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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2010.08.13 19:30 地點:皇冠小劇場 演員:朱家儀 尚靜嫻 吳念融 唐建哲 徐珮雯 陳柏均 黃鈺婷    黃妤榛 張閔淳 廖婌君 鄭亦筑 劉冠廷 謝依霖 編導:鄭智源 這是節奏強烈但顏色晦暗的一齣戲。 自編自導向來有利有弊, 利者在於,可以完整考量這齣戲在舞台上是否能如實呈現, 避免導演及編劇對於劇本的詮釋有落差, 萬一雙方都堅持己見,或一方過於強勢, 最後呈現的結果反而會不如預期。 弊者在於,若是文本本身即為編劇過份自溺的結晶, 那麼在轉換身份為導演的時候, 容易看不清這齣戲該有的基調,而走向更個人化的路, 於是一路自溺到底,反而忽視了真正想表達的,想讓觀眾知道的到底該是什麼。 自己向來覺得,劇場是一門溝通的藝術。 劇場不可能脫離觀眾而存在, 而從古到今,藝文工作者與觀眾之間的溝通似乎總是分分合合, 光是怪劇場太過自戀或觀眾未能認真思考且自視甚高是沒用的, 不如先從最基本的命題開始:"這一齣戲想表達什麼?" 花樣今年為第十屆,劇中卻演到再一個十年, 呈現的,不是盛況空前的歡欣氛圍,而是幾近幻滅的頹喪風景。 演員表現出的熱血,節奏強烈且有種捨命一搏的氣勢, 但在熱血的背後,我卻看見了編導心中的無奈以及悲傷。 無論十年前的話劇社公演或是十年後的紀念演出, "旁觀者"都扮演著舉足輕重的角色。 十年前,向來只是在一旁吃便當打籃球的蠻牛, 因為社長跑去支援手語社的迎新演出,在副社一聲令下, 接替社長演主角。 十年後,他則背負著莫名的使命感,帶著未能順利演出的劇本,來到劇場。 十年後的紀念大戲,導演自稱是個怪咖小李, 自視甚高,不理俗套,自有一番理想要去實現。 十年前的她,卻只是一個劇場裡的小小旁觀, 過去的十年花樣,她每一屆都有參與, 但從沒人找她參加五校聯演和花友團。 如今有機會執導花樣的紀念大戲,自然有很多話想講。 而真正參與其中的人呢? 十年前的話劇社社員,社長跑去手語社,副社瘋了, 其他兩名成員只有一個繼續走劇場路,但直到十年後才順利升到大四。 十年後的眾演員們,真心想來歐角的卻誤打誤撞變成工作人員, 導演找來的卻都只是配合著她的想法去演,對於劇場只有表面上的熱忱。 這齣戲,無疑對整個花樣年華青少年戲劇節,甚或是整個劇場環境丟出一個大問號。 可惜的是,像這齣戲可以再深入的劇場大哉問,編導卻將之簡化為個人的思考, 於是我看見演員的思考、導演編劇的思考、工作人員的思考, 將戲的成份及所有角色情節的隱喻全部講清楚說明白, 而觀眾能思考的,只剩下幾句諸如"人是怎麼開始影響另一個人"的台詞。 若論解構論疏離,編導的確是成功的, 但在一切道盡之後,到底還留下什麼?到底想要觀眾知道些什麼? 在"老師說"的遊戲之中,隨處可見花樣歷屆以來各校演出的片段, 卻看不到對於"花樣年華青少年"還有怎樣的期許和展望。 最後,似乎只剩下編導自我療傷的畫面與囈語。 或許,"紀念"這個詞彙總還是哀傷的吧, 而劇中人,往往停留在過去的某個當下,等待著某種動力驅使向前。 十年後的蠻牛,就像是"六個尋找作者的劇中人"裡的爸爸一般, 在劇場中徘徊,尋找那個可以給自己再一次機會的人, 讓他再一次活出自己,再一次,試圖彌補十年前的缺憾。 這次呈現,坦白說我並不喜歡, 打著花樣十年紀念大戲的招牌,演的卻是另一個花樣, 一個編導自己心中的花樣,而不是真正屬於所有人的花樣。 像是一開始就設定為"華僑高中",就令人匪夷所思, 再來是演員千篇一律節奏強烈但犧牲了該有的蘊釀和情緒轉變的表演技法, 更讓曾經是話劇社社員的我感到疏離, 吊詭的是,如果劇情是如此疏離,那對於曾經參與過的人來說, "紀念"的氛圍又從何而來呢? 個人風格鮮明是一回事,但長達三個小時的戲, 卻只是為了呈自己腦中對劇場對花樣的情感,而沒能處理更深更廣的議題, 儘管節奏再強烈,能量再怎麼劇烈釋放,終究會彈性疲乏。 演員笑場我就不提了,那是自我要求, 但最後老師說的段落,演員終於能好好躺一下, 我真為他們感到欣慰,畢竟這是一齣很耗體力的戲。 花樣十年,我相信是一個新的開始,不是結束, 也期許編導在建立自我風格之外,能再寫出更深刻更成熟的劇本, 在未來能看到更優質的呈現。 --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03.70.92.4
bohemia1121: 08/17 20:34
※ 編輯: home99888 來自: 203.70.97.185 (08/18 08:33)
home99888:感謝唐同學指正,既然花樣只有一年在皇冠,那麼該場地在 08/18 08:34
home99888:文中原先的"紀念"意味便不復存在,故修正之。 08/18 08: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