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10/11(五)
可能是期中考近了,也可能因為前一天放假,
台大校園竟顯得有些寂寥,活大也一反常態
出奇冷清。
我到時應該已經有七點二十了吧,空蕩的一
樓沒有上回紛擾活動的人影;二樓也沒有傳
來上回那種老遠就可聽見的音樂聲與人聲。
甫上二樓,一人迎面走來並隨即道:「你來
啦!我才在想會不會都沒有人來,都沒看見
人……」話語未歇便嘎然而止。是光賢。他
看著我,我也看著他,二人都有些手足無措。
因為我們都感受到那不尋常的氣氛了--在
那一刻,走廊上只有我跟他;211室只開了
一半的燈,顯得昏暗不明;寂靜無聲……。
我探頭望向211室內,有一個男生,穿著鞋,
就是上回那個來借場地跳舞的男生。我問光
賢來的時候有沒看見上一個社團鄭太的人在
練,他說沒有,來的時候都沒人。我們瞪大
眼無助的相望,頓時,我覺得自己與光賢像
是在廣袤無垠的荒野上的二個小黑點,不,
是在汪洋大海中的小孤島上的二個小黑點…
…。沒有jokker,沒有EK……,沒有其他人,
只有二個小黑點面面相覷。
一直大眼瞪小眼也不是辦法,所以我跟光賢決
定進入室內--遵守我們的規矩:脫鞋。我們
進去後沒多久,那個男生就離去了(喔,這個
男生就像汪洋大海中的小孤島上的一隻海鳥,飛
來島上的椰子樹上稍事休息,然後又飛走了,
島上只剩孤零零的我和光賢,這時咕咚一聲,
掉下一顆椰子,無情的海風呼呼吹著……)。
光賢想要先走,因為他還要去書局買些書,我
建議再等等。我們各自做一些練習動作,但沒
有前輩在場帶真的很不習慣,心不安。過一會
光賢又說想打道回府了。想起shadowpen說過
「真正要練出功夫, 就是要一個人練習的」。所
以我提議打六遍拳架,若還沒人來,就……打道
回府。光賢也同意,所以,我們就在只開了一
半燈的211室開始打起拳來。光賢打整趟拳,
我打到玉女穿梭。
打完第三趟,正要開始第四趟拳,喔喔喔,EK
來了--這一刻,我覺得EK就像是駛著救難船
到無人小島來解救我與光賢的天使(頭上還有一
圈神聖的白色光環),令人差點喜極而泣。
有前輩來了,心也就篤定了。EK很自然的開始
教我們拳架,指導我們拳法。然後那個剛剛飛走
的海鳥--喔,不,是那個男生又回來了,身後
還跟著一大票人,說想借內側那一半的場地。慷
慨、仁慈、友善、親切、善良又有同理心(好像
都是內家拳社的特質)的EK慨然允諾。那一群
人便魚貫而入;稍後內家拳社那位高個子的男生
也來了。211室頓時又繽紛熱鬧了起來:內側是
穿著鞋跳著民族舞蹈的男女(女生比較好看,身
形婀娜,舞姿綽約);外側是赤足靜默滴著汗水的
太極習練者。二軍人馬各自紮營操練,偶而偷眼
彼此欣賞,一度彼此交鋒--我們拳打著打著打
過去,他們舞跳著跳著跳過來;但,彼此仍水乳
交融般相安無事。
如此四海一家、五湖一國的練著,然後又一位操
劍的女子進入211室,她盤據門口一隅練著劍。
現在是鼎足之勢,天下三分,各方人馬在自己的
地盤內埋頭苦幹……,嗯,不,這個比喻不好,
應該說像是盛唐:因為包容多元,所以締造燦爛
的盛世。
今天的練習就在大唐盛世的情況下結束。離去時,
EK跟那位練劍女子聊了一下,還向她借了劍把玩,
我跟光賢也趁機掂掂那把劍。原來這女孩跟內側
跳舞的人都是土風舞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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