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謊】—17
這是什麼意思？沒料到如月會這樣說，是狗急跳牆才這樣胡說八道的吧？
朔田不動聲色的抬頭看著緊抱著自己的人，昏暗的夜色中不難發現他雙眼早就
溼了一圈，隨便一眨眼眼淚大概就會掉下來，沉重的讓人無法呼吸。
「弦太朗？」
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一樣，他明明什麼事都沒做啊，哪有人告白完就自己先
哭的啊？朔田即使被這氣氛感染的也很激動，卻沒辦法一一確認這些細微的感
動，看到如月這樣只會先把重心擺在他身上，想辦法安慰他。
伸手胡亂的撫上他的臉，想要阻止他掉淚，但是指尖一碰到他臉頰如月反
而哭得更兇，卻感覺心整個揪在一塊，難過的要命。
「你這樣......」
哭成這樣很像我在欺負你一樣。朔田很無奈，這樣的情況他第一次遇到，
如月像是豁出去了一樣，一邊哭一邊道歉，胡言亂語的，像個小孩。
一直跟他道歉，好像他的告白真的會造成困擾一樣的一直道歉，朔田很難
受，他從沒想過被最喜歡的人告白會是這種情況，他不僅還在混亂中懷疑這一
切是否是真的，但如月的情況比他還糟，他只好先拋下自己的情緒，耐著性子
安撫他。
「別哭了啦。」
像個小孩一樣，越是要他別哭反而哭得越兇，嚴重的不受控制，加上朔田
實在很不擅長處理這種大哭的場面，對象又是如月，最後他終於受不了的拉住
如月的衣領，將他拉近，用行動表示。
吻輕輕的印在如月的臉頰上，緩慢舔過淚痕，不帶著任何情慾，這樣的動
作讓如月再怎麼自暴自棄都停止了下來，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人。
因為朔田不曾對他這樣過，就算兩人早就親密到什麼事都做過了，但是這
樣的動作相較之下反而會讓人羞澀到想找個地方躲，止住眼淚後反倒是整張臉
都紅了起來。
「欸？」
這算什麼？
「哭成這樣，像是我在欺負你一樣。」
他明明什麼都還沒說啊，看著如月呆愣住的表情，他忍不住笑出來。
「我沒那意思......」
很怕朔田又誤會，如月慌忙的解釋，為了證明還把眼淚擦乾，更顯得孩子
氣。
盯著如月誠懇的眼神很久，如月一直乖乖保持著同樣的姿勢，讓朔田的指
尖在他的臉頰上撫過，像是要用手指記下他所有細微的表情一樣，來來回回地
撫摸著。
「我跟二郎，不是你想的那樣。」
沈默了很久，在這個混亂的情況下他終於冷靜下來，思考了一下子才決定
先把他跟二郎的事情解釋清楚，對於自己的事被誤會他一向無所謂，但如果因
為這樣傷到人，他會痛恨自己為什麼不解釋清楚。
「不要跟別人比較，這永遠比不完。」
跟二郎比，根本無法比較，完全不一樣啊。
「弦太朗就是弦太朗，不懂得照顧別人、不夠細心、總是直來直往的、想
到什麼就做什麼，這樣的你，一點也不差勁。」
這麼沒自信的狀態真的很奇怪，若不是如月告白在先，他真的會懷疑他是
不是腦袋撞壞了，怎麼會突然變得這麼沒自信？
但因為他的一句我喜歡你，那種想要把真心急著掏出來的迫切感，他可以
理解，都是戀愛病毒害的，讓一向都是自信滿滿的如月變成這樣，膽小、怯弱。
「而且你沒有做錯什麼。」
指尖撫過臉頰，如月認真地聽著他說的話，最後朔田的手停在他的額前，
揉揉他散亂的劉海，像在給小狗摸頭一樣的又拍了幾下，安撫的意味濃厚。
如月被他這一拍，心情也跟著飄飄然地飛起來，跟著傻傻的笑了出來，完
全像是小動物的行為模式，被摸頭後就開心的想撒嬌，靠近對方，用鼻尖蹭了
幾下，沒被拒絕就像得到首肯似的，用大大的擁抱將朔田抱在懷裡，久久不放
手。
「那我可以喜歡你嗎？」
小心翼翼的，像是卑微的乞求一樣，如月的聲音就在耳邊，這種問話讓朔
田不禁想起以前，如月第一次見到他時就直接了當地說「你是我的朋友了！」
那種果決，跟現在相比之下，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我可以喜歡你嗎？像是怕他會拒絕、怕會傷害他一樣的問法，明明是他期
待、甚至不敢妄想的事，真實的發生在眼前時，他卻開心不起來。
是他改變了如月，而這也是自己最不願意見到的事。
「你的喜歡是哪種喜歡？」
拉開一點距離，既然這樣他乾脆逼如月得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被朔田這麼一問，如月愣住了，要他理解戀愛的感覺以及喜歡人的感覺已
經很不容易，現在反過來問他是哪種喜歡，他整個腦袋當機無法思考。
該怎麼回答才正確呢？最近常常陷入這種困擾之中，他已經不夠聰明了，
還盡是問他這麼艱深的問題，總是逼得他最後交了白卷。
「喜歡就喜歡、哪有分那麼多！」
他就只是單純地喜歡一個人的心情，沒什麼好解釋的。
聽到他這樣說，朔田反而笑了出來，沒有否定他的答案，但也沒給任何意
見，或做任何回應。
喜歡其實分很多種哦，但是如果用喜歡的程度來評斷如月是不是「可以」
喜歡自己，那就太自私了，就算如月對他的喜歡是最普通的那種，大家都是一
視同人的喜歡，那也沒關係。他就是希望如月可以繼續維持著那種單純的心情，
所以沒給任何答覆。
「沒車了，回去拜託二郎弄個床位給你睡吧，明天再回去。」
最後一班公車在如月告白的時候讓他給跑掉了，他還不至於狠心到這樣的
情況還逼他回去，拉拉如月的外套，要他先放開自己。
「可以嗎？」
會不會打擾到二郎？
「也沒辦法了啊。」
這個鄉下小地方，要找到旅館是不可能的，只能將就的讓他睡一晚，其他
的事等之後再說了。
站起身往回去的方向走，如月也跟在他後頭，還是介意著朔田的反應，又
拉住他小聲地再問一次一樣的問題，神經質的想再確認一次。
「我真的可以喜歡你嗎？」
「我如果說不行你會怎樣？」
這種煩人的程度讓朔田完全不想體諒他是戀愛的初學者，一句話讓如月瞬
間啞口無言。
「你不擅長思考就不要硬去思考這種事了。」
發現如月聽到他這樣反問，還真的停下腳步認真思考起來，一臉愁眉苦臉
的就像已經被拒絕一樣，讓朔田看了有些哭笑不得，只好伸手去拉他，握住他
的手。
如月傻愣愣的讓他這麼拉著，走了幾步之後才注意到這是朔田第一次主動
牽他的手，雖然好像是硬要拉他走回去的情況，但他還是被這麼小的事情給感
動的亂七八糟，跟著開心的回握住朔田的手。
「不行也沒關係，我可以用其他的方式喜歡你。」
就在快要走回到二郎家之前，如月突然想通了似的這樣說著。朔田聽到他
這樣說還是笑了出來，這自然的笑容像是給他鼓勵一樣，即使對於他的告白沒
有任何表示，但如月還是可以自我安慰地告訴自己，至少沒有被徹底拒絕。
還能握著對方的手，走上好長的一段路，從本來冰冷的溫度最後都握熱了，
在走進門之前，如月又試探性地靠近，朝著朔田的唇直接親下去，輕輕一下，
雖然很快的被朔田推開，但是他一閃而過的笑容，深深地印在心底。
太好了，至少不是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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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學生等級的戀愛模式。（說好的成人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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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花了幾個小時把他 剖開，觀察身體的裡裡外外，...
直到什麼東西都 剖光了，只剩下一具灰白的大殼子躺在全世界最混亂的地方。
老天，人類的身體居然是個
垃圾袋。』
－Frisk/written by Dennis Copp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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