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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不是她們,而只是我幻想中的產物 這是個關於原諒的故事, 沒有開始,沒有結束,沒有真正的地點和人物…… ──────────────────────────   也許──這就叫做交往。   固定和同一個人走在一起,下課的時候約好見面的地方,每天一起走同 一個路線到學生餐廳吃中飯,坐的時候還要選在相對或相連的位子上,然後 說一些班上或家裡發生的瑣事,直到旁人對兩人的一同出現視之平常。   姬宮安希思索著這個問題。   已經過了放學時間,走廊上只有她自己腳步的迴聲。   方才在社團活動時,劍道社主將松平徹忽然出現在女子籃球社的社 辦,要姬宮在活動結束時去教室找他。   又是要一起回家嗎?她沒有問出口,反正猜也猜得到。   姬宮看著松平徹微紅的臉頰冒出些許汗粒。   是一路跑過來的吧!她想。   松平同學喜形於色的看著她,似乎正等著回答。   她心裡想的卻是和身處的實境不太相干的東西:   眼前這個人在想什麼呢?他到底在高興什麼?   如果,如果自己是海洋裡的一條魚,那…他就是另一個星球上的某個 海洋裡的另一個品種的魚吧!   但姬宮只是向他點點頭,什麼也沒說出口。   「那我先走了。」他猶豫了會,似乎還想說什麼,終於還是沒有說出來。   姬宮盯著他離開的背影。   這個人是怎麼和自己的生活出現交集的呢?   為什麼有些事情我總是一直保持疏離般的無感?她疑惑的想。   記得有一次在走廊上看到他和他的朋友在一起,她猶稱呼他松平同學, 被他的朋友聽見了,嘻鬧的要她叫的更親蜜些,說什麼還只稱呼他的姓就 太生疏了。   在他們的心裡似乎有個交往的時間表吧!交往到某個時間,就有某些該做 的事。   她覺得都一樣,叫他松平或阿徹對她而言沒有差別,只是一個代碼,一個 對人的稱呼而已,換個字眼,他在她心中的地位不會就因此有所變動。   這代表什麼?   她對誰都冷淡,在她心裡都是一樣的,只有那個人--不過她現在已不該 去想那個人,也沒資格去想。   她一邊拉開松平徹教室的門,卻猛然看到此刻心中所想的那個人。   對了,她是二班,而松平徹和那個人--天上,都是四班。   整間教室空蕩蕩的,只有天上一個人坐在椅子上,手上拿著筆正低頭寫著 什麼。   姬宮並沒有開口,雖然她知道天上也知道她來了。   進門時,天上抬頭和她對視了一秒.隨即又低下頭繼續寫,彷彿來的不過 是個陌生人。   姬宮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口,最後還是選擇了閉口不言。   被天上討厭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都是自己造成的。她如此想著。   四周安靜的落針可聞,只有操場上的活動聲還隱隱約約傳過來。   姬宮站得有些侷促,也許是那種不慎走入別人的地盤的感覺,畢竟這不是 自己的教室。      不,這並不是原因。一瞬間她忽然理解到真正的原因。   是因為她--天上在這裡。   姬宮渴望跟天上說點什麼,卻又覺得自己沒有資格,想及關於自我的種種 卑劣,大概只配離她遠遠的。   也許,這樣看著天上,對目前的她而言,就是一種幸福了吧!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姬宮只是沈默的專心盯著天上。   而天上幾乎毫不理會姬宮的存在,也不出聲,專心伏著頭在一張紙上寫著 什麼,那樣的小心翼翼,一筆一劃,專注得眉頭都擰起來。   是寫給誰的呢?姬宮暗自揣想著。   幸福的人啊!天上一向最討厭寫信的。   看著天上的一舉一動,姬宮忽然生出那樣大膽的幻想,會不會--那是給 自己的呢?      但天上的動作立刻打碎她的幻想。   只見天上寫完後放下筆,仔細的把信摺起來,倏地起身,看也不看她一眼 的走出教室。   姬宮靠在一面牆上,胸口接近心臟處有些微微的失重感。   她呆呆站在那裡,任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不知過了多久,松平徹氣喘吁吁的衝進來:   「太好了!妳果然在這裡。」他高興的看著姬宮說。   姬宮不解的望向他。   松平眉飛色舞的解釋:「哈哈!我真是糊塗,忘了告訴妳在哪個教室,結 果我以為在妳的教室,妳以為在我的教室,我們兩個人就這樣傻傻的等,如果 不是遇到天上同學,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呢!」  ꄊ 姬宮抬頭楞楞地看著他,他說的話彷彿一字一句飄浮在空中,沒有真切的 聽入她耳裡。   他爽朗的聲音繼續傳來。   「對了,妳是不是和她吵架啊?聽說妳們以前感情不錯的,剛才她居然要 我拿這個給妳......看,就是這個…」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樣東西,「真奇怪,她明明就知道妳在這裡,偏要我幫 她傳給妳,真是讓人搞不懂--」   是那封信!她盯著他手上的東西。   松平的話未完,姬宮已接過那信,說了聲抱歉,立刻把信拆開來看。 ~~~~~~~~~~~~~~~~~~~~~~~~~~~~~~  姬宮:   其實我很討厭用這個辦法來告訴妳,但是看來好像這是最後的手段了。   現在的我每天都被一件事煩惱,早晨起床睜開眼睛,到晚上睡覺閤眼前, 不停的後悔那件事,如果能讓我重新來過,我想我會好好把握住機會,絕對 不讓自己後悔。   也許妳現在早已遠離當時的心情,可是我還記得很清楚呢!抱歉,得硬 把妳拉回去,那個雪夜!   我其實一直沒有睡著,那天晚上下著大雪,妳也醒了,我故意閉上眼睛 裝睡,妳拉開窗戶看著窗外的雪,我偷偷看著妳的側臉,覺得自己好幸福, 如果永遠那樣多好。   我睡在妳身旁,妳因為天冷,起來關窗戶,然後過來看看我,幫我蓋上 被子,我故意說好冷,妳說:「唉!真沒辦法。」只好睡在我旁邊輕輕抱著我。      可是沒有。只是我的幻想。   妳沈默瞪著窗外的雪景.好久好久,一動也不動。   妳在想誰呢?   我失望了,只得閉上眼睛,心想還是睡吧!   沒想到,妳靠過來,吻了我的嘴唇。   就這樣?我還淘氣的等著下文,可是,沒有了。   結束了。   我錯愕呆住了,這...這可能發生嗎?   就這樣,錯失了世上最難得的機會。   妳的唇像蝴蝶在花瓣上停留了一會就飛走了。   我後悔那時沒有張開眼睛,告訴妳:妳是我最喜歡的人。   如果那一刻我回應了,也許以後就不會後悔自己再也說不出口。   我覺得自己很可悲,聽說妳和劍道社的主將交往,我也不能示弱,找了學 生會長什麼的來約會,誰知道他們是誰,我連名字跟臉都湊不起來了。可是一 點用也沒有,妳為什麼都不嫉妒呢?即使是一點點我也會高興的。   我們越離越遠,難道一切都過去了?   我祈望著,也許,奇蹟是存在,而且發生在我們身上......  ~~~~~~~~~~~~~~~~~~~~~~~~~~~~~~~   看到此,姬宮反應激動的捏緊了信,說不出一個字.   松平擔心的看著她:「怎麼了,沒事吧?」   她倏地回神,很快將信摺回。   她終於明白了。   明白真正的她們和真正的心情。   注意到眼前松平徹擔心的神情,姬宮感到對他抱歉,他不過是無辜的外人。   可是能對他說什麼呢?   奇蹟的發生,總是必須有人犧牲。   「對不起,沒有辦法和你在一起。」   吐出這些話語時,竟是姬宮第一次真正的看著眼前這個人,內心有些驚嘆, 原來松平徹是長得如此模樣,很高的一個人,也很好看,不過這些都和她沒關 係了。   「再見了!」   姬宮頭也不回的奔出去。   姬宮拼命的跑著,在那條每天上學放學曾經走過了無數次的路上奔跑,繞 過一個又一個有著相同風景的路,她和天上過去的回憶也隨著自己的腳步,如 攤開的書本一頁頁在眼前翻動。新年的時候,她們一起去神社祭拜;下雪的時 候,兩個人一起躺在看得見星星的小屋裡。 遠遠的,在轉角走出一個人,一個穿男生制服的美麗少女。   姬宮停下急奔的腳步,微微喘息的一步一步的緩緩前進,直到自己站在天 上面前。   說些什麼吧!自己總是懦弱得有些無能,姬宮有些恨著自己。    看著她的天上忽然笑起來,伸手替姬宮拂去肩上的雪:   「妳一定沒發現在路上已經下起雪來了,對不對?」   姬宮這才注意到呵出來的氣都變成為白色的霧。   「妳在這裡等,一定覺得更冷吧!」姬宮認真的說。   看著彼此的臉,兩人同時笑了。   「那我們回去吧!我泡茶給妳喝!」天上唇角揚起,露出淘氣的微笑。   「嗯!」姬宮點頭,第一次主動向天上伸出手。「那我做餅乾,如何?ꄊ   -END- -- 夜時--我們的本來面目都被某種病毒消溶 .........不過儘可以放心............... 到了黎明..............全部都會不藥而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