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idelight (側帥)
看板NTUCL-BASKET
標題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時間Mon Oct 20 21:13:40 2008
作者 sidelight (薑餅人) 看板 losing
標題 Re: [男籃]其他
時間 Mon Oct 20 21:08:02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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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我要說的不是那些。
: 晚上回到家我發現餅人坐在沙發上,
: 喝500mL的金牌台灣啤酒,臉很紅跟關公一樣,
我酒量很好的。
: 他問我今天有沒有去普吉島。
: 後來我才知道,後來發生的那些事情。
: 我記得在要出發前的禮拜三,
: 餅人問我說應該要去打籃球還是打壘球,
: 因為他看了很久的書,很想要動一動,
: 我知道他以前是比較喜歡打壘球的,所以雖然說我當然希望他來打籃球,
: 但我只是說隨便他,
: 但是他禮拜四最後晚上還是來了,(據說他一開始還跑到古亭河堤)
: 不過他來的不巧,因為大家都要走了,
: 最後我看他可憐,所以還是陪他打了一下球,
: 而且還電了他兩場,非常開心。
在無關緊要的地方堅持:
我是輸了三場,有兩場「輸得比較多」。最後一輪SCORE-IN有贏。
檢討之下,我發現純昌的球感變得很好,守不住。
有時候我跟到了,他還是能在沒有直接面框的情形下得分。
但是多餘的動作稍嫌太多,如果能更簡潔一點,配合速度應該我不會贏。
: 對於餅人的事,我希望大家可以先了解整件事,
: 再對於他有所反應,
: 如果說他覺得自己被大家所誤解,
: (就譬如說,去打一次壘球,就是背叛男籃嗎,
: 也許大家會說自己不這麼想,可是大家一開始的反應可能就是這樣)
: 於是對於再次的回來感到灰心,甚至最後與大家漸行漸遠,
其實不管如何,我都還是會回去打球。
因為我相信系趴所說的,「男人沒有隔夜稠」。
我一直很單純的認為,是那些學長所建立的信念,我才會如此堅定的走到今天。
壘球隊的球風之所以和我們如此二致,就是那些學長所殷殷繫之的,
我認為是「彼此心中的羈絆」的事情。
這樣子的羈絆,讓球隊縱使在最大的風浪中,仍未見傾倒。
我們什麼比賽沒打過,輸球的,贏球的,光榮的,帶辱的。
而我記得系趴最不能看見我們被別人輕視、羞辱,
永遠記得國北師數資輕佻地和我們比賽,系趴立刻站出來罵人的樣子。
阿庭摔倒在地上(當時大家都還很嫩),
系趴在籃下,衝出來喊:「你們這樣子打球的啊!」
那種語氣,與其說是為了勝負,不如說是為了尊嚴。
我自己是愧對前輩的。
在我當隊長的時候,雖然很多人沒有感覺到,
但我總是常常用「你不這樣做就不是球隊一份子」來造句。
現在想起來,傷害最深的,莫過於我對餅嚥說:「你要唸研究所不如來打球比較實際。」
我以為我把「不練球,爛一輩子」掛在嘴邊,就等於帶起了一個球隊。
所以洪爺那時候說:「炳仁我說你雖然沒什麼建樹但畢竟還是有把大家心帶起來。」
實在慚愧,因為我只是認為,球隊不能同甘共苦就不能贏球。
所以我傷害了餅嚥許多。
大家會這樣看我,也許是當年的報應吧。
我聽到大家叫我來參加許多活動,我當下第一反應是高興的,
因為家沒有忘記我,仍然把我當作一份子,
就像安庭結束單身生涯當天馬上打電話來嗆我一樣。
第二反應卻是很徹底的憤怒。
因為我告訴自己現在什麼都不能做,也不應該有七情六慾。
從暑假開始,從家人、親友及同學那邊得到了很多壓力,
從找工作、找房子開始,我發現我已經失去大學生可以縱情歡笑的權利。
眾人咸知我大學四年是很豪放的,如同藍士博所言:
「什麼學分都不要的人,NO MIND喊得最大聲。」
可是那時候我以為不重要的事,在畢業之後,卻讓我成為一個很齷齪的邊緣人。
我不是大學生,我只是在學校裡苟延殘喘一年,期望能考上研究所。
我也不是社會人士,我連家教的工作都找不到,更不用說我有什麼生涯規劃。
我更不是軍人不是研究生不是孝順在家侍奉父母的兒子,
找房子的時候還需要錢,伸手就要上萬塊,跟父母吵了好幾次架。
我大聲對我媽媽說:「難道你只在乎錢嗎?」
媽媽很生氣說:「要不然你有錢嗎?」
我家裡沒有錢(幸好我還是獨生子),也沒有學歷,我本身更沒有一技之長,。
當房東一開始要一萬兩銀子作保證金的時候,
我發現我一無所有,媽媽手頭也很不充裕。
總之在四年興廢之後,多一年的不事生產之外還只能當個寄生蟲。
或許毓純等前輩會認為不過就是考個試,有必要這樣自以為驚天動地的嗎?
可是反差太大了,我說在我參加畢業以前,我是個可以連報名都忘記的死白目。
有這樣的過去,還可以死皮賴臉地依然故我嗎?
(或許因為如此,我常常跟純昌碎碎念說:
「你們大學生啊,不要死到臨頭延畢了才後悔沒有認真啊!」
念到他很感冒,打噴嚏了,我才覺得很像有點太誇張了。)
但這般自覺,讓我很焦躁。
我記得剛搬進新房子的那天,和爸媽又吵了一次很嚴重的架,
我爸媽都還來不及留在台北吃午餐就氣沖沖地開車回去了。
在空蕩蕩的新家,我整理著行李。
拆開一箱東西,發現是我媽媽替我準備的生活用品,
突然間我泣不成聲。
那是一種感到對家人關愛無能為力回報的難過,
以及對自己的放蕩無能感到的羞愧。
(來了四年台北,我到底都在做些什麼?)
就像峰哥說的,打球、打槍、打嘴砲。
但是難道一個人應該以這樣的評價沾沾自喜嗎?
畢竟連峰哥都已經是研究生,都已經找到自己未來的方向了。
從小到大我從來沒有為生活煩惱過,想不到一畢業社會責任就主動到來了。
跨過校門成為畢業生之後,沒有老師來訂正錯誤,沒有單純的友誼一如大學同學。
(我暑假一開始找不到工作,就發現外面的世界很險要,自己很賤。)
之後我決定我必須唸書升學和找機會賺錢,彌補這四年來的荒唐。
開始想要存錢、認真準備研究所以及當公務員。
聽過李錫錕的課,我也希望自己是個有能力去奮鬥的人,
所以我會決絕的想這麼做:關起門來好好念半年書。
也是因為有所恐懼。
回應之前提到的憤怒,因為我擔心回到男籃又讓我分心。
所以我有時候真的很希望不要有人再找我做任何事,不要打電話,傳簡訊給我。
好幾次大家要慶祝、要泡溫泉、要友誼賽我都拒絕了。
我甚至到最後有點生氣地對阿龐說:「我不是說我不行了嗎?」
(感謝小龐和阿毛的耐性。)
正因為我擔心回到男籃會讓我忘記現在處境,
我需要嚴肅的決定我要做什麼。
而男籃的溫情和歡樂並不是我不需要,而是我沒資格在這個節骨眼享有的。
最近兩個月,我每天最快樂的時候就是九點多下班讀完書回家散步的那段。
我以為我已經找到自己能適應的步調了,雖然很寂寞,但是要成功。
而且我自己也找到了排遣的辦法,感到孤單的時候,
抬頭看到月亮真的會讓人置身在一片鄉心之中,溫暖而不至於悽涼。
我不希望有人能懂進而同情我之類的,因為我不適合被同情,我只是在彌補過去。
我罪有應得地在補足缺憾,只希望安安靜靜的達成願望。
只是怕過去的熟人看到我的臉發現我無情無義冰冰冷冷的表情。
因為我不已經不太能像大家一樣充滿熱情地懷抱希望與熱血,
我是一個很勢利的社會人士了。
我很怕和大家情義相向的,縱使過去我是太甚而至於不夠珍惜的那種。
這裡只是提出說明,不期望大家改變對我的想法,看完忘了就好。
但盡量不要步上我某些失敗的後塵,大學四年內盡量找到自己要的東西。
比方說小邱應該要去追尋的,我是認為應該支持他盡情並奮力地去這麼做。
P.S 我媽叫我還是要從事運動。而且我覺得沒運動身體變很容易倦怠。
我對於壘球隊還是有很深的感情,所以我想能多參與就參與,
不管什麼球隊,現在能打球就是一種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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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idrilann:噢倫倫 =) 對了啤酒不要喝太多會大肚子~~~~ 10/20 22:13
推 stifling:阿庭是安庭嗎 10/20 23: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