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rossignols (安萍)
看板Palmar_Drama
標題[創作] 朋友總是老的好（戀紅梅、冥醫、俏如來）
時間Sun Feb 23 04:39:01 2014
魔戮血戰6劇透
網頁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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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綱：戀紅梅根據各種蛛絲馬跡，找出冥醫和俏如來哪裡不對勁，幫助他們渡過默蒼
離已歿那道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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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紅梅覺得冥醫不太對勁。
目前魔世的反抗勢力只能蓄勢待發，等待時機。然而冥醫似乎一刻都不想閒下來，聽聞梅
香塢要開發新點心便自告奮勇地湊進廚房，堅持每天早晨眾人都要讓他把脈，灑掃庭除濯
衣滌碗從無推辭。無事可做便找人話家常，不過對欲星移總是愛理不理的。
在梅香塢待最久的廚子打趣道，老闆娘，要不要考慮梅開二度，看冥醫那股拼勁，和以前
的妳有得比啊。
以前的戀紅梅，喪子後又喪夫的戀紅梅。
戀紅梅本以為冥醫只是古道熱腸，喜歡熱鬧，但那些驚鴻一現的笑不達心，怎麼躲得過眾
姊妹的火眼金睛。現在看來，與其說閒不下來，不願一個人待著、想轉移注意力或許才是
冥醫本意。
冥醫有心事。
冥醫和俏如來之間似乎也有點，該怎麼說，生疏？不和諧？
在戀紅梅的觀察中，冥醫是個習慣與人親近的人，談話中總少不了拍拍對方肩頭。戀紅梅
猜測過，這或許是身為大夫，安慰病人所養成的習慣。紫燕和柳霞曾說不討厭這樣的觸碰
。
「冥醫大夫很親切。」
「也不會色瞇瞇地看我們或毛手毛腳。」
但回想冥醫與俏如來回歸那日……
即使染黑了髮，換過頭冠，半張臉蓋滿鬍子，然而從步伐與體態，戀紅梅仍是一眼便聯想
到冥醫，梅香塢久違的熟客。冥醫或許回來了，身後還跟著一人，頭上掩著帽兜。那人跟
在冥醫左後方兩步，接近梅香塢大門時，冥醫笑容滿面地緩下腳步回過頭，展開左臂，似
是等著要攬住那人肩頭，一起踏進梅香塢大門。那人客氣地請冥醫先行。冥醫斂了斂笑容
，僅拍拍那人肩膀便跨過門檻。
戀紅梅注意到年長者與俏如來攀談時，俏如來總以晚輩之姿客氣地回應，導致話題無以為
繼。然而冥醫雖次次碰上軟釘子，卻不厭其煩一試再試。
「第一次來梅香塢這種酒樓，覺得不好意思嗎？」
「前輩……」
「還是怕你未婚妻吃醋？」
「那是幼時不懂事，親事早已推辭……」
「混進魔世當生員的醫護，蒐集情報時好幾次都化險為夷，我還想說沒了掃把星運氣就變
好了，結果原來都是俏如來暗中收拾爛攤子。」
「冥醫前輩行動謹慎，怎能算是爛攤子。」
「你在魔世都吃些什麼了，瘦成這樣。」
「無礙，請前輩不用掛心。」
俏如來這般拘謹有禮，事事吞忍的性子，雖不至於像直來直往的雪山銀燕易惹人不快，卻
也讓人難以朋友之姿親近。俏如來知道如何發號施令，如何進退答應，有一群願意為他賣
命的前輩與下屬，卻不擅與人深交，身邊總是欠缺知交好友。
戀紅梅猜測，冥醫的心事，與俏如來間的不對勁，或許和默蒼離有關。
關於冥醫、俏如來和默蒼離三人的事情，有許多小道消息，但大體上不外乎：默蒼離有才
無德，以拜師學藝為餌，誘掌有盟主之位的俏如來上鉤，並進一步奪權，後來被人揭穿狼
子野心，最終死於俏如來；冥醫則是從頭至尾，或遭默蒼離蒙在鼓裡，或遭恐嚇威脅，被
迫成為幫兇。戀紅梅對此並不盡信，既有能力奪權，又怎會亡於徒弟之手？然而與俏如來
的說法對照，兩者相去不遠，戀紅梅便不疑有他。
但俏如來講述時頻頻望向旁邊的冥醫，冥醫則盯著自己交握的手不發一語，少見地沒有拍
拍俏如來肩膀。戀紅梅本以為畢竟冥醫與默蒼離相交一場，俏如來與其師徒一場，兩人的
異狀只是出於顧念舊情，然而後來冥醫與俏如來的種種舉動，讓戀紅梅直覺真相不僅如此
。
戀紅梅有次要傳話給冥醫，怎麼都找不到人，後來才在後院隱蔽處找到倚樹而坐的冥醫。
樹旁插了三支香，還擺著一盤點心。戀紅梅離開時與捧著瓜果的俏如來錯身而過。這天不
是幽冥君也不是光兒忌日。推算時間，倒似是默蒼離忌日。聽說默蒼離時常待在血色琉璃
樹。
議論正事時沒那麼明顯，但私下相處時，戀紅梅總有種，冥醫和俏如來在某處與其他人劃
了道界線的感覺。就像自己和雪夜，在曙天一事上與他人劃了道界線；他人用二手傳言談
論曙天，只有自己和雪夜用親身記憶懷念曙天。剛喪夫那段日子，雪夜與梅香塢，是戀紅
梅最重要的精神支柱。
戀紅梅在俏如來面前提起蕭無名和神蠱溫皇。俏如來談及默蒼離的語氣，近似談及蕭無名
的語氣。
戀紅梅特地捏造一個故事，要廚子不經意地說與冥醫，好探探口風。主角是在梅香塢出手
闊綽，待店內姐妹溫文有禮的客人。客人與廚子是舊相識，廚子遭脅在眾人飯菜中下迷藥
，好讓他綁走冰劍，換得一筆橫財，所幸東窗事發，那人終究沒能得逞。
「如果他又回來找我怎麼辦？」
「當然是來找我，我先打斷他狗腿，再狠狠敲一筆醫藥費！」
「可是好歹我們朋友一場……」
冥醫語重心長地拍拍廚子肩膀：「這種人算什麼朋友。」
聽完廚子回報，戀紅梅心中已有八九分底。該是處理這兩個頑固傢伙的時候了。
趁著欲星移不在，戀紅梅先找了俏如來。
「默蒼離其實沒那麼混帳對吧？」
「呃，老闆娘？」
「默蒼離到底做了什麼，老實招來。」
聽完俏如來的話，戀紅梅拍拍俏如來的手背說道：「你和冥醫啊……話藏了這麼久，說出
來心裡好點沒？」
「有，多謝老闆娘。」
「丈夫死後，我專注於經營梅香塢，用工作逃避喪夫之痛。但光是逃避沒有用，缺了個人
就是缺了個人，要用人補，沒辦法用工作補。是雪夜陪我站起來，沒有曙天，我還有一個
貼心的好女兒。」
「冥醫需要你。冥醫失去了朋友，現在他需要朋友，尤其是能跟他談默蒼離的朋友，不是
彬彬有禮的晚輩。而且，你也需要一個談心的人。」
「俏如來知道了。」
「想找我聊天也歡迎。」
接著戀紅梅到廚房把捧著茶水的冥醫拖出來，將兩人趕到那日那棵樹下。「俏如來，好好
表現。」
戀紅梅走遠後，冥醫開口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老闆娘要我們好好聊一聊。」
「聊個天而已幹嘛這麼大費周章？」冥醫倚樹而坐。
「老闆娘知道師尊的事了。」俏如來坐靠樹的另一側。
「……這樣啊。」
「嗯……」俏如來遲疑了一會，鼓起勇氣問道：「杏花？」
冥醫一口茶全噴了出去。「你說什麼？」
俏如來笑道：「杏花。」
冥醫發出哀嚎，「你跟你師尊什麼不學學這個！」
「冥醫和師尊是怎麼認識的？」自魔世通道完全開啟後，俏如來首次問起默蒼離的過去，
那個他還沒來得及完全了解的師尊。俏如來莫名地有點想哭。
「再叫一次那個名字我跟你翻臉。你看過羽國誌異吧，那時候他啊……」
兩人聊得起勁，已是晚飯的香味從遠處傳來之時。
「如果現在師尊在的話，你覺得他會說什麼？」
「肯定不是當成沒聽見就是叫我們安靜，然後繼續擦那面該死的鏡子！」
「我覺得是『杏花，晚飯煮好沒』。」
兩人樂呵呵地笑了一陣後，沉寂下來。冥醫閉上眼睛，聽著另一個人的呼吸聲，彷彿又回
到過去，他和蒼離一同坐在血色琉璃樹下小憩。
新朋友固然比不上老朋友知心意，但不交新朋友，哪來老朋友。一切都會慢慢變好的。所
以蒼離啊，你不必擔心，我和俏如來都會好好的。
「謝謝，冥醫前，嗯，冥醫。」
「謝什麼，要謝去謝老闆娘吧。」冥醫拍拍俏如來的肩膀：「走吧，精忠，我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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