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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述《matryoshka (俄羅斯娃娃)》之銘言: 0. (markwu123) 我今晚突然心血來潮找小郭,就是人人口中所說的郭大偵探吃夜宵 突然迎面來了個人,他的樣貌很普通,如果見過他 像這樣的人,每天在街上,要遇見多少就有多少。 我不以為意,在我們即將錯身而過之時,這個人突然拿出手槍向我直擊三槍 我一生中遇到的生死關頭雖多 但沒有比這次更驚險的了, 幸好我自小就受過極為嚴格的中國武術訓練,一個鷂子翻身,閃過了這攻擊 只是這個人突然又消失了,我呆了一呆, 我一生中遇到的怪事雖然多 但沒有一件比這個更怪 只是沒想到這件事情,會引起了這麼大的風波 不過這和我要吃夜宵的事情無關,不是我這篇故事要講的。 這是後話,表過不提 到了小郭和我約定的地方,我卻沒看見小郭,只看見了一張紙條貼在電線桿上 我趕緊一個箭步拿了下來,紙條上面寫著… 1. (tewari)   「郭大偵探在我們手上,如果你還在乎他的性命,立刻到以下地點...」   署名是一個十分奇怪的符號──本來這裡只要刊出照片就好,因為我當時馬上用 隨身攜帶的小型照相機將紙條翻拍了下來,但是在後來的冒險過程中我失去了這部相 機,只好用文字上的描述。   這個符號有點像樂理上的高音譜記號,複雜了三倍以後的結果。線條的連接沒有 中斷處,如果用筆畫的話,可以一筆完成。   另外在這裡有必要介紹一下這部相機(原po註:其實完全沒有必要,純模仿)。   這部照相機外觀上看來不過是一顆鈕扣般,實際上也真的是我穿在身上的衣服的 其中一顆扣子。但它雖然看來十分不起眼,性能上卻十分優越。   「要我說明一下它多高級嗎?」送我這部相機的朋友當時這樣問我。   「乞道其詳。」我回答道。   「只要天工大王不要哪天突然莫名其妙對發明相機感興趣,同樣體積的,保證十 年內不會出現比你這部更好的。」他自信地說著。   我聽得他這麼說,心中自是更加喜歡。   相信對我冒險故事熟悉的讀者諸君們,應該已經知道這部相機原本的主人是誰, 他們的名字合起來十分有趣,至於跟他們有關的故事也不少,但與現在我記述的這件 事情無關,日後有機會自當整理出來。   我暗中吸了一口氣,這個符號我記得在哪裡曾經見過。腦海中頓時像是捕捉到了 什麼,但又十分不真切,一切朦朦朧朧讓人覺得摸不著邊際,只是一個十分模糊的概 念。但始終無法準確想起何時、何地看到,以及符號代表的意義。   我無意義地揮了一下手,沒空細想下去,從剛才那人出手看來,他們也不是什麼 好吃的菓子,我若是晚一秒到,只怕小郭就多一分危險!   我三步併作兩步奔出街攔了一部的士,要司機往紙條上的地點駛去。   「你確定要到這裡去嗎,先生?」那司機先是一臉狐疑,接著又以注視一個瘋子 的目光打量我。   「有什麼問題嗎?」我問。   「這裡是墳墓!」他大聲叫道。   我塞了幾張大鈔到他手裡,順便加了句「開快點。」他雖然喃喃抱怨了幾句(八 成是瘋子年年有,今年特別多之類的),卻還是向前行駛。   當車子駛出大道,進入人跡罕至的山區,開始可以看見一個個墓碑矗立在黑暗中 ,恐怕任何人到了這裡,都只會用「陰森」來形容。   我雖然不否認鬼的存在,卻也並不會害怕,因為我始終相信鬼是不會害人的。   鬼魂,即是一般認為人死後的靈魂,屬於玄學的範疇。   許多人對所謂玄學常以不科學嗤之以鼻,但實際上這種人才是真正的不科學!科 學隨著時代不斷在改變,就如同我常說對原始人而言,打火機,就是當時的玄學。對 一切自己不了解的事物皆冠以不科學三個字,又有什麼資格討論科學呢?   就算這個地點在墳墓,也不至於小郭是被鬼給捉走的,鬼既不會因為物質的慾望 ,也不會為了爭權奪利去行動,甚至傷害他人。   是不是?鬼有什麼好怕?人才可怕!   (想到這裡我把小郭跟《聊齋誌異》裡一個女鬼的故事聯想到了一起,心裡暗自 覺得有趣。)   (又,《聊齋誌異》是中國最出色的筆記小說,識字的都應該看上十遍!)   當我思緒一不小心飄到九霄雲外之際,路旁已出現圍牆,我回頭看了一下,才剛 駛過墳墓沒多久。   再沿著路往前看,有一棟看來年代有點古老的豪宅,房子的牆上油漆早已剝落, 佈滿了爬牆虎,屋子裡透著微弱而昏暗的燈光。   「連墳墓旁邊都有人住!」司機發了句牢騷,將車停在了大門前。   大門旁有兩隻石獅子,從姿態上不難想像當年這棟屋子落成之際,威風凜凜的氣 迫,但如今在多年風雨的侵蝕後,張大了的嘴並不像在吼叫,反倒有些哀嚎的淒涼。   我按了一下門鈴,大門自己開了。   我徑自向門內走去,隱隱約約看見黑暗中有一個身影向外走出。   當我摒氣凝神,將所有注意力放在這個人身上的時候,頭部突然受到重重的一擊 ,身子陡地向前倒去,失去知覺前依稀看到那個自黑暗中走出來的人向我身後比了一 個手勢。   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覺得異常口渴,後腦十分疼痛,像是有一塊燒紅了的鐵, 伸手向後一摸竟都是血!我只好一邊苦笑一邊打量著四周...  2. (sizumaru) 熟悉我故事的朋友,自然知道我自小受過嚴格的中國武術訓練,足以在我的冒險 生涯中,應付一次又一次的危機。然而這次突然受襲,並使我昏迷過去,可以說是極 為少有的經驗。我一邊按住後腦的傷,一面打量四周,頭腦反而清醒了不少。 (此時後腦的傷,如果在武俠小說裡頭,可以用「點穴」來止血。只可惜我不會 這種江湖絕技,就連熟知江湖異士的白老大,也只在年輕時見過兩次----據白老大說, 真正的點穴法,極為神奇,小說家言,只屬小兒科。) (人類對人體的奧秘,所知道的實在太少了!) 大屋內的格局擺設,完全符合本港開埠時,那種古老的豪宅條件。舉例來說,陳 長青的陳家大屋,就是這種類型。陳長青臨別之時,將陳家大屋交給了溫寶裕,溫寶 裕將大屋內部份古董變賣,竟然使國際古董行情,造成不小的波動。眼前這個大屋雖 然不及陳家大屋,但在本地來講,也算一項文化遺產了。 後腦的刺痛反而讓我神智清明不少,在這個時候,我突然想起了黑暗中的身影, 為何能讓我分心注意,以致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受襲。因為從這棟古宅,聯想到陳家 大屋,再聯想到溫寶裕,我才驚覺那個身影,依稀是溫寶裕! (後來與白素講述這故事時,白素聽到這裡,搖搖頭道:「你應該一眼就認出溫 寶裕的!」) (我下意識的揮著手:「當時情況很古怪,先是路上有人對我發了三槍,小郭失 約,留下莫名其妙的字條,然後又進入一棟墳墓裡的大宅----素,你記得嗎,傑克上 校,就是獨自進入一間大宅裡失蹤的!誰也不能在經歷那麼多怪事之時,一眼認出模 糊的身影!」) (白素默然半晌,才道:「你看到字條上的符號,就應該知道對方是什麼來歷了 。」) (白素自幼和白老大闖蕩江湖,熟知江湖掌故,對於江湖各種黑話、切口、圖騰 符號,都有研究。而我對這些江湖幫會,從無好感,白老大向我偶爾提起,也是唯唯 諾諾了事。字條上的符號,自然聽說過,但在當時,殺了頭也想不到!) (傑克上校失蹤的事,紀錄在「新年」這個故事中。) 我想起那身影是溫寶裕之後,整個人像是浸入了冰水之中!溫寶裕雖然滿腦子鬼 主意,但他絕不會這樣子對我。唯一的可能是,他受了挾持,也被控制行動,來到這 個大屋。這真是最糟的情況了。 (控制身體的行動,是人類醜惡的行為之一。更甚者,還想進一步控制人的思想。 這種事情,一般人做做白日夢,沒有大礙。若是這種事情,落在獨裁者手中,就不只 是想想而已了。) (這絕不是小說家言,就在現今的二十一世紀,仍然存在著獨裁者,控制幾億人 民的資訊來源,連上網找資料都有限制,完全隱瞞全世界都知道的真相。) (又及:網路真是劃時代的發明,安坐在家,動動手指,就能知天下事,還能與 隔了半個地球的人見面說話----在幾十年前,這還屬於神話範疇之內的事情。到了今 天,連小學生都知道上網是怎麼回事!) 我從口袋摸出我的小型手電筒,在這古屋大廳四處找著。大廳牆壁有好些字畫掛 過的痕跡,顯然是近期內才撤下或變賣了。只有一幅畫尚未撤下,我忙走進一瞧,畫 的是一名中年漢子,抱著一個女嬰,在風雪中走著。那水墨的勾勒筆法,讓我心中略 動了一動,對於整件事情,好像有了一個模糊的概念,但一時之間,卻還沒有辦法將 這些零碎的概念組織起來。再看到畫者草書自署:「鰥夫獨女,風雪茫茫」,字體極 草,但古勁豪放,字字有來歷。現在三十歲以下看得懂的人,一萬個之中恐怕沒有一 個。沒有署名,只有一個印章,上鑴字體古樸有力之至,是個「白」字。 一時之間,像是有一道雷轟在我頭上!這時候,就算天上突然掉下一顆人頭咬住 我的脖子,我也不會驚訝更甚的了! 那個「白」字我認得,是白老大的印章,由整顆極品田黃,交給早年一位大書畫 家刻鑴的。那書畫家名字中也有個「白」字,當他刻完白老大的印章,長長吁了一口 氣,說:「生平寫了數萬個『白』字,沒有一個寫得比這更好的。」白老大也頗為得 意,曾打趣等他百年之後,我可以把印章轉送給朋友。當時我問要送哪個朋友才適宜, 白老大打了個謎:「梅雪之爭費思量」----這謎語有點意思,沒有先前白老大出的「 排污渠口」難猜,讀者不妨想想看。 我看到這幅圖畫,驚訝如此之甚,是因為想不到這個地方會和白老大扯上關係。 如果這是白老大自況,那麼畫裡人物自然是白老大與白素了。白老大曾幾何時,如此 蒼涼失意過?什麼樣的遭遇,讓白老大畫下這幅圖,又是什麼樣的關係,讓白老大早 年的畫作出現在這裡的呢? 3. (ahahah) 後來我和白素說到這裡的時候,即使她自小就跟著白老大身邊,當時也想不通怎麼會 有一幅這樣的畫出現在這麼一幢怪異的大屋裡,但這麼一只印章她卻是認得的。這只 印章的質地極好,平常人別說是刻字了,便是拿把刀用力往它招呼,若是沒有點底子, 恐怕還會被彈起的刀鋒給傷了。 (當然,那些常常拿著菜刀追夫砍子的婦人們,更是休想能傷它一根寒石!) 以白老大的身份地位,會有這樣一顆田黃石,和可以在這田黃石上展露精湛雕工的這 樣一位高人幫他刻這只印章,實在是不讓人意外,如此特別的一只印章,就算是一般 人看了也會大有印象,何況是從小在白老大身邊的白素呢? 白素一聽到我說在畫上有印章,不等我形容印章的字體和字形,已經點了點頭,表示 她知道這麼一個玩意兒。我在這裡會介紹這只印章的來歷,自然是因為這只印章在之 後扮演了一個極為關鍵的角色,甚至可以說是關鍵到了若是沒有這只印章,也就沒有 了這個故事。至於刻這只印章的人,其實大有來歷,若是將他的事情寫出來,恐怕也 是可以寫出個十來本書的,但由於和這人和故事沒有什麼關係,就此先略過,若是之 後有需要,自當好好的介紹。 當時別說我不知道那印章的來歷,就算是知道了,也無法把白老大和那〝溫寶裕的 黑影〞以及印章之間的關係給聯想在一塊。 (誰會想得到一只印章可以讓郭大偵探失蹤、使我衛斯理在路上被槍擊、還在這鬼房子 裡陷入這莫名奇妙的窘境呢??) 我的思緒轉了好幾番之後,卻絲毫沒有一點頭緒,於是只好放聲喊了喊: 「請問是哪位朋友想請我衛斯理來,怎麼卻不出來相見呢?」 我敢這麼胸有成竹,是因為我知道現在的情況其實比起在進房子前已經好了許多, 不只是沒有危險而已,甚至可以說情勢是由我主控的!要是那個黑影的主人想要對我 不利,不會只給我一個悶棍,更不會讓我醒來後還看到這些東西。綁架小郭是想引我來 這,至於路上對我的槍擊,可能是想試試我的本事,也就是說---有人有事想我幫忙。 白素笑道:「這也不意外呀,想要衛斯理幫忙出個手腳的人從來也沒少過。」 (如果說這話的人不是白素,我一定會認為對方是在嘲諷我,但因為是白素講的,我自 然知道她是隱隱的在給我戴高帽子!) 我喊了之後過了一會兒,除了幾聲野狗的奇異叫聲(有些迷信的人管這叫吹狗螺,但我 一點也不覺得這有什麼,就好像我們在情緒不佳的時候會想大叫是一樣的。)之外,倒沒 有其他任何的聲音。於是我又喊了:「小郭,你在的話就回答我一聲。」 「一聲。」 雖然我一向知道小郭很有點幽默感,但在那當口,聽到這麼一個回答,我只覺得又好氣、 又好笑。 (雖然白素只是微微一笑,但從白素的笑容我知道她倒是很欣賞這個笑話。) 知道小郭沒有什麼事之後,我立刻把那幅畫用我的鈕扣相機給拍了下來,因為我隱隱 約約知道,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和這幅畫脫不了什麼關係。 (我說到這的時候,白素的眼睛轉了一下,想來是因為那幅畫連白素都沒有看過,心 裡覺得有點可惜的緣故。) 拍完了之後,我估量著〝小寶的黑影〞想要我做的事和這畫以及白素和白老大之間的 關聯,和之前剛醒來頭流著血,還要擔心小郭安危的情況比起來,雖然已經有了些捉 摸,但還不是明確的知道些什麼。 我看了看白素,雖然我知道她聽人說話的時候一向是不插嘴的,但還是想知道她在這 樣的情形下能不能想出些我想不到的東西。 白素和我出生入死這麼多次,早已和我心靈相通,自然知道我想的事情,她搖了搖頭, 表示她也還沒有什麼頭緒。接著笑了笑,她的意思是:「放心吧,即使頭被打破了, 衛斯理還是衛斯理。」 4. (flytzeng) 我將相機慢慢收好,才好整以暇尋找小郭。小郭縮在大房間的一角,真可憐了郭大偵探, 儘管是號稱全亞洲最大偵探事務所的負責人,現在被綁起來的狼狽樣子,比路邊打架打輸 的阿飛還不如。 等我解開了他,沈默了一會,才問道:『綁你的是一些甚麼人?怎麼敢在堂堂郭大偵探頭 上動土?』小郭苦笑道:『衛斯理,我等你好久了!晚上好端端在餐廳等你吃飯,想不到 突然被一條香噴噴的手巾摀住口鼻,沒兩下就昏了過去。當我再睜開眼來的時候,甚麼都 看不見,只隱約聽到兩個人似乎談論如何把你騙來,這時我就猜想到你一定會來。怎麼? 你是特地跑來救我的麼?』真沒想到我跟小郭經過了多少大風大浪,竟在這裡一同栽了根 頭,到現在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我簡短把來這裡的經過跟小郭說了一遍,也不跟他囉 唆,就一起往大屋裡頭摸索過去。 5. (sizumaru) 我曾經出生入死、上天下海,上過「天堂」,下過「陰間」,甚至喝過不死藥、 險被換頭。在這些冒險生涯中,被偷襲昏迷的經驗也絕不在少數----我甚至曾被毫無 武功的盜墓專家單思偷襲成功,後腦破裂昏迷在地。再加上「沈船」事件中,致使我 精神恢復正常的腦部重擊、以及其他各種數不盡的冒險中頭部受的傷......事實上, 我的腦殼早已坑坑疤疤,再也長不出頭髮了。 小郭看著我的傷,眼中發著光。他當然不會訝異於我會受人偷襲,我和小郭結交 還早在認識白素之前,什麼狼狽的事情彼此沒有見過!我知道,小郭現在正飛快動著 腦筋,推理出整件事情的幕後主使者是誰。 說故事的方法,有千萬種----也可以說,只有兩種:把故事說得好聽,和不好聽。 我和小郭摸索大屋的過程,極為無趣,大屋中除了廳堂白老大的畫作,沒有值得敘述 之處,如果照實寫出,保證看故事的人大作哈欠。而說故事的一個法門就是,一到了 出現悶場的時候,必須另闢蹊徑,說些有關故事的有趣補充。 來說說小郭這個人,小郭在我的故事裡不算稀客,可惜戲份都不多,大部分是我 托他調查某個人,小郭起先一定拍胸發下豪語:「給我一天!」一天後便三分像人、 七分像一床破棉被的來找我,問我:「這是什麼人?我......動用了全球的資訊網, 毫無所獲!」然後小郭就會在這個故事淡出。然而小郭確實是了不起的偵探,如果百 科全書中收錄「偵探家」這個詞彙的話,小郭的肖像絕對有資格成為條目旁邊的插圖。 世界偵探小說迷協會,曾經在「古今神探」提名中,把小郭的排名提到夏洛克‧福爾 摩斯之前,這是福爾摩斯百年來第一次落敗! 而目前號稱所有網路資料皆無所遁形的著名搜尋引擎,事實上二十年前,小郭的 偵探事務機構,開發的全球數位搜尋系統,就已經達到了這個水準。現在我問他的搜 尋網絡水準如何,他說:「把全球大國的特務組織情報系統算在內,排名第四。」 甚至,小郭曾經受人所托,找到兩個畸形美女----一個臉上長了她雙胞胎姊妹的 臉,另一個的小腿嚴重萎縮,這還不算----她們都是幾十年前就已經死去的殭屍!小 郭曾經接受的各種稀奇古怪委託,可見一斑。 所以這次的冒險,有小郭在我身邊,縱然情況仍然凶險,卻讓我更有信心----自 然我心目中排名第一的夥伴還是白素,但比起來,小郭作為冒險夥伴,比起陳長青、 溫寶裕來好得多了! 6. (matryoshka)   搜索大屋的過程甚是無趣,我和小郭裡裡外外走了幾圈,竟然沒看出絲毫不尋常 之處,不是我自誇,以我們兩個銳利的眼光,哪怕這間宅子的秘密是埋地三尺,也得 給挖了出來。   搜索的工作一無所獲,整間屋子最奇特的地方不過就是白老大那幅舊畫,小郭跟 我們相熟已久,自然看得出白老大的字跡。   小郭好端端地莫名其妙被綁到這荒郊野外,夜宵還沒吃著,倒是先吃了一頓苦頭 ,悶了一肚子氣沒處發去,竟然就要把牆上的畫取走。   我向來厭惡這種不告而取的事(不告而取謂之賊,這是人類最卑劣的行為),於 是出聲制止他。   小郭很知道我的個性,卻還振振有詞:「人家費盡心思請我們來這裡(他要面子 ,當然不會說自己是被抓來的),卻又躲起來偷偷摸摸的不肯露臉,就只掛了幅白老 大的畫出來。你衛斯理跟白老大的關係誰不知道?掛出這幅畫擺明了就是要跟你、跟 白老大搭上線,左右我們也沒瞧見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不如先把畫帶回去好好參詳, 說不定人家這是要當做見面禮送給你的,帶回去也好讓阿嫂看看。」   我心想,小郭的話也不無道理,白素跟在白老大身邊的日子久,說不定會知道這 幅畫的來歷。   誰知小郭手才一碰上去,不到一眨眼的功夫,整幅畫突然碎成粉末狀撒在地上。   不只是小郭呆了,我也呆了。   小郭的臉色像是生吞了一打青蛙:「怎麼會這樣?」   我盯著地上那堆粉末,腦海裡一片空白,隔了一會兒才開口:「算了,反正我已 經拍了照片,回頭讓白素看照片認畫也就是了。」   他吞了好幾口口水,表情古怪透頂,欲言又止。   我發現他臉上的古怪,問了他好幾聲,他才吞吞吐吐道:「你確定這幅畫是白老 大畫的嗎?」   我白了他一眼:「白老大的筆觸、白老大的田黃印章,我豈有認錯之理?」   聽我這麼斬釘截鐵的肯定,小郭才哭喪著臉:「怎麼辦?這要真是白老大的畫, 我把他的畫弄砸了,這下子我還有命嗎?就算想賠也賠不出來啊!」   我又好氣又好笑:「省省吧,你也太小看白老大了,他要是會跟你計較這種小事 ,那他也不叫做白老大了。」   在我千保證萬保證之下,小郭才略略放心,急忙拖著我離開案發現場。   回到家中,天色已大亮,我還沒來得及喚白素,就見她從樓梯下來,看了我跟小 郭一眼後,臉帶笑意瞅著我們:「不過是吃個夜宵而已,怎麼會臉色這麼狼狽?敢情 哥倆兒是被鬼迷了不成?」   我見到她心中一喜:「素,快坐下,有件奇事正要跟妳說。」   白素瞄了我一眼,正想打趣我時,看到小郭表情凝重,知道一定發生了什麼事, 便專心聽我們描述。   (白素總說我是唯恐天下不亂,芝麻綠豆大的事都能當成是奇事來看,但小郭性 子穩重,不會這麼容易大驚小怪。)   (天地良心,我幾時唯恐天下不亂過?要知道,人活著一定要有好奇心,沒有好 奇心的人,活著跟死了也沒分別,有多少希奇古怪的故事,都是從一點芝麻綠豆的小 事延伸出來。)   (真正容易大驚小怪,唯恐天下不亂的,論排名,應該是進入另一種生命形式的 陳長青,熟悉我的朋友自然知道這號人物,他連在街上拾到一張紙,也以為是外星人 寫給他的──回首過去與他相交的點滴,極難讓人不懷念這位老友。)   白素聽完我們的遭遇後,眉頭微皺一語不發,此事之奇,可見一般 MARKWU123 我一向急性子,可是遇到白素這樣子不發一語,我也只好忍著等白素開口說話, 而小郭一向尊近白素,自然也是在旁不敢插嘴,就這樣我和小郭二人面面相覷地等待 白素開口。突然看到白素抬起頭來,說了一句令人意想不到的話。 「這幅畫是爸爸畫的,但又不是爸爸畫的」 我和小郭一聽到這句話,頓時傻了眼,是白老大畫的,又不是白老大畫的, 這是什麼意思?這句話就好像滾燙的寒冰一樣,如果出現在中學作文,一定會被語文老師 畫個大叉叉。(說到這裡,就不禁感嘆,人類的詞彙真的是十分窮泛,可是又自以為是的 拿著自以為是的標準去評量其它人,真是可悲) 難道白老大並沒有完成這幅畫,而由其它人完成他?這種事情在藝術史上並不是不常見, 藝術史上公認的天才,達芬奇,他早年就曾經幫他的師父畫過背景的天使,可是白老大的 徒弟?也就是白素他們兩兄妹,更何況這句話是白素所說,白素一向有一說一,有二說二 他如果這樣說,就一定有他的依據在。 小郭:「嫂子,你是說這幅畫是有人幫他完成的嗎?」 白素:「不是,這幅畫是爸爸書的,但又不是爸爸畫的。我還記得這幅畫完成的時侯, 那年我四歲,而那個時侯,大概是爸爸和媽媽…」 講到這裡,白素的話停了一下,幾十年夫妻下來,不用我的腦筋作出反映,我的手自然地 就握著白素的手,白素對我笑了笑,接下去他的話 白素:「…爸爸帶著我和哥哥從川湘離開,前往上海,我還依稀記得,爸爸帶著我和哥哥 外,就是這幅畫在了。有一次,一位父執輩無意間看到了這幅畫,一時驚為天人,一直強 拉著父親把他這幅畫送給他,父親一向不會吝於將自已的作品送人,只是這一次他卻苦笑 了下,說了這一句話 「這幅畫是我畫的,也不是我畫的,所以我不能送你」 -- 籤詩 汝今行運未全通,且看春來萬象融 疾病漸瘳元氣復,自然事事稱心胸 2007年 4/5 媽祖對統一獅的指示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40.115.220.213 ※ 編輯: markwu123 來自: 140.115.220.213 (07/08 19:02)
DUNHILL112:版主出了一個難題啊! 07/08 19:36
andrusha:唉 好討厭噢 07/08 20:08
solemnity:這句也很像倪匡裡會出現的句子 板主好厲害!! 07/08 20:32
sylvialee:推!越來越有趣了! 07/08 21:43
kocoma:推~~有讓人焦躁的感覺XD 07/08 22:04
Eileenso:很有趣 真的很有倪匡那種一個謎團接一個謎團的感覺 07/09 01:47
ahahah:結尾要學倪老來個虎頭蛇尾嗎 XD 07/09 07:12
kuraturbo:看到達芬奇笑了。 版大你這太難了啦!!XD 07/09 13:36
Iguei:快接下去啊~倪老再現的大大們!! 07/09 17:46
sunaj:這系列太妙了XDDDD 07/12 12:56
Snapple:有趣 07/12 15:10
chaosspace:如果是某人的思想進入白老大的身體所作的畫 07/16 09:36
chaosspace:這就可以說是 我畫的,又不是我畫的 XD 07/16 09:36
dux:我想的跟樓上一樣~^^ 07/19 01:00
aax:趕快來個人接呀,好想看下去~~(敲碗) 08/09 23:56
i14d14:小郭一向尊近白素 08/31 15: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