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capoboy:真是驚人的事實! 嗚喔!140.119.201.246 04/11
國立政治大學學生會法律諮詢服務委員會決議公告
案號：94年第五屆學生會學法字第1號
聲請人：陳○○
決議主文：
一、關於聲請人民國94年1月9日與民族系教授林○○等人發生人車爭道爭執一事，建議
如下：
（一）國立政治大學（下稱政大）應撤銷民國94年3月17日公告對陳○○所為記兩小過處分
。
（二）政大應調查民國94年1月9日負責處理聲請人與林○○等人衝突之校警隊隊員（身
分不詳），是否有不當挑唆雙方糾紛之行為（即是否有當民族系教授林○○等人
之面，向聲請人表示：「看你這麼生氣，不然你就打他（林○○）阿！」）；如
有，應作成適當懲處。
二、關於聲請人民國94年3月20日於政大BBS（電子佈告欄）貓空站之grumble版（下稱貓
空站grumble版）發表抱怨文章（內容如附件一所示，下稱系爭文章）一事，建議如
下：
政大學生獎懲委員會宜作成「聲請人陳○○應於貓空grumble版暨同網站民族系版，就系
爭文章內容，刊登對林○○教授道歉之啟事」之處分。
決議理由：
一、聲請事實：
（一）緣聲請人即政大社會系學生陳○○偕政大財政系同學陳○○，於民國94年1月9日
（星期日）晚上6時許，步行經本校莊敬一舍前道路往政大側門（指南路我家牛排館對面）
前進，兩人因行走在柏油路上，而遭後方來車連續三度按喇叭示意讓路，並由該車共乘者
即政大民族系教授林○○搖窗要求兩人應走人行道後駛去。聲請人認為自己受到無理指責
，為發洩一時不滿情緒，乃大聲說了一句「叭啥小，X」。詎該車立即停駛，並走下林○○
、同系教授王○○及另一女士（身分不詳）。三人旋即走向聲請人，就前述「人車爭道」
一事與聲請人發生激烈理論。過程中林○○並找來政大警衛隊值班隊員（身分不詳）處理
，該隊員並要求聲請人出示證件、不得離開，林○○並找來指南派出所員警處理，但遭該
員警以「屬政大校內事務」為由拒絕。聲請人想要離去，卻受到王○○、警衛隊員等人留
置，在毛毛細雨中理論。聲請人固自承當時自己態度不是很好，但表示林○○等人之態度
亦非常強硬，警衛隊員更連續當林○○等人面前，慫恿聲請人「看你這麼生氣，不然你就
打他（即林○○或王○○）阿！」。後來，政大生活輔導組（下稱生輔組）教官（身分不
詳）亦到場處理。雙方一直就前述「人車爭道」一事爭論到七點許始不歡而散。
（二）隔日即民國94年1月10日林○○等人立即因上開情事前往政大學務長辦公室，
主張聲請人「對師長侮辱、態度不佳」，要求對聲請人予以懲處，並完全不接受聲請
人多次撰寫e-mail之道歉、透過政大社會系主任轉達願意當面致歉之表示。事發後，社
會系主任及聲請人班導師亦多次居中協調努力，希望避免聲請人被記過，雖然學務長約
談聲請人時，生輔組教官黃○○亦幫聲請人解釋上開事發經過，但由於林○○等人仍堅
持懲處聲請人，並表示可能會循法律途徑控訴聲請人（生輔組教官曲○○即向聲請人提
及「林○○教授說沒有記兩個小過就會告你」），政大仍於民國94年3月17日公告懲處
聲請人，依政大學生獎懲紀錄查詢系統所顯示：懲戒事由為「對教職員工加以侮辱且
無理行為態度傲慢、懲戒公告日期為「民國94年3月17日」。
（三）聲請人並未收到上開記兩小過懲戒處分之政大書面通知，而是在聲請人同學
（身分不詳）看到本校公佈欄公告後始受告知。由於自認在前述「人車爭道」一事之爭
論上並無犯錯，卻遭到學校記兩小過，為發洩不滿情緒，適逢政大貓空grumble版上熱
烈討論「校內飆車」問題，聲請人乃在該版上發表了發洩極度不滿情緒之系爭文章
（內容如附件一所示），文章內容用語中並提及「E系林老師」。文章刊載後，政大社
會系助教（身分不詳）及教官（身分不詳）因為看到文章，乃致電聲請人，認為文章
內容可能不妥，請求其主動刪除。94年4月1日聲請人又接到生輔組教官（身分不詳）
電話，告以「民族系有人（身分不詳）看到系爭文章，且告訴林○○教授等人」、
「有人（身分不詳）提出記你大過的懲處，事由是連續侮辱師長，4月12日要開獎懲
委員會討論決定」。
（四）聲請人擔心一旦再被記大過，自己「預士」錄取資格將被取消，將來找工作也
會受到影響，又因為瞭解上述整件事情經過的朋友都認為「太過荒謬、行人乖乖走在
路邊被鳴喇叭才引發一連串衝突，教授可以用校規壓學生，學生卻無法提出解釋，縱
使提出仍不被接受」，乃向本委員會聲請法律諮詢，請求本委員會依據法律觀點，就
前述聲請事實作出判斷。
二、法律意見：
（一）依照上述聲請事實，本案涉及的法律爭點是：政大民國 94年3月17日公告、對聲
請人所為記兩小過懲戒，是否合法？聲請人於此一記兩小過處分懲戒後，於貓空
grumble版所發表系爭文章內容，是否足以構成另一獨立、新的懲戒事由？
（二）按，政大民國 94年3月17日公告、對聲請人所為記兩小過懲戒（下稱系爭懲戒）
，無非係以大學法第25條之1第1項所授權訂定之國立政治大學學生獎懲辦法（下
稱政大獎懲辦法）為依據。不過，依照政大獎懲辦法第10條第4款規定，「懲處
之決定，應以書面記載懲處事實、理由及依據，並附記救濟方法…函知當事人」
，但本案中政大明顯違反此一懲處告知程序，是以聲請人自無從提供本委員會政
大書面懲戒函知，從而本委員會無從判斷系爭懲戒的「具體」懲處事實（政大所
認定之事發經過為何？）及依據（符合政大獎懲辦法第3條哪一款？）。為促使
政大嚴格遵守自訂辦法，應認為此一因政大違反法定程序而衍生之不利益，自應
由政大承擔，故本委員會對「政大所認定之懲戒事實可能與前述聲請事實略有出
入」一事，不予斟酌考量。又，依政大學生獎懲紀錄查詢系統所顯示內容，聲請
人遭懲戒之事由既為「對教職員工加以侮辱且無理行為態度傲慢」，是以，本委
會會判斷政大作成系爭懲戒的依據，「可能」為政大獎懲辦法第3條第4款「公然
侮辱他人者」及同條第14款「在校內有其他…不良之行為者」，合先敘明。
（三）次按，公立學校對學生行為進行懲戒的前提是：學生行為與「在學關係」具有相
當程度之關聯性，以致學校對學生行為有必要介入規範；否則，無異鼓勵學校假
輔導教育學生為名，行恣意干涉學生憲法所保障自由及基本權利之實，顯屬「特
別權力關係」之濫用。換言之，縱然「在學關係」無可避免仍具有行政法上「特
別權力關係」之性質，在特別權力關係已逐漸被解構、揚棄的發展趨勢下（參見
許育典，法治國與教育行政，2002年5月初版，第131～132頁），學校在「何一範
圍內」得以介入規範學生行為，自應從嚴認定；只有在此一必要範圍內，學校始
對學生取得「經由法律授權」之懲戒權，正所謂「校規所規制之事項應有其本質
上之界限。校規原則上應只能規範有關學校教育之事項，例外地對於校外活動的
規制，則必須有極強之正當化事由始得為之…」（參見周志宏，教育法與教育改
革，2003年9月初版，第303頁）。又，學校欲對「屬於上述規範範圍內之學生行
為」加以懲戒，仍應遵守懲戒法定原則（懲戒事由及措施應依法律保留原則，參
見許宗力，法與國家權力，1999年3月初版，第160頁；許育典，法治國與教育行
政，2002年5月初版，第139頁）、明確性原則（見行政程序法第5條）及比例原則
（見行政程序法第7條），詳言之：學校對學生的懲戒應符合法律規定，懲戒事由
及懲戒手段尤應具體明確訂定；學校對學生懲戒絕對不得基於「嫌疑」，應有具
體明確實質的證據（參見秦夢群，美國教育法與判例，2004年9月初版，第380頁
）；懲戒事由必須以書面具體明確告知學生（見政大獎懲辦法第10條第4款），
不得先懲戒，再事後補理由；懲戒效果之選擇裁量（究應採取申誡、記小過、大
過、幾支過？還是退學？），必須衡量學生行為之情節嚴重性（見政大獎懲辦法
第6條），不得出現「用大砲打小鳥」的失衡效果。再者，學校對學生懲戒程序之
進行，應亦基於學校對學生的「保護照顧義務」（Fursorgepflicht），就學生「
有利及不利」之情形一律注意（見行政程序法第9條）：對於評價對象之學生行為
應「整體觀察」，尤應斟酌學生行為之動機及目的、態度與手段、行為事發之時
空背景、行為之影響等因素（見政大獎懲辦法第5條），不可斷章取義，侷限一隅。
（四） 依照上述說明，本案應審查者為：政大就「聲請人94年1月9日（星期日）晚上
六時至七時許與利害關係人林○○等人發生人車爭道暨爭論之情事」，是否得動用在學
關係架構下之懲戒權，加以規範？政大民國 94年3月17日公告、對聲請人所為系爭懲戒，
是否在「具體個案上」，已滿足上述法律要求？查：聲請事實明顯指出，聲請人與林○○
等人之衝突肇因於「人車爭道」，林○○等人雖認為聲請人應行走於人行道而非柏油路上
，但「步行政大校內人行道上」是否即為聲請人基於政大「學生身分」所負義務？顯非無
疑。斟酌政大實施校園人車分道政策仍存在諸多疑義（例如：是否已充分作好車輛行駛動
線規劃？是否已充分兼顧近一萬五千名學生「步行安全」之利益？是否人行道空間已足以
容納所有學生嚴格遵守步行人行道之要求？），並考量系爭事件「發生當時」政大校園人
車分道政策仍屬「宣導期」（自93年12月15日前後開始至93年第1學期結束為止），應認
為於94年1月9日當時，依當時政大「營造物利用規則」相關規範，聲請人並無義務步行
於校園人行道上；此點亦可從當時前來處理衝突之政大警衛隊員「並未對聲請人開單告發
違規」一事推知。更甚者，依當時時空情況（時值期末考圖書館、女舍均湧出大量人潮外
出用餐），人行道上擠滿諸多撐傘政大學生，課予聲請人等有行走於人行道上之義務，亦
顯然欠缺期待可能性。因此，本件雙方爭議之發生，政大人車分道政策實施未盡周延，實
亦為不可忽略之原因。
退步言，「縱然」當時政大自行訂定之法規已規定行人應步行於人行道上，否則應以違規
處理，此一法規亦應由「政大有權單位」（警衛隊）負責執行及取締，林○○等人雖為政
大教師，但顯非此一有權單位，是以，渠等自無權（搖窗）「要求」或「強制」聲請人應
遵守步行人行道之規定。職是，聲請人對於無權之自由干涉，本得據理以爭，合法行使其
排除侵害之權利，透過言論意見之表達，對侵害對象就「可受公評之事項（校園道路使用
資源分配問題）表達自己之意見」（刑法第311條第3款）。在司法院大法官釋字第509號
解釋明文揭示「言論自由為人民之基本權利，憲法第十一條有明文保障，國家應給予最大
程度之維護，俾其實現自我、溝通意見、追求真理及監督各種政治或社會活動之功能得以
發揮」之情況下，聲請人「叭啥小，X」及其後「疑似態度不佳」之言語，均應整體觀察，
從合法權利行使的觀點來加以理解，合法權利行使絕對不因手段激烈而質變為非法。聲請
人與林○○等人之言語衝突既為合法權利之行使手段，自與「對教職員工加以侮辱且無理
行為態度傲慢」之行為有間。且斟酌當時其他情事：林○○等人疑似擺出強硬姿態、林○
○等人「連續按三次」喇叭可能破壞聲請人之步行寧靜心情、聲請人在雨中無傘被留置而
孤立無援、處理警衛隊員更疑似從旁搧風點火並加油助陣（向聲請人表示「看你這麼生氣
，不然你就打他阿！」）、時值期末考聲請人明顯情緒較為浮躁等事實，應認當時聲請人
權利行使之手段並未逾越必要範圍。何況，「縱使」認為聲請人權利行使已逾越必要範圍
，系爭事件所涉充其量「純屬」政大「營造物利用關係」下所生使用者相互間資源分配之
爭議，顯然非基於教育目的下之「師生隸屬關係」所生爭議。亦即，在系爭人車爭道事件
中，聲請人與林○○等人間係處於一「相互平等」之地位，「路權應如何合理分配」一事
與「路權享有者究具教授、師長或學生身分」毫無相關，政大未詳究「在學關係」與「營
造物利用關係」之區分，逕行動用在學關係架構下之懲戒權手段，用以制裁營造物利用關
係下主張權利之聲請人，顯然不當。況且，依事件發生當時場景，林○○等人所駕駛車輛
非不得輕易繞過聲請人等繼續行使，根本無須連續三次按喇叭要求聲請人等讓路，更無必
要再搖下車窗指責聲請人，從而衍生之後爭執。
再退步言，「縱使」認為聲請人上開權利行使已逾越必要範圍，且爭論過程之言語已有由
政大基於教育導正功能，動用懲戒權介入必要，仍明顯有疑義的是：何以申誡、記一小過
等懲處，已不足以充分評價聲請人行為？何以必須動用記兩小過之懲戒處分？是否果如聲
請事實所指出，即政大生輔組曲○○曾告知聲請人所言「林○○教授說沒有記兩個小過就
會告你」，林○○等人確實曾經假教授身分，在政大對聲請人懲處一事之內部程序上施壓
，導致政大竟然無視自訂獎懲辦法第6條「...應酌量其情節輕重，依本辦法予以適當之處
分」之要求，逕將聲請人記兩小過處分？由於「為何直接記兩小過」之背後動機及考量，
均涉及政大內部調查程序之進行，聲請人無力詳查，本委員會亦無從判斷，依事實證明及
釐清之期待可能性，法律上自應將無法舉證證明存在上述不當動機及考量、事態不明（現
在恐怕沒有任何人會承認自己當時說過什麼話！）之不利益歸由政大負擔，判定政大在系
爭懲戒上並未遵守自訂辦法第6條規定，且與行政程序法第7條比例原則規定意旨相違。
綜上所述，關於94年1月9日晚上六時至七時許聲請人與林○○等人發生爭論過程之整體情
事，客觀上並不存在任何足以懲戒聲請人之懲戒事由，政大依自訂獎懲辦法第3條第4款及
第14款，在未詳查聲請人係合法行使權利之情況下，遽課予聲請人記兩小過處分，顯非合
法，依本委員會討論決議，應予撤銷為妥。
（五） 其次，本案尚應繼續審查者為：聲請人於遭政大記兩小過處分懲戒後，於貓空
站grumble版所發表系爭文章，是否可構成另一獨立、新的懲戒事由？按，學校基於維護
學生身心健康發展之保護目的，自有設置協助學生排遣鬱悶、調適各種來自課業暨人際
關係之苦情壓力之宣洩管道的義務。學生對學校之不當懲處或管教措施亦有申訴及尋求
救濟之權利（政大獎懲辦法第10條第4款；亦有已廢止之教育部頒「教師輔導與管教學生
辦法」第26條第1項規定可稽）。查，聲請人在94年1月9日人車爭道一事中既無任何應予
懲戒之不當行為，於遭受莫名不合理對待後，自更心情跌落谷底，氣憤難平。而政大貓
空站grumble版既為政大校方所認許（政大各行政單位即藉此一電子佈告欄網站作為自身
與學生溝通合作之管道），grumble板版規第1條亦明文揭示：「本版之成立目的為讓貓
空使用者有一宣洩情緒，吐漏苦水的管道，以促進心理的健康及調適。」，是以，貓空
站grumble板之存在已早為政大校方認可之事實。
次按，本案中政大已明顯違反「書面函知聲請人懲處救濟方法、期間及受理機關等事項」
之法定程序暨教示義務，聲請人在無從抒解「不正義對待」的情況下，利用政大所認可之
貓空站grumble板發洩其難以平復的心情，並期望政大校方能傾聽版上聲音，協助聲請人
尋求平反，聲請人利用此一管道抱怨發洩，其「方式選擇」自無不當，在政大違法未提供
申訴協助情況下，毋寧更有其正當性。
再按，「縱然」聲請人抱怨內容用語已提及「E系林老師」，但實際上此等文字對於其他
眾多、不知道聲請人與林○○等人發生「人車爭道」衝突經過之網路使用者（其他id使
用者）而言，完全不會產生任何與民族系林○○教授相關之聯想，顯然聲請人系爭文章
內容用語「E系林老師」可能亦指涉英語、經濟或教育其他各系。是以，本委員會認為：
法律上根本上無從由grumble板其他下上文或聲請人其他文字推斷聲請人抱怨之對象即為
民族系林○○教授。換言之，聲請人系爭文章內容是否「已足以使其他、非民族系或校方
參與本件懲處案之行政人員身分之網路使用者，產生對林○○教授之聯想，而發生對
林○○教授學術聲望、地位及身分評價之貶損效果」，顯有疑問。至於，「民族系或其
他校方人員『如何得知』聲請人斯時發表系爭文章（或基於推測聲請人可能不滿而上網
發洩，或基於偶然網路瀏覽發現）」、「系爭文章內容，是否可能使造成（因參與本件
懲處而）熟知本案情事、且具政大行政人員身分之網路使用者，發生對林○○教授學術
聲望、地位及身分評價之貶損效果」，在由法律觀點判斷「系爭文章是否構成污辱林○
○」時，無須予以斟酌考慮。「縱然」參與或聽聞系爭懲處事件之相關行政人員，因此
對林○○教授產生不當聯想，亦不得執為不利聲請人懲處判斷之依據，否則無異過度
造成「裁判兼球員」之效果。綜上所述，斟酌聲請人所受政大校方不當記兩小過待遇，
聲請人在事後後所承受心理上莫大壓力，應從嚴認定聲請人系爭文章是否構成連續侮辱
師長，毋寧說，應從聲請人道歉及解釋不被接受、申訴無門（特別是政大根本為告知其
如何申訴！）之觀點，來理解聲請人系爭文章內容之不滿宣洩，法律上實難以認定系爭
文章得獨立與前述94年1月9日人車爭道事件相互切割，獨立視為另一應懲戒聲請人之事
由，亦不得因此援用政大獎懲辦法第7條，執為加重聲請人處分之根據。
退步言之，縱認聲請人系爭文章淺詞用語多所失當，已有由政大基於教育導正功能，動
用懲戒權介入必要，依政大獎懲辦法第5條，仍應考量聲請人刊載系爭不當文字之動機與
目的（抒發陷入絕望之不滿情緒），並斟酌其「立即應助教及教官要求刪除」之悔意，
依政大獎懲辦法第6條予以從輕適當處分，本委員會斟酌系爭事件整體情事，認為：命聲
請人於貓空站grumble板及民族系系版刊登道歉啟事，應已足夠充分評價聲請人因一時衝
動而初犯之行為。
（六） 再查，聲請事實同時指出：事發當時，前往處理之警衛隊員（身分不詳，留待政
大詳查當日輪班值勤表）更連續當林○○等人面前，慫恿聲請人「看你這麼生氣，不然你
就打他（即林○○或王○○）阿！」，顯然處理程序失當，更造成林○○等人誤認聲請人
「可能動手打人」的錯覺，下意識並認為自己受到聲請人之侮辱。此點有「聲請人主動表
示願向林○○道歉，卻遭其以『我怕他打我』為由拒絕」一事可證。查系爭事件本應輕易
和平落幕，竟因當時警衛隊員一句極為不當（甚至有教唆傷害之嫌）的言語，激發雙方針
鋒相對的激辯、加深林○○等人對聲請人之誤解。顯然，當時處理警衛隊員之言語及處理
態度，是否有說過上述慫恿的話？是否處理態度偏頗失當，即是否有「學校教授或老師之
車輛即當然得優先要求步行學生讓路」之錯誤認知？均可由當時偕同聲請人步行之財政系
同學陳○○作證瞭解。此點事涉政大對聲請人之懲戒是否合法、聲請人是否有公然侮辱林
○○等人之情事認定，政大自有詳查釐清必要。若是，則該名隊員是否已顯然不適任維護
校園秩序工作，而有解職必要？抑或應給予適當懲處，以端正校警隊紀律，均應由政大校
方一併慎重處理。
（七）末查，教育事業成功與否、教育目的是否達成，教師與學生角色扮演之妥適，均具
有決定性影響。教師所具有獨立教育者人格（Erzieherpersonlichkeit)的地位，係以促進
學生人格自由開展、協助達成學生自我實現之教育任務為目的（參見許育典，法治國與教
育行政，2002年5月初版，第42頁）。教師與學生均應致力於為彼此建立互動及信賴關係。
在學生與教師接觸過程中所無可避免伴隨的可能衝突，雖然校方有校規懲戒權之行使，可
供發揮導正教育學生行為之作用，但必須思考的是：輕易認定學生「侮辱師長」，動輒採
取懲戒手段之結果，是否將導致本以得來不易的師生「信賴關係」更難以建立，甚者，質
變為「鬥爭關係」？即學生視與教師接觸為畏途，因為任何稍微激烈意見之爭甚至是學術
上持與教師對立的觀點）即可能構成侮辱師長，從而發生「寒蟬效應」。此一非正常教育
環境、非正常師生互動關係下之「懲戒副作用」，在本件人車爭道事件政大對聲請人作成?g
戒決定時，似乎亦應一併考慮。
（八）綜上所述，依國立政治大學學生會法律諮詢服務委員會諮詢辦法，決議如主文所示
。本決議內容並無任何法律上拘束力，僅提供政大校方參考。
中 華 民 國 94 年 4 月 11 日
國立政治大學學生會法律諮詢委員會委員
吳俊達（政大法律研究所碩士班研究生）
李政憲（政大法律研究所碩士班研究生）
周宇修（政大法律系法學組三年級生）
洪 巍（政大學生會會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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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前...互相堅定的承諾..不要用木牆彼此隔離...要像箭筍發芽一般 茂盛繁衍
......................我們要傳承 不要樹敵 泰雅阿 泰雅 <泰雅古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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