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句翻得不順的地方請拼湊推敲一下 應該可以知道意思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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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曼一家原本安寧中帶有創造力的生活,
被突如其來的災難給打破,最後還到了很恐怖的地步。
(1854年)2月10日星期五晚上,
舒曼開始為"強烈而痛苦的噪音"所苦。
克拉拉後來的記載描述這個噪音是從前一年11月就出現過的,
但現在已經變本加厲:
「他持續聽到同一個音高,有時是高八度或低八度。」
這情況在晚上的時間會更嚴重,所以他睡得很差,
但至少隔天禮拜六,他還有辦法跟Dietrich (一個朋友)一起去圖書館找書。
2月12號星期天,這個噪音以另一種形式出現。
他開始聽到"比地球上任何樂器還要美的聲音,演奏著輝煌燦爛的音樂。"
但這也是個可怕的轉變,
克拉拉寫道:
「我可憐的羅伯特痛苦得令人害怕!所有的噪音對他來說聽起來都像音樂。」
這個描述跟神經系統中處理複雜音樂的區域受到傷害時的表現是一致的。
(就是舒曼的nervous system的確出問題了的意思)
作為一個音樂家,他當然是"嚴重的被影響",
而他自己在家務紀錄簿上的描述則是"wonderful suffering!"
然而到了14號星期二,他又能校正起他寫的文章和寫信,
並在傍晚的時候和Becker外出散步。
他向Becker描述了內在聽到的聲音,一種奇怪的現象:
「那些美妙的音樂都是超完美寫成的。
那些聲音對他來說像是來自遠方的銅管,
吹著最令人讚嘆的美妙和絃!」
最後他們一起去到餐廳去,
但Becker很快發現舒曼「耳裡的音樂會又開始了!」
以致於他沒辦法專心的讀報紙。
舒曼說:「這一定就是脫離人世苦海後,到了另一個世界的樣子。」
當時他們兩個都只覺得這樣的體驗還滿迷人的,而不是恐懼,
畢竟音樂就是舒曼天生的職業,
而現在他不用花腦袋就有音樂自己跑出來。
那天晚上他又一直聽到美好的音樂,
但在他想工作的時候又多少干擾到他,
除此之外他其他行為都很正常,
日記裡還標記了那天晚上他跟克拉拉作了愛作的事情。
但到了15號星期三,他一點也沒有好轉,而且情況開始惡化,
經過了四天,原本覺得迷人的體驗,
現在他開始覺得很恐怖、令人瘋狂。
他跟克拉拉說「如果再這樣下去,他會瘋掉」。
克拉拉請來他們的醫生朋友Dr.Hasenclever,
而他又請來另一位醫生Dr.Boeger。
通常這種情況醫生們都會開鎮靜劑給病人,
但不論他們給舒曼什麼藥,他一點也沒有比較好。
17號禮拜五,起初他覺得自己好了些,
但馬上有新的症狀產生。
那天半夜,他從睡夢中醒來,到書桌前記下一段腦中出現的主題,
根據克拉拉的記載,他說那是天使唱的音樂,
但Becker記得舒曼說那是舒伯特的靈魂來指示給他的。
他寫下那段主題後,根據克拉拉:
「他躺下來,眼睛一直睜得大大的,
像在往上看著天堂一樣,
整晚在幻覺中看到不可思議的場景;
他很堅定的相信自己看到許多天使在他身邊飛來飛去,
帶給他最棒的音樂啟示,
那些天使歡迎我們,
在年底以前我們兩個都會跟他們在一起。」
作為一個愛夫如此深的妻子,克拉拉該怎麼面對這情形?
她很害怕,舒曼這些可怕的經歷是她從來沒看過的,
當他非常確定的把那些幻覺所看到、聽到的說成是真實的事物時,她根本嚇壞了。
她也怕舒曼自己準備迎接死神時把她也一起帶去了。
但更令她害怕的事實,
是舒曼半夜寫下的那段降E調主題(他還馬上開始根據它譜寫變奏曲),
跟半年前他為小提琴協奏曲慢板樂章寫的主題非常類似!
當時他們兩人在漢諾瓦(Hanover)都聽姚阿幸拉過。
這跟1840年七月時,他把五月寫的一首歌曲"借用"到另一部作品裡的情況不一樣:
1840年他自己借用自己的音樂;
1854年,他已經認不出自己寫過的作品了。
受到靈魂的指示而寫下音樂並不是什麼値得擔心的事。
1913年,史特拉汶斯基寫"春之祭"時,他也說
「我只是把我聽到的東西寫下來。我自己一條就是流過"春之祭"的血管。」
但對1854年的舒曼來說,
可怕的是他對於和自己的音樂間的關係已經沒什麼概念了,
這對音樂家來說,就像一位作家不知道自己正寫下自己以前寫過的句子一樣。
但如果克拉拉不同意舒曼說的話,他會非常激動的生氣,
所有他聽到的音樂都是真實的,
克拉拉如果有任何懷疑,
他認為就是她想把他和他的天賦給分開。
她唯一能作的就是一小時一小時地看著他,
她有16天沒有躺到床上過。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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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d be tender - I'd be gentle
And awful sentiment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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