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Ferrum: 期待後續！ 10/01 16:44
by sakuyaiei
他最後伸出手，握住亞瑟的。
然後就是他無法想像、或者該說應該是在夢中會出現的生活。如同過去和夢中所
見那樣的，亞瑟在他家，他們沒有談論什麼國事、戰爭，不用討論會議、條約。他們
很少說話，大部份的時間亞瑟在想事情、看書、打掃，就連念他都很少。而他則是在
客廳發呆、做模型，偶爾接待一些客人，和鄰居聊天（鄰居並不知道這名少年就是他
們的祖國）。
「亞瑟，中午吃什麼？」
「都可以。」
「……都可以我要去買漢堡和冰淇淋了！」
「嗯。」
這傢伙根本沒在認真聽他說話！
但是阿爾弗雷德此時反而不敢上前去，就像以前那樣的和亞瑟打鬧。他說不出來
為什麼，亞瑟的確是認真的在執行他所說過的話，可是正因為這樣所以他完全猜不透
亞瑟目前的想法。
他不敢向小時候那樣撲上去鬧騰，同樣的也不敢像前一陣子那樣的霸道強勢；亞
瑟靜靜的坐在那邊，手上的書頁停留在同一頁好久，翠綠色的眼睛並沒有著焦在書上，
而是放空著不知道思緒飄到哪裡去。
「亞瑟……」
「……嗯？啊，什麼事？」亞瑟終於回過神，看向阿爾弗雷德的他詢問。
「……中午，吃什麼？」想不出來要說什麼，阿爾弗雷德之好又把剛剛的問題再
問一次。
「中午了嗎？我去做飯。」
「……好。」會回答好一定是自己瘋了。
阿爾弗雷德在廚房傳來了絲絲的燒焦味時，這麼想著。
回到客房中的時候時間還早，亞瑟也不急著睡，他坐下在床沿，剛好對著窗戶。
窗外的美國風景繁華的不輸給自己國家，什麼時候這裡也已經這麼多人、這麼繁
榮了？自己也很久不曾來了吧？或者說，如此悠閒的待在這裡。
說到底，明明在自己漫長的歷史之中早已習慣各國的分分合合，也不是沒有弟妹
脫離兄長的例子，明明自己應該是可以適應、可以理解的，就像跟法蘭西斯……為什
麼面對阿爾弗雷德會這麼的……
他嘆氣，按著自己的額：明明說過不要公私不分、國家的身份與私人的身份必須
分辨清楚，可是自己就真的做到了嗎？
不，大概所有的國家，都做不到這個地步。他也是，從最初的寵愛就已經是不應
該的了，在怎麼寵他也不能夠什麼都不管的、給他這麼大的自由；明明已經與自己對
立，卻因為不想傷害他而沒有盡全力……自己也是，用著這個身份，去做私人想做的
事情吧？
因為這樣，所以對於阿爾弗雷德的舉動感到生氣，或許是因為自己……
自己將，自己，投影在阿爾弗雷德身上？將自己以前希望的、想要的全都轉移到
阿爾弗雷德身上。所以一旦出現了與預期不同的結果，才會這麼生氣。
造成的結果，就是現在這樣的局面──他並不是不知道阿爾弗雷德的感情，但是
他卻不知道怎麼去接受這樣的感情。身為國家，感情什麼的比起合約更不可靠， 卻
更傷人。因此他拒絕去知道、拒絕去接受也拒絕去溝通，然後他們之間的鴻溝越來越
大，造成阿爾弗雷德最終用這種方法，去強迫他聽他的。
阿爾弗雷德害怕的戰敗對他們來說根本不足為道，漫長年歲中失敗的多了、失去
的多了，他們已經習慣到即使剛剛才打完仗、剛剛簽完了屈辱的合約，依舊可以在結
束後一起去小酒館喝酒。
但阿爾弗雷德卻害怕著因為這場失敗而失去所有──當初他並沒有想到他會獨立、
也不願意他獨立，所以從沒有告訴他：勝敗乃兵家常事，只要這場戰敗並不會立即影
響到他們的存亡，那就不會是什麼問題。
不過就算說了大概也沒什麼用……說好聽點，阿爾弗雷德把戰勝當作炫耀自己強
大的工具，說難聽點就是警告所有國家：如果你們敢不聽我的，我就打你！
只要我夠強，就可以把亞瑟佔為己有──阿爾弗雷德大概是這麼想的吧。
亞瑟再次嘆氣，覺得思考這些事情比起什麼會談來的困難多了。
「亞瑟。」
「……進來前敲個門吧，別嚇人。」
阿爾弗雷德默默的走進房中，看著亞瑟。
故意不敲門是因為想知道亞瑟到底在做什麼，他開了門時看見亞瑟靜靜的做在床
沿，背對這邊的那個身影一看就知道他又在想事情。
在想什麼？
「怎麼了？」
「……那個我……」明明之前要求得很順口，可是現在卻總覺得有些丟臉。
亞瑟看著他，看了好一陣子。
「不會是看了什麼恐怖故事，不敢一個人睡吧？」亞瑟問。
「……才、才不是不敢，我只是覺得讓你一個人睡你會很寂寞！」嗯，雖然這個
藉口有點不英雄，可是好像是個很好的藉口──更何況這是亞瑟自己替他想好的。
「……喔？」勾起淺淺的微笑，亞瑟拍拍床，難得的沒有嘲笑他：「睡吧。」
他爬上床，對於如此順利達成目標感到有些不可思議：「你還不睡嗎？」
「嗯？喔，一下要睡了。」亞瑟回答。
「……我等你一起。」
「……真的不是因為害怕怪物所以不敢睡嗎？」
「都說了是因為怕你寂寞啊！」
「是是謝謝你啊這位英雄。」
亞瑟敷衍似的語氣讓他感到有些不滿但是更多的是開心，畢竟他們已經很久沒有
這種輕鬆的對話。
「睡吧。」亞瑟關了燈，躺上床。
他試著小心的更加靠近亞瑟，就像小時候那樣。
「晚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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