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 我四伯終於撒手人世
昨天3月8日凌晨三點多家裡電話突然響起
我是夜間工作的SOHO族所以搶在第一時間將電話拿起
小堂嫂哭泣聲未語我就知道事情不妙
她說伯伯正準備和信轉送回家要我們趕緊回去萬華老家
我媽媽也被電話吵醒於是我和媽媽兩人半夜飛車回去
回到萬華老家後過了很久也不見救護車將四伯送回
堂哥打電話給陪伴四伯的伯母確定四伯血壓不斷下降
所以已經準備上救護車送回家
直到將近四點半終於見到正在彌留狀態的四伯
家中的哭泣聲四起沒有一個人不落淚
隨車護士拔掉四伯呼吸器及點滴時跟我們說
大概拔管五分鐘後病患就會離開人世
所以哥哥照護士指示按住伯伯的頸部脈搏
家裡的人也聯絡葬儀社要他們送必需品到家中
家裡一樣除了哀悽外還有忙碌
由於護士的說詞讓我們不敢離開屋內就怕錯過最後一面
老家客廳除了誦經聲及哭聲外
就是伯伯的低喘 呻吟
一直到清晨六點伯伯的狀態還是如剛送回家時一樣
這時候伯母要我們先回家休息有事情在打電話聯絡我們回去
於是我和媽媽回家睡覺等我清醒是下午兩點多
媽媽拋棄我先回萬華老家我打電話回家問媽媽狀況如何
媽媽說
四伯或許還在等我爸爸
所以剛剛她打電話到大陸讓我爸在趕回台灣前先和四伯講話
後來我也回去萬華但四伯的狀態一如清晨
有經驗的親戚說他似乎在等想見到的人
我爸爸 我妹和我弟
所以我和媽媽商量好以後再次回家
打算等我爸回台北後再一起去
但是還是叫弟弟妹妹先回去
我妹和我弟在下班後也趕回去探望
爸爸他雖然緊急趕回台北但卻還是來不及
小堂嫂說
在我弟弟妹妹探望後離開不久
四伯的呼吸便開始急促
直到九點二十分終於離開我們
當我們再次趕回去
四伯母哭著說四伯在離開前一刻眼睛望向四周
他的眼睛不肯合上
大家要他安心的走告訴他我爸爸已經在飛機上
他才願意合上一只眼睛但另一只眼睛依舊睜開著
爸爸在十一點多終於趕到老家
他默默的看著自己最後的哥哥雖不捨還是伸手幫四伯緩緩的合上眼睛
長輩說 四伯的心願到我爸回去看他後才完成
人生在世真的沒有什麼好計較
生老病死牽扯著悲歡離合
當你眼睜睜看著親人在你面前停止呼吸的那一瞬間
許多你曾經可以做卻沒做的事會不斷的懊惱的堆積在心頭
就像我現在腦海裡都是四伯的影像
從小到大他是最疼我們家三姊弟的伯伯
也是我爸爸在人世的最後一個哥哥
好想在四伯身旁跟他說：伯伯 一路好走 奶奶在佛祖面前等你
但 我知道他什麼都聽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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