了嗎?」     「說的也是。」     少年看著面前似乎有些窘迫而感受不到半點惡意的青年,不由自主地將心裡   所想的話一下子就脫口而出──     「那個,如果您不介意的話,雖然可能有些倉促寒酸、不過我們可以一起辦   個簡單的聖誕派對呀!啊,我的名字是提諾.維那莫依寧,請多指教。」     很久以後貝瓦爾德回想起來,有時候會覺得提諾在那個聖誕夜之於他、也許   和當時的諾威之於丁馬克一樣,是在瞬間觸動心中某些部分的存在;但他從來就   不敢肯定,再說他知道其實還是有那麼一點決定性的不同。貝瓦爾德真正明確記   得的,是那天夜裡他帶著聖誕老人裝扮的提諾直接從公園回到家時(「不回去店   裡回報真的不要緊嗎?」),丁馬克伴隨歡呼而來的複雜表情及諾威不可置信的   吃驚模樣。這是你帶給老爺我的驚喜嗎、哪裡找來的聖誕老人、請務必記得喊老   爺我大老爺然後這位是大太……(遇襲)、請不要太過介意大哥,諸如此類的閒   話家常讓提諾在微妙的狀態下融入這間小公寓的日常生活裡。     待鐘聲敲響了十二下整的時候,洗過澡並穿上貝瓦爾德睡衣的提諾和他們互   道晚安、鑽進了睡衣主人的被窩裡疲倦地睡去。隔天一早應提諾的強力要求,貝   瓦爾德還是決定妥協:在一起去購買日常生活用品之前先到昨天打工的商家去道   歉。等我賺錢之後給自己的第一份禮物就是聖誕老人裝,提諾非常地堅持、而貝   瓦爾德也就從善如流地笑了。提諾安分地什麼都沒有問起,包括貝瓦爾德及他的   同居者們那些過去與秘密都是,就像他一直以來都存在於家中一般、或者應該說   是聖誕少年毫不介意地包容了一切。     D銷聲匿跡一陣子之後,發揮自己原本就有的一手好廚藝以丁馬克的名字到   小餐館工作;Gars仍然過著深居簡出的日子;諾威雖然還是處於被禁足的狀態,   但似乎也不覺得這樣的日子有什麼不好;提諾在室內設計事務所打工,夜裡畫出   一張張令人驚豔的草稿。     一切看來都如此平靜美好。     除了貝瓦爾德深受不定時的簡訊騷擾之苦。     ──老爺我總是想著你。你打算忘記老爺我嗎?     ──老爺我整天想到的都是從前,你好絕情。     ──我們好久沒一起了,你不會封鎖老爺我吧。     ──貝瓦你好冷淡,比可愛的諾威還令人難過。     ──老爺我打手槍時想到的都是你。     ──吶,不想在家裡的話我們去開房間嘛好不好。     ──想到貝瓦皺眉的樣子老爺我就要高潮了。     貝瓦爾德已經養成一旦看見丁馬克發來的簡訊就立即刪除的習慣,但是無論   如何也做不到直接封鎖的地步;畢竟凡事總有萬一,生性謹慎的他認為要是哪天   有要事而連絡不到人的話絕對不會是件好事情。但貝瓦爾德難以理解的其實是丁   馬克的心態:丁馬克非常喜歡諾威,即便在別人面前講出肉麻的體己話也不會有   半點害臊;諾威雖然經常看似無情地對他施加毆打,不過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對   丁馬克的特別關注。貝瓦爾德也知道自己的直覺並沒有出錯──當丁馬克第一眼   見到諾威的時候,眼中除了這個可人的小妖精外就再也放不進其它事物。無論如   何在持續發送這些可稱作是變態的簡訊同時,丁馬克仍然能夠一如往常地纏著諾   威不放這點讓貝瓦爾德甚至覺得有些反胃。     於是貝瓦爾德繼續若無其事地度過每一天,直到丁馬克要求提諾陪他出去購   物的那個晚上。     因為貝瓦實在太令老爺我傷心了嗚嗚,所以老爺我要跟提諾訴苦,把我們之   間甜蜜青澀的過往啦、還有現在由於莫名疏遠所造成的痛苦通通告訴他哦。     當據說整個晚上都在和妖精對話的諾威聽見巨大的聲響而不得不打開丁馬克   的房門時,只見到二頭野獸在地上撕咬搏鬥:貝瓦爾德在丁馬克進門的那一刻就   結結實實地讓對方毫無防備的腹部吃了一記重拳,丁馬克也不甘示弱地抓住貝瓦   爾德的衣領回以頭槌,二人雙雙跌在地上仍然不放棄痛毆彼此;雖然丁馬克有曾   經接受嚴密訓練的優勢,但貝瓦爾德與生俱來的魁梧身材及因突襲帶來的先機也   不得小覷。提諾嚇得跌坐在地,或許是因為他從沒見過如此蠻橫激動的二人之故。   最後他們遍體麟傷地回到各自的房間,包括口腔破皮、各處瘀青、挫傷、輕微脫   臼及些許內出血等等,足足躺了二、三天才顯得好轉。     從此以後貝瓦爾德就再也沒有跟丁馬克說過任何一句話。     即便其實貝瓦爾德也不明白,為什麼這樣低級粗淺的挑釁就能激得他失去理   智;他只隱約覺得,不能讓提諾發現這件事情。簡訊的事情更必須保密。     家裡的氣氛也變得低迷;精確的說只有提諾感受到這種巨大的無形壓力。因   為丁馬克仍舊過著吃諾威豆腐再等挨揍的日子、仍和提諾自然地閒話家常,諾威   對待所有人的態度沒有任何變化,就連貝瓦爾德也能與他保有正常互動。換句話   說,雖然貝瓦爾德及丁馬克目前看似交惡,但在提諾來到這個家裡的時候雙方面   對彼此的態度看起來也只不過比現在好一點而已。即使如此提諾就是感覺得到,   這間房子已經變得不一樣了;或者應該說,他總是會聽到有什麼正.在.崩.解   的聲音。     因此聽到貝瓦爾德告訴他決定離開的時候,提諾並沒有顯露出驚訝的樣子。   看著有些困窘地問他願不願意一起走的貝瓦爾德,提諾打從心底因為覺得可愛而   笑了出來。於是在同樣一個大雪紛飛的夜晚裡,二個人連諾威也沒有告知就匆匆   消失在黑夜中。     但提諾不知道的是,貝瓦爾德在此之後仍然從不間斷地受到丁馬克的騷擾。     ──你真的打算離開老爺我了嗎?     ──為什麼?老爺我絕對不允許!     ──太過分了貝瓦!你會後悔的!     ──為什麼要到老爺我不知道的地方去!     ──回來吧!老爺我一直在等你!     ──拜託不要丟下老爺我……     ──就像以前那樣不是很好嗎?傷害老爺我讓你很開心嗎?     如果貝瓦你再不出現的話,老爺我只好告訴那些傢伙Gars究竟是誰了。讓他   們幫老爺我找到你;順便連提諾也一起,反正你們不是很要好嘛。     貝瓦爾德太過了解丁馬克認真起來時說到做到的為人,否則也不會有那樣完   美的委託達成紀錄;他同樣不打算讓提諾為此苦惱。因此貝瓦爾德決定找上那個   除非死到臨頭否則絕對不會有人想要求助於他的情報販子,伊凡.布拉金斯基:   畢竟唯一能夠完全保守秘密而乾淨俐落地私下解決事件的人,也就只有這頭看起   來人畜無害的北極熊了。     「喔──我當然可以幫你這個忙啊,見到有人遇上困難我怎麼能放著不管呢;   何況天底下沒有我辦不到的事情唷。至於報酬,」伊凡臉上揚起燦爛耀眼的笑容、   以規律的速度不祥地敲擊著水管,「等我有需要的時候再跟你說囉,反正我很大   方啊。」     後來貝瓦爾德果然再也沒有收到丁馬克的簡訊威脅,終於不用擔心因為對方   的緣故使得他必須阻止提諾拋頭露面。貝瓦爾德和提諾租下新家;等到提諾已經   是個可以開始自行接案的室內設計師時,他那時還住在菲利克斯.盧卡榭維茨家   裡的鄰居舊識愛德華.馮.芬克跟萊維斯.格蘭特等人甚至會偶爾收到短期居住   的邀請。貝瓦爾德也頻著在學時優異的成績找到電腦科技工程公司的職位;Gars   的活動越來越僅成為樂趣,因為那終歸是提諾並不知曉的過去。     所以當伊凡很久以後在某個剛下過雪的傍晚突如其來地敲響貝爾瓦德的門口   時,他也只能咬牙不做半點聲響。就像偷走魔女野苣的家人終究要以迷人的女兒   付出代價。     「我考慮了很久,好不容易決定好了!就讓提諾來住我這裡一陣子吧,我剛   好希望重新翻修住所呢。是一間很大的宅邸,可以住得下很多人、非常熱鬧唷。」   伊凡興致盎然地說著,「而且提諾的朋友們也會搬進去住的,這樣他就不會寂寞   了。嘿嘿我很厲害吧──」     伊凡話音未落,水管卻仍然毫不留情地擋下貝瓦爾德突如其來的襲擊。他冷   哼一聲,另一隻手立刻抓住貝瓦爾德的右手手腕、才稍微施力就毫不留情地折斷;   倒在雪地上的貝瓦爾德顫抖著試圖爬起來,又馬上被水管一次打斷腿骨。伊凡像   個孩子般笑得相當開心,一腳踩住已經扭曲變形的小腿、揮著水管像是在拍打棉   被一樣痛擊貝瓦爾德的肋骨與腹部,積雪被濺得四處紛飛;他怡然自得地用另一   隻厚底鞋跟踏碎了貝瓦爾德的左手手掌、發出清脆聲響,伴隨著笑聲用水管不斷   地戳刺著他的傷口。貝瓦爾德嘴裡無法控制地湧出大量苦澀的血液及胃酸,過於   劇烈的疼痛竟然讓他有種意識即將脫離身體的感覺。地上腥紅汨汨。     「吶,我說你醒醒呀。」伊凡隨著甜膩柔軟的聲音用沾滿鮮紅色血液的水管   尾端撥弄著對方的頭部,「我話還沒說完耶,真沒禮貌。受到這點教訓應該夠了   吧,」他拿變得骯髒的袖子擦拭自己臉龐、聞到濃厚的血腥味,哎呀全身上下也   都濺滿了破爛抹布的體液,「永遠別想跟我玩突襲這招;還是你想讓我告訴提諾   是你出賣他的?」     「我……沒有背……」     「看來死到臨頭還想嘴硬耶,難道你覺得提諾會感激涕零嗎?korukoru,多   麼珍貴而令人動容的高尚情誼呀。」將有些變形的水管伸進嘴裡無情地搗弄;貝   瓦爾德被逆流的嘔吐物嗆得狂咳起來,等到伊凡抽出水管後還順勢吐出了一顆牙。     「夠了!」隨著淒厲的叫喊聲,從樓上傳來提諾的哀嚎。啊啊明明記得叫他   千萬別往窗戶外頭看的、為此還特地偷偷把他反鎖在房間裡,虧這場雪吸走了不   少聲音哪,貝瓦爾德恍惚地想著。     「你放心吧,我可是個信守承諾的人呢。」伊凡低聲對貝瓦爾德說道,「你   知道的,想反抗的話就得接受處罰,剛剛那不過是你偷襲我的回禮……嘛,但是   你生命力也真夠旺盛的,」他瞇起眼睛打量眼鏡歪斜地掛在折斷鼻梁上、眼睛已   經腫得快合不起來的青年,「我就良心發現,給你個小小的懲治以.示.警.告   吧。」     說著邊拿起水管往貝瓦爾德的眼鏡上像是要穿透眼睛似地大力戳去。     然後隨著提諾的尖叫聲無數的玻璃碎片扎進了貝瓦爾德鷹亮的眼睛及素來冷   冽的臉龐。     提諾不情不願地跟著伊凡離開後,貝瓦爾德足足在病床上躺了將近一年的時   間。雖然受傷非常嚴重、但是筋骨並沒有受損──該是伊凡下手非常乾淨俐落的   關係,以後還是可以正常地自由活動;不過視力比起以前差了不少,值得慶幸的   是只要戴上眼鏡就仍然能夠和往常一樣。醫生是由提諾拜託愛德華陸續轉介而來,   是個醫術高超性格卻有些古怪的大夫;曾經讓貝瓦爾德在意識不清的狀態下聽到   諸如「真難得,是維京人的血液樣本耶……好想要哦」之類意義不明的喃喃自語。     出院之後的貝瓦爾德比起自己所能想像的更加像是個行屍走肉。雖然住院期   間由於飲食均衡且營養豐富,因此復原狀況相當良好;不過等到回到家中面對空   盪盪的房間時,貝瓦爾德只是整天把自己扔在曾經與提諾一同躺過的雙人大床上   緘默不語。工作仍然照例進行,他卻不知不覺地時常忘記自己上次吃飯睡覺是哪   個時候了。原來沒有提諾的生活是這樣度過的啊,貝瓦爾德沒有留下半滴淚水、   只是握緊拳頭讓修剪良好的指甲戳刺掌心直到流血,怎麼會忘記從前那些沒有提   諾的日子是怎麼度過的呢,丁馬克冷酷的嘲諷語氣在耳邊誦唸著瘋狂的騷擾簡訊   內容,回來吧你活該早告訴你只有老爺我才能保護所有人哦;最令人害怕的是為   什麼自己還可以如此平靜,平靜懦弱得完全不敢去想像提諾會遭受怎樣的待遇。   提諾,提諾躺在伊凡床上的時候也會露出應該只有自己看過的美麗表情嗎,他知   道不會卻無法克制可怖的嚇人念頭。下流,下流的背叛者,他聽見聖誕少年用蒼   涼卻不帶指責的平靜口吻說,是的他是,他是下流的背叛者。受到丁馬克詛咒注   定失去一切繼續孤獨的下流背叛者;而這全都是由於自己太過軟弱的關係。     因此當諾威找上門來,貝瓦爾德的確是實實在在地嚇了一跳。     「請讓我借住。」諾威空靈飄渺的紫藍色雙眸直視著貝瓦爾德。     「那傢伙呢?」     「……我不要大哥了,請收留我吧。」     看著諾威堅決的表情貝瓦爾德知道他不會再說得更多,無論如何答案只有二   種:同意、或者拒絕。     於是他決定讓出路來給諾威進門。諾威安靜地經過玄關,輕靈的動作顯露了   小小的不自然;在二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貝瓦爾德以自己也感到吃驚的   速度握住了對方冰涼的手腕。     「別!哈啊……唔嗯!」     看見對方臉上迅速泛起紅潮而雙腿發軟的貝瓦爾德,心裡的震驚雖沒有表現   在臉上、感受到的恐懼卻仍然是無法言喻。話說回來,少年在這樣的天氣在披肩   大衣裡只穿著一套輕薄質料的衣褲本身就是件相當奇妙的事情。貝瓦爾德難得僅   僅考慮了三秒鐘左右就決定不顧諾威尖聲阻止地掀起他的衣服;或者說,看起來   毫無疑問是即將興奮起來的諾威根本無力反抗。     接下來的詭譎畫面時至今日貝瓦爾德仍然完全不願意再回想起第二次。     因為極度羞恥而蜷曲起來、泫然欲泣的諾威,白淨的身軀上被刺眼的鮮紅繩   索纏繞,胸前的突起用膠帶貼著類似電極的薄片、拉著長長的電線跟繩索交纏延   伸埋沒到後背的褲頭裡;皮膚因寒冷和快感交錯在浮起的疙瘩上散佈著細密的汗   珠。諾威躺在地上不住地顫抖著,雙眼失神、喃喃碎唸著沒有人理解的妖精語。     別動。貝瓦爾德止不住心中的驚慌低聲說道,毅然決然地不顧諾威伸直背脊   吐出高亢呻吟的淒涼模樣解開他的褲頭。     諾威細緻清白的下身整個被淫靡異常的皮製束具包裹綁緊,只騰下前端的小   小開口;鮮紅繩索從前方爬行至後頭,除了固定住會陰處同樣用膠帶黏貼連接後   方電線的發燙電池、還能防止在狹窄甬道中的異物被排放出來。只要身體移動繩   索就會牽動四處造成深淺不一的摩擦。     諾威透過淚光迷茫的雙眼看著面色凝重的貝瓦爾德,「有試著……拆掉但是   嗯啊!太緊了我又很難……唔!」自己的身體已經敏感到只要被隨意撫摸就會輕   易地達到高潮,這種話實在是難以說出口;雖然自己現在也早就變得無法思考就   是了。     「我幫你解開。」貝瓦爾德迅速地打開櫃子的抽屜拿出剪刀,壓制住諾威纖   細的手腳以防不小心劃傷──但似乎也將他激得更加敏感,手腕脖頸肋骨腰際大   腿後背臀部腳踝等等地方只要一被碰觸整個人就不由自主地彈跳起來──冰涼的   地板上因為諾威的汗水、眼淚、唾沫、前列腺液而散發出溼亮的反光。等到貝瓦   爾德終於拿出放在諾威體內用保險套細心包覆、二顆快要沒電的後庭專用無線跳   蛋時,小妖精已經因為過度虛脫混合著強烈的羞恥感而昏了過去。     貝瓦爾德將諾威抱到浴室稍做清潔;令他意外的是身上除了紅腫之外並沒有   其它傷痕或瘀青等等,彷彿遭受那種怪異對待的諾威不過是場妖精所製造的夢幻   一般。最後他將光裸的諾威留在客房床上蓋實棉被,卻始終沒有打開提諾的衣櫃。     光線照進房間的時候諾威就已經清醒過來。貝瓦爾德拿著自己的衣服走進客   房時,看見諾威光著身子若有所思的坐在床沿、晨曦映出他半是光輝燦爛半是陰   暗模糊的軀體。瞬間貝瓦爾德突然感覺自己的眼中第一次見著丁馬克在那個當下   所真正看到的東西:乾淨剔透的身軀晶亮的像是耀眼通明的水晶雕像,猶如背上   即將浮出隱形翅膀振翅飛翔、純潔無垢的虛無天使;這樣面無表情的諾威卻能讓   人意外地感受到在十字髮夾及紫藍色眼神之下隱藏了不同於外表、冷豔妖冶而狂   妄奔放的淫亂本質,企求著奢靡浪蕩的氣息若有似無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而無法   完全遮掩。初生朝陽下的諾威給人一種錯覺,一種事實上在那個光怪陸離的昨夜   因為被丁馬克恣意玩弄而扭曲不堪的諾威、才是他原本模樣的錯覺,一種既.想.   親.近卻又陡.生.厭.惡的錯覺。     貝瓦爾德竟看得有些呆了。     諾威細軟的銀色髮絲像是漂浮似地微微翹起,他轉頭有些尷尬地看著貝瓦爾   德。     「……謝謝。」「不會。」別過臉將衣服交給他。     聽見諾威窸窸窣窣穿上衣服的聲音,貝瓦爾德才開口:「你不打算回去嗎?」     「暫時沒有。」像是想起什麼似地又補上一句,「不方便的話我會儘快搬出   去的。」     「這個不急。」     貝瓦爾德轉頭看見將自己的衣服多折了好幾道口才勉強適合、一隻手抓著褲   頭顯得有些無奈的諾威,不禁感到抱歉,「等等去幫你買衣服。」     既沒有勇氣打開提諾的衣櫃,也不想讓裡面的氣味因開闔而逐漸散失、或是   沾染上別人的氣味,貝瓦爾德在心底冷聲嘲笑自己。就像如同不斷忽視自己衣櫃   裡正掛著一套突兀的聖誕老人裝一般──那是提諾送給他的第一份禮物。     「……謝謝。」「嗯。」     然後二人就陷入不明所以的沉默當中。     「我昨天下午趁大哥去上班的時候跑出來的。」諾威突然沒頭沒腦的說道。     「……」     「從來沒有離開家裡這麼久過。但是,」諾威平靜的臉上看不出半點情緒、   就像是在敘述一件和自己毫無關係的事情,「大哥一次都沒有打電話來、連簡訊   也沒有。」他指著床邊桌上毫無動靜的手機。     他不會來找我的。     你知道這代表什麼意思嗎。諾威那天在走進浴室前是這樣說的。但是天殺的   貝瓦爾德覺得自己根本什麼都不曉得,他已經很久沒有想起丁馬克、當然午夜夢   迴時刻的惡魔囈語除外,但明明唯一珍視呵護的事物已經被奪走破壞,到了這種   地步他們為何還要聯手起來攪亂即將乾涸的一池春水。但更為可怕的是對於即將   發生的可能完全無動於衷的自己。     此後他們的關係也的確像是延續了那個脫軌的夜晚,進入猶如超越現實的奇   異狀態中:在諾威有些為難地說出他在夜裡無法獨自入睡之後,貝瓦爾德晚上會   來到客房、像以前摟著提諾那樣抱住對方;諾威倒也沒有真正進一步的動作,只   是偶爾心血來潮會伴隨著呻吟在這頭雄獅身上磨蹭直到高潮。大哥從來不擁抱不   親吻他、遑論更加親密的舉動,諾威面無表情的說,大哥說他太過漂亮、是他的   妖精他的天使,不可以在他身上留下傷痕;但是又非常非常想要看見他為了自己   顫抖哭泣的瘋狂樣子,所以這一切都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大哥完全不能理   解你為什麼要離開哦,你們走了之後他才開始那樣對待我的,諾威淡漠的說,我   想我很了解大哥、大哥也很了解我,不過大哥並不了解你、就像你也從來沒有了   解過他一樣。或許連大哥自己都不了解自己,貝瓦爾德在心中咀嚼著諾威虛無飄   渺的語調,大哥說他愛我喜歡我討厭我恨我不能沒有我,可是我知道他的貝瓦是   特.別.的。     而我想我應該也即將會是你心底的那個特別之一;難道不是嗎。     於是貝瓦爾德永遠無法清楚說明他們之間的關係;因為就連貝瓦爾德自己也   無法篤定,當他在浴室自瀆的時候心裡除了提諾之外有沒有想過其他人──而這   種感覺跟所謂的面對A片純粹發洩慾望又是完全不同層次的問題。 註1 源自「北方雄獅」古斯塔夫二世.阿道夫(Gustav II Adolf, 1594-1632),    年輕時曾以化名Gars(Gustavus Adolphus Rex Sueciae,瑞典國王古斯塔夫.阿    阿道夫的拉丁文寫法)上尉微服遊歷歐洲進行勘查。 -- 一直很想寫這樣勾人攝魄的諾子(痛毆) 結果大老爺就莫名其妙地跟著壞掉了=口= -- http://www.wretch.cc/blog/nihility444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25.224.130.140 ※ 編輯: moyoro 來自: 125.224.130.140 (06/23 07:29)
yuhurefu:大老爺壞的好徹底阿~ 112.105.124.86 06/23 12:29
其實他很純良真的(毆) 大家都只是依本能行動的好小孩XD(喂)
Ziaurus:我想看諾子壞掉...(遮臉 120.96.164.59 06/23 13:19
ixlxi:想看諾子壞掉+1140.112.218.237 06/23 18:48
XDDDDD 有壞嗎 後面...應該有 應該有(爆) ※ 編輯: moyoro 來自: 125.224.130.140 (06/23 19:53)
ciffme:推折檻 壞掉的大老爺感覺好棒-//- 111.255.47.243 06/23 20:04
其實我比較偏好夫婦組哪XD 但不知道為什麼大老爺都會來搗蛋(眼神死) 果然折檻一直蠢蠢欲動 像明明要推米英就忍不住要偷渡冷 戰QQ 不過寫一寫覺得壞掉大老爺跟色誘諾子感覺好搭>///<(輾) ※ 編輯: moyoro 來自: 125.224.130.140 (06/23 20:35)
suzunadesu:雖然有點不忍但是色誘諾子>///<(鼻血) 219.84.59.178 06/23 22:02
雖然很掙扎但我還是決定這樣寫了XD ※ 編輯: moyoro 來自: 125.224.130.140 (06/24 0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