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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個並不十分美麗,卻很有個人氣質的女孩。 即使已經快二十年了,我還記得她那雙亮亮大大睫毛又長又密的眼睛。 女生只要眼睛好看,就已經能令很多人動心。 倒底是誰先追誰,我真的已經忘記了。只記得國一國二國三分班,我們 怎麼樣都還是在同一個班級裡。她有一手很漂亮的字,又愛寫信,所以 我很愛看她寫給我的情書。雖然分手後,我一封也沒留,但我一直忘不 了她那手好字。 長大之後,常聽到成年人取笑青少年清澀的戀愛,質疑著他們懂得什麼 叫愛情。我不這麼想,因為我在國二時就深切的體會到愛人與被愛的感 覺,體會到為什麼另一個人的存在會讓自己的生命更完整。 當時我要走半個小時才能到學校,而她家住在我家和學校之間,雖然必 須繞點路,但我放學時總是陪她走到她家,再繞著路走回家。十多前的 國中生,別說是手機了,就連多餘的零用錢也沒有,一個月能一起看場 電影就已經是很奢侈的行為了,我能為她多做的,就是每天趁沒什麼人 時偷偷牽她的手走回家;快到家時又快快的把手放開,免得遇到認識的 人向她爸媽告狀。 初戀的感覺很甜也很美。 初吻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我也忘了。在一起兩年多,我只記得兩次 親吻。一次是還有朋友在旁邊,我們還是忍不住就親向對方的唇。 另一次是在兩年後。 不知道為了什麼幼稚的事,我和她冷戰了半年。這半年內,我們彼此都 沒有和對方說過話,即使遇到,也就像沒看到對方一樣。但我們也從來 沒有向對方口出惡言,只是我知道我們都在等待一個能讓我們回到從前 的機會。 有一天下課,一個朋友用一客牛排的賭注,賭我敢不敢在五分鐘內和她 連續說上十句話。年輕氣盛的我怎麼禁得起激,也有一半是覺得”時候 到了”,因此我馬上在教室裡看到她的身影,追上去從她的身後拍拍她 的肩膀。她轉過來看到是我,硬是壓下了眼裡的訝異,靜靜的看著我。 同學全部靜了下來,想看看這對情侶要怎麼結束一段歷時半年的冷戰。 我只是問她一些很無聊的話,問她中午吃了什麼?今天的考試考的怎麼 樣? 我本來擔心她會覺得我很沒禮貌又很魯?,為了一客牛排這樣戲弄她的 感覺;但她只是溫柔的回答著我每一個無聊的問題,沒有讓我在朋友面 前難堪。不過,我想她和我一樣心裡明白,牛排只是個我們都很期待的 藉口罷了。 而事後,我們卻也沒有回到從前那樣,但就是變成了好朋友。起碼在我 心裡是這麼想的,我當她是個一起努力念書考高中的同學。星期六星期 日,我們也會到沒什麼人的教室裡念書,互相測驗對方的實力,一起考 試,一起對答案。 我一直以為她心中也是這麼想的。有一天,我們坐在樓梯間念書,我站 起來準備去喝水,一沒站好,不小心我的唇觸到她的臉頰。她的臉剎時 紅了起來,我很不好意思的離開現場,好一會兒再敢回來繼續念書。我 們什麼話都沒說,就當沒事般的繼續翻著書。 過了幾個小時,就在我們要決定回家的時候,她站起身來,看了我許久 ,然後跕起腳來吻我的唇。我嚇了好大一跳,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 脫口而出:”我們不要這樣比較好,不然妳會後悔的。” 她的臉白的嚇人,頭低低的沒有再說一句話。 一直到畢業前,我們都沒有再做過任何超越朋友舉動的行為。畢業後我 們各自考上不同的學校,也沒有再聯絡過。一年後收到一封她的信,信 中她告訴我,目前正在重考,也暗示著希望能和我繼續當朋友。 我沒有回她信,不只是因為不知道該怎麼回,也有一半原因是當時正在 談戀愛。 一年年的過去,她的影子漸漸消失了。但有些事,有些人,你是永遠忘 不了的。即使刻意不去想,在某個時候,回憶就會突然蹦出來在心上徘 徊不去。 拜google之賜,加上還好她的名字不常見,我找到了幾筆有她名字的連 結。這幾個名字都連到某個高中的老師。 即使我身邊有個和我論及婚嫁的女孩,即使我全心全意的愛她,但我仍 然不知道為什麼,瘋狂的按著這個學校的每一個連結,只想找到這個老 師的照片,想知道她現在過的好不好。 結果我唯一找到的圖片,是學校的學生所繪的老師的肖像。我瞪著那張 已經近似漫畫的肖像看了許久,想找出一點相似的蛛絲螞跡。那位老師 也是有著大眼睛,雙眼皮,還戴著副眼睛。 我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等我回神之後,才發現我已經email給學校 的人,希望他們幫我問問這位老師是不是我的同學。 斷訊二十年,我不知道她心中是否還記得我,但不管答案如何,我都希 望她在這世上的某個角落,能過的很好,很平安,對我來說,這就是一 種美好的結束了...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71.247.239.250
ggggirl:什麼?我還想要你繼續寫下去~因為還沒結束>"< 02/02 0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