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子的邊緣,有一棟老舊的它邸,裡頭住著一個男人。
他是某個貧貴族家的三男,只能靠貧瘠領地所得的微少收益勉強維持生活,
貴族的名號對他來說一點實質幫助也沒有。
他有三個女兒,可是他連嫁女兒的嫁妝都籌不出來。
當時,要是哪個貴族籌不出嫁女兒的嫁妝,就只好把女兒送進修道院終其一
生。
這三個女兒的未來大概也差不多,都會被送進鎮上的修道院,過著無聊的下
半輩子。
不過話說回來,當時修道院風氣敗壞,修女和神父之間經常發生不可告人的
行為,所以其實也不必為女兒的幸福那 悲觀。
不過,他的三個女兒都長得非常美麗,所以野心也不小,總是期待有一天能
參加宮廷的舞會,獲得皇室的垂青。
然而,皇宮根本不可能發邀請函給這種鄉下的沒落貴族,所以再怎 等也沒
用。
三個女兒都很美,其中尤以 女最是漂亮。
她有一頭黑亮的頭發、吹彈可破的薔薇色肌膚、像紅珊瑚般水潤的雙唇
只要是男人,沒有不想回頭多看兩眼的,尤其是她又正值少女的花樣年華。
女兒們常想,要是我們家很富有,就不必再待在這窮鄉僻壤了。
我們可以參加宮廷舞會、穿戴寶石和美麗洋裝,接受王公貴族家的公子哥兒
們的奉承討好,每天都打扮得標漂亮亮的
每次當她們在為家人們修補破爛的內衣褲,或提著水桶到遠處的水井挑水時
,心中總會忍不住這樣抱怨。
在這樣的生活中,突然有一天,一輛豪華的馬車停到了她們家門口。
女兒們驚訝不已,若著一位身穿燕尾服的男士,在隨從的協助下步下馬車。
那個男人身材高大,精神奕奕。
不過,最引起女兒們注意的,是他那一口藍色的胡子。
「藍色」,多 冷澈的名詞啊!
以前,法國人把貴族的血,稱作「藍血」,因為藍色帶有一種讓人難以親近
的冷酷。
這個男人也是,他似乎很下功夫去保養他的藍胡子。
男人的胡子有疏有密,有黝黑色、棕色或金色,但就是沒聽說過有藍色的胡
子。
蔚藍的天空、既深藍又神秘的大海
藍色總是給人冷澈又毫無偏見的感覺。
這個男人也是,似乎一眼就看得出來,他是冷酷、知性與紀律的綜合體,而
他似乎也對自己的不可親近感到很自豪。
女兒們瞧見了藍胡子,躍動的心也不禁為之凍結。
就在這時,搭乘馬車前來的這位男士提出了他的要求。
他希望領主能將三位女兒的其中一人嫁給他當新娘。
這是個相當突兀的請求,可是那人似乎非常自信,一副自認為不會遭到拒絕
的樣子。
三姊妹的父親沒敢馬上答應,只是先虛應一下故事,然後另外找人打探一下
對方的來歷。
聽說那個男人住在遠方一座山丘上的古城堡裡。
沒有任何親人和兄弟,只有一些僕役負責照料他的生活起居。
古城堡已經有好幾年沒有外來訪客了,庭園裡雜草叢生,空房間也堆滿了灰
塵,並且布滿蜘蛛網。
偌大的大廳從來沒有舉辦過舞會,櫥櫃裡擺飾的金銀餐具也從來沒擺在餐桌
上招待過來訪的賓客。
另外,還聽說那男人結過幾次婚,不過沒人知道他那些妻子們後來到哪裡去
了。
有人謠傳,他把妻子們全都殺死了,不過大家都只敢小聲的說,沒有真憑實
據。
那些妻子們個個都是美女,但也都無親無故,所以即使失蹤了,也沒人會去
尋找。
兩位姊姊發誓,寧死也不肯嫁給那樣的男人。
「真不曉得做那些前妻們到底怎樣了?一想到逼我就覺得全身不自在。」
「看他那副德行,好像自以為有錢就能使鬼推磨,每個女人都該乖乖聽命於
他似的。」
只有 女什 也沒說。
她很想變成一個有錢人,如今這個夢想終於有機會實現了。
不過,就連她的內心也都還是有些躊躇。
那男人長得一口藍胡子,實在是讓人看了不寒而栗。
可是 女苦笑的搖了搖頭。
這有什 關繫呢?
就算他真的是個怪人,等結婚之後,生下兩三個孩子,他應該就會變得比較
正常吧?
男人不都是很疼小孩的嗎?
藍胡子在得知 女答應了他的求婚之後,非常高興,於是便邀請她和父親、
姊姊到自己的城堡裡玩。
大廳裡那盞從來沒有點亮的水晶燈,這次終於點亮了,把大廳照得通明,而
窗簾上堆積的灰塵也已經清得乾乾淨淨,並且打開了全部的窗戶,讓新鮮空氣流
進屋內。
餐桌上擺了許多從世界各國取得的,襄著金邊的瓷器和杯盤,裡面盛滿了水
果、肉和內髒做的菜肴,以及各式各樣的珍奇點心與葡萄酒。
藍胡子一反常態,親切開朗的招待父親和女兒們。
除了那些總是低著頭,匆忙來去的僕人們臉上的陰暗表情之外,其他並沒有
什 好挑剔的。
氣派的家具、華麗的燭臺、高貴的名畫,以及描繪戰爭場面的掛毯,簡直就
是 女所憧憬的宮廷生活的翻版。
女說她的興趣是跳舞;藍胡子聽了之後,開心的笑著說︰「只要你喜歡,
你可以在這間大廳裡開舞會,把附近的貴婦人都請來參加。只要你肯嫁給我,我
會馬上為我可愛的新娘子舉辦一場盛大的舞會。」
他帶著 女來到化妝室,一排排的衣櫥裡掛滿了襄著寶石的華麗洋裝。
「這些全部都是你的,只要你喜歡,隨便你拿。」
這讓 女的腦海裡,頓時浮現出自己戴著好幾串鑽石項煉,穿著天鵝絨長禮
服,臉上露出驕傲笑容的神氣模樣。
雖然站在她身邊的男人,年紀稍大,而且有些陰陽怪氣,但這又有什 關繫
呢?
等將來開始過著這種宮廷般的豪華生活之後,每天都得忙著交際應酬,哪裡
還有時間去理會丈夫的古怪脾氣呢。
就這樣, 女正式答應了藍胡子的求婚。
於是,兩人便在藍胡子的城堡裡舉辦了盛大的婚禮。
但新婚後的沒多久, 女的期待便一一幻滅了。
偌大的客廳,不曾舉辦過任何舞會,也沒收到過從宮廷寄來的宴會邀請函,
而藍胡子在婚後不久便上戰場打仗,有很長的一段時間,甚至連一封信也不曾寄
回來。
只有商人們絡繹不絕的進出城堡,幫 女排遣了些許的寂寞。
女整天忙著選購無以計數的寶石和華服,完全不擔心花了多少錢。
她站在鏡子前換了一套又一套的衣服,但卻沒人欣賞,也沒機會穿著這些華
服前往任何地方赴宴。
就這樣,她度過了不知多少個寂寞的日子。
就算藍胡子回到城裡,也多半都把時間花在狩獵上。
狩獵是男人的興趣,城裡城外到處都充滿了高昂的號角聲、男人的吼叫聲、
馬兒奔馳的蹄聲,以及馬鞭飛舞的咻咻聲
當男人們正瀋浸於這種從遠古流傳下來的遊樂,和掠奪的喜悅中時,女人就
只能獃坐在城裡等待,等著男人帶回的獵物出現在餐桌上
從表面上看,藍胡子是個很有品味的人,但實際上,他卻粗魯無比,有時甚
至會直接拾著還在滴血的雉雞穿越餐廳,嚇得已經貴為妃子的 女尖叫的逃回房
裡。
但藍胡子聽到她的尖叫聲,反而高聲的大笑起來,還故意把滴血的雜雞高高
舉起,甚至當著妃子的面,用鋒利的刀剖開雉雞的肚腹。
這時的藍胡子眼中充滿血絲,再搭配上那嘴藍色的胡子,實在是非常恐怖。
當丈夫在處理砧板上的獵物時,眼中所透露出的詭異兇光,都被妃子看在眼
裡。
當藍胡子用銳利的刀切肉碎骨時,妃子總是忍不住會想,砧板上躺的獵物就
好像是自己。
不過,這還不算是她在嫁給藍胡子之後最苦惱的事。
她最苦惱的還是彼此之間的性生活。
在掛有薄紗簾子的床上,妃子和藍胡子完成了他們的初夜,但是耶晚丈夫卻
完全不體諒妻子是個處女之身,也毫不考慮妃子是否享受魚水之歡,只是粗暴的
占有了她的身體。
完事之後,藍胡子倒頭就睡,絲毫沒考慮到新婚妻子的痛苦。
一開始妃子還想,或許是所有男人都這樣吧。
說不定天底下的丈夫都一樣,都是這樣粗暴無禮,毫不考慮女人的感受;但
是這樣的生活實在是太寂寞了。
每一夜,丈夫都會和妃子同床共枕,然後粗野的剝去她身上的衣服,占有並
玩弄她的身體,完全沒有體會到妃子的心正在滴血。
而且,妃子所受到的屈辱還不止於此。
有一天,剛好是藍胡子出征的前夜,妃子照往例先上了床,然後聽見藍胡子
瀋重的腳步聲也跟著跨進了房裡。
妃子機械性的對丈夫敞開身體,而藍胡子也像往常一樣狂暴的侵犯了她。
對妃子來說,這已經是她每晚不可逃避的義務了。
她知道只要能耐住這短暫的痛苦,待會兒就能一個人安心入眠了
但是這天晚上,藍胡子的神色有些不同。
在完事之後,他從床下取出皮制的奇妙帶子,粗暴的扯開妃子的腳,把這變
態的刑具裝在妃子的私處。
「你這是在做什 ?你到底想干什 ?」
妃子哀叫道。
「別吵,只是要確定在我離家時你不會紅杏出牆而已。」
瞬間,妃子明白了。
原來這就是謠傳中的「貞操帶」
據說,貞操帶起源於中世紀;當時的貴族們經常必須追隨十字軍東征,因為
害怕妻子不貞,所以纔發明了這種道具。
這種裝在女性私處的道具,有一條腰帶和一個蓋住陰部的板子。
為了不讓皮腰帶磨蹭到皮膚,還特地裹上了天鵝絨布。
至於保護重點部位的板子,則是用金屬或像牙制成,緊密的將女人私處包覆
在內。
板子上開了一個小孔,以便平常上廁所之用。
不過小孔周圍特地做成鋸齒狀,只要任何人想把手指伸進去,都會因被扎痛
而罷手。
貞操帶上還有一個相當堅固的鎖,無論丈夫是上戰場或出遠門,都會隨身攜
帶著這把鎖的鑰匙。
「請你住手,我對你是那 忠實,你應該很清楚纔對呀!」
妃子哀鳴著,在房間裡四處逃竄,而藍胡子則像是在玩遊戲般,開心的追捕
著她。
當妃子被逼到牆角,嚇得無力動彈,倒坐在地板上時,只見藍胡子臉上浮現
出殘虐的笑容
到頭來,妃子還是被藍胡子戴上了貞操帶,鎖上了鑰匙,而妃子的心也跟著
被凍結了。
這樣的恐怖,她恐怕一生都無法忘卻吧
除了屈辱和恐怖之外,她心中還有疑問︰究竟對丈夫來說,自己算什 呢?
丈夫難道不是要以愛來看待自己的妻子嗎?
但是在藍胡子身上,妃子從來沒有感受到這樣的熱情,她感受到的只有冷淡
、輕蔑和脅迫。
等藍胡子走出房間,妃子套著瀋重的道具倒在床上,心中充滿哀怨,甚至想
一死了之。
為什 自己要遭受這樣的對待呢?
我做了什 錯事?
難道希望能夠變成有錢人是錯的嗎?
難道奢侈浪費也是一種罪嗎?
但是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就這樣,抱著受傷的自尊心,妃子過著孤獨的每一天。
只有商人還像往常一樣,不斷的來城裡兜售珍奇物品。
他們總是賣弄著三寸不爛之舌努力推銷,並拿出從翡冷翠和巴黎帶來的珍奇
寶石和布料,而妃子也總是照單全收。
之後,有不少帳單都送到城堡來,但奇怪的是,藍胡子卻從來不過問,好像
默許了妻子的盡情揮霍。
有一天,商人從翡冷翠帶來了用絹絲制成的內衣,讓妃子挑選。
忽然,商人嘴角揚起了一抹促狹的微笑,並附在妃子的耳邊這樣說道︰「您
的日子似乎過得相當拘束啊,夫人。」
「你在說什 ?」
妃子嚇了一跳,如此反問他。
「我是說,您那 重視丈夫的愛,真是個幸福的妻子。可是,再怎樣深的愛
情,如果超過限度就會變成重擔。夫人您大概也正為此而感到窒息吧?其實,偶
爾輕松一下也是必須的。」
了解商人話中的含意之後,妃子羞紅了臉。
為什 他會知道這種事呢?
從外表上應該看不到我身上的貞操帶呀。
難道是僕役們口沒遮攔的傳出去了?
「今天我就告訴夫人您一個好消息吧,其實我認識一個打鑰匙的高手。」
「鑰匙?」
「是一個從貝加蒙來的鎖匠,他原本就是幫人制造這些可怕道具的。既然他
會制造,打鑰匙當然也就不成問題羅 」
即使到了這時,妃子還是羞於啟齒。
「您別擔心,為此而感到拘束的,絕對不止夫人您一位而已。我過去已經接
受過好幾位夫人的委托,從中穿針引線呢。」
聽他這 說,妃子也要求商人幫她說項,幫忙打一把鑰匙。
沒多久,那把小小的鑰匙便送到了妃子的手中。
其實,妃子私底下戀慕著一個人。
他是城堡內的家臣,有著碧眼金發和修長的身軀,年歲也和妃子相仿。
在中世紀,這種遵循騎士精神的「宮廷之愛」是被允許的。
當領主出城時,年輕騎士可以和留守在城裡的妃子擁有精神上的戀愛關繫。
不過,雖然美其名為精神戀愛,但實際上,卻不一定能夠一直保持在精神層
面。
尤其是當妃子不愛她的丈夫,或是在生活上無法滿足時,就很容易發展成出
軌的戀情;藍胡子的妃子也是這樣的情況。
每當藍胡子出征時,那位青年就會趁著黑夜潛入妃子的房間。
青年熱切的渴求妃子的身體,但妃子總是紅著臉,極力抗拒。
她怕對方發現自己身上穿著那樣令人羞恥的道具。
可是,欲火焚身的青年仍使勁的脫下了妃子的衣裳,脫下了她的內衣,想要
占有妃子的身體。
但最後卻發現妃子身上穿著那恐怖的道具,不禁十分灰心。
「好可怕的男人,竟然如此殘酷的對待你 」
青年不禁咒罵著藍胡子。
「他是魔鬼!是惡魔 !」
因此,盡管雙方心中的愛火是那樣強烈,但卻總是無法逾越那最後的一道防
線。
青年和妃子都為此而深深苦惱,而這樣的夜晚也一再重演。
不過在妃子得到鑰匙之後,他們兩人終於能快樂的結合了。
之後,不論晝夜,他們總會趁機偷偷摸摸的享受性愛的快樂。
從此,妃子的生活也有了微妙的改變。
就算藍胡子出城去,她也不會感到寂寞,有時甚至還會忍不住的哼起歌來。
對於妻子的變化,藍胡子默不作聲,只是冷冷的觀察。
一模一樣!
藍胡子私下這 想,和過去的女人完全一樣。
女人就是這樣,表面上故意裝出一副可憐順從的樣子,然而背地裡卻盡干些
見不得人的勾當;要是真的相信她們,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藍胡子的母親就是這 一個淫蕩的女人。
他的母親,經常帶著不同的男人回家,而父親卻故意視而不見,任其為所欲
為。
父親去世之後,原本應該由身為長男的藍胡子繼承家業,但弟弟卻對藍胡子
的身分提出質疑,反對出藍胡子繼承家產。
於是,藍胡子只好殺了母親和弟弟,以及其他叛變的貴族,纔順利奪取了繼
承權。
但也正因為他的城堡和領地是用暴力搶來的,所以他就更加無法放心。
藍胡子本來就是個疑心病很重的人,他經常懷疑家臣中有人要毒害他,或者
懷疑有人會用同樣的手法奪走他的權力和地位。
還有,他也不信任女人,他認為女人總是為了情欲而背叛。
由於藍胡子在年幼時就曾目睹父親有過那樣的遭遇,所以絕不容許這樣的事
情也發生在自己身上。
「我要出去旅行一陣子。」
藍胡子這 對妻子說︰「這是城堡的庫房鑰匙;一把是藏書室的鑰匙,一把
是寶物庫房的鑰匙,一把是寶石庫房的鑰匙,一把是家具庫房的鑰匙,還有一把
是金庫的鑰匙。這些庫房你都可以打開來看,唯獨最後這把黃金鑰匙,絕對不可
以使用。懂了嗎?」
「是,一切遵照您的指示。」
妃子愉快的回答道。
當然,還是一如往常的,藍胡子在她身上套上了貞操帶,鎖上了鑰匙。
那種冰冷的感觸,時時刻刻都在打擊著她的自尊心。
等到藍胡子的馬車走遠,那位青年還是照往例躲過家僕的耳目,潛入妃子的
房間,用另一把鑰匙打開貞操帶,然後兩人便盡情的享受巫山雲雨。
「我丈夫留下這些鑰匙交給我保管呢。」
妃子拿出鑰匙給她的情郎看。
「他說不管是哪間庫房我都可以自由進出,只有最後這把黃金鑰匙的房間,
絕對不可以打開。」
「這不就擺明了是要引誘你去打開來看看嗎?」
青年面露諷刺的笑著。
「我們就一起去參觀參觀吧。」
「好啊,反正這些遲早都是你的。」
他們當時已經考慮到要找機會謀殺藍胡子,然後兩人雙宿雙飛。
於是,他們拿著鑰匙打開了一間又一間的庫房,看到了由世界各地收集來的
金銀財寶、豪華的家具、精致的斟毯、名家的畫作、皮封面的藏書、高貴的餐具
青年是第一次看見這 多的寶物,內心萌生的欲望讓他頭暈目眩。
「真了不起,竟然有這 多的金銀財寶,照這樣看來,最後的那間房間一定
有更珍貴的寶物羅。」
青年這樣勸說妃子。
「不,不行,絕對不可以打開!」妃子非常堅持,沒有答應青年的要求。
可是那天晚上,妃子一整夜都睡不好。到底那間房間裡藏了些什 呢?
是什 樣的珍貴寶物呢?或者,裡面隱藏的是丈天不為人知的秘密?
越是警告不可以打開,反而越讓她想要一窺究竟。
自己的丈夫竟然還會藏有那 多的秘密︰妃子覺得丈夫還是把她當成外人,
心裡非常寂寞。
如今機會來了,終於可以揭開丈夫隱藏多年的秘密了
結果,到了半夜,妃子終於按捺不住,拿著鑰匙走到地下室。
(只是看一眼而已,反正到時候再把門鎖回去,這樣就神不知鬼不覺了。)
妃子心裡這樣想著,卻不知道自己正一步步的掉進丈夫所設下的陷阱裡;此
時的她已經完全被好奇心給蒙蔽了。
妃子把鑰匙插進鑰匙孔裡,輕輕的轉了圈。
就在打開門的瞬間,妃子發出了尖叫,她腳下的地板竟然積滿了血。
而室內的牆上則弔著一排慘死女人的尸體,就像掛著一排獵物般。
有的尸體喉嚨被劃開了大口;有的尸體乳房被切掉︰有的尸體被斬成了兩截
︰有的尸體肚子被剖開,髒器露在外面;有的尸體手腳都被砍斷;也有的尸體已
經腐壞,只剩下骸骨
這 多尸體只有一個共通點,那就是私處都被綁上了貞操帶。
因為恐懼而差點失神的妃子趕忙拉上門,飛奔逃走。可是不一會兒,當她回
神時,她發現自己弄丟了那把重要的鑰匙。
原來,那把鑰匙掉到了洩血的地板上!
妃子小心的把它給拾了起來,不過鑰匙上已經沾洩了血跡,怎 擦也擦不掉
。她試過了所有的方法,用藥水擦拭、用滾水煮沸、用麥杆吸掉沾在鑰匙凹縫裡
的血跡
盡管妃子的恐懼幾乎讓她暈厥,但她還是整天拼命的想把鑰匙給弄乾淨。
可是,原本只有沾洩半面血跡的鑰匙,越是擦拭,血跡反而洩上了另外半面
,就像被施了咒語般,怎 也無法消除。
兩天之後,藍胡子回來了。他回家的時間比原先估計的還早,妃子甚至還沒
做好心理準備;她只好故作鎮定,裝出很開心的樣子迎接丈夫回家,但其實內心
卻是害怕得不得了。
「一路上還愉快嗎?我想你一定很累了吧?」
妃子命令僕人們燒熱洗澡水,並在桌上擺滿各式各樣的美味佳肴,希望能轉
移丈夫的注意力。但藍胡子纔剛換下外出的裝束,就開口問道︰「那把鑰匙呢?
快點還給我吧。」
妃子心中突然一緊,但又害怕不自然的反應會引起丈夫的懷疑,所以只好把
鑰匙拿出來,畏懼的交給丈夫。
「這是藏書室的,這是家具庫房的,這是寶物庫房的 」
丈夫一把一把的數著。
他越數,妃子的心裡就越害怕;終於數到了最後
「嘎?怎 少了一把?那把黃金鑰匙呢?」
「咦?怎 會?大概是忘在什 地方了,還是等明天再找吧。」
「不,我現在就要!我現在就要找到!」
妃子死命的想找藉口搪塞,但藍胡子卻催得越來越急。
沒辦法,妃子只好把黃金鑰匙給拿了出來。
「咦?這上頭為什 沾了血?」
藍胡子的語氣似乎並不驚訝,反而有些愉快的感覺。
「我也不知道,我都沒有注意到呢,是不是以前就有的啊?」
妃子用小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回答。
「這不可能,是你違反了我們的約定;你打開過那間房間的門,對吧?」
藍胡子的表情突然變得相當恐怖,嚇得妃子渾身顫抖的跪倒在他面前。
「請你原諒我吧,我再也不敢了,請你饒了我吧 」
「你竟然違背了我的命令,你知不知道那些女人為什 會被殺死嗎?既然你
已經知道了我的秘密,我就讓你和她們一起作伴吧!」
妃子顫抖哭喊著,扯著藍胡子的褲腳哀求著,但都無法消除藍胡子的怒氣。
「我絕對不會把這個秘密洩漏給別人的,不管發生了什 事,我都會一直保
守秘密,直到我死為止 」
妃子以為,這樣一來她和藍胡子就成了共犯和伙伴的關繫,但是藍胡子卻絲
毫都沒被打動。
忽然妃子想起,說不定丈夫是因為別的事情纔想置她於死地,難道說丈夫已
經發現了什 嗎?
根據當時的律法,要是丈夫發現妻子紅杏出牆,可以當場將妻子殺死。
或許藍胡子過去的妻子都是因為這個理由被殺害的吧?
就算丈夫大發慈悲,讓妻子裸體騎馬,繞著市集遊街示眾,就已經算是最輕
的刑罰了。
「如果你真的非殺我不可,至少要讓我在臨死前先做個禱告。」
妃子放棄了請求,絕望的說道。
「禱告?好吧,免得你到了西天之後還會迷路。」
於是,妃子跑到尖塔的頂端,對著窗外大聲叫道︰「救命啊!快來救救我啊
!」
她用盡所有氣力拼命的喊,希望住在城堡外的情郎能夠聽見,趕來救她。
但周圍卻只是一片死寂,沒有任何回應。
「你還沒禱告完嗎?還不快點下來受死 」
藍胡子說著,然後先到地下室取出一把大菜刀,磨利它的刀刃。
他越是用力的磨著,越是開心,眼中充滿了血絲。
他知道,殘殺自己憎恨的女人所得到的快感,要比性的快感還要更加刺激。
看見大菜刀上沾著舊有的血痕,讓已經殺人無數的藍胡子感到十分愉快。
他已經用這把大菜刀,殺過好幾個女人了,現在再多殺一個也沒什 大不了
的。
原本他還期望這次娶來的妻子可以永遠不背叛自己,做個能夠抗拒淫蕩欲望
的女人,可是到頭來他卻發現,什 女人都是一樣的,就連結局也一樣
藍胡子的第一任妻子是個死氣瀋瀋的女人,在她心裡總是有一大堆不滿。
每到晚上,當藍胡子抱著她時,她卻全身緊繃,頑強的抗拒。
就算藍胡子用強硬的方式壓住她的身體,粗暴的占有了她,她還是像個死人
般沒有反應,這讓藍胡子開始對她產生憎恨。
原本他想要的是個像洋娃娃般沒有主見的妻子,沒想到討回家的卻是一個性
格陰郁,總是用瀋默來拒絕他,讓人感覺高不可攀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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