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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帝著作”大義覺迷錄”廣為印行,辯駁”謀父、逼母、弒兄、屠弟、貪利、好殺、 酗酒、淫色、懷疑誅忠、好諛任佞”十大罪狀的指控。皇帝親自投入文字宣傳戰辯論, 算是史上很罕見的。雍正赦免列舉十大罪狀的曾靜張熙兩人加以釋放,讓兩人巡迴澄清 錯誤的傳言,在歷代也很罕見。 http://www.bomoo.com/ebook/ebook.php/4186.html   雍正六年秋,湖南永興失意文人曾靜..遣徒張熙(化名張倬)赴西安向陝西總督嶽鐘 琪投書策反..這封策反信…原信從未公開過,但從以後的審訊口供和《清文字獄檔》中記 載,大致有四個方面的內容: 一、強調"華夷之分大於君臣之倫"。認為雍正帝是滿洲"女真人,就是夷狄,"夷狄即是禽 獸","滿人"入主中原是夷狄"盜竊王位,清朝歷經"八十餘年天運衰歇,地震天怒,鬼哭 神號",這是夷狄"統治帶來的惡果,所以要反對清朝的統治。 二、譴責雍正帝是失德的暴君。列出雍正帝謀父、逼母、弒兄、屠弟、貪利、好殺、酗酒 、淫色、懷疑誅忠、好諛任佞十大罪狀。這麼多的罪狀,根本無資格當皇帝。 三、指責雍正是用陰謀詭計而篡位的。因而天地不容,使天下"寒暑易序,五穀少成",出 現"山崩川竭,地暗天昏"。百姓饑寒交迫,流離失所,屍橫遍野,反清憤忿,一觸即發。 四、策劃岳鐘琪同謀造反。   雍正帝親自領導並由他親自審訊的清朝最大文字獄案,從雍正六年開始立案追查,直 到雍正十年方告結案。而最後的處置,卻一反歷代皇帝處置欽犯的常例。雍正下令免罪釋 放曾靜、張熙等謀反犯,讓他們戴罪立功,到各地現身說法,清除流毒…對於雍正的"出 奇料理",九卿大臣大為不滿,紛紛上書要求將曾靜、張熙等謀反人淩遲處死,即是碎屍 萬段也不足平臣民之憤。雍正帝力排眾議,他認為若不是張熙自投羅網,曾靜等供出許多 散佈流言蜚語惑眾造反的人和誹謗皇上的奸人惡黨,如何能暴露無遺?"朕深居皇宮何以 能知道,何以能去一一查清,又何以能使天下臣民得知朕繼位之正。"   這樣去看問題處理問題,那曾靜、張熙等人還是有功勞的,故而皇上不究其往,不究 其罪,決定予以無罪釋放,使其改過從新。並說:"以後不要再向朕上奏此處置曾事,即 是上本奏章,朕也不再看了。"   非但如此,雍正還降諭子孫後代:"朕之子孫將來亦不得以其詆毀朕躬而追求誅戮。" -------------------------------------------------------------------------- 雍正本人在”大義覺迷錄”的回應: http://zh.wikisource.org/zh-hant/大義覺迷錄 朕見逆賊之書,坦然於中,並不忿怒,且可因其悖逆之語,明白曉諭,俾朕數年來寢食不 遑,為宗社蒼生憂勤惕厲之心,得白於天下後世,亦朕不幸中之大幸事也。特諭。 大義覺迷錄 全文: 大義覺迷錄 作者:雍正 清朝 一、滿清入主中原君臨天下,是否符合正統之道?豈可再以華夷中外而分論? 上諭:自古帝王之有天下,莫不由懷保萬民,恩如四海,膺上天之眷命,協億兆之歡心, 用能統一寰區,垂庥奕世。蓋生民之道,惟有德者可為天下君。此天下一家,萬物一體, 自古迄今,萬世不易之常經。非尋常之類聚群分,鄉曲疆域之私衷淺見所可妄為同異者也 。《書》曰:「皇天無親,惟德是輔。」   蓋德足以君天下,則天錫佑之,以為天下 君,未聞不以德為感孚,而第擇其為何地之人而輔之之理。又曰:「撫我則后,虐我則仇 。」   此民心向背之至情,未聞億兆之歸心,有不論德而但擇地之理。又曰:「順天 者昌,逆天者亡。」   惟有德者乃能順天,天之所與,又豈因何地之人而有所區別乎 ?我國家肇基東土,列聖相承,保萬邦,天心篤佑,德教弘敷,恩施遐暢,登生民於衽席 ,遍中外而尊親者,百年於茲矣。  夫我朝既仰承天命,為中外臣民之主,則所以蒙撫綏愛育者,何得以華夷而有更殊視? 而中外臣民,既共奉我朝以為君,則所以歸誠效順,盡臣民之道者,尤不得以華夷而有異 心。此揆之天道,驗之人理,海隅日出之鄉,普天率土之眾,莫不知大一統之在我朝。   悉子悉臣,罔敢越志者也。乃逆賊呂留良,凶頑悖惡,好亂樂禍,攏彝倫,私為著述 ,妄謂「德锴以後,天地大變,亙古未經,於今復見」。而逆徒嚴鴻逵等,轉相附和,備 極猖狂,餘波及於曾靜,幻怪相煽,恣為毀謗,至謂「八十餘年以來,天昏地暗,日月無 光」。在逆賊等之意,徒謂本朝以滿洲之君,入為中國之主,妄生此疆彼界之私,遂故為 訕謗詆譏之說耳。不知本朝之為滿洲,猶中國之有籍貫。舜為東夷之人,文王為西夷之人 ,曾何損於聖德乎?《詩》言「戎狄是膺,荊舒是懲」者,以其僭王猾夏,不知君臣之大 義,故聲其罪而懲艾之,非以其為戎狄而外之也。若以戎狄而言,則孔子周遊,不當至楚 應昭王之聘。而秦穆之霸西戎,孔子刪定之時,不應以其誓列於周書之後矣。   蓋從 來華夷之說,乃在晉宋六朝偏安之時,彼此地醜德齊,莫能相尚,是以北人詆南為島夷, 南人指北為索虜,在當日之人,不務修德行仁,而徒事口舌相譏,已為至卑至陋之見。今 逆賊等於天下一統,華夷一家之時,而妄判中外,謬生忿戾,豈非逆天悖理,無父無君, 蜂蟻不若之異類乎?且以天地之氣數言之,明代自嘉靖以後,君臣失德,盜賊四起,生民 塗炭,疆圉靡寧,其時之天地,可不謂之閉塞乎?本朝定鼎以來,掃除群寇,寰宇安,政 教興修,文明日盛,萬民樂業,中外恬熙,黃童白叟,一生不見兵革,今日之天地清寧, 萬姓沾恩,超越明代者,三尺之童亦皆洞曉,而尚可謂之昏暗乎? 夫天地以仁愛為心,以覆載無私為量。是為德在內近者,則大統集於內近,德在外遠者, 則大統集於外遠。孔子曰:「故大德者必受命。」   自有帝王以來,其揆一也。今逆 賊等以冥頑狂肆之胸,不論天心之取捨,政治之得失,不論民物之安危,疆域之大小,徒 以瑣瑣鄉曲為阿私,區區地界為忿嫉,公然指斥,以遂其昧棄彝倫,滅廢人紀之逆意。至 於極盡狂吠之音,竟敢指天地為昏暗,豈皇皇上天,鑒觀有赫,轉不如逆賊等之智識乎? 且逆賊呂留良等,以夷狄比於禽獸,未知上天厭棄內地無有德者,方眷命我外夷為內地主 ,若據逆賊等論,是中國之人皆禽獸之不若矣。又何暇內中國而外夷狄也?自詈乎?詈人 乎?   且自古中國一統之世,幅員不能廣遠,其中有不向化者,則斥之為夷狄。如三 代以上之有苗、荊楚、狁,即今湖南、湖北、山西之地也。在今日而目為夷狄可乎?至於 漢、唐、宋全盛之時,北狄、西戎世為邊患,從未能臣服而有其地。是以有此疆彼界之分 。自我朝入主中土,君臨天下,並蒙古極邊諸部落,俱歸版圖,是中國之疆土開拓廣遠, 乃中國臣民之大幸,何得尚有華夷中外之分論哉!從來為君上之道,當視民如赤子,為臣 下之道,當奉君如父母。如為子之人,其父母即待以不慈,尚不可以疾怨忤逆,況我朝之 為君,實盡父母斯民之道,殫誠求保赤之心。而逆賊尚忍肆為訕謗,則為君者,不知何道 而後可也。 從前康熙年間,各處奸徒竊發,動輒以朱三太子為名,如一念和尚、朱一貴者,指不勝屈 。近日尚有山東人張玉,假稱朱姓,托於明之後裔,遇星士推算,有帝王之命,以此希冀 鼓惑愚民,現被步軍統領衙門拿獲究問。從來異姓先後繼統,前朝之宗姓臣服於後代者甚 多。否則,隱匿姓名伏處草野,從未有如本朝奸民假稱朱姓,搖惑人心若此之眾者。似此 蔓延不息,則中國人君之子孫,遇繼統之君,必至於無?類而後已,豈非奸民迫之使然乎 ?   況明繼元而有天下,明太祖即元之子民也。以綱常倫紀言之,豈能逃篡竊之罪? 至於我朝之於明,則鄰國耳。且明之天下喪於流賊之手,是時邊患肆起,倭寇騷動,流賊 之有名目者,不可勝數。而各村邑無賴之徒,乘機劫殺,其不法之將弁兵丁等,又借征剿 之名,肆行擾害,殺戮良民請功,以充獲賊之數。中國民人死亡過半,即如四川之人,竟 致靡有孓遺之嘆。其偶有存者,則肢體不全,耳鼻殘缺,此天下人所共知。康熙四五十年 間,猶有目睹當時情形之父老,垂涕泣而道之者。且莫不慶幸我朝統一萬方,削平群寇, 出薄海內外之人於湯火之中,而登之衽席之上。是我朝之有造於中國者大矣,至矣!至於 厚待明代之典禮,史不勝書。其藩王之後,實系明之子孫,則格外加恩,封以侯爵,此亦 前代未有之曠典。而胸懷叛逆之奸民,動則假稱朱姓,以為構逆之媒。而呂留良輩又借明 代為言,肆其分別華夷之邪說,冀遂其叛逆之志。此不但為本朝之賊寇,實明代之仇讎也 。  且如中國之人,輕待外國之入承大統者,其害不過妄意詆譏,蠱惑一二匪類而已。原無 損於是非之公,倫常之大。倘若外國之君入承大統,不以中國之人為赤子,則中國之人, 其何所託命乎?況撫之則后,虐之則仇,人情也,若撫之而仍不以為後,殆非順天合理之 人情也。假使為君者,以非人情之事加之於下,為下者其能堪乎?為君者尚不可以非人情 之事加之人於下,豈為下者轉可以此施之於上乎?孔子曰:「君子居是邦也,不非其大夫 。」   況其君乎!又曰:「夷狄之有君,不如諸夏之亡也。」   夫以春秋時百里之國,其大夫猶不可非。我朝奉天承運,大一統太平盛世,而君上尚 可謗議乎?且聖人之在諸夏,猶謂夷狄為有君,況為我朝之人,親被教澤,食德服疇,而 可為無父無君之論乎?韓愈有言:「中國而夷狄也,則夷狄之;夷狄而中國也,則中國之 。」   歷代從來,如有元之混一區宇,有國百年,幅員極廣,其政治規模頗多美德,而後世 稱述者寥寥。其時之名臣學士,著作頌揚,紀當時之休美者,載在史冊,亦復燦然具備, 而後人則故為貶詞,概謂無人物之可紀,無事功之足錄,此特懷挾私心識見卑鄙之人,不 欲歸美於外來之君,欲貶抑淹沒之耳。 不知文章著述之事,所以信今傳后,著勸戒於簡編,當平心執正而論,於外國入承大統之 君,其善惡尤當秉公書錄,細大不遺。庶俾中國之君見之,以為外國之主且明哲仁愛如此 ,自必生奮勵之心,而外國之君見是非之不爽,信直道之常存,亦必愈勇於為善,而深戒 為惡,此文藝之功,有補於治道者,當何如也。倘故為貶抑淹沒,略其善而不傳,誣其惡 而妄載,將使中國之君以為既生中國,自享令名,不必修德行仁,以臻隆之治。而外國入 承大統之君,以為縱能夙夜勵精,勤求治理,究無望於載籍之褒揚,而為善之心,因而自 怠。則內地蒼生,其苦無有底止矣。其為人心世道之害,可勝言哉!況若逆賊呂留良等, 不惟於我朝之善政善教,大經大法,概為置而不言,而更空妄撰,憑虛橫議,以無影無響 之談,為惑世誣民之具。顛倒是非,紊亂黑白,以有為無,以無為有。此其誕幻張,誑人 聽聞,誠乃千古之罪人,所謂憫不畏死,凡民罔不憝,不待教而誅者也,非只獲罪於我國 家而已。此等險邪之人,胸懷思亂之心,妄冀僥倖於萬一。曾未通觀古今大勢,凡首先倡 亂之人,無不身膏斧艢,遺臭萬年。夫以天下國家之鞏固,豈鳥合鼠竊之輩所能輕言動搖 ?即當世運式微之時,其首亂之人,歷觀史冊,從無有一人能成大事者。如秦末之陳涉、 項梁、張耳、陳餘等,以至元末之劉福通、韓林兒、陳友諒、張士誠等,雖一時跳梁,究 竟旋為灰燼。而唐宋中葉之時,其草竊之輩,接踵疊跡,亦同歸於盡。總之,此等奸民, 不知君臣之大義,不識天命之眷懷,徒自取誅戮,為萬古之罪人而已。   夫人之所以為人,而異於禽獸者,以有此倫常之理也。故五倫謂之人倫,是缺一則不 可謂之人矣。君臣居五倫之首,天下有無君之人,而尚可謂之人乎?人而懷無君之心,而 尚不謂之禽獸乎?盡人倫則謂人,滅天理則謂禽獸,非可因華夷而區別人禽也。且天命之 以為君,而乃懷逆天之意,焉有不遭天之誅殛者乎?朕思秉彝好德,人心所同,天下億萬 臣民,共具天良,自切尊君親上之念,無庸再為剖示宣諭。但險邪昏亂之小人,如呂留良 等,胸懷悖逆者,普天之下不可言止此數賊也。用頒此旨特加訓諭,若平日稍有存此心者 ,當問天捫心,各發天良,詳細自思之。朕之詳悉剖示者,非好辯也。古昔人心淳樸,是 以堯舜之時,都俞吁,其詞甚簡。逮至殷周之世,人心漸不如前,故《殷盤》、《周誥》 所以告誡臣民者,往複周詳肫誠剴切,始能去其蔽固,覺其遇蒙,此古今時勢之不得不然 者。每見陰險小人,為大義所折,理屈詞窮,則借聖人之言,以巧為詆毀,曰:「是故惡 夫佞者。」   不知孔子之以子路為佞,因子路「何必讀書,然後為學」之語而發。蓋以無理之論, 而欲強勝於人,則謂之佞,所謂御人以口給也。若遇呂留良、嚴鴻逵、曾靜等逆天背理, 惑世誣民之賊,而曉以天經地義,綱常倫紀之大道,使愚昧無知,平日為邪說陷溺之人, 豁然醒悟,不致遭天譴而罹國法,此乃為世道人心計,豈可以謂之佞乎?天下後世自有公 論。著將呂留良、嚴鴻逵、曾靜等悖逆之言,及朕諭旨,一一刊刻,通行頒布天下各府、 州、縣、遠鄉僻壤,俾讀書士子及鄉曲小民共知之,並令各貯一冊於學宮之中,使將來後 學新進之士,人人觀覽知悉。倘有未見此書,未聞朕旨者,經朕隨時察出,定將該省學政 及該縣教官從重治罪。特諭。 二、朕到底是不是謀父、逼母、弒兄、屠弟、貪財、好殺、酗酒、淫色、誅忠、好 諛、奸佞的皇帝? 上諭:朕荷上天眷佑,受聖祖仁皇帝付託之重,君臨天下。自御極以來,夙夜孜孜,勤求 治理,雖不敢比於古之聖君哲后,然愛養百姓之心,無一時不切於寤寐,無一事不竭其周 詳。撫育誠求,如保赤子,不惜勞一身以安天下之民,不惜殫一心以慰黎庶之願,各期登 之衽席,而無一夫不得其所。宵旰憂勤,不遑寢食,意謂天下之人,庶幾知朕之心,念朕 之勞,諒朕之苦,各安生業,共敦實行,人心漸底於善良,風俗胥歸於醇厚,朕雖至勞至 苦,而此心可大慰矣。豈意有逆賊曾靜,遣其徒張熙投書於總督岳鍾琪,勸其謀反,將朕 躬肆為誣謗之詞,而於我朝極盡悖逆之語。廷臣見者,皆疾首痛心,有不共戴天之恨,似 此影響全無之事,朕夢寐中亦無此幻境,實如犬吠狼嗥,何足與辯?既而思之,逆賊所言 ,朕若有幾微愧歉於中,則當回護隱忍,暗中寢息其事,今以全無影無聲之談,加之於朕 ,朕之心可以對上天,可以對皇考,可以共白於天下之億萬臣民。而逆賊之敢於肆行誣謗 者,必更有大奸大惡之徒,捏造流言,搖眾心而惑眾聽,若不就其所言,明目張?宣示播 告,則魑魅魍魎,不公然狂肆於光天化日之下乎?如逆書加朕以謀父之名,朕幼蒙皇考慈 愛教育,四十餘年以來,朕養志承歡,至誠至敬,屢蒙皇考恩諭。諸昆弟中,獨謂朕誠孝 ,此朕之兄弟及大小臣工所共知者。朕在藩邸時,仰托皇考福庇,安富尊榮,循理守分, 不交結一人,不與聞一事,於問安視膳之外,一無沽名妄冀之心。此亦朕之兄弟及大小臣 工所共知者。  朕在身為親王的時候,上托皇父的蔭庇,安享榮華福貴,安分守禮,不隨便交接一個私 人,不干預一件國家政事,除了依禮制進見皇父問安問飲食以外,絲毫沒有沽名釣譽和別 的企圖,這也是朕的兄弟和一切大臣、侍從們所共知的事實。至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冬至 之前,朕奉皇考之命,代祀南郊,時皇考聖躬不予,靜攝於暢春園,朕請侍奉左右,皇考 以南郊大典,應於齋所虔誠齋戒,朕遵旨於齋所至齋。至十三日,皇考召朕於齋所,朕末 至暢春園之先,皇考命誠親王允祉、淳親王允锴、阿其那、塞思黑、允、公允、怡親王允 祥、原任理藩院尚書隆科多至御榻前,諭曰:「皇四子人品貴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 統。」 著繼朕即皇帝位。是時唯恆親王允祺以冬至命往孝東陵行禮,未在京師,庄親王允祿、果 親王允禮、貝勒允、貝子允珷,俱在寢宮外祗候。及朕馳至,問安皇考,告以癥候日增之 故,朕含淚勸慰。其夜戌時龍馭上賓,朕哀慟號呼,實不欲生。隆科多乃述皇考遺詔,朕 聞之驚慟,皆仆於地。誠親王等向朕叩首,勸朕節哀。朕始強起辦理大事。此當日之情形 ,朕之諸兄弟及宮人內侍與內廷行走之大小臣工,所共知共見者。夫以朕兄弟之中,如阿 其那、塞思黑等,久蓄邪謀,希冀儲位,當茲授受之際,伊等若非親承皇考付朕鴻基之遺 詔,安肯帖無一語,俯首臣伏於朕之前乎?而逆賊忽加朕以謀父之名,此朕夢寐中不意有 人誣謗及此者也。又如逆書加朕以逼母之名,伏惟母后聖性仁厚慈祥,闔宮中若老若幼, 皆深知者。朕受鞠育深恩,四十年來,備盡孝養,深得母后之慈歡,謂朕實能誠心孝奉。 而宮中諸母妃咸美母后,有此孝順之子,皆為母后稱慶,此現在宮內人所共知者。及皇考 升遐之日,母后哀痛深至,決意從殉,不飲不食。朕稽顙痛哭,奏云:「皇考以大事遺付 沖人,今聖母若執意如此,臣更何所瞻依,將何以對天下臣民,亦惟以身相從耳。」   再四哀懇,母后始勉進水漿。自是以後,每夜五鼓,必親詣昭仁殿,詳問內監,得知 母后安寢,朕始回苫次。 朕御極后,凡辦理朝政,每日必行奏聞,母后諭以不欲與聞政事。朕奏云:「臣於政務素 未諳練,今之所以奏聞者,若辦理未合,可以仰邀訓誨,若辦理果當,可仰慰慈懷,並非 於予政事也。」   後朕每奏事,母后輒喜,以皇考付託得人,有不枉生汝,勉之莫怠之慈旨。母后素有 痰疾,又因皇考大事,悲慟不釋於懷,於癸卯五月,舊恙舉發。朕侍奉湯藥,冀望痊癒。 不意遂至大漸。朕向來有畏暑之疾,哀痛擗踴,屢次昏暈,數月之內,兩遭大事,五內摧 傷,幾不能支,此宮廷所共知者。朕於皇考、母后大事,素服齋居,三十三月如一日,除 祭祀大典,及辦理政事外,所居之地,不過屋宇五楹,不聽音樂,不事遊覽,實盡三年諒 陰之禮,此亦內外臣工所共知者。至於朕於現在宮中諸母妃之前,無不盡禮敬養,今諸母 妃亦甚感朕之相待,豈有母后生我,而朕孺慕之心,有一刻之稍懈乎?況朕以天下孝養, 豈尚缺於甘旨而於慈親之前,有所吝惜乎?逆賊加朕以逼母之名,此更朕夢寐中不意有人 誣謗及此者也。又如逆書加朕以弒兄之名。當日大阿哥殘暴橫肆,暗行鎮魘,冀奪儲位, 二阿哥昏亂失德。皇考為宗廟社稷計,將二人禁錮。此時曾有硃筆諭旨:「朕若不諱;二 人斷不可留。」此廣集諸王大臣特降之諭旨,現存宗人府。   朕即位時,念手足之情,心實不忍,只因諸弟中如阿其那等,心懷叵測,固結黨援, 往往借端生事,煽惑人心,朕意欲將此輩徐徐化導,消除妄念,安靜守法,則將來二阿哥 亦可釋其禁錮,厚加祿賜,為朕世外兄弟,此朕素志也。所以數年以來,時時遣人賚予服 食之類,皆不令稱御賜,不欲其行君臣之禮也。二阿哥常問云:「此出自皇上所賜乎?我 當謝恩領受。」   而內侍遵朕旨,總不言其所自。及雍正二年冬間,二阿哥抱病,朕 命護守咸安宮之大臣等,於太醫院揀擇良醫數人,聽二阿哥自行選用。二阿哥素知醫理, 自與醫家商訂方藥。迨至病勢漸重,朕遣大臣往視,二阿哥感朕深恩,涕泣稱謝云:「我 本有罪之人,得終其天年,皆皇上保全之恩也。」   又謂其子弘皙云:「我受皇上深 恩,今生不能仰報,汝當竭心儘力,以繼我未盡之志。」及二阿哥病益危篤,朕令備儀衛 移於五龍亭。伊見黃輿,感激朕恩,以手加額,口誦佛號。以上情事,咸安宮宮人、內監 百餘人,皆所目睹者。及病故之後,追封親王,一切禮儀有加,且親往哭奠,以展悲慟。 其喪葬之費,動支庫帑,悉從豐厚,命大臣等盡心辦理,封其二子以王公之爵,優加賜賚 。今逆賊加朕以弒兄之名,此朕夢寐中不意有人誣謗及此者也。又如逆賊加朕以屠弟之名 ,當日阿其那以二阿哥獲罪廢黜,妄希非分,包藏禍心,與塞思黑、允、允結為死黨,而 阿其那之陰險詭譎,實為罪魁,塞思黑之狡詐奸頑,亦與相等。允狂悖糊塗,允卑污庸惡 ,皆受其籠絡,遂至膠固而不解,於是結交匪類,蠱惑人心,而行險僥倖之輩,皆樂為之 用,私相推戴,竟忘君臣之大義。以致皇考憂憤震怒,聖躬時為不豫,其切責阿其那也則 有「父子之情已絕」 之旨。其他忿激之語,皆為臣子者所不忍聽聞。朕以君父高年,憂 懷鬱結,百計為伊等調停解釋,以寬慰聖心,其事不可枚舉。及皇考升遐之日,朕在哀痛 之時,塞思黑突至朕前,箕踞對坐,傲慢無禮,其意大不可測,若非朕鎮定隱忍,必至激 成事端。朕即位以後,將伊等罪惡,俱行寬宥,時時教訓,望其改悔前愆,又加特恩,將 阿其那封為親王,令其輔政,深加任用。蓋伊等平日原以阿其那為趨向,若阿其那果有感 悔之心,則群小自然解散。豈料阿其那逆意堅定,以未遂平日之大願,恚恨益深,且自知 從前所為,及獲罪於皇考之處萬無可赦之理,因而以毒忍之心肆其桀驁之行,擾亂國政, 顛倒紀綱,甚至在大庭廣眾之前詛朕躬,及於宗社。此廷臣所共見,人人無不髮指者。  從前朕遣塞思黑往西大同者,原欲離散其黨,不令聚於一處,或可望其改過自新。豈知 伊怙惡不悛,悖亂如故,在外寄書允,公然有「機會已失,悔之無及」等語。又與伊子巧 編格式,別造字樣,傳遞京中信息,縫於騾夫衣襪之內,詭計陰謀,甚於敵國姦細。有奸 民令狐士儀,投書伊處,皆反叛之語,而伊為之隱藏。其他不法之處甚多,不可勝數。允 賦性狂愚,與阿其那尤相親密,聽其指使。昔年因阿其那謀奪東宮之案,皇考欲治阿其那 之罪,允與塞思黑在皇考前袒護強辯,致觸聖怒,欲手刃允。此時恆親王允祺抱勸而止。 皇考高年,知伊愚逆之性,留京必致妄亂啟釁,后因西陲用兵,特遣前往效力,以疏遠之 。   伊在軍前,貪婪淫縱,惡跡種種。及朕即位,降旨將伊喚回,伊在朕前放肆傲慢,犯 禮犯分,朕悉皆曲宥,仍令奉祀景陵。竟有奸民蔡懷璽,投書伊之院中,造作大逆之言, 稱允為皇帝,而稱塞思黑之母為太后。允見書,將大逆之語剪裁藏匿,向該管總兵云:「 此非大事,可酌量完結。」即此,則其悖亂之心,何嘗改悔耶!允無知無恥,昏庸貪劣, 因其依附邪黨,不便留在京師,故令送澤卜尊丹巴胡土克圖出口。伊至張家口外,託病不 行,而私自禳禱,連書雍正新君於告文,怨望慢褻,經緒王大臣等以大不敬題參。朕俱曲 加寬宥,但思若聽其閒散在外,必不安靜奉法,是以將伊禁錮以保全之,伊在禁錮之所竟 敢為鎮魘之事,經伊跟隨太監舉出,及加審訊,鑒鑒可據。允亦俯首自認,不能更辯一詞 。從前諸王大臣臚列阿其那大罪四十款,塞思黑大罪二十八款,允大罪十四款,又特參允 鎮魘之罪,懇請將伊等立正典刑,以彰國憲。朕再四躊躇,實不忍,暫將阿其那拘禁,降 旨詢問外省封疆大臣,待其回奏,然後定奪。仍令太監數人供其使。令一切飲食所需,聽 其索取。不意此際阿其那遂伏冥誅,塞思黑從西寧移至保定,交與直隸總督李紱看守,亦 伏冥誅。夫以皇考至聖至慈之君父,而切齒痛心於阿其那、塞思黑等,則伊等不忠不孝之 罪,尚安有得逃於天譴者乎?   朕在藩邸,光明正大,公直無私,諸兄弟之才現實不及朕,其待朕悉恭敬盡禮,並無 一語之爭竟,亦無一事之猜嫌,滿洲臣工及諸王門下之人,莫不知者。今登大位,實無絲 毫芥蒂於胸中,而為報怨泄憤之舉,但朕纘承列祖皇考基業,負荷甚重,其有關於宗廟社 稷之大計,而為人心世道之深憂者,朕若稍避一己之嫌疑,存小不忍之見,則是朕之獲罪 於列祖皇考者大矣。古人大義滅親,周公所以誅管蔡也,假使二人不死,將來未必不明正 典刑。但二人之死,實系冥誅,眾所共知共見。朕尚未加以誅戮也。至於朕秉公執法,鋤 惡除奸,原不以誅戮二人為諱,若朕心以此為諱,則數年之中,或暗賜鴆毒,或遣人傷害 ,隨時隨地皆可隕其性命,何必諮詢內外諸臣,眾意僉同而朕心仍復遲回不決,俾伊等得 保首領以歿乎?至允、允將來作何歸結,則視乎本人之自取,朕亦不能予定。而目前則二 人現在也。朕之兄弟多人,當阿其那等結黨之時,於秉性聰明,稍有膽識者,則百計籠絡 ,使之入其匪黨,而於愚懦無能者,則恐嚇引誘,使之依附聲勢,是以諸兄弟多迷而不悟 ,墮其術中。即朕即位以後,而懷藏異心者,尚不乏人,朕皆置而不問。朕之素志,本欲 化導諸頑,同歸於善,俾朝廷之上,共守君臣之義,而宮廷之內,得朕兄弟之情,則朕全 無缺陷,豈非至願。無如伊等惡貫滿盈,獲罪於上天、皇考,以致自速冥誅,不能遂朕之 初念。此朕之大不幸,天下臣庶,當共諒朕為國為民之苦心,今逆賊乃加朕以屠弟之名, 朕不辯亦不受也。   至逆書謂朕為貪財,朕承皇考六十餘年太平基業,富有四海,府庫充盈,是以屢年來 大沛恩澤,使薄海黎庶,莫不均沾。如各省舊欠錢糧,則蠲免幾及千萬兩,江南、江西、 浙江之浮糧,則每年減免額賦六十餘萬兩。地方旱澇偶聞,即速降諭旨,動帑遣官,多方 賑恤,及災傷勘報之後,或按分數蠲除,或格外全行豁免。今年又降諭旨,被災蠲免分數 ,加至六分七分。至於南北黃運河工堤工,興修水利,開種稻田,以及各省建造工程,備 辦軍需,恩賜賞賚,所費數百萬兩,皆內動支帑項,絲毫不使擾民。   夫以額徵賦稅 ,內庫帑金減免支給如此之多,毫無吝惜,而謂朕為貪財,有是理乎?只因從前貪官污吏 ,蠹國殃民,即置重典,亦不足以蔽其辜。但不教而殺,朕心有所不忍,故曲宥其死,已 屬浩蕩之恩,若又聽其以貪婪橫取之資財肥身家,以長子孫,則國法何存,人心何以示儆 ?況犯法之人,原有籍沒家產之例,是以將奇貪極酷之員,照例抄沒,以彰憲典,而懲貪 污,並使後來居官者,知賦私之物,不能入已,無益有害,不敢復蹈故轍,勉為廉吏,此 朕安百姓,整飭吏治之心。今乃被貪財之謗,豈朕不吝惜於數千百萬之帑金,而轉貪此些 微之贓物乎?   至於屬員,虛空錢糧,有責令上司分賠者,蓋以上司之於屬吏有通同 侵蝕之弊,有瞻徇容隱之風,若不重其責成,則上司不肯盡察吏之道,而侵盜之惡習無由 而止。是以設此懲創之法,以儆惕之。俟將來上官皆能察吏,下寮群知奉公,朕自有措施 之道。若因此而謗為貪財,此井蛙之見,焉知政治之大乎?至逆書謂朕好殺,朕性本最慈 ,不但不肯妄罰一人,即步履之間,草木螻蟻,亦不肯踐踏傷損。   即位以來,時刻 以祥刑為念,各省爰書及法司成讞,朕往複披覽,至再至三,每遇重犯,若得其一線可生 之路,則心為愉快,倘稍有可疑之處,必與大臣等推詳講論,期於平允。六年以來,秋審 四經停決,而廷議緩決之中,朕復降旨,察其情罪稍輕者,令行矜釋,其正法及勾決之犯 ,皆大逆大惡之人,萬萬法無可貸者。夫天地之道,春生秋殺。堯舜之政,弼教明刑。朕 治天下,原不肯以婦人之仁,弛三尺之法。但罪疑惟輕,朕心慎之又慎,惟恐一時疏忽, 致有絲毫屈枉之情,不但重闢為然,即笞杖之刑,亦不肯加於無罪者,每日誠飭法司,及 各省官吏等,以欽恤平允為先務。今逆賊謂朕好殺,何其與朕之存心行政相悖之甚乎?   又逆書謂朕為酗酒,夫酒醴之設,聖賢不廢。古稱堯千鍾,舜百,《論語》稱孔子惟 酒無量,是飲酒原無損於聖德,不必諱言。但朕之不飲,出自天性,並非強致。而然前年 提督路振揚來京陛見。一日忽奏云:「臣在京許久,每日進見,仰瞻天顏,全不似飲酒者 ,何以臣在外任,有傳聞皇上飲酒之說。」   朕因路振揚之奏,始知外聞有此浮言, 為之一笑。今逆賊酗酒之謗,即此類也。又逆書謂朕為淫色。朕在藩邸,即清心寡欲,自 幼性情不好色慾。即位以後,宮人甚少。朕常自謂天下人不好色,未有如朕者。遠色二字 ,朕實可以自信,而諸王大臣近侍等,亦共知之。今乃謗為好色,不知所好者何色?所寵 者何人?在逆賊既造流言,豈無耳目,而乃信口譏評耶!   又逆書謂朕為懷疑誅忠。 朕之待人,無一事不開誠布公,無一處不推心置腹,胸中有所欲言,必盡吐而後快,從無 逆詐,億不信之事。其待大臣也,實視為心膂股肱,聯絡一體,日日以至誠訓誨臣工。今 諸臣亦咸喻朕心有感孚之意。至於年羹堯、鄂倫岱、阿爾松阿則朕之所誅戮者也。年羹堯 受皇考及朕深恩,忍於背負,胸懷不軌,幾欲叛逆。其貪酷狂肆之罪,經大臣等參奏九十 二條,揆以國法,應置極刑。而朕猶念其西藏、青海之功,從寬令其自盡;其父兄俱未處 分,其子之發遣遠方者,今已開恩赦回矣。   鄂倫岱、阿靈阿實奸黨之渠魁。伊等之 意,竟將東宮廢立之權,儼若可以操之於己。當阿其那惡跡敗露之時,皇考審詢伊之太監 ,比將鄂倫岱、阿靈阿同惡共濟之處,一一供出,荷蒙皇考寬宥之恩,不加誅滅。而伊等 並不感戴悔過,毫無畏懼,愈加親密,鄂倫岱仍敢強橫踞傲,故意觸犯皇考之怒。當聖躬 高年頤養之時,為此忿懣恚恨,臣工莫不切齒。阿靈阿罪大惡極,早伏冥誅。伊子阿爾松 阿,仿效伊父之行,更為狡獪。朕猶念其為勛戚之後,冀其洗心滌慮,以蓋前愆,特加任 用,並令管理刑部事務。而伊逆心未改,故智復萌,顛倒是非,紊亂法律。一日審理刑名 ,將兩造之人,用三木各夾一足,聞者皆為駭異。   又與鄂倫岱同在乾清門,將朕所 降諭旨擲之於地,其他狂悖妄亂之處,不可殫述。朕猶不忍加誅,特命發往奉天居住,使 之解散其黨羽,尚可曲為保全,豈料二人到彼全無悔悟之念,但懷怨望之心,而在京之邪 黨,仍然固結,牢不可破。朕再四思維,此等巨惡,在天理國典,斷不可赦,於是始將二 人正法。至於蘇努則老奸大蠹,罪惡滔天,實逆黨之首惡。隆科多則罔上欺君,款跡昭著 。二人皆伏冥誅,未膺顯戮。   逆書之所謂懷疑誅忠者,朕細思朕於年羹堯、鄂倫岱 、阿爾松阿三人之外,並未誅戮忠良之大臣。想逆賊即以年羹堯、鄂倫岱、阿爾松阿、蘇 努、隆科多等為忠良乎?天下自有公論也。又逆書謂朕為好諛任佞。朕在藩邸四十餘年, 於人情物理,熟悉周知,讒諂面諛之習,早已洞察其情偽,而厭薄其卑污。不若沖幼之主 ,未經閱歷者也。是以即位以來,一切稱功頌德之文,屏棄不用,不過臣工表文,官員履 歷,沿習舊日體式,作頌聖之句,湊合成章,朕一覽即過,不復留意。日日訓諭大小臣工 ,直言朕躬之闕失,詳陳政事之乖差,以忠讜為先,以迎合為戒。是以內外諸臣,皆不敢 以浮誇頌禱之詞見諸言奏,恐為朕心之所輕。今逆賊之所謂好諛任佞者,能舉一人一事以 實之否耶?   以上諸條,實全無影響,夢想不及之事,而逆賊滅絕彝良,肆行詆毀者 ,必有與國家為深仇積恨之人捏造此言惑亂眾聽。如阿其那、塞思黑等之奸黨,被朕懲創 拘禁,不能肆志,懷恨於心,或貪官污吏,匪類棍徒,怨朕執法無私,故造作大逆之詞, 泄其私憤。且阿其那、塞思黑當日之結黨肆惡,謀奪儲位,也於皇考則時懷忤逆背叛之心 。於二阿哥則極盡搖亂傾陷之術,因而嫉妒同氣,排擠賢良,入其黨者,則引為腹心。遠 其黨者,則視為仇敵。又如阿其那,自盜廉潔之名,而令塞思黑、允、允貪賦犯法,橫取 不義之財,以供其市思沽譽之用。 且允出兵在外,盜取軍需銀數十萬兩,屢次遣人私送與阿其那,聽其揮霍。前允之子供出 ,阿其那亦自認不諱者。又如阿其那殘忍性成,逐日沉醉。當朕切加訓誡之時,尚不知改 。伊之護軍九十六,以直言觸怒,立斃杖下,長史胡什吞,亦以直言得罪,痛加楚,推入 水中,幾至殞命。允亦素性嗜酒,時與阿其那沉湎輕生。允又復漁色宣淫,不知檢束,以 領兵之重任,尚取青海台吉之女,及蒙古女子多人,恣其淫蕩,軍前之人誰不知之?  今逆書之毀謗,皆朕時常訓誨伊等之事,伊等即負疚於心,而又銜怨於朕,故即指此以 為訕謗之端,此鬼蜮之伎倆也。且伊等之奴隸太監,平日相助為虐者,多發遣黔粵煙瘴地 方,故於經過之處,布散流言。而逆賊曾靜等,又素懷不臣之心,一經傳聞,遂藉以為蠱 惑人心之具耳。向因儲位未定,姦宄共生覬覦之情,是以皇考升遐之後,遠方之人皆以為 將生亂階,暗行窺伺。及朕纘承大統,繼志述事,數年以來幸無失政。天人協應,上下交 孚,而兇惡不軌之徒,不能乘間伺覺,有所舉動,逆志迫切,自知無得逞之期,遂鋌而走 險,甘蹈赤族之罪,欲拚命為疑人耳目之舉耳。殊不知實於朕無損也。又逆書雲「明君失 德,中原陸沉,夷狄乘虛入我中國,竊據神器」等語。   我朝發祥之始,天生聖人起於長白山,積德累功,至於太祖高皇帝,天錫神武,謀略 蓋世,法令制度,規模弘遠。是以統一諸國,遐邇歸誠,開創帝業。迨太宗文皇帝,繼位 踐祚,德望益隆,奄有三韓之地,撫綏蒙古,為諸國之共主。是本朝之於明,論報復之義 ,則為敵國,論交往之禮,則為與國。本朝應得天下,較之成湯之放桀,周武之伐紂,更 為名正而言順,況本朝並非取天下於明也。崇禎殉國,明祚已終,李自成僭偽號於北京, 中原塗炭,咸思得真主,為民除殘去虐。太宗文皇帝不忍萬姓沉溺於水火之中,命將興師 ,以定禍亂。干戈所指,流賊望風而遁。李自成為追兵所殺,餘黨解散。世祖章皇帝駕入 京師,安輯畿輔,億萬蒼生咸獲再生之幸,而崇禎皇帝始得以禮殯葬。此本朝之為明報怨 雪恥,大有造於明者也。是以當時明之臣民,達人智士,帖然心服,罔不輸誠向化。今之 臣民,若果有先世受明高爵厚祿,不忘明德者,正當感戴本朝為明復仇之深恩,不應更有 異說也。況自甲申,至今已八十餘年,自祖父以及本身,履大清之土,食大清之粟,而忍 生叛逆之心,倡狂悖之論乎?  逆書云:「夷狄異類,詈如禽獸。」   夫人之所以異於禽獸者幾希?以其存心也。君子以仁存心,以義存心。若僻處深山曠 野之夷狄番苗,不識綱維,不知禮法,蠢然漠然,或可加之以禽獸無異之名。至於今日蒙 古四十八旗,喀而喀等,尊君親上,慎守法度,盜賊不興,命案罕見,無奸偽盜詐之習, 有熙寧靜之風,此安得以禽獸目之乎?若夫本朝,自關外創業以來,存仁義之心,行仁義 之政,即古昔之賢君令主,亦罕能與我朝倫比。且自入中國,已八十餘年。敷猷布教,禮 樂昌明,政事文學之盛,燦然備舉,而猶得謂為異類禽獸乎?孔子曰:「夷狄之有君,不 如諸夏之亡也。」是夷狄之有君,即為聖賢之流,諸夏之亡君,即為禽獸之類。寧在地之 內外哉!《書》云:「皇天無親,惟德是輔。」   本朝之得天下,非徒事兵力也。太祖高皇帝開創之初,甲兵僅十三人,后合九姓之師 ,敗明四路之眾。至世祖章皇帝入京師時,兵亦不過十萬,夫以十萬之眾,而服十五省之 天下,豈人力所能強哉?實道德感孚,為皇天眷顧,民心率從,天與人歸。是以一至京師 ,而明之臣民,咸為我朝效力馳驅。其時統領士卒者,即明之將弁,披堅執銳者,即明之 甲兵也。此皆應天順時,通達大義,輔佐本朝成一統太平之業。而其人亦標名竹帛,勒勛 鼎彝,豈不謂之賢乎?而得以禽獸目之乎?及吳三桂反叛之時,地方督撫提鎮,以至縣令 武弁攻城破敵,轉餉挽糧,多半漢人也。且多臨陣捐軀,守土殉節者,國史不勝其載,歷 歷可數。又如三次出征朔漠,宣力行間,贊襄蕩平之勛者,正復不少。豈不謂之忠且義乎 ?而得以禽獸目之乎?即如岳鍾琪,世受國恩,忠誠義勇,克複西藏,平定青海,屢奏膚 切,赤心奉主,豈非國家之棟樑,朝廷之柱石乎?如逆賊曾靜者,乃漢人之禽獸也。蓋識 尊親之大義,明上下之定分,則謂之人。若淪喪天常,絕滅人紀,則謂之禽獸。此理之顯 然者也。且夷狄之名,本朝所不諱。孟子云:「舜東夷之人也,文王西夷之人也。」   本其所生而言,猶今人之籍貫耳。況滿洲人皆恥附於漢人之列,準噶爾呼滿洲為蠻子 ,滿洲聞之,莫不忿恨之,而逆賊以夷狄為誚,誠醉生夢死之禽獸矣。   本朝定鼎以來,世祖十八年建極開基,聖祖六十一年深仁厚澤。朕即位以後,早夜憂 勞,無刻不以閭閻為念,是以上天眷佑,雨撸時若,姦宄不興,寰宇享昇平之福。在昔漢 、唐、宋極治之時,不過承平二三十年,未有久安長治如今日者。百姓自齠齔之年,至於 白首,不見兵革,父母妻子家室完聚,此非朝廷清明庶績咸熙之所致乎?且漢、唐、宋、 明之世,幅員未廣,西北諸處,皆為勁敵,邊警時聞,烽煙不息。中原之民,悉索敝賦, 疲於奔命,亦危且苦矣。今本朝幅員弘廣,中外臣服,是以日月照臨之下,凡有血氣,莫 不額手稱慶,歌詠太平。而逆賊謂乾坤反覆,黑暗無光,此又犬獲鴟羟之吠鳴,禽獸中之 最惡者矣。或逆賊之先世為明代之勛戚,故戀戀於明乎,今昌平諸陵,禁止樵採,設戶看 守,每歲遣官致祭。聖祖屢次南巡,皆親謁孝陵奠酹,實自古所未有之盛典,朕又繼承聖 志,封明后以侯爵,許其致祭明代陵寢,雖夏、商、周之所以處勝國之後,無以加矣。若 逆賊果心念前明,更當感切肺腑,夢寐之中,惟本朝崇奉,而猶云:「內中國而外夷狄乎 ?」   此逆賊也。非惟在本朝為漢人之禽獸,即在明代,亦一禽獸,且其意非僅比本朝為禽 獸,其視明代亦一漠不相關之禽獸耳。  又云:「五六年內寒暑易序,五穀少成,恆雨恆撸,荊、襄、岳、常等郡,連年洪水滔 天,吳、楚、蜀、粵,旱澇時聞,山崩川竭,地暗天昏。」   夫天時水旱,關乎氣數 ,不能保其全無,所恃人力補救耳。如堯有九年之水,湯有七年之旱,曾無損於一帝一王 賢聖之名,但朕自嗣位以來,賴天地祖宗之福庇,陰陽和順,風雨時調,五穀豐收,農民 樂業,各省之內,間有數州縣旱澇不齊,即令動帑賑濟,民獲安全。湖廣惟上年江水泛漲 ,有傷禾稼,即特發帑金,築堤捍禦,此天下臣民所共知者。幸六年之內,各省薄收之處 不過數州縣耳。倘遇大水大旱,不知又作何幸災樂禍之說也。方今天下,凡有知識之人, 以及草木昆蟲,皆居於戴高履厚之內,而云「地暗天昏」,蓋逆賊之心昏暗,入於鬼道, 固不知有天地矣。至云:「孔廟既毀,朱祠復災。」   孔廟之不戒於火,唐宋皆有之 。明弘治時,被災尤甚。弘治非明代之賢君乎?若以此為人君之不德所致,則將來叛逆之 徒,必藉此煽動人心,至有縱火焚毀,以及各府州縣文廟者。逆賊既稱東魯腐儒,附於聖 人桑梓,而忍為此言乎?若朱祠之焚,未知果有其事否?但朱子祠宇遍天下,偶一被火, 即關君德,則諸儒之祠宇何窮,寧能保其一無回祿之災乎?至云:「五星聚,黃河清;為 陰盡陽生,亂極轉治之機。」   夫果至亂極之時,有此嘉詳,猶可附合其說,今天下 吏治雖不敢曰盡善,然已大法小廉矣,民生雖不敢曰安,然已衣食粗足矣。四方無事,百 姓康樂,戶口蕃庶,田野日辟,正萬國咸寧之時,而乃云「亂極」乎?且食草木者何人, 積屍者何地,逆賊能確指之乎?昧心喪理,總不舉首仰觀於天也。昊蒼之所以恩眷本朝者 ,歷代未有若斯之厚,而且顯也。朕即位之初,孝陵蓍草叢生,六年之秋,景陵芝英產於 寶城山上,以至雙岐五秀之嘉禾,九穗盈尺之瑞谷,五星聚於奎璧,黃河清於六省,駢實 連株之應,卿雲甘露之祥,朕雖不言禎符,而自古史冊所艷稱而罕觀者,莫不備臻而畢具 。而逆書則云:「山崩川竭。」   試問此數年來,崩者何山,竭者何川,能指出一二 否乎?  夫災異之事,古昔帝王未常諱言。蓋此乃上天垂象,以示儆也。遇災異而能恐懼修省, 即可化災為福矣。遇嘉祥而或侈肆驕矜,必致轉福為災矣。朕於此理見之甚明,信之甚篤 ,故每逢上天賜福,昭示嘉祥,寤寐之間,倍加乾惕。並飭內外臣工,共深敬謹,若涉冰 淵,所頌諭旨,已數十次,朕豈敢欺天而為此不由衷之語耶!數十年來,凡與我朝為難者 ,莫不上干天譴,立時殄滅。如內地之三逆,外蕃之察哈爾、噶爾丹、青海、西藏等,偶 肆跳梁,即成灰燼。又?麼醜類,如汪景祺,查嗣庭、蔡懷璽、郭允進等,皆自投憲網, 若有鬼神使之者。今逆賊曾靜,又復自行首露。設逆賊但閉戶著作,肆其狂悖,不令張熙 投書於岳鍾琪,其大逆不道之罪,何人為之稽察,不幾隱沒漏網乎?而天地不容,使之自 敗,朕實感幸之。昔明世嘉靖,萬曆之時,稗官野史所以誣謗其君者,不一而足。如《憂 疑議錄》、《彈園雜誌》、《西山日記》諸書咸訕誹朝廷,誣及宮壺,當時並未發覺,以 致流傳至今,惑人觀聽。今日之凶頑匪類,一存悖逆之心,必曲折發露,自速其辜,刻不 容緩,豈非上天厚恩我朝之明徵歟?又云:「自崇禎甲申,以至今日,與夫德锴以迄洪武 ,中間兩截世界,百度荒塌,萬物消藏,無當世事功足論,無當代人物堪述。」   夫本朝豈可與元同論哉?元自世祖定統之後,繼世之君,不能振興國家政事,內則決 於宮闈,外則委於宰執,綱紀廢弛,其後諸帝,或欲創製立法,而天不假以年,所以終元 之世,無大有為之君。 本朝自太祖、太宗、世祖,聖聖相承。聖祖在位六十二年,仁厚恭儉,勤政愛民,乾綱在 握,總攬萬幾,而文德武功,超越三代,曆數綿長,亙古未有。朕承嗣鴻基,以敬天法祖 為心,用人行政,無一不本於至誠。六年以來,晨夕惕厲之心,實如一日。朕雖涼德,黽 勉效法祖宗,不敢少懈,是豈元政之可比哉?且元一代之製作,及忠孝節義之人物,亦史 不勝書。《元史》獨非明洪武時之所編輯乎?其稱太祖則云:「深沉有大略,用兵如神。 」稱世祖則云:「度量弘廣,知人善任,信用儒術,立經陳紀。」是明之於元帝譽美如此 ,而云「無當世事功足論」乎?且《元史》專傳之外,其儒學、循良、忠義、孝友諸傳, 標列甚眾。而云「無當代人物堪述」乎?   《元史》系明太祖所修,而逆賊云爾,是厚誣明太祖矣。乃稱欲為明復仇乎?夫天眷 帝德,以為保定,朕惟兢兢業業,夙夜基命,則自蒙上天嘉佑,歷世永享太平,為內外一 家之主,豈一二禽獸之吠鳴,可以惑人心而淆公論哉!人生天地間最重者莫如倫常,君臣 為五倫之首,較父子尤重。天下未有不知有親者,即未有不知有君者,況朕之俯視萬民, 實如吾之赤子,朕清夜捫心,自信萬無遭謗之理。而逆賊之恣意毀謗,果何自而來乎?   夫造作蜚語捏飾誣詞,加之平等之人,尚有應得之罪,今公然加之於君上,有是理乎 ?何忍為乎?朕思秉彝之良,人所同具,宇宙億萬臣民,無不懷尊君親上之心,而逆賊獨 秉乖戾之氣,自越於天覆地載之外,自絕於綱常倫紀之中,可恨亦可哀矣。逆賊之所詆毀 者,皆禽獸不為之事,而忍心加之於朕,朕實不料吾赤子之內,有此等天良盡喪之人。普 天率土之臣民,定不為其所惑於萬一,但天壤間,既有此誕幻怪異之事,則天下之人情不 可以常理測度,或者百千億萬人之中,尚有一二不識理道之人,聞此流言,而生幾微影響 之疑者。是以特將逆書播告於外,並將宮廷之事宣示梗概,使眾知之。若朕稍有不可自問 之處,而為此布告之詞,又何顏以對內外臣工,萬方黎庶,將以此欺天乎?欺人乎?抑自 欺乎?朕見逆賊之書,坦然於中,並不忿怒,且可因其悖逆之語,明白曉諭,俾朕數年來 寢食不遑,為宗社蒼生憂勤惕厲之心,得白於天下後世,亦朕不幸中之大幸事也。特諭。 -- 魚防水,無法呼吸啊......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8.168.167.29 ※ 編輯: Geigemachen 來自: 118.168.167.29 (03/11 22:23) ※ 編輯: Geigemachen 來自: 118.168.167.29 (03/11 22:24) -- -- Urah, hanevel, v'chinor! A-irah shahar! 琴瑟啊,覺醒吧! 吾將喚醒清晨!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8.168.167.29 ※ 編輯: Geigemachen 來自: 118.168.167.29 (03/11 22:27) ※ 編輯: Geigemachen 來自: 118.168.167.29 (03/11 22:30)
god2:曾靜下場是?被乾隆幹掉了嗎??? 03/11 23:12
aaa8841:是 03/11 23:55
chocho55:但這是要幹什麼? 你自已的意見呢?? 03/12 00:48
heavensun:[討論] 標題討論也沒說你想討論甚?? 03/12 00:50
如我加的前言,雍正對批評的雅量於歷史罕見, 我認為雍正時代的言論自由應該比很多古代專制帝王統治下要更寬廣。 清朝即使有文字獄,但是雍正都敢跳下來辯論,留悔過的主謀不死。 民國時期,孫文與陳其美疑似因為陶成章批評孫文的財務使用而 指使蔣介石殺死陶成章。此事如果屬實,孫文對待陶成章,似乎比雍正對待曾靜還不如。 數案相比,清朝(尤其雍正還頗可取,乾隆統治下的言論自由還沒雍正要大) 還有北洋政府的統治,相較於孫文與蔣介石主政的民國,的確有不少可取之處。 清朝與北洋政府,是國民黨與共產黨的公敵,所以清朝與北洋政府被醜化了頗多年, 才漸漸有人敢替他們喊冤。 ※ 編輯: Geigemachen 來自: 118.160.152.141 (03/12 01:39) ※ 編輯: Geigemachen 來自: 118.160.152.141 (03/12 01:42) 雍正身為滿州人,對於華夷之辨的由來,還有南北朝時期興起的漢人優越感, 分析得很透徹。清朝身為異族,反而更努力勤政,比漢人朝代更兢兢業業, 嘗試以德政與政績收服漢人, 雍正時期的皇宮節省支出,以至於清朝雍正時期皇宮一年的支出居然是 明朝萬曆年間一天皇宮的支出。 嘉慶為了名字有常用字”永”,避免”避皇帝名諱”造成擾民,另外改名。 道光極節儉,龍袍上有補丁,還跟大臣討論補丁的價格,民間補丁比皇宮便宜。 這些事跡如果發生在漢人君主上,漢人君主早就被尊為英名聖君了, 但是滿人君主就難以普遍地獲得應得的評價。 ※ 編輯: Geigemachen 來自: 118.160.152.141 (03/12 01:54)
hengyen:有人說漢人皇帝比他們好嗎? 03/12 04:30
從清末反清革命,國民黨執政,共產黨上台直到現在,有些民族主義者 就喜歡懷念起明朝來,剛才在MdnCNhistory就有轉一篇共產黨員寫 一篇文章,對明清做比較,對明朝有些太美化了。我寫了這篇文章作為回應, 順便轉到本板。 ※ 編輯: Geigemachen 來自: 118.160.152.141 (03/12 06:46)
Rencai:五星聚,黃河清那句,真是料事如神啊,難怪中共那麼愛拍辮 03/12 11:25
Rencai:子戲,滿清根本就是中共同路人 03/12 11:26
alista:看史景遷寫的雍正王朝之大義決迷 來龍去脈會更清楚 03/12 14:25
luchs:感覺像忍很久了,不吐不快,一條一條辯的作法很有說服力. 03/12 14:37
minuett:一般的印象 康雍乾裡面 雍的評價是最低的 03/12 15:09
laal:雍正啊..你認真就輸了=.= 光是用看的就累..你還寫了這麼大篇 03/12 21:54
ataki:乾隆晚年已經有白蓮教作亂,他的早年和晚年應該要分開看。 03/12 21:55
aaa8841:陳捷先教授的文有詳細講過 不必自己打的 03/12 21:55
ataki:道光那個很誇張,他補丁補半天根本是被坑,這算好事嗎? 03/12 21:56
ataki:陳教授的文有上網嗎?我沒讀過耶。 03/12 21:56
http://www.npm.gov.tw/hotnews/9811seminar/download/b/335000000E-I6Z-545.pdf 這是陳教授的文章,他註明是草稿未完成,禁止引用。他對雍正奏摺的引用很精采, 可以窺知雍正對法治的觀念,與現代法學要求的公平很接近。 雍正的改革: 1.依照國法處罰皇親國戚功臣 依照當時盛行的作法常常比平民寬免許多,不甚公平。 2.雙親需要奉養的獨子犯了殺人罪仍然處死 康熙年間這種獨子不用殺,留他奉養父母。雍正認為對被殺的人不公平,  認為”期待殺人犯奉養父母”是不切實際的,不該讓這種獨子有恃無恐安心地去殺人。 3.解放賤民,如山西的樂戶、浙江的墮民、安徽的世僕、廣東的蜑戶  讓他們有置產與參加考試的權利,在社會上不再受到歧視
aaa8841:在雍正特展超大本的那本後面 第一篇戴逸 第二篇陳教授 03/12 22:03
FMANT:現在聽見勤政兩個字,就像聽中共講民主,聖人講人權,很玄 03/13 00:50
FMANT:就像我們三百年後只會知道中共最西藏多愛護一樣 03/13 00:52
雍正每天工作至凌晨一兩點,一生中在大臣的奏摺中總共批閱超過千萬字,奏摺還留著 可以查證。 用這種標準要求現代的政治人物,很多政治人物都要下台了。
Huangs:乾隆不是即位沒多久 就把曾靜砍了嗎? 03/13 01:24
Huangs:看來雍正 雍正還降諭子孫後代 也沒用 :Q 03/13 01:24
沒錯,乾隆該重罰的不去重罰,反而違反老爸的教導
chocho55:當然該砍了,不然會什麼呂留良要被鞭屍,很明顯不公平 03/13 04:12
曾靜鼓動岳鍾琪反清,已經是叛亂犯,而不只是個言論思想犯, 雍正特赦戴罪立功,真是千古怪事,我再三重複閱讀都還是覺得驚訝。 ※ 編輯: Geigemachen 來自: 118.160.152.141 (03/13 05:51) ※ 編輯: Geigemachen 來自: 118.160.152.141 (03/13 05:57)
ataki:不用驚訝,因為雍正超愛裝。 03/13 06:57
ataki:這次當然也一定要裝個寬宏大量才行。 03/13 06:57
Huangs:推樓上 雍正就是很假仙 03/13 10:29
heavensun:如果真大量..老八老九不會完蛋 03/13 15:43
李世民也殺了老大老四(建成元吉),從民間演義聽說是大義滅親.. 結果史家還是評論李世民寬宏大量,連要殺自己的魏徵都赦免了。 (雍正也赦了曾靜張熙兩人) 李世民與雍正的共通點很多,客觀政績也都很好,但是在評價差很多。奇特了
FMANT:批了千萬字,聽來就像開了100場校務會議一樣XD 03/13 18:42
FMANT:該如何說呢...彷彿是龜在辦公室不回家的日本男人的古代版 03/13 18:44
FMANT:我30年上班生涯,每天加班到11點! 03/13 18:54
※ 編輯: Geigemachen 來自: 118.160.152.141 (03/14 02:27)
danielwu13:關於雍正帝的評價不如唐太宗李世民 推薦可以參考 03/14 18:08
danielwu13:楊珍,〈關於雍正帝毀多於譽的思考〉有精采的辨析! 03/14 18:09
ienjan:看到關鍵字了~~速速前,金魚姐姐 (誤) 03/14 19:45
Lorenzia:我沒什麼意見阿,李世民的形象包裝做得好,如此而已 03/15 01:25
金魚說得對
ienjan:怎麼個形象包裝法?是說魏徵嗎??? 03/15 20:50
adst513:不過確實清朝也還是有其缺失啦! 03/16 16:04
god2:很簡單~~只要對知識份子不好的統治者,做再好都沒屁用 03/16 23:14
god2:看看朱棣,看看朱元璋,再看看雍正~~評價跟政績不成正比 03/16 23:15
那兩個殺人魔沒有比雍正仁慈,政績也沒有雍正好。 漢武帝殘暴,伐匈奴導致海内虚耗,人口减半,縱容罪犯花錢贖罪,有錢可買官.. 結果"獨尊儒術"就可以被說成"雄才大略"。
god2:如果妳是女人那更完蛋,做的不好被妖魔化(慈禧) 03/16 23:16
慈禧,是女人,又是滿州人,剛好又有幾件事情做不好(義和團..),就完蛋。 也是男人不中用,才輪得到慈禧主政。"楊乃武與小白菜"冤案也是慈禧平反的, 慈禧執政也有相當的能力。
god2:做的好就常常被忽略,永遠是輕描淡寫帶過的份(武曌) 03/16 23:17
有人怪她破壞府兵制,導致平不了安史之亂,不知道公平不公平 ※ 編輯: Geigemachen 來自: 118.168.168.179 (03/16 23:44)
god2:我怎麼敢把朱棣和朱元璋拿來跟雍正比~~~當然是跟他們所得到的 03/17 23:11
god2:評價比~~~實際上殺人魔王的政績是明明就不差 03/17 23:12
god2:如果要論所遺留下來的因素導致敗亡,那麼雍正的禁教就常被鞭 03/17 23:14
god2:但是我覺得不公平~光討論在位時功過都來不及了,還討論貽禍 03/17 23:15
god2:遺福,這樣歷史上好皇帝我看都要歸零了XD也把後代看作跟屁蟲 03/17 23:16
aaa8841:陳捷先文章 禁教為康熙 雍正反而放寬 03/17 23:26
我一時google不到,能否提供連結或引言呢?感激。
god2:抱歉!!看來我對禁教還停留在古早論點~~~感謝 03/17 23:51
god2:不過即便是雍正變本加厲的禁教,也無損於他的政績 03/17 23:53
god2:光是當政時的影響層面就占去功過的絕大部分,已經討論不完了 03/17 23:57
god2:所以我倒覺得武則天那邊有點欲加之罪 03/17 23:58
據我所知,雍正即使與禁教有關,他還是讓傳教士在欽天監(國立天文台)任職,切磋 科技。雍正死後1773年耶穌會被教廷查禁,導致派不出傳教士出任此職。 如果雍正的繼任人還能夠設法維持科技交流,也不至於導致乾隆時 英使馬爾嘎尼所述,清朝軍火科技落後的問題。 ※ 編輯: Geigemachen 來自: 118.168.168.179 (03/18 00:05) 以下說法認為,慈禧心計心量上與孝莊皇后沒有多大分別,差的是教養, 受漢人影響重男輕女不給相同教育資源造成的。不知道金魚正妹看法如何? http://mag.udn.com/mag/world/storypage.jsp?f_MAIN_ID=409&f_SUB_ID=3960&f_ART_ID=170501 筆者同意這個說法,依康熙個性,他挑選雍正有脈絡可循,因為在雍正的身上,他看到了 孝莊皇后的影子。而孝莊是有清入關後定江山的重要關鍵人物之一。 孝莊於順治帝壯年過世後,痛定思痛,對於培養一位有為有守的治國明君有了很不一樣的 想法,她修正了在順治皇帝身上犯的錯,重新培養清朝新任皇帝,這一次她完全作對,而 且在康熙二十歲親政後即退隱減少干政,讓年輕的皇帝歷練。 對照亡國的慈禧太后則令人不勝唏噓。筆者老友並未如此看貶慈禧,他認為慈禧心計心量 上與孝莊皇后沒有多大分別,差的是教養。也就是說有清一代入關後,思維受漢人影響太 大,重男輕女,沒有維持母系傳統,給予女人同樣的教育資源,才是慈禧成為亡國之后的 主因。 ※ 編輯: Geigemachen 來自: 118.168.167.87 (03/18 18:59)
poverty:不管如何 打這篇算滿辛苦的 XDD 03/19 05:19
是的,多謝..XD ※ 編輯: Geigemachen 來自: 118.168.167.87 (03/19 07:48)
lucard1129:我也推一個原PO認真...@@ 03/20 09:59
charlly: 推 12/06 22: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