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GOLDEN BOYS 13章中譯轉載

作者wch2 (shadow sun)

看板UTAH-JAZZ

標題THE GOLDEN BOYS 13章中譯轉載

時間Wed Jul 9 04:04:57 2008

原書是1993年由CAMERON STAUTH所著 http://0rz.tw/b44lN 主要講述THE DREAM TEAM成立的背景和成員的過往 NBA版精華區也有收錄前半章節譯文皆轉載自對岸的聖城譯文館 http://w2.5ilog.com/cgi-bin/mybbs/m/mkforever/v_all.aspx?j=0&id=6238775 http://w2.5ilog.com/cgi-bin/mybbs/m/mkforever/v_all.aspx?j=0&id=6242741 13章 Stockton和Malone（上）殺手共和國的進攻‧謙卑的驕傲‧Isiah的鮮血‧Tim Hardaway的心理‧籃球界最聰明的男人‧小Johnny‧我們根本不認識你‧小個子的弗洛伊德噩夢‧John Stockton對體育記者的仇恨‧嬰兒和流氓‧膽小鬼Karl “殺了他們，Karl！殺光那些傢夥！”一位穿著紫色毛衣的胖夫人比出一個跟生殖器有關的下流手勢，手肘撞在她旁邊那個小個子的肋骨上。Karl Malone擊中金州的Alton Lister的胸口，然後在Lister能開口罵人之前翻身投中一球。“噢！Karl！”她尖叫著。鹽湖城的Delta中心因為狂喜而顫抖起來。我很為自己的生命安全擔憂。我是一個異教徒，而他們都知道這點。我確信摩門教徒們能從我的呼吸裏聞到啤酒的味道，他們可以看到我手裏的咖啡因飲料，他們可以看到我臉上的胡子——不是一叢敬神的年輕胡須，而是精心修剪的，大城市記者式的胡子。他們可能推測我是一個來自紐約的猶太人，或者更糟。我上一次被困在清規戒律的地獄中已經是二十年前了。那是共和黨的全國大會，1972年，在邁阿密海灘。我在偷偷潛入青年共和黨會議的時候被活捉，他們強迫我高喊“再當4年總統！”的口號，還讓我別上他們的標誌。一個人為了活命什麽惡心的事情都做得出來。在黑暗勢力的中心撰寫我的報道是一件很醜惡的任務。在那之後，我再也不想重新經歷一遍了。所以我轉向好萊塢和體育，這樣我可以跟更加心平氣和的人相處。老天跟我開了多大的玩笑啊。在今晚來這裏之前，我沒來過鹽湖城幾次。一次是為了報道Gary Gilmore的處刑。可怕的經歷。我不是Gary的支持者——他是一個怪物，應該像食人者漢尼拔一樣被終身鎖在石頭籠子裏。但是我認識他的家人，並且為他們感到難過。另外，我也不贊成死刑。我的另一次鹽湖城之旅是為了宣傳一本在這裏賣瘋了的減肥書籍。摩門教徒大多數有肥胖的傾向，因為貪食是他們的教義唯一容忍的罪惡，當然，除了觀看Karl Malone折磨對手之外。這是他們贊成的幹凈暴力。真是一套神秘的清規戒律！但是這並不是說，Karl Malone沒有經受過他分內應當的暴力。現在，Alton Lister正在用指甲和手肘對準Malone身上的傷口和柔軟部位又抓又掐。Malone從來不在攻擊面前退縮。他坦然地承受著打擊，這看起來迷惑了Lister。從跳球開始，Lister就像打了類固醇的金剛一樣在場上大搖大擺，但是每次他的攻擊不能對Malone起效的時候，他看起來都縮小了一點。就像他在每場比賽中所作的那樣，Malone正在對球場上最好的部分——罰球線以內，宣告主權。這是50%籃板球的落點，也是你唯一能夠輕松入球的地點。但是Lister也想占據這塊領地。他不會投籃，也不能運球，但是他知道如果他能把Karl Malone這樣的人擠出這塊地方，他就能繼續掙他的170萬美元。聯盟所有的流氓和怪物都知道這一點。這就是為什麽Malone人生中清醒著的每一分鐘都是一場戰爭的原因。這也是為什麽Malone需要 John Stockton的原因。就在Malone推開Lister的時候，Stockton正不緊不慢地在弧頂運著球。Malone伸出了他的右手。Stockton猛地一個俯沖，身體幾乎貼到了地面上，突然之間，他和Malone處在了一條清晰的直線上。他側身傳出這個球。很簡單的傳球。但是百分之百的完美。球直直飛到了Malone伸出的手掌裏，Malone毫不猶豫地扣進了這個球。他已經得了將近30分，而上半場還沒有結束。他的大多數得分都來自籃下進攻，來自Stockton的傳球。 Stockton異乎尋常的傳球讓Malone能集中精力在和怪物作戰上。Malone可以不停地又推又擠，然後只需要伸出手——砰！——球就會到達他手上。Stockton是Malone的彈藥支援— —讓怪物們沒有喘息之機的炮兵。 Stockton是Malone得以成為偉大得分手的主要原因。而Malone則是Stockton在助攻數上遙遙領先全聯盟的最大功臣。他們之間的關系是NBA歷史上最完美、最具有標誌意義的。在Malone進球之後，他指著Stockton。Stockton也指向他。他們並不是為了自己才這樣做的。他們不喜歡指來指去。這很無聊。這很大城市。他們是為了球迷才這樣做的。球迷們狂歡著吼叫起來。他們愛戴Malone，盡管他是浸禮會教徒，和一個——上帝原諒他 ——黑人。他們崇拜Stockton，盡管他是個虔誠的天主教徒。這兩個孩子棒極了。他們是英雄，是楷模。當然了，他們永遠也不能進入天堂。但是那不重要。只要他們能進入季後賽就行。比賽結束之後，我撞上了Tim Hardaway。我對他說：“我剛剛跟選拔委員會的人談話了，他說你肯定能入選奧運會最後一個職業球員的名額。” 他的眼睛亮起來：“真的？太棒了！但是我覺得Clyde或者Isiah會入選。他們比我有名。 ” “我知道。但是你每分鐘都在變得更出名。你註意到今年的變化了嗎？” “是的，我看到了。很多媒體都在關註我——訓練中、訓練前、比賽前、比賽後。” “你關注奧運嗎？”他應該說：不，我只關注勇士隊。 “我每時每刻都在關注奧運。” “如果你可以選擇Isiah，或者Clyde，或者你自己，你會選誰？” 他就像看著一個瘋子那樣地看著我：“當然是選我自己了。毫無疑問。” 我跟一些在89屆新秀身上進行秘密心理測試的心理學專家聊過。當Hardaway從測試中走出來的時候，他告訴我Hardaway在自信心這一欄的分數高到爆表。我問他他們是如何測試出這一點的。他說：“因為他完全接受他自己。沒有內在爭鬥——沒有假惺惺的謙虛，沒有假惺惺的傲慢。這樣的人對於壓力給與正面的回應，而不是負面的。” “這個賽季，你最快樂的時候是哪一天？”我問Hardaway。 “太簡單了。全明星。因為Magic——看到他那麽高興。” “只有一件事情能比那天更好。到巴塞隆那去。和他一起。” - 朽木不可雕第二天早上，我走進了一座很小的大學體育館觀看爵士的訓練。沒有保安。沒有這個必要。在鹽湖城，人們很註意自己的舉止。關於摩門教徒，我要指出的一件事是：他們知道怎麽樣保持禮貌。我並不介意他們在他們覺得合適的時候占領紐約。 Karl Malone正在跟Tyrone Corbin進行罰球比賽。不知怎麽的，昨晚的比賽看起來並沒有在Malone身上留下痕跡。他很放松、動作流暢、心情愉快。他不可能這麽快就從昨晚的毆打恢復過來，這是一個需要時間的生理過程。他只是……超越了傷病。甚至他眼睛上方的那道口子都神奇地消失了。 Corbin站在線上，停了一下。“不進。”Malone說，“每個人都應該有一個不進的機會。 ” Corbin不理他。 “不進！” 球沒進。 Malone的球。他瞪著籃筐。 “每個人都應該有一個不進的機會。”Corbin說。 “我沒有。” 刷的一聲。 “平局了。”Malone說。 “不要"噎到"(choke)了。” “我從不。”（不是“我不會”，而是“我從不”）刷的一聲。 Jerry Sloan教練把球隊召集起來。球場對面，Stockton跑過來，他看起來就像個試圖引起教練註意的蹩腳球員一樣。 “我們來練習一下沒有多少進攻時間的情況下采取的戰術。”Sloan說，“直線1，直線2 。”他們練習了幾分鐘，然後Sloan拍拍手。“OK！可以了！”這是我全年看到過的最短的練習。當你有John Stockton在隊裏的時候，就好像有一個教練在場上一樣。 Stockton被普遍認為是籃球界最偉大的頭腦。唯一能和他比肩的就是Magic和Larry，但是他們已經日薄西山了。Bird剛剛從傷病名單中回來，表現得令人嘆為觀止，然後立刻又回到傷病名單中去了。他看起來是唯一一個不知道Larry Bird的職業生涯已經結束了的人。 Magic還在考慮回來打季後賽，但是他並沒有聽到很多鼓勵的聲音。他的妻子Cookie很反對他這樣做。在Malone投進了更多罰球之後，我問他怕不怕在奧運會中受傷。 “不。”他用一種奇怪的聲音說，那是一種在低沈和尖細之間不停轉換的聲音，“我認為你的鍛煉情況決定了你的身體情況。” “除了籃球之外，你還進行什麽其他鍛煉嗎？” “我不再像過去那樣慢跑了。但是我現在還在跑樓梯和騎自行車。我在自己家裏就可以做這些。這比去健身俱樂部強多了，在那裏要傻傻排隊，不是你撞到別人，就是別人撞到你。除了這個，我還舉重。” “你多久練習一次舉重？” “我不能告訴你。如果我告訴你，有人會讀到，然後他們就會練得比我更勤，然後超過我。” 事實上，Malone在賽季中一星期練習兩次，在夏天一星期四次。（如果你想比Malone練得更勤，然後打敗他的話，祝你好運）。 Stockton試圖躲過幾個來采訪訓練的記者。但是我攔住了他，問他什麽是國家隊中最令他期待的。 “跟其他人一起打球。”他說，“我認為那棒極了。尤其是在跟他們當了這麽多年對手之後。” “你喜歡跟其他超級球星們比賽嗎，比如昨天跟Tim Hardaway？”通常來說，這是一個很安全的問題。超級球星們從來也不會對聽說自己是超級球星這件事情感到厭煩。但是 Stockton露出了不快的表情。 “我不去想什麽超級球星不超級球星的。”他說，“句號。你可以扔掉那個問題了。” 我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於是我又一次犯了同樣的錯誤：“你認為是什麽把超級球星和一般人區分開來？” “我不考慮超級球星的事情。對不起，我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好吧，讓我問你這個問題。是什麽讓Karl Malone與眾不同？”[作者露出了八卦男的真面目] “我不知道。” “好吧，那這個問題怎麽樣？是什麽讓你與眾不同？” “我不知道。我從來不考慮這個問題。我只是走上球場打球，然後……打球。” “對你來說，成為總冠軍的有力爭奪者重要嗎？” “你在開玩笑嗎？” “你的意思是不是說很重要？” “對。我不喜歡在一支老是輸球的球隊打球。我會這樣措辭。” 我們又談了一會兒，但是談話的啟發性就跟和美國籃球公共關系部發言人差不多。我看到了Frank Layden，傳奇般的爵士隊主席和前教練。我告訴 Layden：“有時候我覺得Stockton不是一個很深刻的人。” “那只是他的風格。”Layden說，“他擁有偉大的頭腦。記住，他在籃球理論上的成就能入選全國第一隊。他的記憶力超群——尤其是瞬時記憶。如果他看到Malone在場上，他不需要看第二眼就能知道Malone的確切位置。這是與生俱來的天賦。” Stockton是Layden最愛的話題之一：“他的決策力！就好像他體內有一部比任何人反應都快的電腦一樣。他能得到那麽多盜球的原因是他的預期能力。就好像他能讀到對手的心思。” Jerry Sloan走過我們身邊，他同意Stockton擁有與眾不同的籃球頭腦。“他總是知道球應該傳到哪裏，怎樣傳到那裏。”Sloan說，“這是他為什麽這麽善於傳球的原因。他不華麗——但是他知道哪個時刻球應該傳到哪裏。不論你是需要高球、低球、左邊、右邊，球就會從那裏傳來。” “我會告訴你他這麽擅長傳球的另一個原因。”Sloan說，“有一句古老的籃球諺語叫做 ‘助人者人亦助之’。如果你照顧好其他隊友的話，其他隊友也會照顧你。” “你為什麽認為Stockton這麽具有競爭精神？” “這是天生的。你要麽具有競爭精神，要麽沒有。我看過太多不論怎麽激勵都沒有用的球員了。對他們來說，籃球只是工作。如果他們不喜歡打球，我說什麽都沒有用。你知道的，朽木不可雕。” “這是另一句古老的籃球諺語嗎？” “不，這在生活中也適用。” John Stockton的妻子Nada在接下來的一場比賽中出現在場邊。她是一個金發美人，每個人都知道她是誰，但是沒有人打擾她。這不是大都市居民們忽略名人的作風，而是小城市裏對隱私的尊重。 “這是真的嗎？”我問Nada，“John不讀任何關於他的報道？” “是的，這是真的。我們不訂任何報紙。有一陣子，我們訂了《今日美國》，這樣我們能知道世界上其他地方在發生著什麽事情。John認為閱讀關於自己的報道不是一件好事。他們不是影響你的狀態，就是讓你相信自己是最偉大的。” “我還以為他會喜歡看到自己的成就得到認可呢。” “不。如果他讀到自己是多麽偉大之類的東西，他會很害羞的。” 在更衣室裏，Stockton看到我朝他走去，突然之間對自己的球鞋充滿了興趣。我問他：“你覺得籃球多大程度上是心理遊戲？” “心理並不重要。球場上沒有時間思考。事實上，停下來思考下一步該怎麽做只會影響你的發揮。” “停止思考容易做到嗎？” “不知道。我不思考那麽深奧的問題。” “你總是能停止思考嗎？” “我沒思考過這個。” “你的自信從哪裏來？你從小就充滿自信嗎？” “我不知道。要做好一件事情，你必須自信。但是這不代表你必須覺得自己勝過大部分人。” “我的理論之一是，最自信的人通常擁有非常關愛、能夠包容一切的雙親。” “我的父母很偉大。我的家人非常了不起——但我從來不往他們身上貼標簽，什麽非常關愛之類的。” 他看起來有些不安，就好像正在接受訊問：你星期二晚上在哪裏？你是不是擁有一支.375 口徑的手槍？那個紅頭髮的傢夥是誰？我不明白為什麽Stockton這麽坐立不安。我幾乎復習了所有關於他的文章，它們幾乎全部都是正面的。另外，跟圍繞在NBA四周的人們中間，體育記者是最不討人嫌的。 “我覺得很奇怪，”我說，“你在接受了這麽多年採訪之後，還是不喜歡這件事。” “你就是你。”他說，“你身上某些東西會隨著時間改變，但是你就是你。” - 斯波肯‧華盛頓該死的，生活到底對John Stockton做了些什麽讓他變得這麽不自信，這麽神經質？他安全地在Beaver Cleaver長大：愛爾蘭天主教大家庭，教會學校，當地的大學，家鄉的英雄。但是在Stockton金光閃閃的美國故事之下，隱藏著不為人知的陰暗面。他虛榮好勝地在一個不能容忍虛榮和好勝的地方長大，這制造了他一生也無法擺脫的矛盾。斯波肯是一個擁有17萬5千人口的不毛之地，有著克里夫蘭一樣的藍領文化。這裏是一個像面包一樣白的農業區，充滿了一個像Dan Quayle這類揮舞國旗的流氓稱之為“傳統價值 ”的東西。如果你想體驗一下傳統的封建主義噩夢的話，這裏是一個絕佳的地點。 Jack和他的妻子Clementine在一個信奉愛爾蘭天主教的工人社區養大了他們的四個孩子。這個地方住滿了友好的修士和長大後要成為修士的壞孩子。聽起來像不像一部電影？ Bing Crosby在這裏長大，並且把他的過去融入了電影《走我的路》和《聖瑪麗的鐘》。 Stockton家的孩子都上了天主教學校。排行第三的“小Johnny”進入了當地的Gonzaga大學（離家三條街）。作為一個年輕的NBA球員，他把他的假期都花在了童年的房間裏，娶了高中時的女友，並且在父母家的旁邊買了一座房子。他說：“我在人生最初的20年裏，活動範圍大概就在5條街裏面。” 多麽甜蜜的人生！但是John Stockton有一個揮之不去的陰影：他祖父的陰影。 John的祖父叫做Houston Stockton，是Gonzaga大學1924年橄欖球隊的明星前衛，這支球隊保持著不敗的紀錄。Houston Stockton打了四年職業橄欖球，在這座崇拜本地運動英雄 ——比如Ryne Sandberg、Mark Rypien和小Johnny Stockton——的城市裏，他仍然被視作一個神。 Jack本來可以跟隨著父親的步伐走入了體育界，但是上天跟他開了個玩笑。“我的父親，他是個大個子。”Jack Stockton說，“但我不是。”事實上，Jack Stockton更像他的兒子John和Larry Melman的合體。但是Jack體內燃燒著熊熊的競爭之火，他爬出了父親的陰影。他成為了一名高階祭司，任職於每個愛爾蘭天主教區都擁有的神廟——當地的酒吧。在小Johnny誕生之前的10天，他買下了當地的酒館。 “Jack和Dan”酒館坐落在居民區的樞紐位置，那種每個人都知道你的名字，並且把每個他們不知道名字的人打得半死的地方。Jack Stockton把時間都花在調酒和做菜上面，他為他父親的傳奇增添榮耀，而不是試圖超越他。他很安全，而且他從來不為自己簡陋的房子抱怨。 Jack Stockton是那種令人愉快的酒保——但是他也保持著自己的尊嚴。“Jack和Dan”酒館的牆壁上從來也沒有掛上過John Stockton的照片，部分是因為天主教將驕傲視作一種罪惡，部分是因為：“我和我的搭檔建立了這個地方。如果我要在這裏掛上任何人的照片的話，那應該是我的。”這聽起來就是Jack的風格——夾在一個著名的父親和一個著名的兒子中間，他可能帶著某種怨恨。但是不論如何，John Stockton從來沒有發表過任何對父親不敬的言論。酒館的常客們很熟悉小Johnny，一個賣冰淇淋賺零用錢的淘氣鬼，一個正在穿過馬路的大學生。他們喜歡他。他尊敬長輩，從來不惹麻煩。但是很少有心理學家會推薦酒館作為一個養育孩子的理想環境。所以Jack和Clementine小心地用宗教信仰平衡著酒館生涯。“如果我能找到一種能把家庭成員粘在一起的膠水，” Jack說，“我會說那就是教會。”他的兒子也同意這種看法，甚至把自己的傳球技術歸功於他在宗教中受到的訓練。“在學校裏，我的信仰教導我，要在行動之前先想到別人。先人後己使人堅強。” 但是先人後己並不一定能讓獸群中最瘦小虛弱的幼獸感到愉快。不知道從哪裏——當修士和修女們討論著謙卑和犧牲的時候，當酒館的客人們談論著祖父Houston的時候，當他的哥哥Steve在籃球場上打得他毫無還手之力的時候——小Johnny得到了這樣一個念頭：他認為自己將成為家庭裏最優秀的籃球員，斯波肯裏，大學裏，NBA裏，全世界。當然，他並沒有把這種雄心壯誌昭告天下。驕傲只能讓他摔個四腳朝天。他小心隱藏起自己的熱情，沒有像其他人那樣成為一個進攻者，而是成為了一個傳球手。教練們愛他這一點。教練們永遠愛那些想著傳球的人——即使他們身材矮小。小Johnny身材矮小，不是以籃球的標準來說，而是千真萬確如假包換的矮小。作為一個有勇氣參加高中籃球隊試訓的一年級生，他的體重只有90磅。但是他打得很好。他在小學打球，在主日學校打球，在其他體育館打球。他會偷偷溜進Gonzaga的體育館，站在球場旁邊，直到那些大孩子們不得不讓他加入。一年夏天，他的小學教練宣布他會在早上六點開放體育館，讓所有想要打球的人進去練習。他很確定那些小東西們會窩在家裏吃零食、看卡通。但是小Johnny迫使他遵守了諾言。每個早上。 Stockton的高中教練，Ed Smith回憶起Stockton每天都打球的事情：“家裏的電話鈴會突然響起來，然後電話那端會說‘打開體育館，帶上你的胖夥計們。’那時我們多大？二十四？二十五？反正肯定不是四十五歲。而且我們都是真正打過籃球的。而John只是一個身高5尺5的高一學生。他打得非常賣力，如果他被一個二十五歲的小夥子打敗了，他會非常惱火。有很多人像他一樣有天賦，但是他身上有一些別人沒有的東西。那就是渴望，我不知道這個詞是不是足夠形容他。總之，他絕不退縮。” 另一個教練的記憶同樣鮮明：“他會正面朝著一堵磚墻全力沖刺，如果有必要的話。” 這個說法再正確不過了。Stockton家的籃球場坐落在一堵磚墻、一座車庫和一堵籬笆之間。小Johnny比Steve和他的朋友們小四歲，經常被撞到磚墻上。“我曾經被打得鼻青臉腫。”Stockton回憶道。 Jack從不讓Clementine幹預後院的戰爭，即使戰爭已經血腥到讓Stockton家的孩子們被稱作該隱和亞伯了。有一次，當他們兩個同時撲向籃球的時候，小Johnny弄破了Steve的嘴唇。年紀較大的男孩以為這是一場意外，他抓起球，然後又挨了John一拳頭。Steve氣瘋了，他對弟弟飽以老拳。事後，John倒在後陽臺上，一邊哭泣，一邊破口大罵。 Clementine正在廚房的窗口洗碗，她聽到了每一句臟話，但是她並沒有處罰小Johnny。“ 我想她理解整件事情。”Steve說。 Jack把後院的血腥遊戲歸結於小Johnny的競爭心上。“他從來不會被以同樣的方式打敗兩次。[聖鬥士Stockton= =]他們能夠耍他一次，但是第二天，他們必須想出新的花招戰勝他。他被狠狠修理過，但是我認為這激勵他想出新的辦法打敗其他孩子。” Stockton學到的一些東西並不純潔。“每個人都看到一個唱詩班男孩天使般的形象，” Stockton的大學教練Dan Fitzgerald說，“但是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這個鄰家男孩為了勝利可以把你的眼珠挖出來。他不會作弊，但是他絕對會在比賽結束之前給你身上留下點紀念品。” 這個殺人天使的形象並不是Stockton十全十美的形象上唯一格格不入的地方。他身上還有關於謙卑的驕傲。小Johnny的整個籃球生涯都維系在無私的團隊籃球上：擋拆、無球跑動、罰球、以及，助攻。這是籃球的終極基督教青年會版本，你對白人籃球所能要求的一切：你努力打球——你打得粗野——但是不引人註目。你能得到勝利的喜悅，但是不必忍受鎂光燈的照耀（以及隨之而來的審視）。這是最註重基礎的打法。修女和修士們喜愛這種打法。酒館常客們喜愛這種打法。家長們也喜愛這種打法。小Johnny終於為潛伏於自己內心的控制欲找到了一個出口，他成了全世界最偉大的主日學校球員。但是他並不謙卑，至少不是傳統意義上的。他很偉大，而他自己也知道這點。他只是不表現出他知道這一點。他讓其他人得分，但是他就跟雷神托爾一樣醒目。他的偉大甚至克服了他瘦弱身體的限制。“如果你告訴我他將成為一個國際象棋冠軍，我不會跟你爭論的。”他的小學教練說，“但是我絕對想不到他能打籃球。” 小Johnny的技術讓他在每個隊上都受到歡迎。樸實無華——他的傳球不具有Bird和Magic 的戲劇效果。但是對教練來說，比地獄的誘惑還要不可抗拒。 Stockton在高中得到了幾項斯波肯的得分紀錄，但是他看起來仍然像一個營養不良的孩子。沒有幾個大學球探對他感興趣。幸運的是，祖父Houston的大學Gonzaga——坐落於他父親酒吧的對面——的籃球教練Dan Fitzgerald向他提供了一份籃球獎學金。Stockton非常感激他，但是他用開玩笑的態度對待這件事情。復活節的早上，他給Fitzgerald打了個電話，對他說：“教練，我要到蒙大拿去。” 在Gonzaga的進攻體系中，Stockton的職責嚴格局限於餵球，他很不適應從後院到大學的轉變。直到他遇見了一位導師，大學明星Don Baldwin。“Baldwin的可貴之處在於他用腦打球，”Stockton回憶道，“而那一直是我的毛病。我總是埋著頭以100英哩的速度疾馳，不論在任何情況下。” 於是Stockton放緩了節奏，更加集中在傳球上。大三的時候，他入選了小聯盟第一隊。大四，球隊由於傷病減少到了8個人，Stockton不得不擔負起投籃的任務。他在得分數、命中率、助攻和盜球上都領先於聯盟。他得了支氣管炎，但是平均出場時間仍然達到了39分鐘。他的體重減少了15磅，然後回到了母親家，為去歐洲打球作準備。他的數據很耀眼，但他是一個來自不毛之地的瘦小的白人傳球手。Nada Stockton認為他很快會在高中或初中找到一份籃球教練的工作。Stockton則相信自己有在NBA打球的能力——但是他從來沒想到自己會得到一個在NBA打球的機會。幾扇門開了，僅管只是一條門縫。Stockton抓住了機會。他被邀請參加1984年奧運會試訓。然後他代替一位受傷的球員參加了大學全明星。他在這兩項活動上都大放異彩。盡管他在最後一輪選拔中被國家隊淘汰，和Karl Malone一起。一度被認為會在第五輪被選中的 Stockton忽然成為了第一輪的人選。猶他爵士需要為抽風的Ricky Green找一個替補控衛，在第16位選中了他。他在Gonzaga大學的隊友們為他的選秀Party雇用了一位脫衣舞女。但是作為一位永遠的控制欲狂人，滿臉通紅的Stockton在那個女人能完成她的工作之前把她扔進了游泳池裏。這不是Stockton 想要的注意。他仍然是斯波肯最謙卑的英雄。 Stockton建立起了“噢我只是球隊的一個部分”的公眾形象。他從來不對媒體自吹自擂。但是在他謙虛的美譽漸漸傳開的時候，他卻變得驕傲起來。在大學的時候，他有一次在洛杉磯的機場遇到了Bernadette Peters，並且邀請她去看他們的比賽。然後他對隊友們吹噓他今晚要跟她約會。Gonzaga的體育信息部發布了一份名為“股票（Stock）報告”的周報，（不成功地）極力推動Stockton入選全美第一隊。在NBA新秀營的第一天，他寫信告訴大學教練：“跟這麽多偉大的球員一起打球很有意思。但是他們並沒有什麽了不起的，我跟他們打球的時候非常自信。” 在他的第一個賽季，Stockton在助攻和盜球上做得很好，但是他只能替補出場。他相信自己比Green更有才華，但是卻不得不屈居於他之下。而Stockton從不屈居於任何人之下。下一個賽季，又一扇門開了。爵士的教練Frank Layden讓Green首發兩場，然後讓 Stockton首發一場。Stockton抓出了機會。他牢牢占據著自己的位置，直到兩月份。在不習慣NBA的賽程面前，他表現得不盡如人意。第二年，他重新回到了板凳上。又一次，他在NBA的幾項替補球員的數據上都名列前茅。但是他耳朵裏能聽到的只有“替補”兩個字。“作為一個球員，我從來沒有感到更加沮喪過。” 所以他打得更頑強了。事實上，在他最初的四個賽季裏，他沒有缺席過一場比賽。終於， Green退縮了。Stockton站了上來，並且再也沒有離開過。然後是助攻。令人嘆為觀止的大量助攻。比任何人都更多的助攻。一場比賽28次。在一個季後賽系列中場均16.4次。Stockton在1988年創下了1128次的NBA紀錄，隨後兩次打破了它。在他之前，只有兩個人（Isiah Thomas和Kevin Potter）曾經創下單季超過1000次助攻的紀錄，而他們每個人都只成功了一次。在1992年底，Stockton已經連續四次做到了。沒錯，Stockton身邊有一些偉大的得分手：Karl Malone，Jeff Malone，Adrian Dantley ，Kelly Tripucka，Thurl Bailey，但是這是一個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 Stockton常年占據著爵士隊MVP的寶座，甚至超過了Malone。他入選了四次全明星，他的命中率每年都在進步。在92年，Stockton的謙虛為他贏得了一項終極的榮譽：入選國家隊。當然，他所需要做的一切就是比Isiah Thomas更加低調。對於John Stockton來說，這並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地板上的鮮血 “你的下場會跟Isiah一樣！”胖夫人叫道，當時休斯敦的Floyd正在和Karl Malone糾纏在一起。盡管Malone撞碎Isiah的額頭那件事已經過去六個月了，Isiah的名字在鹽湖城仍然是戰鬥口號。在鹽湖城，大家都認為Isiah那道縫了46針的傷口只是被過度報道的小擦傷而已。根據和我交談的絕大多數爵士隊的人的意見，這場軒然大波都是Isiah的錯：因為他流了太多血。如果地板上沒有血流成河的話，裁判們才不會這樣反應過度。 Olajuwon抓到了球，就像一列尖叫著的火車一樣筆直地向前場沖去。Stockton用他瘦小的身軀阻擋在Olajuwon的面前。有一秒鐘的時間，Olajuwon看起來就像要殺掉Stockton把一切做個了解一樣。但是在最後一刻，他的身體微微一偏，用手肘接觸到了Stockton。他的手肘“砰”的一聲撞在了Stockton的胸口，就好像有人用錘子砸開了一個西瓜。Olajuwon 扣籃得分，而Stockton朝著裁判Ed Rush大叫道：“他剛剛對我幹的是什麽？” “還不夠。”Rush說。 “你還想要多少？” Rush拒絕回答。然後，251磅的Larry Smith小跑上場來幫助Olajuwon對付Malone。相當暴力。他們把 Malone擠在中間。Olajuwon按住了Malone的手臂，Smith用屁股狠狠撞了Malone的小腹和跨下。Jerry Sloan對著Ed Rush喊道：“該死的，Eddie——你到底想要看到多少血？”Rush不理他，就像他不理Stockton一樣。但是Malone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他往後推了一把，擠進去，又推了一把，拖著步子，然後猛一發力，突然之間一下擠開了他們兩個人。這是令人震驚的力量。甚至在充滿了肌肉怪物的聯盟裏，Malone的體格也是出類拔萃的。他的上臂就像普通人的大腿一樣，他的肩膀看起來好像是充過氣那麽巨大。休斯敦的教練Rudy Tomjanovich指指身材高大的Tree Rollins，Rollins從板凳上跳起來，脫下了他的外套。“制造點破壞。”Tomjanovich說。Tomjanovich本人曾經遭受過NBA 歷史上最嚴重的傷害——一記幾乎要了他命的重拳——但是他從來沒有對比賽中的推推搡搡失去過胃口。但是Malone往後退了一步，在Rollins頭上出手。後撤一步投籃是Malone加入NBA之後鍛煉出來的本領。就像其他所有偉大球員一樣，Malone每年都試圖開發出一些新的武器。在頭兩年，他極大地提高了罰球命中率和他背身進攻。這兩項進步是相輔相成的。在大學裏， Malone不太願意背對籃筐，因為他想盡量避免罰球。但是當他學會這兩項技術之後——大部分要歸功於他學會了不去思考——他成為了NBA在偉大的內線進攻球員。在91年，他在罰球線得到了684分，幾乎比第二名——David Robinson，高了整整100分。[口胡，你們看上將好欺負是嗎？老是拉他出來做對比！] Rollins不斷地試圖靠近Malone，而Malone不斷地把他擠回去。然後Blue Edwards撞到了休斯敦的Cedric Maxwell。Maxwell飛了出去，摔在Rollins身上，Rollins就像多米諾骨牌一樣倒在Malone身上。在他撞上Malone的時候，他的手肘掃到了Malone的太陽穴。 Malone第一次看起來很惱火。“你在幹嗎，夥計？”他對著Rollins大吼道。 “你在幹嗎？”Rollins的胸口抵著Malone的胸口。球迷們跳起來。裁判們跑過來。一個球童上來擦幹了地上的一灘汗水，他的白毛巾一角沾上了一些血跡。但是Malone走開了，沖突結束了。當他們站在罰球線邊的時候，Rollins對Malone說：“手肘那下不是故意的。” “沒事，別放在心上。”Malone溫和地說。但是在第二下罰球彈出籃筐的時候，戰爭再次開始了。爵士的老板Larry Miller特意在比賽後走進了更衣室。一個記者寫道Malone覺得自己的薪水對不上自己的表現，而這樣的報道總是能引起老板們的警覺。 Malone正在代表自己和球隊談合同——Miller的看法是，這讓Malone擁有更大的權力。“ 我必須直接跟Karl打交道，”Miller說，浴室的蒸汽讓更衣室變成了淺灰色，“而對於經紀人，我可以在他們身上耍些花招。” “Karl對財政方面的問題老練嗎？”我問。 “非常。他不希望你認為他很老練，他希望你認為他是個鄉巴佬。” Miller——曾經是全國最好的壘球投手——很快就承認如果Malone向他施加壓力的話，他會進行回應的。“我們從來不曾對一個球員說，‘你是廉價商品，怪你自己運氣不好吧。 ’” “為什麽？因為他可能因為某些神秘的傷病拒絕出場比賽？就像Olajuwon今年這樣？”[ 作者你這個大夢黑] “對。生命太短暫了。另外，你必須公平交易。” 我問他是否為Stockton和Malone在奧運會受傷感到擔心。 “我們計算到了這個風險。”他說，“但是這是一個一生一次的機會。” 他告訴我他並沒有指望Stockton能入選。因為鹽湖城是這麽一個小市場，他說，他並不認為“圍繞著奧運的政治能夠讓他們兩個同時入選。” “很難把菁英球員留在小市場嗎？” “Karl和John不難。我們對他們很公平。而他們喜歡這裏。” 在角落裏，Malone並沒有在咕噥錢的問題。他正在大談特談他的卡車。他剛剛買了一輛價值20萬美元的卡車，並且正在學習如何駕駛它。 “這是我一直想要的東西。”Malone說。 “很多時候，人們看著一個運動員，然後說，‘一根筋的家夥’。但是這支球隊上的很多人都有不凡之處。我的看法是，過去卡車司機的名聲不太好聽——公路上的流氓，不安全駕駛之類的。我希望自己看起來很有格調。這裏附近的公司都有它們自己的卡車，我要做的是增加一點VIP服務，我的意思是，我準備親自駕駛這輛卡車送貨。” 有人問他是不是認為自己是個可怕的人。“我認為我是一個球員，一個為了贏得勝利，會做規則允許的任何事情的球員。我對於強硬的犯規沒有任何顧慮。但是你在場上看到的我和在場下看到的我是兩個人。” “為什麽關於Isiah的那件事情讓你這麽困擾？讓你都開始考慮退役了。” “因為人們覺得我是故意傷害他的。我對別人犯規，沒錯。但是我從來不故意傷害任何人。” “你認為Stockton所做的是一項藝術嗎？” “對，但是我現在不太能認出它了，因為我已經太習慣於它的存在了。那只是Stockton的日常工作。我看著他，他看著我。有時候，他傳出一個球給我，我們一起跑回後場，他會說，‘接得好——我沒想到你能接住那個球。’不過那就是我們所說的全部了。” “你最近看起來打得越來越好了。有什麽特殊的原因嗎？” 他點點頭。他的臉——通常由鈍角和銳利的線條組成——看起來很柔和。“我的小姑娘， ”他說，“她現在正在夢鄉裏呢。” 他的眼神看著遙遠的地方。他看起來一點也不可怕。 ‧Summerfield‧路易斯安那 Karl Malone是媽媽的寶貝。如果NBA裏的人不相信的話，Summerfield的人們都很清楚這一點。那是高速公路旁邊的一個小點。在那裏，Karl在母親Shirley Turner嚴格的控制下長大。 Shirley Turner是上帝最堅強的子民之一。當J.P Malone在1968年離開她的時候，小Karl （8個孩子中最年輕的一個）只有五歲，最大的13歲。於是Shirley接受了兩份工作——在伐木廠開叉車，和在禽類加工廠切割雞肉，她還為隔壁的人家做飯。她把硬板紙放在鞋子裏以延長它們的壽命。當一個誌願者告訴她她的條件夠格領取社會福利的時候，Shirley拒絕了她。“我說照顧孩子們是我的責任。我相信每個人都應該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 1975年，Shirley嫁給了Ed Turner，當地的一個水管工人。他說服了她放慢步調。他們兩個一起租了一個小店面——集日用品商店，自助洗衣房，和小餐館於一身——他們至今仍然在經營這家小店。兩年之後，J.P Malone身患癌癥、生命垂危。他只希望一個人能夠照顧他。盡管他在9年前拋棄了她，Shirley仍然每天開車120英裏去照顧他，直到他死去。她是女性版的海格裏斯。她自己釣魚和打獵。她每天都咀嚼煙草。當孩子們需要一個籃筐的時候，她站在椅子上，雙手圍成一個圈。 Shirley發現讓小Karl聽話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他是個愛哭鬼。我只要讓他乖乖坐下，然後盯著他的眼睛，不用教訓他，他就會哭起來。” 但是很快，Karl和他的哥哥Terry就進入了Shirley稱之為“男性化”的階段。 “我們是附近馳名的搗蛋鬼。”Malone回憶道，“從我12歲到17歲這段時間裏，如果有哪天我們沒有打架的話，肯定是有什麽事情不正常。” 有一次，他們從鄰居的地裏偷了幾個西瓜，並且砸碎了地裏他們不能帶走的那些。鄰居過來跟Shirley談了一次。他並不想要得到賠償，他只是希望得到她的保證，同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但是Shirley希望的可不只這些。之後的六個星期，Karl和Terry每天都去幫鄰居劈柴和生火。 Shirley還有其他的教育方法。有一天，她從伐木廠的機器上切了一段皮帶，把它命名為 “無所不知先生”，然後在家裏當做鞭子使用。她告訴她的兒子們：“我把你們帶到這個世界，我也可以把你們趕出去。” 但是她從來不需要采取那麽極端的手段。小Karl發現了其他發泄他男性感情的渠道：籃球。 Malone家的男孩們全都非常高大，他們經常一起打球。Karl很害怕自己格格不入。“如果我不打球的話，我會像個怪物。那是我唯一一個開始打球的原因。” 但是Karl發現籃球提供了一種甚至在Shirley的嚴格教派裏都找不到的東西——男性訓練。Danny Malone比Karl大8歲，是家裏最出色的運動員。當Karl在12歲開始長高的時候， Danny在房子後面的紅土堆上放了一塊簡易籃板，然後開始向Karl挑戰。他希望能讓這個小男孩變得堅強些。 “我哥哥故意打得很粗野。”Malone說，“他會在我投籃的時候無緣無故地打我。我會哭起來，他就會說：‘你這個小娘娘腔。’我會瘋狂地打他。我會一直記得我不能戰勝他的那段歲月，一松懈就會被他利用的那段歲月。” Karl對於打敗Danny著了迷。漸漸的，他學會了如何把失敗的痛苦轉化為動力。在經歷了6 年的徒勞無功之後，他終於能夠擊敗Danny了。同時，他也累計得到了三項全州高中籃球冠軍。在Summerfield高中，他創下了得分紀錄。在那裏，他不是小Karl。他是男子漢Karl。他的同伴們崇拜他，為他的驕傲之火增添燃料。 “我變得相當傲慢。”他回憶道，“我知道我很棒，沒有人能對我說不。我在學校裏是個大英雄。我開始覺得自己比其他人了不起，自己很特別。我太自我中心了，根本不關心別人的尊嚴和感受。” 他的傲慢讓他付出了代價。在他的高中平均績點跌到2.0以下的時候，Malone得知他必須推遲一年才能打大學籃球。附近的路易斯安那理工大學取消了給他的獎學金。他必須貸款支付第一年的學費。 “不能打籃球讓我變得謙卑起來。”他回憶道，“我知道我不是特別的，幸運不會從天而降。相反，我必須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努力奮鬥。” 在路易斯安那理工，Malone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3座聯盟MVP獎杯，兩次NCAA大賽參賽資格，全國排名前5。Malone認為自己在球隊中間會很受歡迎。他在三年級的時候離開了學校。然後Karl發現自己是多麽的無知。他是當年新秀中身材第9高大的，在13位被選中。他最痛苦的時刻是達拉斯，最靠近Summerfield和媽媽的球隊，選擇了Detlef Schremf。當他最終被爵士選中的時候，Rick Barry在全國觀眾的面前採訪了他。Karl Malone做了他媽媽猜測他會做的事情：他哭了。然後他又成了一個自大鬼。盡管他出身於這樣一個小鄉村，以至於他認為猶它是一個城市。盡管鹽湖城有Summerfield的5到6倍大，Malone仍然威脅要到意大利打一年球，因為爵士只給他提供了每年25萬的薪水。同時，他撕毀了和家鄉女友的婚約。在Malone經紀人和爵士之間的談判結束的時候，Malone已經身材走形、頭腦糊塗了。他在場上表現得很差。 “他一點也不努力。”爵士的前教練Frank Layden說，“我說，‘現在我知道為什麽我們能在13位選到他了。’他甚至不去嘗試。” 他非常非常想念媽媽。“他很想家。”Shirley說，“他去猶它的第一個月，我們的電話賬單達到了700多美元。他想要回家。我告訴他，‘寶貝，現在這是你的工作了。’” Malone再次努力嘗試著把受到的傷害轉化為動力——從小男孩到流氓。然後，另一個父親走進了他的生活。Adrian Dantley。Dantley在訓練中看到了這個緊張的新人，然後擔任起了他導師的責任。他給Malone財政上的建議，教他如何飲食。他還教他如何打球：不要倒地救球，不要上場太久。很久以來，Dantley一直忽略那些關於他自私的打球方式的批評。Layden不希望自己寶貴的新人受到這個老手的汙染。“Dantley是毒藥。”Layden說，“我們必須讓他遠離Karl 。” Malone的新秀年表現得很不錯。他得到了周最佳球員，並且入選了新秀隊。但是Layden認為Malone能做得遠遠不止這些。他的罰球命中率只有48%，並且打得不夠裏面。而且他還太軟——幾乎是粥狀的。 Layden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Dantley轉會到底特律去。然後Layden把Malone拉到一邊，告訴他他應該成為球隊的領袖。Layden說：“Karl，你能做到嗎？如果你不能的話，我們就去找個能做到的人來。” Malone積極地回應了他——就像他曾經在紅土場上回應曾經讓他灰頭土臉的哥哥Danny一樣。他開始經常性地練習舉重，大量跑步。他的體脂比從14%降到了不到5%。他成為了一個可怕的流氓——在場下他是個和藹的人，但是在場上，他是最令人畏懼的男人。在之後的幾年裏，Malone的球技在各方面都進步了。他成為了大前鋒的模辦——強壯、快速、粗暴。他的罰球命中率達到了80%，他一個賽季場均30分10籃板。他成為了全明星的常客。他對此非常自豪。 Shirley Turner愛哭的男孩成為了一個廣受推廣的櫥窗樣品——在一個充滿了樣品的聯盟裏。“在我打球的時候，”他說，“我實際是在娛樂大家。如果我跟誰擊掌，那是為了球迷。那些付幾百美元入場的人可不是來看一群大男人像馬屁股一樣跑來跑去的。” Malone成為了終極的矛盾：一個有錢的黑人單身漢，生活在充滿白人、摩門教徒的鹽湖城。他購買昂貴的玩具——大吊車、牧場、蛇、和一輛側面貼著他照片的18輪訂製卡車。他在夏天裏擔任高速公路的巡邏員。他在鹽湖城郊區建造了一幢豪華的房子。他學會了駕駛私人飛機。[有啥了不起，我們家上將還會開戰鬥機呢。] Malone解雇了他的經紀人，並且開始自己談判自己的合同。每當聯盟裏不如他的人得到比他大的合同的時候，他總是公開表示不滿。他的自尊心受到了傷害。在1989年的全明星，他去旅館拜訪了他的媽媽，並且告訴她，自己將會成為全明星的明星。他將會——贏得 MVP。但是第二年，他甚至沒有入選先發。洛杉磯的A.C. Green是球迷們的選擇，僅管他在幾乎每一項數據上都落後於Malone——但是湖人球迷們實在太多了。Green自己的教練Pat Riley承認球迷們做出了錯誤的選擇。甚至Green本人也說：“如果是我的話，我會投票給 Karl Malone。” Malone宣布：“對我，這是一記耳光。”於是他找到了發泄的對象——密爾沃基公鹿。在他落選全明星先發的那天，他得到了61分和18個籃板。 Karl Malone學到了教訓：當隱藏在內心的小男孩受傷的時候，就放那個流氓出來。 Felton Spenser巨大的食指就像一把菜刀那樣長，戳進了Karl Malone的眼睛裏。 Malone叫了一句“該死的”，碩大的眼淚從他眼裏滾下來，他朝著森林狼的Spenser走了兩步。他用手感覺到了Spenser的位置。Spenser比Malone高了三英寸，重了10磅，但他看起來嚇傻了。但是Mark Eaton和Blue Edwards在任何人受傷之前把Malone拖開了。有幾分鐘，森林狼打得小心翼翼的，就好像在說：看在上帝的份上，別在惹火Karl了。 Stockton抓住了這個機會，他的傳球無處不在。在比賽結束之前，他得到了23個助攻。這就是猶它戰勝對手的方式，他們在肌肉和速度之前切換自如：肌肉、速度、肌肉、速度 ——直到對方突然倒地斃命為止。猶它是一支傑出的球隊，可能是世界上第三好的，僅次於芝加哥和波特蘭。季後賽近在眼前，猶它知道他們很有可能得到冠軍。猶它沒有芝加哥和波特蘭的深度。但是猶它有著其他球隊沒有的東西：這個地球上最相配的一對組合。沒有人能夠跟他們相提並論。Drexler和Porter不行，Bird和McHale不行， Price和Daugherty不行。甚至Jordan和Pippen也不行。沒有人能夠接近他們。 Stockton運球到籃下。這裏擠滿了人：Felton Spencer，Thurl Bailey，Tony Campbell 。他們都緊緊盯著Stockton，把他困在手臂和大腿建立的監獄之中。他往前跳起來，他在半空中轉移重心。然後，在肢體的重重包圍中，他找到了一個小小的空隙。突然之間，球筆直穿過了那道空隙，就好像被一根線牽引著一樣。 Karl Malone等待著。球向他飛來。沒有人在他身邊。他伸出了手。啪的一聲！他露出一個微笑。抓住了球。舔了舔嘴唇。投籃。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8.32.241.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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