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如果思念可以化成一種氣味的話，
應該會是怎麼樣的呢？
自己並非鼻子很靈的人，許多氣味都是用
經驗雨記憶去判斷解釋的。也未曾去詳細想過
什麼來源啦、構成啦。
對我來說，食物香味就是食物香味，我會
覺得肚子餓，但不會太去考究是哪種食物；花
香就是花香，也許我會想春天來了，但不會去
觀察是哪科哪種；比較特殊的也許是下雨前的
氣息吧，但那也只是提醒我加快回家的腳步。
這幾年開始慢慢會注意到自己房間的氣味
，大概是因為在意自己運動後的汗臭，怕會在
房間久積不去。所以開始有了點香的習慣，也
順便藉著線香或精油的揮發，治治自己有點秀
逗的腦袋。
但不知道是不是這些香氣點醒我腦子的哪
部分，我開始可以藉由氣味知道這是誰的味道
。當然不致於到可以察覺『走過必留下痕跡』
的等級，不過到了對方房間，或聞到對方身上
或衣物上的氣息時，卻可以很自然跟記憶重疊
，進而告訴自己，在面前的就是這個人。
像阿牛的身上就常有香皂的味道，溫溫的
。黑鬼的味道有點特殊，但我並不討厭。雅客
的味道雖然有點汗臭，可是不怎麼刺鼻。小兔
的味道常常變，可能是香水跟寵物的味道混在
一起吧，常令我感到有點深淺不一。抹茶的味
道倒挺記憶清晰的－發臭的口水味（因為是狗）
常常，要想起某個人時，我還挺常先想起
對方身上的味道。
也因為如此，自從有次進了某下巴厚道的
學弟的房間後，我委實躲了他好一陣子，那個
味道真不是人可以忍受的。難怪每次他室友要
管教他家的貓時，就把牠扔進那個房間。
嗯，該貓之溫馴，也許是我平生僅見。
感覺就像生命植被削減到極限的活死貓。
離題了。
那思念呢？
有時候看到小鬼頭的照片時，我會想起她
們上的味道。畢竟那是我親手抱過，親自擁著
她們的味道。
以前，我實在不懂所謂小孩子身上的乳臭
味到底是怎麼回事。其實我現在也沒辦法很確
定，因為畢竟這幾個都斷奶斷了好幾年了。
但，她們身上的味道，依舊在我腦海清晰。
然後配上記憶中，她們在我懷中放心的臉龐。
總覺得，有點眼眶微紅。
但，真的令我落淚的，卻是現在放在我桌
上的香水。
是妳常用的。
也許之前交往過的女性，沒幾個會在身上
的香味下功夫。也許是，我超乎以往的瘋狂愛
戀著妳，所以才會什麼都像帶了放大鏡一樣，
不斷地放大、加深。
回來後，相思很苦。
我以為噴點妳身上的氣味，可以像糖果般
小小解去那些些苦澀。以為，這樣可以讓自己
覺得其實妳不遠，能讓自己誤會妳還在身邊。
輕輕地在瓶蓋上按了下，有點不知道如何
控制份量的力道，讓噴嘴噴出的那一陣如雨似
霧，像粉雪般飄散在我的肩上、頸間。
但，就像份量不夠的糖，反而讓苦味更增
，更襯托出那深褐色的纏繞。
結果，更苦。
因為，我知道妳不在。
妳不在。
如果，思念有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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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人類的溫暖…是指什麼？」
夕陽下的山丘，我看著遠方，疑惑地問著在身旁的她。
她沒有做太多解釋，只輕輕地挽著我的手。
『這就是溫暖。』
《Anamnesis》 http://www.wretch.cc/blog/trahy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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