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rainforestss:流星你這個笨蛋QQ如月不擔心你擔心誰啊QQ 02/22 01:27
【圓謊】—11
子彈貫穿左邊的肩膀，傷及動脈，所以血才會流那麼多，送到醫院前早就
昏迷了，在完全不清楚他傷勢的狀況下被推進手術室，明明自己也有傷在身，
卻不願意離開手術房外，最後是インガ處理完現場之後趕過來，硬是拉著他去
包紮。
「流星不會有事的啦。」
發現如月一直呈現茫然的狀態，讓一向不擅長安慰人的インガ勉強出聲，
但這種安慰的話，對現在低迷的氣氛沒有什麼幫助。
難得有如月在的地方這麼安靜，很不習慣，但是在手術結束之前他大概都
會呈現這種狀態，最後インガ也懶得搭理他，反而是一臉很鎮定從書報架拿起
八卦雜誌打發時間。
「因為有牽掛啊。」
說完全不擔心是不可能的，但是這些年來一起行動，若是真的危急，也只
能接受了，インガ翻著難看的雜誌一邊說著，想起以前的事，淡然的說著。
「什麼？」
「這工作就是這樣，總是面臨危險、總是不知道明天會不會到來，所以總
是習慣把自己的牽掛減到最低，像我這樣幾乎沒有牽掛的人是最適合的，哪一
天如果死了，大概也沒有人會掉一滴眼淚，我以前是這樣想的。」
討厭跟人相處、拒絕別人的靠近，她從來沒有覺得那樣不對，但是自從在
XVII的案子遇到朔田之後，她才了解被擔心是什麼感覺。
「有一次我也是在行動中受了重傷，那時的求生意念強烈的不得了，因為
想到流星會擔心我，如果真的死了，他一定會難過。果然醒來的時候，第一眼
就看到他擔心的臉，就覺得有撐下來真是太好了。」
這種感覺，真的非到生死關頭是不會了解的，她邊說著邊看了如月一眼，
發現他還是一臉茫然，但不是先前的那種無助感，而是聽不懂她的意思。
這樣的情況看起來十分好笑，因為教會她牽掛的人是朔田，他們是同一類
型的人，所以就算朔田不說，她也猜的到教會他牽掛的人是如月，結果那個最
源頭的傢伙，竟然不了解這個概念。
「哎、你真的不是普通的遲鈍耶。」
把話說得太明白就沒意思了，但如月的表情看的他好像不解釋下去不行。
「牽掛？」
重複著一樣的辭彙，但如月怎樣也搞不懂インガ所說的牽掛是指什麼。
「總之，你就好好的待在這裡等吧，我想去買咖啡，你要嗎？」
因為如月的表情越來越困惑，讓インガ很想拍拍他的頭不要再想了，反正
思考這種事他不擅長就算了，但最後她還是選擇了拍肩，之前在現場用力的打
那一下，感覺好像又把他打笨了。
「不用，謝謝。」
搖搖頭，他不喜歡那苦澀的東西。
「......流星、真的會沒事嗎？」
インガ走沒幾步，如月又這樣擔心的問，像是她一離開，可以陪著他支撐
著的力量沒了，他又想再一次的確認。
「嗯，你要等他哦。」
揮揮手便離開了，インガ還是不跟他解釋，這要自己體會才會明白。
本來打算離開一下買個咖啡就回來，但才走出醫院，組織就打了電話過來，
要她回去彙整後續的狀況，想想反正也不用幫如月帶咖啡回去，而且她對朔田
有信心，應該是沒問題。
——可能你一點都不在意，但你如果死掉了，我會很難過。
他曾經這麼對インガ說過，因為他能體會インガ的感覺。
怎麼會不在意呢？人就是太在意某些事了，才會選擇放棄，因為放棄是最
簡單也最灑脫的方式。所以當有人這麼告訴自己時，其實很開心的，不管那個
人是誰，在最後想要放棄的時候，那個人就會成為支柱，成為最重要的人。
然後，想要為那個人的期待活下去。
但是那個人真的有期待嗎？以前戰鬥時受了重傷，不少次都被送到醫院去
了，但睜開眼睛卻看不到那個人的身影，空蕩蕩的感覺讓人覺得這樣的努力著
卻撲了空，他拼命的回應著對方的期待，那誰來回應他的期待呢？
你真的會難過嗎？
這個問題一直放在心裡，最後終究沒有機會問出口，他就離開了，後來他
才發現即使他不為了如月去戰鬥，他卻在每一次面臨危險、受傷的時候想起如
月的臉，想要再見他一次，所以絕對不能在這種時候死掉，絕對不行。
最後變成了無論對方知不知道、是否真的關心著自己，他都可以靠著這個
意念撐下去，因為那是他最重要的人，這個自欺欺人的過程進化的很緩慢，但
最後終於可以習慣。
睜開眼可能看不到任何人，沒有人擔心著自己的那種空蕩蕩的感覺，他已
經習慣了。
「流星？流星！」
一直盯著白色的天花板，因為麻藥的效力還在，朔田根本毫無知覺，還在
適應光線，就先聽到如月的聲音，遠遠的，不知道距離有多遠。
他又眨了眼，還是那面天花板，果然是幻覺。
直到他一直都沒回應，如月整個人站起來，硬是擋在他視線的正前方，擋
住光線他才有反應。
「......弦太朗？」
這不會是在做夢吧？想要捏捏臉確認是不是夢境，但是知覺還沒恢復、也
沒有辦法失力，朔田還是放棄，而如月像是感受到他的疑惑一樣，靠了過來，
直至他們的鼻尖碰在一起，雙手胡亂的揉著他的頭髮跟臉頰。
「太好了......」
大大的鬆了一口氣，這時他的知覺慢慢恢復，隱約可以感受到如月溫暖的
手心，和暖暖的鼻息，聲音也是清清楚楚的，聽起來不再是遠遠的、悶悶的。
「我擔心死了！」
雖然手術之後醫生說沒問題了，但是在他醒來之前，他還是一直擔心著，
因為朔田在他眼前受傷的畫面太衝擊，加上這陣子以來的不安，真的會有他會
就此消失的感覺。
如月這麼親暱的靠著他，讓他突然不能適應，這不是他原本習慣感覺，太
過溫暖、太過充實，他反而不知道該怎麼回應，而且讓他無法控制的掉下眼淚，
麻藥的效力還在，他更沒辦法壓抑這種太過細微的反應。
「沒事了、沒事了。」
看到他突然哭出來，如月也只能胡亂安慰他，這話也是說給自己聽的，要
說出來才有真的已經沒事了的踏實感，如果可以把人緊緊抱在懷裡，他會更安
心，但依朔田目前受傷的狀態，他也只能這麼輕輕靠著。
「子彈貫穿肩膀，就差心臟一點點距離而已，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醫生在手術後跟他說明的時，他差點站不穩，真的只差一點點，就可能再
也不能見面了，難怪那時血會流那麼多、難怪朔田會完全無法掙扎就倒下。
「嗯。」
為了讓他可以安心，如月一直捧著他的臉頰說話，這樣反而讓他更止不住
淚，哽咽的無法回話，因為如月所有擔心的表情都擺在眼前，真真實實的。
「至少要修養三個月，可能沒辦法那麼快回去工作，肩膀的傷甚至會影響
動作，但沒事就好，能活著就好。」
「嗯......」
「我真的擔心死了！可惡！」
因為終於能夠放鬆下來，如月也不知道自己在亂講什麼，最後忍不住避開
他受傷的肩綁抱住他，很不爭氣的一起哭起來。
——如果我死掉了，你真的會難過嗎？
這個問題他終於找到答案，或許這個肯定的答案不會是永遠，卻能成為他
繼續說服、欺瞞自己的一部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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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很開心偏偏都哭了，兩個都是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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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花了幾個小時把他 剖開，觀察身體的裡裡外外，...
直到什麼東西都 剖光了，只剩下一具灰白的大殼子躺在全世界最混亂的地方。
老天，人類的身體居然是個
垃圾袋。』
－Frisk/written by Dennis Copp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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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MadeInItaly 來自: 203.69.53.127 (02/21 18: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