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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還原‧段落一】 東耕坐在教室的最後一排,想著緻婷沒來上課的原因,看了看四周的同學沒看到雅雅卻看到了雅雅的男朋友一個人坐在教室角落聚精會神的翻著書,當初這堂課是緻婷和雅雅要選的,緻婷想要東耕陪她一起上課,不同系所的結果就是上下課的時間常常錯開,有時候其中一個人忘了帶鑰匙的話還要等對方下課一起回家,而且一起上課的話還可以確保分組不會全部都是陌生人甚至可以互相監督課業,一魚多吃、摸蛤仔兼洗褲……等等諸如此類的理由,都是緻婷和雅雅討論出來用來對他們各自的男朋友撒嬌要求「伴讀」的說詞,東耕其實不缺這堂通識的學分,但是也因為拗不過緻 婷各式各樣冠冕堂皇的理由而哭笑不得的答應。 又過了一陣子,第一節課都快過掉一半的時候緻婷躡手躡腳的走進了教室做到了東耕旁邊的位子上,而東耕這個時候本來已經打起了瞌睡,但因為緻婷的動作讓東耕醒了過來,他看了看緻婷因為匆匆趕來而略顯潮紅的側臉,偷偷微笑了下然後繼續培養睡意。 上完了課之後已經是傍晚,天氣有點涼,東耕和緻婷收拾了包包出了校外走路回他們的租屋處,東耕已經很習慣緻婷在回宿舍的路上會逗弄一樓住戶養的狗,他從來就沒喜歡過狗,也因為小時候被咬過之後只要看到狗就會想閃的越遠越好,他晃盪著鑰匙沒去注意後面的緻婷是不是又在玩狗,只是像平常一樣準備開了門就趕快離開任何有狗的地方。  緻婷跟雅雅聊了(或是說聽雅雅哭了)一整個中午之後心裡一直有個疙瘩,她也擔心他和東耕之間是不是也像雅雅跟她男朋友一樣感覺淡了、膩了、可有可無……諸如此類,她沒有心情甚至沒有注意到一樓住戶養的狗已經搖著尾巴等在門口的鐵柵欄後等著跟她玩,但她卻完全沒發現的走了過去。 「東耕,等一下記得倒垃圾喔。」在東耕開門的時候緻婷這樣說著。 「嗯,垃圾車八點來?」 「嗯。」緻婷回答著邊關上了門。 「控鄧」的鐵門關門聲在樓梯間迴旋慢慢消失,緻婷「喀喀喀」的清脆高跟鞋聲跟著東耕「噠噠噠」的布鞋升上樓走到了房門前。 「你幹麻今天都不講話。」緻婷在東耕挑著鑰匙準備開門的時候問了他一句。 「什麼?沒幹麻啊,要講什麼?」 「都可以啊,講你今天發生什麼事情什麼的啊。你心情是不是不好啊?」 「沒…有吧。」東耕想了一下遲疑的回答緻婷。 「是不是我叫你去倒垃圾在不高興啊?」 「啊就倒垃圾是有什麼好不高興的。」 「那你幹麻都不講話?」緻婷單腳站著準備脫鞋卻因為重心不穩不小心推了東耕一把,結果鑰匙掉到了門前的墊子上。 東耕蹲下撿鑰匙的同時脫了鞋子,站起身來開了門,踏進了房間之後東耕踡起腳趾說了聲「今天好冷,快進來。」,緻婷脫了鞋子走到房裡放了包包就拿著手機走進了浴室,東耕看著她走進浴室之後從外套口袋裡掏出了皮包和手機連著原本就在手上的鑰匙隨意的放在桌上之後就開了電腦玩起遊戲。 緻婷坐在馬桶上看著雅雅傳來確定跟她男朋友分手訊息發了一會呆,之後他換了衣服從浴室走了出來,看了東耕隨意放在桌上的手機、皮包和鑰匙,一反之前默默收拾的習慣碎唸著東耕。 「你東西要放好啦,要不然出門的時候才說找不到。」緻婷不自覺的嘟著嘴把手機和皮包放進了床頭五斗櫃上放各式各樣細碎東西的小籃子,又走到門口把鑰匙放在鞋櫃上。 「我忘了。」東耕轉過身來努了努嘴似笑非笑的說著。 「沒有我的話我看你要怎麼找這些東西。」緻婷說完這句就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打開了電視,東耕看著她微微笑著轉過頭去繼續玩遊戲。 冬天的白天總是比較短,到宿舍的時候還可以藉著陽光照進窗戶的光線看清整個房間,兩人開始各做各的事之後沒多久,天色就暗了,緻婷站起來開了燈但東耕專注在遊戲中完全沒有注意到房間裡光線的差別,相較起東耕的專注,緻婷與其說是在看電視不如說是看著電視的方向想著別的事情,就這樣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已經到了吃晚飯的時間 「東耕,我餓了。」緻婷關了電視喊著東耕。 「餓了?那今天要自己煮還是去外面吃?」東耕伸了伸懶腰想起冰箱裡還有前天去賣場買回來的烏龍麵,那是跟緻婷一起看了電視節目之後兩個人興沖沖的出門買回來的,煮了一半當作那天的晚餐之後就冰在冰箱裡。 「都好。」聽到這個答案東耕微笑了一下。 「都好的話那今天妳煮囉。」 「不要!」看來剩下的烏龍麵要待在冰箱更多天了。 「那出去吃要吃什麼?水餃?炒飯?還是牛肉麵?」 「吃膩了,吃別的。」 「別的我想不到。」 「我不要想,你想。」 「如果妳有想要吃的東西的話就好好講,不然我想不到也猜不到。」東耕轉過身皺著眉說,但其實他連猜都懶的猜。 「就昨天晚上我們說要去吃的那間火鍋啊。」 「昨天不是因為剛好看到才在討論嗎?有決定要去吃?」東耕忘了他昨天晚上為了睡覺而應付的答應緻婷這兩天找個晚餐時間去吃。 「有啊,你有說這兩天要去吃。」 「……好吧,去吃就去吃,隨便。」 東耕騎著偉士牌載著緻婷往火鍋店去,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東耕時不時透過照後鏡看著緻婷,一路上經過一盞又一盞橙紅的路燈讓緻婷的臉時亮時暗,東耕一直覺得今天的緻婷有點反常,不知道是發生了甚麼事情,也因為從出門前就想著這個問題所以連平常會把緻婷的包包收到車廂裡的動作都忘了,緻婷則是因為雅雅的關係不停的看著手機,完全沒有注意到東耕其實偷偷的在看她。 就這樣,一路上的聲音只有引擎聲和風聲,兩個人到了火鍋店,進了門點了餐,服務生也盡責的帶了位之後兩個人依然安靜的各做各的事情:東耕看著緻婷不停的擺弄著她的手機;緻婷因為雅雅的訊息的關係不得不在東耕的面前不停的擺弄手機。 「不好意思,幫兩位上個基本鍋,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們的食材自助吧在您座位的左手邊,因為時段的關係所以兩位的用餐時間是一個半小時,但如果客人不多的話就不會有限制,還請見諒,關於消費的部分還有不清楚的嗎?」說完之後服務生放下廚房預先煮過的滾燙鍋子,緻婷也把手機放到一旁,東耕看著服務生說了句「謝謝」之後就拿起緻婷和自己的碗開始用餐。 這家店的品質或許是真的不錯,消費的客人著實不少,人多的幾桌吆喝的吆喝、聊天的聊天、大笑的大笑;人少的幾桌家庭用餐的溫馨、朋友聚餐的愉快、情侶約會的濃情蜜意,就連一個人的單人區也從臉上就看得出滿足,唯獨東耕和緻婷這一桌,兩個人安靜、緩慢但也心不在焉的吃。 「東耕,我禮拜六要回家一趟。」緻婷邊伸長了手舀著面前的湯邊說著。 「嗯,好。」東耕嘴裡嚼著肉片含糊不清的回答。 「你這次怎麼沒有問我回家要幹嘛?」舀完了湯,緻婷雙手抱胸稱在桌子上問東耕。 「回家幹嘛?不就是回家嗎?」東耕吞下了肉片懷疑的問緻婷。 「可是回家有很多種情況啊,你怎麼沒有問是哪種情況?」 「回家能做的事情也就那幾件而已不是嗎?」東耕接著講了幾件回家可能會做的事情。 「可是有可能不是那樣啊。」 「如果真的有什麼特殊情況的話那妳大可以直接跟我說嘛,我又不會讀心,一直猜很麻煩很累妳又不是不知道。」東耕放下筷子,不疾不徐的說,但表情明顯的表現了不耐,緻婷則是抿緊了嘴唇一句話也不說的雙手抱胸依然撐在桌子上。 -- 我,如果沒成為妳的心事,誰代替了那個位置。 愛,如果只是一個單字,就不需要解釋。 妳,如果只是一個名字,就用不著相思。 如果我們都對彼此誠實,愛是否早已開始?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40.138.168.1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