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kitaro:我想殺警察。 推 219.80.15.172 0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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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7號在西門町紅樓辦的<小白兔夏夏叫>,
是薄荷葉在tonpa當兵前的最後一場表演。
當天傍晚台北下起一場莫名其妙的雷陣雨,打的行人四處亂竄,
而準備好的室外場地也趕緊搬到紅樓小吃街裡面,
整場表演Delay了兩個鐘頭才開始。
這讓我回想起去年在西門町淘兒的<小白兔夏夏叫>。
那時我才剛結束了一段奇詭又失焦的生活態度,
重新回到台北宣傳專輯<涼>。Bass手換成戴子好一陣子了,
那天卻是鼓手君霞在薄荷葉的最後一場演出。應該有的一些感傷,
卻被更多的害怕所取代。
專輯賣不好(非常老實的說),現場演出也很凌亂,
我根本不敢看台下小白兔的大大們,也知道我又搞砸了一場重要的表演。
因為被雞八(又市儈)的警察先生制止,
那年的表演從唱片行外的騎樓搬到淘兒的三樓,
店員很好心的把一堆CD架搬開,讓我們把鼓跟音響器材架好,
開場的是88顆芭樂籽,所有觀眾將整個三樓擠的水洩不通,現場很high。
薄荷葉是第二個上場的樂團,
心裡謹記著「音量不要太大」、「時間要控制好」後,
接著就匆匆忙忙的開始表演了。
一場失敗的表演所帶來的後續影響真的很大,
我幾乎是生氣而自毀的馬上陷入了絕望的低潮,
先是跑去116刷卡買了一套(平常根本用不到的)Anna Sui的眼影組,
然後又去Fridays喝了好大一杯邁泰。
最後醉醺醺的倒在公館的誠品門口抽掉一整包Marlboro Light。
我在心裡面詛咒所有的人,
怪東怪西的最後卻覺得所有的錯全出在自己身上。
那大概是最後一場我覺得爛到想自殺的表演吧?(前一場是海洋音樂祭)
雖然小白兔的朋友每個都很好心又小心翼翼的跑來跟我說:「表演的不錯阿!」
但對我的標準來說,「不錯」就是不好!
(我可以想像我那些可憐的朋友們是多麼小心的呵護我以免我三不五時的崩潰鬧自殺…)
後來的表演每一場我都是戒慎恐懼又如臨大敵的面對,
雖然tonpa不太能認同我的態度,
但如果我不做好100分的準備,就沒辦法達到現場60分的水準(對我這種笨蛋來說)。
總之,為了表演我研究出不少自我控制的絕活,
有一陣子會在表演前拼命看村上或駱以軍的小說,
有一陣子則是趁著表演前漫長的等待,把所有曲目在心裡自彈自唱一遍,錯了就重來。
有一陣子我喜歡把每首歌的歌名改編成一整個小故事(當然只有我自己懂),
然後當成笑話來講(還是只有我自己懂)。
大概是換了一個比較穩的鼓手的關係,
現場的狀況漸漸的好起來了。
不過我還是忘不了那些一次又一次失敗的表演紀錄,
簡直就像惡夢一樣在表演前纏繞著我幾乎快不能呼吸。
奇怪的是我記不得那些失敗的地方在哪裡,
卻老是想像薄荷葉的表演=人少=不好看=很吵=失敗!
所以最近的表演真的讓我感到非常感動,又,小小的不知所措。
我已經不太會去在意現場的人多不多,
而是想著:「哇!這些人都是來看薄荷葉表演呢!」
偶爾收到一些歌迷送的小禮物(都是吃的),就會拿回家好好炫耀一番。
然後跟團員們討論,絕對要讓支持的人認為喜歡薄荷葉不是一件丟臉的事。
「我不要辜負別人對我的期望!」變成上台前拼命告訴自己的一句話。
今年的小白兔夏夏叫連鍾爸鍾媽都來看了,
我之前還覺得有一點對不起他們(當然不是在他們家打麻將連胡又自摸好多把),
總覺得把他們兄妹都拖來玩團,
家裡的負擔應該會很大吧?
還好他們看完還滿高興的稱讚幾句,讓我興奮的連菸都忘了抽。
薄荷葉最後一場表演的記憶是美好的,對我而言就夠了。
可能要到很久以後,我們才會再出第二張專輯,
可能要更久,我們才會有現場演出的機會。
那當中我和晴寶應該又長大不少,我應該會變聰明讀更多的書皺紋也開始長了,
薄荷葉不可能永遠都是涼涼的甜甜的滋味,
如果思考越變越複雜,那就做越來越複雜的音樂吧!
好像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我手寫我想。」不知道各位認不認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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