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個不知不覺失去意識，爾後驚醒的早晨。
天色沒有很亮，也能微微聽到砸在屋簷上的固
定節奏。看了看時間，早上七點半。台灣時間現在
應該是六點半。
總是習慣看完日本的時間之後，再換算成台灣
時間一次。老覺得，我的靈魂還留在那塊小不拉機
、滿是政客、四處粗話的土地上。
無論是個開了ＭＳＮ，習慣看一下今天的新聞
頭條；或是上上ＰＴＴ，看一下鄉民的演化；或是
在日記裡寫寫以前的事，嘲笑一下當然做出選擇的
自己；抑或每個週末硬是要連上線看的ＳＢＬ。
底下不要笑，這邊ＪＢＬ的比賽很少轉播，就
算有播映我大概也只認得出五十嵐、田臥、岡田、
竹內等在亞洲比較有名的球員。
至少ＳＢＬ還是台灣的籃球，且猜測場上的粗
話，也是個回憶本土味的好辦法。
對於台灣的情感，在本土的人視為理所當然，
而不在意那種存在。但像我這種老大不小才出國的
人來說，回家，變成了一種渴望。
尤其是自己很確實的感受到，台灣沒那麼差，
日本沒那麼好的現實。
「我想回台灣。」
在跟友人對話時，這已經不知道是我第幾次在
鍵盤上敲下的台詞，或從嘴裡說出的對白。
如果能有選擇，我可以立刻打包，立刻上飛機
，立刻在座位上期待在台灣的每一天。
可是我沒辦法。
因為我得對我自己的夢想負責。
有時候，我會覺得，夢想只是慾望的美麗包裝
，再怎麼遠大的志向，也似乎充滿著向上的慾望。
這樣轉化過來，為了慾望留在異鄉，似乎又成了另
一種痴兒的形象。
雨沒有停。
只是在大小裡變換著。
昨天幫客人看了一下氣象報告，今天一整天都
會飄著雨，這對京都來說，是除了梅雨季外比較少
見氣候。
本來想一如往常，淋著雨去做每天上班打卡的
慣性運動。但確認了下雨勢，最後還是乖乖的拎著
雨傘，準備表演單手騎車在車陣中穿梭的特技。
出門前，看了一眼擺在陽台的風信子，葉子的
部份依舊翠麗，但花已經落在平台上，在雨與風之
間搖晃掙扎。
「要澆水嗎？」
看著透明花瓶裡滿滿的水。
我心裡暗罵了一聲：「白痴。」
雨，變大了。
像是耳膜被弄破的雜音，在空氣中盪漾著。
今天是相性最差的田口上課，我一直很不喜歡
她老是用那種像看到珍奇異獸的眼光問我：「你怎
麼會寫出這種答案。」當然，我也很不喜歡老是寫
出像珍奇異獸般答案的自己。
只是，總是在自己手上操控自如的語言，換了
個國家，卻變成了笑話。
失去文字的表達能力，我等於少了一邊羽翼。
而另外一邊的翅膀，早在數月前那句：「你再
好好想想，是不是真的要走這條路」給斬的支離破
碎。
我還剩下些什麼？
雨。
似乎真的不會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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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ablo II 甲級貧民戶 ROJ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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