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w: [心得] 從〈仿造火車無利多害〉看中西鐵路發展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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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asdf95 (K神我們巴西見)
標題: [心得] 從〈仿造火車無利多害〉看中西鐵路發展史
時間: Sun Jun 14 21:08:08 2020

〝鐵軌旁的房舍全都著火，火車所經之處穀物無法成熟、綠草紛紛枯萎、牛兒
不願吃草、母雞不再下蛋、天空飛翔的鳥兒因蒸氣而窒息、馬車夫與馬必須
挨餓、蒸氣壓力威脅乘客生命安全〞
──英國境內散發的反鐵路傳單

    很多人以為清代推動鐵路建設失敗，是因為中國人守舊迂腐，相信風水之說，
抗拒新的科技改變。

    其實不唯中國這樣，當初鐵路在英國的發展也是一堆人不看好，包括很多在
金融圈赫赫有名的投資巨鱷如霸菱兄弟、李嘉圖、羅斯契爾家族，直到鐵路證明
自身在經濟上的價值，這些巨鱷才紛紛投入。

    這段經歷，如果有在關心現今金融圈新聞想必不陌生，巴菲特早年曾言看
不懂科技股，所以不投資科技股，但現在蘋果成為他持股第一大倉位。

    蒙格(巴菲特合夥人)說：「他永遠不會買特斯拉股票，也不會做空它。」

    可見新科技剛出現時，人們抗拒改變是很自然的事，清人不是不了解鐵路
發展的好處，但有更大的問題制約，而這問題方是一切關鍵。

笨蛋，問題在於錢！

        清代發展鐵路的困境──錢從何來？

    要談此問題，先從一道有名的奏摺談起──〈倣造西洋火車無利多害摺〉

    上書人為劉錫鴻，是中國最早駐外使節團之一，但他個人極為反對洋務，
尤其是火車，是保守陣營大將。

    此摺是為駁劉銘傳的〈籌造鐵路以圖自強摺〉，興建鐵路是清代自強運動的
一環，此摺主要著眼在軍事上的好處，其他好處附加於此之上。

    〝自強之道，練兵、造器固宜次第舉行，然其機括則在於急造鐵路。

    鐵路之利於：漕務、賑務、商務、礦務以及行旅、釐捐者不可殫述，而於
用兵一道，尤為急不可緩之圖。〞

    此摺清廷覺得很有道理，於是要劉坤一跟李鴻章籌畫回覆。

    李鴻章在此摺之上，更是極力鼓吹興建鐵路的好處，他總結有以下九點：
國計、軍政、京師、民生、轉運、郵政、礦務、招商輪船和行旅。

    有沒有人覺得奇怪，為什麼鐵路跟招商輪船有關，兩者不該是互相競爭的關係嗎？

    當時李鴻章正為開平煤礦的運輸傷透腦筋，由於煤是當時火車跟輪船最主要
的動力來源，因此煤能否運出，攸關輪船能否運作，而李鴻章想要築鐵路運煤，
因此興建鐵路的成敗，跟輪船也扯上關係。

    簡單講就是「要富強，修鐵路」，興修鐵路是利國利民的天大好事，
清廷該馬上行動。

    如果有看過網路上寫劉錫鴻的內容，要嘛說他是程朱理學死忠支持者、
以儒俠自居，根本是冥頑不靈的腐儒，或者講他跟郭嵩燾、李鴻章的鬥爭。

    他反對火車修建，並且在張家驤的大力支持下，真的成功讓清廷擱置劉銘傳的
提議，逼的李鴻章不得不另闢蹊徑，各種妥協下才得以修築唐胥鐵路運煤。

    很多人看到這裡，心裡想的是：腐儒誤國，千古罪人。

    但，真是這樣嗎？

    不曉得有多少人看過此摺，他在摺中自言他知道火車是好東西，所以他一到
英國、德國就積極搜集有關鐵路發展的所有消息。

    〝(火車)此實古今之奇觀、絕世之巧術。

    臣雖愚拙，亦樂其便，冀以施諸中華。

    是以駐英駐德使事餘暇，即徧覽其縱橫之道，履其製造之局，與其巨商
老匠悉心推求。

    而又博放諸各國豪酋及波斯、日本、土爾奇等國，非西洋而效為西洋火車者。

    朝夕以思如此者兩年，乃嘆火車實西洋利器，而斷非中國所能倣行也。〞

    明明他非常稱贊火車，為什麼最後結論卻是中國不能蓋？

    要看通〈倣造西洋火車無利多害摺〉，要讀他另一本記錄在英國見聞
的《英軺私記》。

    洋務派許多興建鐵路的主張，他在英國時就已經聽過，連內容都大同小異，
不曉得是洋務派跟英國人親近，所以思維相近；或者這套說法根本是英國人教的。

    因此劉錫鴻的回應不是胡言亂語，他早有準備。

    摺子的條陳很多是當時歐美金融圈真正發生的事，只是因為大多數人不了解
鐵路在歐美的發展，以為鐵路發展一帆風順，對背後的資本運作毫無所知。

    他太了解清廷的財政如何，中國當時條件實在太差，金融市場過於落後，
如果要發展，只有兩條路能選：

    1.糾集民資積少成多
    2.舉外債

    〝或者以鐵路經費難籌，無力舉辦為疑。竊謂議集商股，猶恐散漫難成，
今欲乘時力辦，莫如議借洋債以濟國用，則斷斷不可。

    若以之開利源，則款歸有著，洋商樂於稱貸，國家有所取償，息可從輕，
期可從緩。

    且彼國慣修鐵路之匠，自願效能於天朝。此誠不可失之機會也。〞

    這是劉銘傳摺子的下半部份，他很清楚知道糾集民資在中國不可行，只剩
唯一解法──舉外債，最後結語下的很重：

    〝事關軍國安危大計，如蒙俞允，請旨飭下總理衙門迅速議覆。

    若輾轉遷延，視為緩圖，將來俄約定後，築室道謀，誠恐臥薪嘗膽，
徒托空言，則永無自強之日矣！〞

    舉外債興建鐵路，成為洋務派跟保守派最大癥結點，不管是劉銘傳、
李鴻章或劉錫鴻都知道問題在於外債。

    劉銘傳的想法早在劉錫鴻在英國時的翻譯就說過類似的話：「可借諸外國也。
外國罔不借債，中國何懼而不為。借之既多，則債主護惜中國，不肯加兵擾亂之，
以自失本利，亦維係交誼之一道也。」

    簡單講就是凱恩斯這段話：「如果你欠銀行100英鎊，有麻煩的是你；但如果
你欠的是100萬英鎊，那麼有麻煩的就是銀行。」

    說是這樣說，不過借很多真的會還不起，這時有兩種處理模式。

(一)國營鐵路民營化

    此模式為奧地利帝國採用，奧地利帝國是傳統陸權強國，相較海洋，奧地利
更多注意陸地，因此當火車在英國發展後不久，為軍事目的，開始大力建設鐵路。

    奧地利鐵路建設是國營與民營並行，在梅特涅主政下，奧地利帝國此時的
財政狀況遠優於之後合組的奧匈帝國，在帝國財政尚能負擔下修建許多國營鐵路。

    好景不常，由於應對層出不窮的戰爭軍費浩大，尤其是克里米亞戰爭和
薩奧戰爭，軍費過度透支，帝國財政陷入絕境，不得不把之前國營化的鐵路
民營化籌錢。

    在此之前先來回顧奧地利帝國民營鐵路進程。

    因為梅特涅與羅斯契爾家族交好，雖然當時跟英國推廣時一樣，有許多荒誕
說法，比如搭火車的人會因速度太快七孔流血、路人會因火車呼嘯聲發瘋。

    在輿論大力攻擊下，梅特涅為平眾議，加派監督委員確保火車不會有這些
情況發生，而羅斯契爾家族為此還把鐵路命名為「皇帝─斐迪南─北方鐵路」，
有皇帝冠名，如果肆意批評，可會吃上官司，輿論才沒明目張膽抨擊。

    但問題不是這樣就結束，由於羅斯契爾家族是發行股票籌資，在輿論如此
不利的情況下，只得做出宣示，在股東大會上宣布願意承接所有想賣出的股票，
並獨力承擔往後所有可能增加的費用。

    83位大股東有76位支持，至此才開工，不幸的是，啟用典禮回程時就發生
火車衝撞，不過在羅斯契爾家族強力支持下，依然完工。

    羅斯契爾家族願意下如此重本，是因眼見英國的鐵路狂潮，卻因保守毫無
所得，它不會再次錯過機會。

    最後果然得到很高的回報，股價從不到100Gulden(奧地利帝國通貨)
漲到228Gulden，它是原始股東，成本遠低於市價，獲利遠不止2倍。

    有沒有很強的即視感？如果有關心特斯拉的消息，對此情節應不陌生，在
特斯拉自駕事故或自燃事件後，總會有人說特斯拉完蛋了，但特斯拉股價還是
一路創高。

    這跟奧地利帝國鐵路民營化有什麼關係？關係可大了。

    它修築的叫「皇帝─斐迪南─北方鐵路」，為什麼這樣叫？因為有另一條叫
「南方鐵路」，不巧這正是國營鐵路，兩者管理單位不同，無法發揮綜效，
一直是羅斯契爾家族心中的痛。

    眼見政府有意出售，羅斯契爾家族當然不會放棄這個機會，此時它的競爭
對手因為押錯寶資金困難，無力出價，南方鐵路從此落入它手上，再收購義大利
幾家鐵路公司，把鐵路連接，發揮綜效，獲利更豐。

    劉錫鴻在摺子裡對中國的資本很悲觀：「況此時民力大困，即網羅天下富室，
亦未易集西洋一公司之巨資乎。」

    這是他反對最主要的一條，他認為中國實在太窮，一定還不起，並且
中國沒有像羅斯契爾家族這樣有錢的大資本家願意收購，鐵定會走向第二模式。

(二)淪為半殖民地

    可這是個能暴力討債的時代，清廷還是打不贏別人那個。

    劉錫鴻在跟翻譯討論時就問過：「本利不償，則興兵勒取奈何？」

    翻譯這樣回答：「討債以兵，外洋所無。土耳其負欠最巨，各國咸寬假之；
且代籌其國生財之方，即此可知其概。」

    翻譯這樣說避重就輕，鄂圖曼土耳其就是因為鐵路建設跟皇室支出，借的
外債太多，利息太重(每年需還本金加利息占當時土耳其稅收超過一半)，時常
拖欠還款，甚至拒絕還債。

    但政府運作需要錢，拒絕還債導致經濟急速惡化，經濟差激起更多人反抗，
更需要錢養軍隊鎮壓。

    因此在1881年土耳其蘇丹不得不妥協，以換取列強支持，成立鄂圖曼國債機構(OPDA)，
強制以稅還債，經濟命脈被列強掌握，淪為半殖民地，並且之後因此被推翻。

    劉錫鴻在摺中就反舉土耳其當例子：

    〝土爾奇，回回大國也......自倣西洋造火車，借英法等國金錢共
一千九百餘兆，無由歸還，諸強鄰遂相陵逼，幾至亡國。」〞

    有沒有很強的即視感？

    清廷根本照著鄂圖曼土耳其的路子在走，不得不說劉錫鴻的觀察很有道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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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asdf95 (61.223.126.178 臺灣), 06/14/2020 21:14:09
推 kinji0812: 推意想不到的角度
推 ssarc: 原來中國窮到蓋不起鐵路
中國當時的鐵路外債占總體外債24%(清代外債最大宗是戰爭賠款)
占實業外債86%

別小看鐵路建設
很花錢的
中國蓋鐵路借了很多錢
不管是過去或現在都一樣
※ 編輯: asdf95 (61.223.126.178 臺灣), 06/14/2020 22:26:26
推 wittmann4213: 剛好可以去隔壁古八版看看劉大人的著作，有人節錄
推 gsx56840: 所有設備都要進口，洋人知道你造不出來開價是不會跟你客
→ gsx56840: 氣的
推 JosephChen: 推
推 lpin000031: 一個國家的工業化水準，就看他能鋪的起怎樣的鐵路
推 donkilu: 推 全部材料都要依賴進口 成本確實不得了
推 chewie: 有趣的觀點 不過隔壁日本成功了
推 absor: 感謝分享
推 ya01234: 那這樣美國簡直外掛，19世紀蓋了超多鐵路
當時不管歐洲、美國或日本
成功建設鐵路的方法都一樣

靠股票

當時投資鐵路股票跟.com泡沫一樣
是全球最狂熱的金錢活動
大量資金瘋狂湧入

之後會看到美國跟日本的例子
尤其是日本
可以看到國營跟民營建設里程上的巨大差異

也會講到保路運動
中國絕對不是笨
但在中國講股票
我只能喝喝

推 chuckni: 很好奇洋務運動時期滿清有怎麼改善經濟嗎？
→ jimmy5680: 洋務運動時期清朝還在想辦法重建稅收體制...
※ 編輯: asdf95 (61.223.96.142 臺灣), 06/15/2020 05:30:50
推 reinherd: 要有完善的政府收入，民間資本市場。才有現代化的本錢
→ reinherd: 我覺得滿清的問題是太晚建立中央銀行以及發行國幣
中央銀行除了英國外
歐洲列強也是一堆鳥鳥的
這點在早期發展還不是那麼重要

因為當時還是金或銀本位體系
雖然中央銀行在信用擴張很重要
還是不要要求滿清一下子吃成胖子
一步步來吧

有一點的確非常重要
建立自己的貨幣體系
滿清的貨幣體系太落後
交易成本非常高

不過中國要等到國府時代才完成法幣改革
實在太慢
滿清的幾次幣改思維太跟不上時代
只好被淘汰
※ 編輯: asdf95 (61.223.96.142 臺灣), 06/15/2020 07:10:51
推 atteleitus: 推翻案
推 hit0123: 現代阿共就把這套反過來用在非洲 不過這年頭可不方便暴力
→ hit0123: 討債 就看接下來要怎樣玩吧...
推 johnnyguava: 好文給推
推 AaronWang: 推，長知識了
推 BITMajo: https://youtu.be/X2xlQaimsGg ←西方無知刁民
推 ssarc: 我是覺得清朝不是買了一堆武器又建立艦隊，結果沒錢蓋鐵路
→ ssarc: ，跟印象中認知差很多
蓋鐵路沒法立刻看到實效
武器跟艦隊還能跟人一戰
論政治宣傳
當然首選這種看得到的

並且鐵路跟水運是互相競爭的關係
除非是無法水運的地方
鐵路才是首選

這也是張家驤跟劉錫鴻反對的次要原因
會造成大運河船夫跟挑夫失業

推 BITMajo: 仔細想想，買軍艦應該比蓋鐵路便宜多了
推 andystupid: 推
※ 編輯: asdf95 (61.223.96.142 臺灣), 06/15/2020 12:00:21
推 overno: 清末大運河淤塞嚴重，京城漕運早改成海運了不是嗎？而且
→ overno: 內陸地區沒南北大運河，還是需要鐵路運輸
可是漕運還是養了很多人
內陸也有挑夫
這都有其利益集團
有些人靠這發財的

並且地方政府財政困難
很常找這類團體尋求援助
人情要還

很多原因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涉及很多中國傳統官場問題
這比經濟問題難搞得多

我沒說不需要鐵路
但很多問題沒有外力強硬逼迫，造成民情改易
真的有太多盤根錯節的東西要處理
※ 編輯: asdf95 (61.223.96.142 臺灣), 06/15/2020 12:10:43
推 overno: 也是啦，因鐵路利益受損的團體，找大量無知的農民與士紳，
→ overno: 利用覺青倡導鐵路壞我風水，害稻米不開花結果等等，就可以
→ overno: 演超多部太極從零開始的電影
之後會寫外國怎麼處理
在資本的鐵槌下
什麼都是假的XDDD

推 BITMajo: 中國現在還是有挑夫這個行業，叫"棒棒"
應該人數已經很少
想不到還沒消失

推 ssarc: 這算不算與民爭利？會被讀書人反對的政策
畢竟科舉時代
反對的自然高舉孔孟
※ 編輯: asdf95 (61.223.96.142 臺灣), 06/15/2020 12:31:41
推 vandervaal: 我記得國中時老師有提過以前去黃山旅遊時有請挑夫
推 BITMajo: 有部2015年的紀錄片，叫"最後的棒棒"
→ BITMajo: 水管上可以看到
→ BITMajo: 這行業應該是凋零了沒錯，但有些地方還是有需求
→ BITMajo: 就像上面有人說的旅遊景點
推 donkilu: 當時有橡皮股票呀(召喚plamc)
那是外國人在上海租界搞的(主要是英國)
錢在外國洋行手上

而且很多人搞融資交易
向錢莊借貸

當股票急速下跌
根本沒錢可還
加上滿清政府要還款抽銀根
就大爆炸了

這比較像中國銀行的原油寶
中國只是參與者
錢根本不在中國

→ sdiaa: 幾年前張家界天門山的超長樓梯還可以坐轎子上去  不過我看
→ sdiaa: 轎夫兩個人加起來搞不好沒我一個人重 就算了
※ 編輯: asdf95 (61.223.96.142 臺灣), 06/15/2020 17:42:24
→ saltlake: 清朝的前朝明朝因為國家省錢裁驛站，才出個李闖王來
→ saltlake: 漕運即便殘破與多問題，這種牽涉到眾多人民生計的產業
→ saltlake: 裁撤前必定要考慮好因而失業者的處理，要不然誰知道會否
→ saltlake: 又裁出個李闖王出來?
→ borriss: 鐵路大亨玩到後來都在專心炒股票 開新公司搞購併(X
你把美國的故事破梗了XDDD

推 zeumax: 扛一人起碼100人民幣，一天挑個兩三場不成問題,拼勞力變現
→ zeumax: 的工作，只要收入還有一定就不會消失
※ 編輯: asdf95 (61.223.96.142 臺灣), 06/15/2020 19:02:36
推 anticat: 我記得美國蓋鐵路，直接送沿線土地讓你搞開發
→ anticat: 日本私鐵好像很多也都是搭配造鎮．所以現在蓋不成私鐵了
→ anticat: 然後印度是蓋鐵路大賠錢的例子
這裡也會提到
劉大人認為中國搞不好
※ 編輯: asdf95 (61.223.96.142 臺灣), 06/15/2020 23:36:25
→ wildboar: 個人是覺得，其實清朝民間巨商還是有，只是籌錢的制度
→ wildboar: 問題吧？
後面會看到例子
中國真的比大家想的窮太多

→ oryzae: 最主要還是因為投資人對新科技沒信心，等到證明有實際利
→ oryzae: 益的時候才會有很多人去投資
推 qlz: 於是, 四川保路運動......
這之後會講

→ o07608: 盛宣懷是為啥要強硬推動鐵路郵政國有化啊？是嫌自己賺太少
→ o07608: 還是之前橡皮股票時一旁落井下石卻發現下完之後沒水喝
→ o07608: 只好找別的地方擠錢？
主要是清廷太缺錢
需要東西質押
還有川漢鐵路那些人
爛泥扶不上牆

當然盛宣懷想過手撈點油水無可厚非
不過他真的沒那麼壞
推動鐵路國有化是當時世界主流
他不過照做而已
※ 編輯: asdf95 (61.223.96.142 臺灣), 06/16/2020 18:57:20
推 b160160: 好文推
推 opengaydoor: 方法二有點一帶一路的既視感
→ kuma660224: 漕運衰弱的很慢  清朝連漕糧海運
→ kuma660224: 都很晚才搞定，因為地方利益...
→ kuma660224: 19世紀清朝試辦漕糧海運超漫長
→ kuma660224: 在太平軍內戰與黃河改道運河淤廢
→ kuma660224: 多重壓力仍歷經50年才擊敗利益團體
→ kuma660224: 還有，美國搞鐵路初期也是大賠錢
→ kuma660224: 清朝內部體制問題太多 悲劇的是
→ kuma660224: 你沒錢蓋是一回事，外商來蓋鐵路
→ kuma660224: 自己居然還擠錢買下來“再拆掉”
→ kuma660224: 因為要安撫內部問題.
→ kuma660224: 與其説有鐵路能怎樣，不如説能蓋鐵路
→ kuma660224: 代表各國體制內阻礙大石頭搬得差不多
→ kuma660224: 沒錢也是體制改革太慢的一部分結果
推 ray0808: 日本當年國鐵也是賠到脫褲，分割民營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