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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gust 27, 2005
心在淌血
你從小就有這個壞習慣...
我以為你已經年滿18歲...應該成熟懂事...應該不會再犯...
當我打開抽屜,拿起那包原本應該很厚實的信封袋...
心頭狠狠一驚...
怎麼會這麼單薄?
一度說服迷糊的自己可能是藏在什麼地方忘記了
不會是你...
翻箱倒櫃
這次我很清楚
以我如此個性...怎麼可能放在別的地方
這麼做無疑是自討苦吃
之前為了找透明肩帶
我記得放在抽屜裡...
我把書桌衣櫥裡外翻了不下五次
但它像在跟我躲貓貓似的
最後還是沒有找到
偶然某一天
在抽屜的某個角落
透明肩帶閃耀著晶瑩剔透的光芒...
把僅存的小朋友拿出來一一報數
原本編碼到60幾號將近70...
如今只剩下1~15號
其餘的連屍體都沒有...傷亡慘重
我的心開始淌血
這些小朋友是我這半年來含辛茹苦拉拔大的
我開始後悔
早該把你們發配邊疆土地銀行
不然就命你們去攻佔101
至少還有些戰利品安慰我
是我高估了你的成熟度
是我低估了把小朋友放在家裡的危險
是我懶惰而沒有養成把抽屜上鎖的習慣
我天真的以為
你一個人待在家裡比小偷闖空門來的安全
一開始死不承認
轉移話題
是否直到我大聲哭喊
是"五萬"...不是"五千"
才喚回你的良知?
跟媽媽承認是你做的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
大概是暑假閒著無聊
飽暖思淫慾
趁我出去上課的時候
一次又一次
一回生二回熟
變本加厲
一直有記帳習慣的我
會在記事本上寫下每天的收支
每次有新的小朋友加入或出走
信封袋封口的數字也會改
只不過
沒有每週定期拿出來細細點名
直到昨天家教回來
明顯發現原本厚實的信封袋變得一點重量感都沒有
沒有每次拿起它的那份滿足感
難道
在你做這件事的同時沒有想過
如果被發現了你要怎麼面對我?
難道
你看準了拿幾張我沒發現
我會迷糊到信封袋見底了才發現?
如果
我一直沒發現
你是不是會帶著我全部的小朋友離家出走?
原來
最近每天都有新的遙控車.飛機.組裝的零件
騙我說朋友的爸爸常常買玩具...
他們家有一間玩具倉庫
他不玩送你的
不然就是跟朋友合買的
房間已經堆到滿出來還一直買
最近常逛網拍要我幫你匯款...給我的小朋友本來就是我的
和女朋友看電影.吃飯.照大頭貼還放大護倍一張100塊
這些是不是都是用我的血汗換回來的?
昨天一晚沒睡好
還好原本今天早上的面試
林經理臨時有事延後再約
眼睛腫的跟豬頭一樣
你差點又毀了我的工作
今天你拿著道歉信和僅存的三張小朋友
在媽媽的催促下才進房和我道歉
"你打算怎麼解決?"
"從零用錢剩下來還"
"零用錢還不是爸媽給你的錢?"
"我會想辦法還,去打工"
"五萬多近六萬要存多久?多久還的了?不要到外面去偷去搶"
"不會啦.我會想辦法還妳"
從來沒打過工
不知道賺錢的辛苦
你的道歉信說你不知道你拿了多少
難道你真的沒想過如果被抓包後果是什麼?
在你死不承認的時候
我真的有想去警察局報案...去驗指紋測謊
就跟"意難忘"裡勝天要抓天助去關
"我只在乎妳"裡林青雲從小慣竊...
進出少年觀護所.感化院他的媽媽居然蒙在鼓裡...
心痛
不只是物質上的損失
更是精神上的心寒
五六萬可以做什麼?
出國旅遊.遊學...我長這麼大還沒有出過國
買NB...家裡就只有一台電腦而你常常佔著聊天打電動
上課...大學沒考研究所...一方面也是不想花這麼多錢補習
買機車...全新的小50都還有找
買很多很多漂亮的衣服.鞋子
但是我常常都捨不得花
常常逛路邊攤一雙80塊的涼鞋.一件100的衣服...
爸爸暑假還給你零用錢
買不起為什麼一定要買?
為什麼不能克制自己的慾望?
還把腦筋動到我的小朋友這裡來
我為什麼打消出國唸書的念頭?
因為我知道家裡的負擔很重
爸爸是長子
要負擔現已是植物人的爺爺的醫藥費
二叔叔癌症末期...隨時都有可能要準備後事
賭鬼奶奶每半個月就打電話來
不知道在外面欠下多少債
這些你都知道
為什麼就不會成熟懂事一點
又做出讓人心痛的事
這些小朋友就當是我借你的
希望你能遵守諾言
也希望你是真心悔過
永.不.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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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個嚮往天空的人
都可能是墜落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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