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rainforestss:二郎快幫幫流星啊...... 02/23 02:59
【圓謊】—14
最後他還是背叛了自己的諾言。
如果能夠在不洩漏感情的情況下一直留在如月身邊,他絕對不會輕言離開,
但這必須要是如月對他的態度不變的前提之下才行。
或許早就改變了,只是他一直沒認真看待,到最後發現時,已經無法回頭。
若是能像以前一樣,如月只單純的當他是朋友,撇開那層一直沒有釐清的肉體
關係,要他接受這樣不對等的關係一點困難也沒有,因為他早就有了付出一切
的決心,但現在並不是這樣。
他想不通如月把他當成什麼,若只是朋友,他不需要為他做那麼多事,都
說沒關係、他不在意了,但如月仍是不安,這明顯到他想要無視都很難,或許
從他說怕被他討厭那時起,就變的不一樣了。
因為傷害了人,所以心底一直有著揮之不去的愧疚感,才會害怕被討厭、
害怕失去,然後變得汲汲營營,迫切的想要討好對方,這些他都有過切身的體
會,以前為了二郎的事而殺害如月,即使當事人不再追究這件事,但在他心裡
造成很大的負擔,導致之後即使產生了情感也沒有立場說出口,這些他都很清
楚。
傷害了人,同時也會被自己的所作所為傷害到,學會這道理的代價非常大,
如今看到如月這樣,他不忍看他這麼難過。
「你的傷真的不要緊嗎?」
晨間的鳥叫聲,一陣腳步聲從身後傳來,二郎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嗯,不要太大的動作都還好。」
轉過頭,他提起精神的回給他一個笑容。畢竟二郎現在有穩定的生活,他
是真的沒地方可去,才會來找他。
「要不要到緣廊坐?早上的空氣很舒服。」
說著,便打開和式的推門,外面的天氣果然很好,這裡的環境確實很好,
高中畢業後,二郎就回自己老家休養,這幾年自己開了道場,陸續收了一些學
生,生活過的很穩定。
「來、烏龍茶。」
聽話的坐到緣廊旁,二郎遞過來一杯熱的烏龍茶,就像融入這平靜的風景
一樣,連茶的口味都很淡。他喝了一口,卻想念起咖啡的味道,以為只是喝習
慣了犯咖啡癮而已,但他想的卻是如月總是幫他加了一堆牛奶的那種味道,雖
然如月不說,但他喝的出來,那才不是一比二的比例,其實根本沒什麼咖啡味,
幾乎都是牛奶,大概是為了不讓他喝太多吧。
但這時如果跟二郎說想喝那種東西,他應該也弄不出來,因為二郎現在的
生活就完全是個傳統的日本人,在這裡找不到過於西式的東西,就連房子都充
滿了濃濃的昭和味。
「怎麼了?不好喝?」
是有點淡沒錯,但早上本來就不適合喝太刺激的東西,二郎看他對著杯子
發愣,有些緊張的問。
「沒有,只是有點不太習慣。」
被這麼一問,他又笑著多喝幾口,試圖將剛剛想的事情都拋到腦後,真的
很難控制,總是不由自主的想起如月,他果然病的不輕。
「說的也是,在國外應該很難喝到烏龍茶吧?都喝什麼?咖啡?」
「嗯,不過這樣也好,醫生說不能太刺激。」
有傷在身總是一堆事情要注意,雖然不覺得會怎樣,但還是不敢大意。
「你到底是過什麼樣的生活?怎麼會受這麼嚴重的傷?」
當朔田說要來找他時,他並沒有想太多,直到碰面時看他這副樣子,便跟
以前一樣的開始擔心起他。
他們都認識那麼多年了,朔田的個性他很了解,絕對不會輕易的示弱,以
前國中時還因為長不高被同學欺負他從來沒因此退縮過,他那時也是因為這樣,
才跟朔田慢慢熟識起來,對於自己伸出的援手置之不理,他還一度覺得這個人
腦袋有問題,好心幫他還被推開?但久了才發現,他不是不願意接受別人的好
意,只是怕造成別人的麻煩。
若是沒有時時注意著他,大概會自己逞強到底,有時候都會很想問他,你
的世界有沒有認輸這回事?
「就只是工作,反正都過了。」
不想讓二郎擔心,他很簡單的帶過,是有跟他說在做什麼,但至於工作內
容以及會碰到的一堆危險的狀況,他都沒提,也沒提的必要。
「你就是這樣啊,痛也不說、受傷了也不說,好像不說就不會讓人擔心一
樣,但這樣反而更讓人擔心啊。」
因為都很熟識了才會這麼直接講他,二郎很清楚這就是他的個性,以前看
到朔田不輕易低頭、不隨便接受別人幫助的態度,他就更想幫他,但常常沒幫
上忙還扯了後腿,switch的事就是其中一件。
「該說你太好強呢?還是太獨立了?」
他認識的朔田明明是個會被金八老師那種熱血劇感動的亂七八糟的人、明
明看到小動物被欺負也會難過到眼眶泛淚,這些瑣碎的小事,都是他後來才發
現的,不像平常表現出來的那麼堅定,逞強只是為了掩飾脆弱的內心罷了。
「可是,不承認的傷口,還是會痛啊。」
在他面前可以不用逞強,他很想這麼對朔田說,但最後還是沒說出口,講
得太直白他又會退縮,二郎只是笑了笑,拍拍他的肩。
「嗯......」
他懂二郎的意思,但終究是不習慣這樣,只是點點頭,呆呆的望著一片無
雲的天空。
「不過如果說不出來也不用勉強啦,這裡就儘管待著沒關係,不要又覺得
會給人添麻煩亂想一堆,都那麼熟了你不用跟我客氣什麼。」
發現他又呆住,二郎也沒再逼他一定要講出來,輕鬆自然的喝起已經變涼
的烏龍茶,一副很習慣朔田的沉默,完全沒給他壓力。
「跟你客氣的話就不會來找你了。」
話是這麼說,但其實他自己也猶豫很久,但在他屈指可數的朋友中,也只
有二郎可以讓他投靠一陣子。
「那就好、那衣服洗好麻煩你晾一下囉,我晚點要去道場。」
聽到他這樣說,二郎才稍微放心,打了個呵欠順便伸了個懶腰,站起身順
便收走杯子,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回頭交代一下,完全不把他當外人看待。
「嗯。」
這點事他還能做,朔田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
「那個、」
想到什麼似的喊住正要離去的二郎。
「嗯?」
「沒什麼,謝謝你暫時收留我。」
聽到他這麼說,二郎又走回來,蹲在他面前,一臉嚴肅的看著他,加上皺
眉,表情看起來很逗趣。
「欸?」
他說錯什麼了嗎?
「再跟我客氣我要生氣了。」
他是認真的,把威脅的話直接講出來,朔田聽了愣了一下,最後還是他先
笑出來,二郎也憋不住的跟著笑了。
「不用跟我說什麼謝謝啦,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耶。」
邊說邊用力揉揉朔田的頭髮,這樣的動作、這樣的話都讓朔田愣住,笑容
僵了很久,終究是無法壓抑,眼眶有點溼,趁被二郎發現之前想要轉頭,但還
是被看見。
「怎麼了啊?又看金八老師了嗎?好啦好啦。」
很意外情況突然變成這樣,但他這種反應他早就見過,還可以很鎮定的開
玩笑,然後不著痕跡的拉住朔田往自己懷裡攬,像是在安撫小孩一樣的拍拍他。
小心翼翼的屏住呼吸,眼淚還是無聲的掉了下來,因為壓抑自己的情緒太
久,而二郎又那麼單純的給他可以發洩情緒的肩膀,跟如月不一樣,是那種毫
無負擔的溫柔與默契,讓他終於可以不再顧慮什麼、暫時忘記如月的大哭一場。
不是因為難過或被踩到痛處,就像二郎所說的,是那種看了金八老師太溫
暖而哭的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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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寫到二郎了啊!(也太慢了XD)
流星和二郎啊......其實就像兩隻軟綿綿的小動物一樣可愛。(毫無邪念)
然後,
金八老師,是昭和的梗(自暴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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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花了幾個小時把他 剖開,觀察身體的裡裡外外,...
直到什麼東西都 剖光了,只剩下一具灰白的大殼子躺在全世界最混亂的地方。
老天,人類的身體居然是個
垃圾袋。』
-Frisk/written by Dennis Copp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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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MadeInItaly 來自: 203.69.53.127 (02/22 17: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