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 楓神演義. File.17

[icrts (居天下之廣居)]

        是說，江湖是非裡有這麼一個人。

        那人披散著頭髮任憑風往後吹，臉頰兩側有兩道紅色印第安紋路，和你說話
    時會直視你的眼。儘管吐出來的話十之八九不離「老母」，十之九十會讓你跳腳
    。

        但你若看著他的眼，你會發現，那人清澈的眼底總是很溫暖。

        就好比那天他和拉拉見面。

        「拉拉，快過來參拜你娘子。」忘了是誰說道。

        「娘你老幕。」那人馬上回道。

        但拉拉還是羞怯的，輕輕的道，「娘子好。」

        「娘你老幕的老幕。」彷彿是反射動作一般，那人眼皮抬也沒抬一下。

        又好像上一任天子看到他時的五個字。

        不、不、不、不、不。

        好一會兒才道，「不可方物呀。」

        -

        輕搖著日本扇，穿著紅色摺裙，騎著一隻東北小白虎。

        那小白虎說小也不算小，大概也有個百來斤，不過既然她稱之為「小白虎」
    ，那我們還是照著她的意思吧。

        「好熱呀。」她道。

        就算是晚上，熱力絲毫不退。夏天穿裙子出門還真是穿對了。

        想當然爾後頭跟了一整排的男人，但都只讓她一個字就給吼了回去。

        「滾──」

        再不滾就戰你老幕，她心道。

        不遠處有個竹林。

        又是竹林，怎麼武俠小說老是離不開竹林。

        「是這兒了。」她笑。

        解下背後包袱，她朗聲道，「有請夾竹桃女士出列。」

        「嘖嘖，敬酒不吃。」她俐落的翻身下虎。

        「妳的罪狀有三，第一，對阿粒下蠱。第二，搞得腦司動不動就變身，有
    礙觀瞻。至於第三點嘛，我正在想。請妳出來，大家討論討論該怎麼救阿粒。
    」她說完，伸手入懷掏出一個香爐，緩緩燃起。

        「笑話，妳叫我出來我便得出來麼？」一個女子聲音嬌笑道。不消說，便
    是夾竹桃無疑了。

        那女子走近，道：「怎麼我未層聽聞阿比是女郎，還是一個這麼漂亮的女
    郎。啊喲，好俊的小白虎。」

        那小白虎齜牙裂嘴，恨不得把夾竹桃咬上一口。

        阿比笑道：「若我不用這絕地煙，你怎麼肯就此乖乖的出來。」

        夾竹桃道：「冤枉啊，上回那個比腦司也凶狠得緊，我可是養了好一陣子
    的傷才痊癒的。這回又來了一個動不動就放煙的惡婆娘，我招誰惹誰了我。對
    了，溫和點嘛，像妳這樣，誰還敢娶你啊。」

        「娶你老幕。」阿比隨即回道。

        隨後又嘆道：「養蠱不易，傷身又損陰德。妳還是幫阿粒解了蠱，日後大
    家見面，也不會太為難妳。」

        夾竹桃道：「抱歉，放蠱的法門我會，解蠱的方法我倒從沒聽過。」一揚
    手，竹林裡竄出了幾十隻帶著螢光色大小的蠱。

        阿比細看，小的有蟲有蛇，大的也有貓狗，還有一隻泛著螢光的小鴨。全
    都聚集在夾竹桃四周。

        阿比道：「那只好由我來幫他解蠱了。莫要怪我沒警告過妳。」

        夾竹桃笑道：「你待怎地？」

        阿比笑道：「蠱的解法有二，第一，由蠱的蛹皮來解。」

        夾竹桃向後躍開，拿出一個皺巴巴的褐色事物，一笑，使勁捏碎了蛹皮。

        那些泛著螢光的蟲蛇貓狗蠱聚攏在二人中間，形成一道螢光色的牆。

        阿比再笑道：「第二，殺了蠱主，蠱毒自解。」同時躍起，後方東北小白
    虎衝向了群蠱，阿比趁夾竹桃控制著群蠱時，一個瞬步欺近夾竹桃，手中日扇
    正要打落。

        夾竹桃一笑，「早料到你有這招。」袖中竄出一條帶著螢光的蛇，捲住了
    阿比拿著扇子的那手。同時原本在鬥小白虎的群蠱也朝阿比撲來。

        阿比面不改色，道，「左手只是輔助...」右手一揚，包袱藉著絲線的拉扯
    由後方砸在夾竹桃的身上。

        砰的一聲，塵土飛揚，原來整個包袱裡裝滿泥土。

        夾竹桃道：「你以為區區一包土，便奈得我何麼？」說罷控著群蠱們更快的
    朝阿比飛來，手中的貼身兵刃祭出便要在阿比身上戳個透明窟隆。

        阿比一笑，不再掙扎。

        只抬眼看看天上的月亮，道：「我要代替月亮，好好懲罰你。」

        痛苦的聲音響徹整個竹林。

        見夾竹桃在地上翻滾，又似覺不忍。

        半晌，她歎道：「妳似乎是忘了，蠱是最見不得髒的。見了髒便要反噬主人
    的。」

        -

        走了走了，小白虎啊，今天去館子吃肉吧。

        穿著紅色褶裙的女子翻身上虎，一人一虎的背影緩緩走去。

        -

        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兩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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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ile.17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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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註：

        《蠱》

        「蠱」是一種人工畜養的毒蟲。將不同種類的多隻毒蟲放在瓦罐或皿中，
    使其互相咬殺、吞食屍體，並配合咒文，最後存活下來的毒蟲就叫「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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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喵入贅囧家婚事籌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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