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板 Weyslii 關於我們 聯絡資訊
※ 引述《odl (odl)》之銘言: : 標題: Re: [公告] 故事接龍開始 : 時間: Thu Feb 19 00:59:43 2009 : : ※ 引述《sizumaru (8-BALL)》之銘言: : : 標題: Re: [公告] 故事接龍開始 : : 時間: Wed Feb 18 18:45:22 2009 : : : : 0. (markwu123) : : : : : : 我今晚突然心血來潮找小郭,就是人人口中所說的郭大偵探吃夜宵 : : : : 突然迎面來了個人,他的樣貌很普通,如果見過他 : : : : 像這樣的人,每天在街上,要遇見多少就有多少。 : : : : 我不以為意,在我們即將錯身而過之時,這個人突然拿出手槍向我直擊三槍 : : : : 我一生中遇到的生死關頭雖多 但沒有比這次更驚險的了, : : : : 幸好我自小就受過極為嚴格的中國武術訓練,一個鷂子翻身,閃過了這攻擊 : : : : 只是這個人突然又消失了,我呆了一呆, : : : : 我一生中遇到的怪事雖然多 但沒有一件比這個更怪 : : : : 只是沒想到這件事情,會引起了這麼大的風波 : : : : 不過這和我要吃夜宵的事情無關,不是我這篇故事要講的。 : : : : 這是後話,表過不提 : : : : 到了小郭和我約定的地方,我卻沒看見小郭,只看見了一張紙條貼在電線桿上 : : : : 我趕緊一個箭步拿了下來,紙條上面寫著… : : : : : : : : : : 1. (tewari) : : : : : :   「郭大偵探在我們手上,如果你還在乎他的性命,立刻到以下地點...」 : : : :   署名是一個十分奇怪的符號──本來這裡只要刊出照片就好,因為我當時馬上用 : : 隨身攜帶的小型照相機將紙條翻拍了下來,但是在後來的冒險過程中我失去了這部相 : : 機,只好用文字上的描述。 : : : :   這個符號有點像樂理上的高音譜記號,複雜了三倍以後的結果。線條的連接沒有 : : 中斷處,如果用筆畫的話,可以一筆完成。 : : : :   另外在這裡有必要介紹一下這部相機(原po註:其實完全沒有必要,純模仿)。 : : : :   這部照相機外觀上看來不過是一顆鈕扣般,實際上也真的是我穿在身上的衣服的 : : 其中一顆扣子。但它雖然看來十分不起眼,性能上卻十分優越。 : : : :   「要我說明一下它多高級嗎?」送我這部相機的朋友當時這樣問我。 : : : :   「乞道其詳。」我回答道。 : : : :   「只要天工大王不要哪天突然莫名其妙對發明相機感興趣,同樣體積的,保證十 : : 年內不會出現比你這部更好的。」他自信地說著。 : : : :   我聽得他這麼說,心中自是更加喜歡。 : : : :   相信對我冒險故事熟悉的讀者諸君們,應該已經知道這部相機原本的主人是誰, : : 他們的名字合起來十分有趣,至於跟他們有關的故事也不少,但與現在我記述的這件 : : 事情無關,日後有機會自當整理出來。 : : : :   我暗中吸了一口氣,這個符號我記得在哪裡曾經見過。腦海中頓時像是捕捉到了 : : 什麼,但又十分不真切,一切朦朦朧朧讓人覺得摸不著邊際,只是一個十分模糊的概 : : 念。但始終無法準確想起何時、何地看到,以及符號代表的意義。 : : : :   我無意義地揮了一下手,沒空細想下去,從剛才那人出手看來,他們也不是什麼 : : 好吃的菓子,我若是晚一秒到,只怕小郭就多一分危險! : : : :   我三步併作兩步奔出街攔了一部的士,要司機往紙條上的地點駛去。 : : : :   「你確定要到這裡去嗎,先生?」那司機先是一臉狐疑,接著又以注視一個瘋子 : : 的目光打量我。 : : : :   「有什麼問題嗎?」我問。 : : : :   「這裡是墳墓!」他大聲叫道。 : : : :   我塞了幾張大鈔到他手裡,順便加了句「開快點。」他雖然喃喃抱怨了幾句(八 : : 成是瘋子年年有,今年特別多之類的),卻還是向前行駛。 : : : :   當車子駛出大道,進入人跡罕至的山區,開始可以看見一個個墓碑矗立在黑暗中 : : ,恐怕任何人到了這裡,都只會用「陰森」來形容。 : : : :   我雖然不否認鬼的存在,卻也並不會害怕,因為我始終相信鬼是不會害人的。 : : : :   鬼魂,即是一般認為人死後的靈魂,屬於玄學的範疇。 : : : :   許多人對所謂玄學常以不科學嗤之以鼻,但實際上這種人才是真正的不科學!科 : : 學隨著時代不斷在改變,就如同我常說對原始人而言,打火機,就是當時的玄學。對 : : 一切自己不了解的事物皆冠以不科學三個字,又有什麼資格討論科學呢? : : : :   就算這個地點在墳墓,也不至於小郭是被鬼給捉走的,鬼既不會因為物質的慾望 : : ,也不會為了爭權奪利去行動,甚至傷害他人。 : : : :   是不是?鬼有什麼好怕?人才可怕! : : : :   (想到這裡我把小郭跟《聊齋誌異》裡一個女鬼的故事聯想到了一起,心裡暗自 : : 覺得有趣。) : : : :   (又,《聊齋誌異》是中國最出色的筆記小說,識字的都應該看上十遍!) : : : :   當我思緒一不小心飄到九霄雲外之際,路旁已出現圍牆,我回頭看了一下,才剛 : : 駛過墳墓沒多久。 : : : :   再沿著路往前看,有一棟看來年代有點古老的豪宅,房子的牆上油漆早已剝落, : : 佈滿了爬牆虎,屋子裡透著微弱而昏暗的燈光。 : : : :   「連墳墓旁邊都有人住!」司機發了句牢騷,將車停在了大門前。 : : : :   大門旁有兩隻石獅子,從姿態上不難想像當年這棟屋子落成之際,威風凜凜的氣 : : 迫,但如今在多年風雨的侵蝕後,張大了的嘴並不像在吼叫,反倒有些哀嚎的淒涼。 : : : :   我按了一下門鈴,大門自己開了。 : : : :   我徑自向門內走去,隱隱約約看見黑暗中有一個身影向外走出。 : : : :   當我摒氣凝神,將所有注意力放在這個人身上的時候,頭部突然受到重重的一擊 : : ,身子陡地向前倒去,失去知覺前依稀看到那個自黑暗中走出來的人向我身後比了一 : : 個手勢。 : : : :   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覺得異常口渴,後腦十分疼痛,像是有一塊燒紅了的鐵, : : 伸手向後一摸竟都是血!我只好一邊苦笑一邊打量著四周...  : : : : : : : : : : 2. (sizumaru) : : : : : : 熟悉我故事的朋友,自然知道我自小受過嚴格的中國武術訓練,足以在我的冒險 : : 生涯中,應付一次又一次的危機。然而這次突然受襲,並使我昏迷過去,可以說是極 : : 為少有的經驗。我一邊按住後腦的傷,一面打量四周,頭腦反而清醒了不少。 : : : : (此時後腦的傷,如果在武俠小說裡頭,可以用「點穴」來止血。只可惜我不會 : : 這種江湖絕技,就連熟知江湖異士的白老大,也只在年輕時見過兩次----據白老大說, : : 真正的點穴法,極為神奇,小說家言,只屬小兒科。) : : : : (人類對人體的奧秘,所知道的實在太少了!) : : : : 大屋內的格局擺設,完全符合本港開埠時,那種古老的豪宅條件。舉例來說,陳 : : 長青的陳家大屋,就是這種類型。陳長青臨別之時,將陳家大屋交給了溫寶裕,溫寶 : : 裕將大屋內部份古董變賣,竟然使國際古董行情,造成不小的波動。眼前這個大屋雖 : : 然不及陳家大屋,但在本地來講,也算一項文化遺產了。 : : : : 後腦的刺痛反而讓我神智清明不少,在這個時候,我突然想起了黑暗中的身影, : : 為何能讓我分心注意,以致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受襲。因為從這棟古宅,聯想到陳家 : : 大屋,再聯想到溫寶裕,我才驚覺那個身影,依稀是溫寶裕! : : : : (後來與白素講述這故事時,白素聽到這裡,搖搖頭道:「你應該一眼就認出溫 : : 寶裕的!」) : : : : (我下意識的揮著手:「當時情況很古怪,先是路上有人對我發了三槍,小郭失 : : 約,留下莫名其妙的字條,然後又進入一棟墳墓裡的大宅----素,你記得嗎,傑克上 : : 校,就是獨自進入一間大宅裡失蹤的!誰也不能在經歷那麼多怪事之時,一眼認出模 : : 糊的身影!」) : : : : (白素默然半晌,才道:「你看到字條上的符號,就應該知道對方是什麼來歷了 : : 。」) : : : : (白素自幼和白老大闖蕩江湖,熟知江湖掌故,對於江湖各種黑話、切口、圖騰 : : 符號,都有研究。而我對這些江湖幫會,從無好感,白老大向我偶爾提起,也是唯唯 : : 諾諾了事。字條上的符號,自然聽說過,但在當時,殺了頭也想不到!) : : : : (傑克上校失蹤的事,紀錄在「新年」這個故事中。) : : : : 我想起那身影是溫寶裕之後,整個人像是浸入了冰水之中!溫寶裕雖然滿腦子鬼 : : 主意,但他絕不會這樣子對我。唯一的可能是,他受了挾持,也被控制行動,來到這 : : 個大屋。這真是最糟的情況了。 : : : : (控制身體的行動,是人類醜惡的行為之一。更甚者,還想進一步控制人的思想。 : : 這種事情,一般人做做白日夢,沒有大礙。若是這種事情,落在獨裁者手中,就不只 : : 是想想而已了。) : : : : (這絕不是小說家言,就在現今的二十一世紀,仍然存在著獨裁者,控制幾億人 : : 民的資訊來源,連上網找資料都有限制,完全隱瞞全世界都知道的真相。) : : : : (又及:網路真是劃時代的發明,安坐在家,動動手指,就能知天下事,還能與 : : 隔了半個地球的人見面說話----在幾十年前,這還屬於神話範疇之內的事情。到了今 : : 天,連小學生都知道上網是怎麼回事!) : : : : 我從口袋摸出我的小型手電筒,在這古屋大廳四處找著。大廳牆壁有好些字畫掛 : : 過的痕跡,顯然是近期內才撤下或變賣了。只有一幅畫尚未撤下,我忙走進一瞧,畫 : : 的是一名中年漢子,抱著一個女嬰,在風雪中走著。那水墨的勾勒筆法,讓我心中略 : : 動了一動,對於整件事情,好像有了一個模糊的概念,但一時之間,卻還沒有辦法將 : : 這些零碎的概念組織起來。再看到畫者草書自署:「鰥夫獨女,風雪茫茫」,字體極 : : 草,但古勁豪放,字字有來歷。現在三十歲以下看得懂的人,一萬個之中恐怕沒有一 : : 個。沒有署名,只有一個印章,上鑴字體古樸有力之至,是個「白」字。 : : : : 一時之間,像是有一道雷轟在我頭上!這時候,就算天上突然掉下一顆人頭咬住 : : 我的脖子,我也不會驚訝更甚的了! : : : : 那個「白」字我認得,是白老大的印章,由整顆極品田黃,交給早年一位大書畫 : : 家刻鑴的。那書畫家名字中也有個「白」字,當他刻完白老大的印章,長長吁了一口 : : 氣,說:「生平寫了數萬個『白』字,沒有一個寫得比這更好的。」白老大也頗為得 : : 意,曾打趣等他百年之後,我可以把印章轉送給朋友。當時我問要送哪個朋友才適宜, : : 白老大打了個謎:「梅雪之爭費思量」----這謎語有點意思,沒有先前白老大出的「 : : 排污渠口」難猜,讀者不妨想想看。 : : : : 我看到這幅圖畫,驚訝如此之甚,是因為想不到這個地方會和白老大扯上關係。 : : 如果這是白老大自況,那麼畫裡人物自然是白老大與白素了。白老大曾幾何時,如此 : : 蒼涼失意過?什麼樣的遭遇,讓白老大畫下這幅圖,又是什麼樣的關係,讓白老大早 : : 年的畫作出現在這裡的呢? : : : : : : : : : : 3. (ahahah) : : : : : : 後來我和白素說到這裡的時候,即使她自小就跟著白老大身邊,當時也想不通怎麼會 : : 有一幅這樣的畫出現在這麼一幢怪異的大屋裡,但這麼一只印章她卻是認得的。這只 : : 印章的質地極好,平常人別說是刻字了,便是拿把刀用力往它招呼,若是沒有點底子, : : 恐怕還會被彈起的刀鋒給傷了。 : : : : (當然,那些常常拿著菜刀追夫砍子的婦人們,更是休想能傷它一根寒石!) : : : : 以白老大的身份地位,會有這樣一顆田黃石,和可以在這田黃石上展露精湛雕工的這 : : 樣一位高人幫他刻這只印章,實在是不讓人意外,如此特別的一只印章,就算是一般 : : 人看了也會大有印象,何況是從小在白老大身邊的白素呢? : : : : 白素一聽到我說在畫上有印章,不等我形容印章的字體和字形,已經點了點頭,表示 : : 她知道這麼一個玩意兒。我在這裡會介紹這只印章的來歷,自然是因為這只印章在之 : : 後扮演了一個極為關鍵的角色,甚至可以說是關鍵到了若是沒有這只印章,也就沒有 : : 了這個故事。至於刻這只印章的人,其實大有來歷,若是將他的事情寫出來,恐怕也 : : 是可以寫出個十來本書的,但由於和這人和故事沒有什麼關係,就此先略過,若是之 : : 後有需要,自當好好的介紹。 : : : : 當時別說我不知道那印章的來歷,就算是知道了,也無法把白老大和那〝溫寶裕的 : : 黑影〞以及印章之間的關係給聯想在一塊。 : : : : (誰會想得到一只印章可以讓郭大偵探失蹤、使我衛斯理在路上被槍擊、還在這鬼房子 : : : : 裡陷入這莫名奇妙的窘境呢??) : : : : 我的思緒轉了好幾番之後,卻絲毫沒有一點頭緒,於是只好放聲喊了喊: : : : : 「請問是哪位朋友想請我衛斯理來,怎麼卻不出來相見呢?」 : : : : 我敢這麼胸有成竹,是因為我知道現在的情況其實比起在進房子前已經好了許多, : : 不只是沒有危險而已,甚至可以說情勢是由我主控的!要是那個黑影的主人想要對我 : : 不利,不會只給我一個悶棍,更不會讓我醒來後還看到這些東西。綁架小郭是想引我來 : : 這,至於路上對我的槍擊,可能是想試試我的本事,也就是說---有人有事想我幫忙。 : : : : 白素笑道:「這也不意外呀,想要衛斯理幫忙出個手腳的人從來也沒少過。」 : : : : (如果說這話的人不是白素,我一定會認為對方是在嘲諷我,但因為是白素講的,我自 : : : : 然知道她是隱隱的在給我戴高帽子!) : : : : 我喊了之後過了一會兒,除了幾聲野狗的奇異叫聲(有些迷信的人管這叫吹狗螺,但我 : : 一點也不覺得這有什麼,就好像我們在情緒不佳的時候會想大叫是一樣的。)之外,倒沒 : : 有其他任何的聲音。於是我又喊了:「小郭,你在的話就回答我一聲。」 : : : : 「一聲。」 : : : : 雖然我一向知道小郭很有點幽默感,但在那當口,聽到這麼一個回答,我只覺得又好氣、 : : 又好笑。 : : : : (雖然白素只是微微一笑,但從白素的笑容我知道她倒是很欣賞這個笑話。) : : : : 知道小郭沒有什麼事之後,我立刻把那幅畫用我的鈕扣相機給拍了下來,因為我隱隱 : : 約約知道,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和這幅畫脫不了什麼關係。 : : : : (我說到這的時候,白素的眼睛轉了一下,想來是因為那幅畫連白素都沒有看過,心 : : : : 裡覺得有點可惜的緣故。) : : : : 拍完了之後,我估量著〝小寶的黑影〞想要我做的事和這畫以及白素和白老大之間的 : : 關聯,和之前剛醒來頭流著血,還要擔心小郭安危的情況比起來,雖然已經有了些捉 : : 摸,但還不是明確的知道些什麼。 : : : : 我看了看白素,雖然我知道她聽人說話的時候一向是不插嘴的,但還是想知道她在這 : : 樣的情形下能不能想出些我想不到的東西。 : : 白素和我出生入死這麼多次,早已和我心靈相通,自然知道我想的事情,她搖了搖頭, : : 表示她也還沒有什麼頭緒。接著笑了笑,她的意思是:「放心吧,即使頭被打破了, : : 衛斯理還是衛斯理。」 : : : : : : : : : : 4. (flytzeng) : : : : : : 我將相機慢慢收好,才好整以暇尋找小郭。小郭縮在大房間的一角,真可憐了郭大偵探, : : 儘管是號稱全亞洲最大偵探事務所的負責人,現在被綁起來的狼狽樣子,比路邊打架打輸 : : 的阿飛還不如。 : : : : 等我解開了他,沈默了一會,才問道:『綁你的是一些甚麼人?怎麼敢在堂堂郭大偵探頭 : : 上動土?』小郭苦笑道:『衛斯理,我等你好久了!晚上好端端在餐廳等你吃飯,想不到 : : 突然被一條香噴噴的手巾摀住口鼻,沒兩下就昏了過去。當我再睜開眼來的時候,甚麼都 : : 看不見,只隱約聽到兩個人似乎談論如何把你騙來,這時我就猜想到你一定會來。怎麼? : : 你是特地跑來救我的麼?』真沒想到我跟小郭經過了多少大風大浪,竟在這裡一同栽了根 : : 頭,到現在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我簡短把來這裡的經過跟小郭說了一遍,也不跟他囉 : : 唆,就一起往大屋裡頭摸索過去。 : : : : : : : : : : 5. (sizumaru) : : : : : : 我曾經出生入死、上天下海,上過「天堂」,下過「陰間」,甚至喝過不死藥、 : : 險被換頭。在這些冒險生涯中,被偷襲昏迷的經驗也絕不在少數----我甚至曾被毫無 : : 武功的盜墓專家單思偷襲成功,後腦破裂昏迷在地。再加上「沈船」事件中,致使我 : : 精神恢復正常的腦部重擊、以及其他各種數不盡的冒險中頭部受的傷......事實上, : : 我的腦殼早已坑坑疤疤,再也長不出頭髮了。 : : : : 小郭看著我的傷,眼中發著光。他當然不會訝異於我會受人偷襲,我和小郭結交 : : 還早在認識白素之前,什麼狼狽的事情彼此沒有見過!我知道,小郭現在正飛快動著 : : 腦筋,推理出整件事情的幕後主使者是誰。 : : : : 說故事的方法,有千萬種----也可以說,只有兩種:把故事說得好聽,和不好聽。 : : 我和小郭摸索大屋的過程,極為無趣,大屋中除了廳堂白老大的畫作,沒有值得敘述 : : 之處,如果照實寫出,保證看故事的人大作哈欠。而說故事的一個法門就是,一到了 : : 出現悶場的時候,必須另闢蹊徑,說些有關故事的有趣補充。 : : : : 來說說小郭這個人,小郭在我的故事裡不算稀客,可惜戲份都不多,大部分是我 : : 托他調查某個人,小郭起先一定拍胸發下豪語:「給我一天!」一天後便三分像人、 : : 七分像一床破棉被的來找我,問我:「這是什麼人?我......動用了全球的資訊網, : : 毫無所獲!」然後小郭就會在這個故事淡出。然而小郭確實是了不起的偵探,如果百 : : 科全書中收錄「偵探家」這個詞彙的話,小郭的肖像絕對有資格成為條目旁邊的插圖。 : : 世界偵探小說迷協會,曾經在「古今神探」提名中,把小郭的排名提到夏洛克‧福爾 : : 摩斯之前,這是福爾摩斯百年來第一次落敗! : : : : 而目前號稱所有網路資料皆無所遁形的著名搜尋引擎,事實上二十年前,小郭的 : : 偵探事務機構,開發的全球數位搜尋系統,就已經達到了這個水準。現在我問他的搜 : : 尋網絡水準如何,他說:「把全球大國的特務組織情報系統算在內,排名第四。」 : : : : 甚至,小郭曾經受人所托,找到兩個畸形美女----一個臉上長了她雙胞胎姊妹的 : : 臉,另一個的小腿嚴重萎縮,這還不算----她們都是幾十年前就已經死去的殭屍!小 : : 郭曾經接受的各種稀奇古怪委託,可見一斑。 : : : : 所以這次的冒險,有小郭在我身邊,縱然情況仍然凶險,卻讓我更有信心----自 : : 然我心目中排名第一的夥伴還是白素,但比起來,小郭作為冒險夥伴,比起陳長青、 : : 溫寶裕來好得多了! : : : : : : : : : : 6. (matryoshka) : : : : : :   搜索大屋的過程甚是無趣,我和小郭裡裡外外走了幾圈,竟然沒看出絲毫不尋常 : : 之處,不是我自誇,以我們兩個銳利的眼光,哪怕這間宅子的秘密是埋地三尺,也得 : : 給挖了出來。 : : : :   搜索的工作一無所獲,整間屋子最奇特的地方不過就是白老大那幅舊畫,小郭跟 : : 我們相熟已久,自然看得出白老大的字跡。 : : : :   小郭好端端地莫名其妙被綁到這荒郊野外,夜宵還沒吃著,倒是先吃了一頓苦頭 : : ,悶了一肚子氣沒處發去,竟然就要把牆上的畫取走。 : : : :   我向來厭惡這種不告而取的事(不告而取謂之賊,這是人類最卑劣的行為),於 : : 是出聲制止他。 : : : :   小郭很知道我的個性,卻還振振有詞:「人家費盡心思請我們來這裡(他要面子 : : ,當然不會說自己是被抓來的),卻又躲起來偷偷摸摸的不肯露臉,就只掛了幅白老 : : 大的畫出來。你衛斯理跟白老大的關係誰不知道?掛出這幅畫擺明了就是要跟你、跟 : : 白老大搭上線,左右我們也沒瞧見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不如先把畫帶回去好好參詳, : : 說不定人家這是要當做見面禮送給你的,帶回去也好讓阿嫂看看。」 : : : :   我心想,小郭的話也不無道理,白素跟在白老大身邊的日子久,說不定會知道這 : : 幅畫的來歷。 : : : :   誰知小郭手才一碰上去,不到一眨眼的功夫,整幅畫突然碎成粉末狀撒在地上。 : : : :   不只是小郭呆了,我也呆了。 : : : :   小郭的臉色像是生吞了一打青蛙:「怎麼會這樣?」 : : : :   我盯著地上那堆粉末,腦海裡一片空白,隔了一會兒才開口:「算了,反正我已 : : 經拍了照片,回頭讓白素看照片認畫也就是了。」 : : : :   他吞了好幾口口水,表情古怪透頂,欲言又止。 : : : :   我發現他臉上的古怪,問了他好幾聲,他才吞吞吐吐道:「你確定這幅畫是白老 : : 大畫的嗎?」 : : : :   我白了他一眼:「白老大的筆觸、白老大的田黃印章,我豈有認錯之理?」 : : : :   聽我這麼斬釘截鐵的肯定,小郭才哭喪著臉:「怎麼辦?這要真是白老大的畫, : : 我把他的畫弄砸了,這下子我還有命嗎?就算想賠也賠不出來啊!」 : : : :   我又好氣又好笑:「省省吧,你也太小看白老大了,他要是會跟你計較這種小事 : : ,那他也不叫做白老大了。」 : : : :   在我千保證萬保證之下,小郭才略略放心,急忙拖著我離開案發現場。 : : : : : :   回到家中,天色已大亮,我還沒來得及喚白素,就見她從樓梯下來,看了我跟小 : : 郭一眼後,臉帶笑意瞅著我們:「不過是吃個夜宵而已,怎麼會臉色這麼狼狽?敢情 : : 哥倆兒是被鬼迷了不成?」 : : : :   我見到她心中一喜:「素,快坐下,有件奇事正要跟妳說。」 : : : :   白素瞄了我一眼,正想打趣我時,看到小郭表情凝重,知道一定發生了什麼事, : : 便專心聽我們描述。 : : : :   (白素總說我是唯恐天下不亂,芝麻綠豆大的事都能當成是奇事來看,但小郭性 : : 子穩重,不會這麼容易大驚小怪。) : : : :   (天地良心,我幾時唯恐天下不亂過?要知道,人活著一定要有好奇心,沒有好 : : 奇心的人,活著跟死了也沒分別,有多少希奇古怪的故事,都是從一點芝麻綠豆的小 : : 事延伸出來。) : : : :   (真正容易大驚小怪,唯恐天下不亂的,論排名,應該是進入另一種生命形式的 : : 陳長青,熟悉我的朋友自然知道這號人物,他連在街上拾到一張紙,也以為是外星人 : : 寫給他的──回首過去與他相交的點滴,極難讓人不懷念這位老友。) : : : :   白素聽完我們的遭遇後,眉頭微皺一語不發,此事之奇,可見一般 : : : : 7. MARKWU123 : : : : 我一向急性子,可是遇到白素這樣子不發一語,我也只好忍著等白素開口說話, : : 而小郭一向尊近白素,自然也是在旁不敢插嘴,就這樣我和小郭二人面面相覷地等待 : : 白素開口。突然看到白素抬起頭來,說了一句令人意想不到的話。 : : : : 「這幅畫是爸爸畫的,但又不是爸爸畫的」 : : : : 我和小郭一聽到這句話,頓時傻了眼,是白老大畫的,又不是白老大畫的, : : 這是什麼意思?這句話就好像滾燙的寒冰一樣,如果出現在中學作文,一定會被語文老師 : : 畫個大叉叉。(說到這裡,就不禁感嘆,人類的詞彙真的是十分窮泛,可是又自以為是的 : : 拿著自以為是的標準去評量其它人,真是可悲) : : : : 難道白老大並沒有完成這幅畫,而由其它人完成他?這種事情在藝術史上並不是不常見, : : 藝術史上公認的天才,達芬奇,他早年就曾經幫他的師父畫過背景的天使,可是白老大的 : : 徒弟?也就是白素他們兩兄妹,更何況這句話是白素所說,白素一向有一說一,有二說二 : : 他如果這樣說,就一定有他的依據在。 : : : : 小郭:「嫂子,你是說這幅畫是有人幫他完成的嗎?」 : : : : 白素:「不是,這幅畫是爸爸書的,但又不是爸爸畫的。我還記得這幅畫完成的時侯, : : 那年我四歲,而那個時侯,大概是爸爸和媽媽…」 : : : : 講到這裡,白素的話停了一下,幾十年夫妻下來,不用我的腦筋作出反映,我的手自然地 : : 就握著白素的手,白素對我笑了笑,接下去他的話 : : : : 白素:「…爸爸帶著我和哥哥從川湘離開,前往上海,我還依稀記得,爸爸帶著我和哥哥 : : 外,就是這幅畫在了。有一次,一位父執輩無意間看到了這幅畫,一時驚為天人,一直強 : : 拉著父親把他這幅畫送給他,父親一向不會吝於將自已的作品送人,只是這一次他卻苦笑 : : 了下,說了這一句話 : : : : 「這幅畫是我畫的,也不是我畫的,所以我不能送你」 : : : : : : : : : : : : : : : : : : -- : : 8.sizumaru : : : : 此言一出,客廳裡便陷入靜默中,人人都在思考這句話中的含意。 : : : : 白素向我打了個手勢,告訴我對於這話她已經有初步的推測,要我不必多 : : 想,先把後腦的傷好好冰敷。我還是利用這段時間,將推測大屋裡的人影是溫 : : 寶裕、那個怪異的符號等等敘述給白素聽,白素有個好習慣,聽人說話時她絕 : : 不插嘴,等事情說完了她才提出問題。 : : : : 她問:「那個符號,長什麼樣子?」 : : : : 我自然可以將隨身相機的照片給白素看,然而這樣一來還要等待沖印的時 : : 間。因此我順手取了一張便條,在紙上便畫了出來。 : : : : 白素一見那符號,搖搖頭道:「你一看到這符號,就應該知道是什麼來歷 : : 了。」 : : : : 我苦笑:「給我一點提示。」 : : : : 白素道:「在台灣,北部......」 : : : : 我陡然一怔,挺了挺身子,大拇指和中指相叩,發出了「得」地一聲,立 : : 時道:「虎字碑?」 : : : : : : : : : : 提到台灣,在這裡順便回答幾個台灣讀者曾問過我的問題,前些日子得了 : : 些空,和朋友至台灣一遊,旅途中有幾個小朋友,拿著幾本書,有點興師問罪 : : 地來問我:「衛先生,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 : : : 第一本書是「轉世暗號」,有一段話是這樣的: : : : : 「信確然是由兩個少年人聯名寫來的,發信的地點卻是在巴西,寫信人是 : : 兩個從台灣去旅行的中國少年。」 : : : : 第二本書是「開心」,有一段話是: : : : : 「在中國的台灣省,有一處名勝,喚作「水火同源」,情形與之類似,都 : : 是大自然的妙作。」 : : : : 那幾個小朋友義正詞嚴的說:「台灣不是中國的一省!」 : : : : 他們的態度,很令我感動。但是面對這項質問,我要說明的是,我寫下這 : : 些話的時候,是九零年代初,當時連台灣的教科書、地圖等,都宣稱自己是中 : : 國的台灣省。 : : : : 當時下筆之時,我也大是為難,最後還是採用了台灣官方的說法。時間才 : : 過十年多,台灣局勢已經大不相同。這也代表本地的人民,能有擺脫專制、獨 : : 立思考的能力。 : : : : 比起一人當皇帝,幾億奴才為了幾句口號而瘋狂的遺傳;比起自古以來靠 : : 著強大兵力「降伏」四夷,還敢向世界誇口以「和」為貴的國家,好得太多了! : : : : : : : : : : 這時小郭挺了挺身子,似乎想說什麼,這時候忽然聽到大門傳來有節奏的 : : 、擂鼓一樣的敲門聲,我立刻從沙發上跳起來,一個箭步把門打開。 : : : : 會用這種方式敲衛家大門的,太陽系裡只有溫寶裕而已。原本老蔡不是很 : : 欣賞這種敲門聲,常叱道:「小把戲要擂鼓,進戲班子去!」然而近年老蔡重 : : 聽加重,對於溫寶裕獨特的敲門聲也漸漸聽而不聞了。 : : : : 我打開門,溫寶裕看著我,表情甚是古怪,活像是生吞了一隻癩蝦蟆;我 : : 的臉色自然也好看不到哪裡去,我們同時指著對方:「真的是你?」 : : : : 溫寶裕苦著臉道:「今天我被綁到大屋去,看到的人果真是你?」 : : : : 我摸了一下後腦的傷口,沒好氣的悶哼一聲:「原來你也是被綁去的?」 : : : : 溫寶裕走進客廳,和白素、小郭打了招呼,居然逕自從酒櫥拿出伏特加來 : : ,坐在沙發,對著瓶口喝了一大口,才道:「昨天傍晚,我參加朋友宴會,喝 : : 了點酒,正在開車回家途中......」 : : : : 我冷笑一聲:「真有出息。」 : : : : 溫寶裕轉頭望望白素,白素也用眼神表示斥責之意,他只好攤攤手,沒處 : : 反駁,繼續說道:「我帶著微醺的酒意,在海邊的大道上馳騁,那種感覺非常 : : 舒暢,迎面而來的涼風,讓人不禁有『快哉此風』之興......」 : : : : 我大喝一聲:「長話短說!」溫寶裕才縮了縮頭,果真長話短說了:「這 : : 時候,路邊有個警察把我的車攔下,我搖開車窗,正要說話,忽然迎面一陣香 : : 氣,我就不省人事了。」 : : : : 我和小郭互望一眼,這跟小郭被綁到大屋的手法幾乎一樣。 : : : : 溫寶裕道:「我睡了一陣子,醒來之後就在陌生的地方。於是我摸索著要 : : 離開,走到大廳上,恰巧碰上一個陌生大漢從你後面偷襲,我連忙打手勢大喊, : : 只見你已經......已經......」他最後沒有把話講完,只是聲音在喉嚨裡打了 : : 個轉,發出曖昧的「咕嚕」聲,不會是什麼好聽的話,大抵是「被放倒了」、 : : 「堂堂衛斯理就趴下了」之類。 : : : : 我道:「然後呢?」 : : : : 溫寶裕道:「我正要衝過去看看是不是你,後頸一麻,我也暈過去了.... : : 醒來的時候,還在海邊的車子上,一時之間,我真以為是喝醉了胡亂做夢!」 : : : : 我望了白素一眼,她的眉頭也微微蹙在一起,顯然也還無法理出頭緒,但 : : 這個表情,很是好看。 : : : : 9.kiss5 : : : : 此時白素一抬眼,恰巧與我四眼相對,我與白素早已到達一個眼神就能知 : : 彼此心意的地步,是故她立即明白我內心所想,雙頰轉瞬飛上一抹嫣紅,並在 : : 眼神裡裝出一絲怒意,然而在我看來卻使她越發俏麗,使我一時間看得痴了… : : (再次強調,我在此所說知曉彼此心意,純粹只是我與白素二人的默契絕佳,並 : : 非心靈相通那般玄學範疇,更非佛教神通中的「他心通」,在此表明,以免看 : : 倌誤解) : : : : 此時各人兀自低頭深思,客廳一時間鴉雀無聲,煞是詭異,老蔡亦有所感, : : 便趕緊走進廚房忙著,不一會手裡端著好些蘇州點心,希望熱活熱活氣氛,沒想 : : 到人人雖捧老蔡的場頻頻舉箸,卻不改先前之沉默,霎時只聽咀嚼吞嚥聲不絕於 : : 耳,卻無人交換隻字片語的。 : : (想來好笑,何時見衛斯理家安靜如斯!更何況還有溫寶裕與小郭兩個活寶呢!) : : : : : : 正當我耐不住這可怕的安靜,正想說些什麼的時候,電話鈴聲突然響起。要知道, : : 平常這時候我可正抱著美嬌妻火熱的胴體悶頭大睡,任誰打電話來也得先受我臭 : : 罵一頓才許說話,今日雖然給怪事折騰了一夜未眠,但早先時候在那大屋所受的 : : 氣與剛剛那「討人厭的安靜」加起來,我的情緒正壞到了極點,哪個傢伙不知死 : : 活打電話來正好給我充充出氣筒。我拿起話筒一開口正準備好好「問候」對方之 : : 時,話筒那頭居然傳來白老大爽朗的笑聲。 : : : : 「哈哈哈!老卓,我這桶白蘭地嚐起來如何?可不輸路易十四當年的酒王吧!哈 : : 哈哈…」 : : : : 由於白老大笑聲太過洪亮,以至於我得對著話筒大喊數聲,白老大才發現電話 : : 早已播通了。 : : : : 「哈哈!小衛,我這次成了!成了!若不是你這件事絕難成功,你當享有我成果 : : 的一半!」 : : : : 白老大高亢的情緒與莫名其妙的言詞,把電話這頭的我搞得糊里糊塗,同時有勾 : : 起我的好奇心,以致一時間忘了將昨晚的怪事同他講明,我大聲問道: : : : : 「究竟是什麼事成了?讓您老人家開心成這樣?」 : : : : 「小衛,莫說是金山銀山如今就算鑽石山翻倒在我面前,我嘴角也絲毫不會抽動 : : 一下,能使我開心成這樣的,那當然是…」 : : 我不等白老大說完,心裡旋即知道白老大口中的「成了」是什麼,於是便打斷白 : : 老大的話,回道: : : : : 「怎麼可能,難道您老真的找出方法來了?」 : : : : 「若非此事成了,還有何事可讓我高興成這副德性?哈哈…哈哈…」白老大開心近 : : 乎癲狂的態度,哪裡還有當年九幫十八會大龍頭的威嚴在,簡直與抱著剛出世孫子 : : 的老頭沒有兩樣! : : 「這一切都多虧了你阿,小衛,若不是你同我說那件延遲蠱術發作的奇事,我也不 : : 會想到這個法子,所以我的成果你當有權利享受!」白老大言道。 : : 若是熟悉我故事的朋友一定知道,白老大自從退隱法國南部的鄉間後,便致力 : : 研究使白蘭地迅速變陳便醇的方法,直致前些年他才終於放棄,大嘆此事不可能, : : 沒想到今日真的給他找出法子來了,也無怪乎他老人家欣喜若狂! : : (若是白老大肯公開此密方,那麼天下酒徒恐怕都得拜他為酒神了,當然,連我的 : : 寶貝女兒紅綾也不另外。) : : : : 「當時你跟我說苗疆古傳咒語,得以由誦念的方式使蠱延遲發作,時間又不多不少 : : 剛好是一天。我立刻想到,若是反過來思考,苗疆很可能也有另外一套咒語,可以 : : 使蠱加速作用。既然你用在細菌上亦有同樣的效果,我自然把腦筋動到酒裡頭來了 : : !」白老大得意洋洋的說道。 : : : : 「照阿!」我大喊一聲。「真不愧是白老大!苗疆真有這麼一套咒語?」 : : : : 「這是自然,雖然得到的過程辛苦了些,不過一切都是值得的,哈哈哈!」 : : (能讓白老大說出「辛苦了些」,可見當時過程之驚心動魄,絕非常理可度之!) : : (又及,我之所以知道苗疆有此咒語,乃是因為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我後來曾經 : : 運用此咒語幹了件轟動全球情報界的大事,若是未來有機會自當說明,在此照例表 : : 過不提。) : : 正當我想恭賀白老大幾句,順便交代他老人家切莫讓紅綾知道此事的時候,白 : : 老大聲音猛地一沉,道: : : 「你家中可有來人?」 : : : : 「只小郭與溫寶裕,都是自己人。」我低聲說道。 : : : : 「好!你與白素至書房聽電話,我有要事交代。」 : : : : 聽到此我不禁心頭一沉,白老大連小郭與溫寶裕也要瞞著,可見這件事機密至極, : : 我立刻託了個藉口上樓,並向白素打了個眼神,白素何等機靈,我剛進書房拿起電 : : 話,她也一陣風似的進來了。我按下免持聽筒鍵,讓白素可以參與對話。 : : : : 「小衛,可還記得宋兄弟嗎?」白老大道。 : : : : 「自然記得。」我說。「他老人家…有事?」 : : : : 「何只有事!若非我眼線發現的早,只怕宋兄弟早已一命歸西了!」 : : : : 我與白素聽到此言,身體不約而同猛地一震! : : : : 宋大哥出事了! : : 宋大哥便是宋堅,乃是昔年江湖上首屈一指的大幫會--「飛虎會」的大龍頭,我 : : 與他知交的過程記錄在《地底奇人》一書內。我曾與他出生入死,大破菲律賓胡克黨 : : ,至此結下不解之緣,情重足堪兄弟相稱,今日聽到他險些喪命,教我怎能等閒視之! : : : : 白老大續道:「我日前請宋兄弟前去香港,一來替我辦事,二來也可讓他與你們倆敘 : : 敘舊,沒想到他事情辦成,尚未與你們見到面,便被未知的高手擊成重傷…」 : : 「不可能!」我聽到這不禁大喊「宋大哥武技超凡,豈有被人偷襲的道理。」 : : (事實上白老大根本沒提到偷襲,只是宋大哥在我心中的地位猶如中國武術的代表, : : 絕對無人與其正面對決,能將其擊成重傷瀕死,於是我下意識的想起「偷襲」二字。) : : : : 「我當時也這麼想。」白老大嘆道:「於是我派出手下最高明的醫生前去檢驗,證明宋 : : 兄弟他卻實是被受過極為嚴格的中國武術訓練之人所傷。不過宋兄弟也並非省油的燈, : : 他在昏迷前以手沾血畫下一個怪模怪樣的符號,我猜想可能是找出這莫名高手的線索。」 : : : : 白老大做事何等效率,尾音甫落,我書桌旁的傳真機已「嗶嗶」作響,白紙緩緩 : : 吐出,中央記著一拳頭大小的符號,我與白素一瞧立刻臉色大變,白素更是不住大口 : : 呼氣,我倆同時道: : : : : 「又是虎字碑!」 : : : : 紙上正是虎字碑的袖珍版,白老大一聽立刻恍然大悟。原來此「虎」字乃草書的 : : 變體,料想當時宋堅是在神智不清時畫下,字形勢必歪斜,加上以指沾血,一來難以 : : 控制字體結構(不得不感嘆中文字的複雜難寫),二來白老大先入為主認定它是個圖 : : 像,甚至以為是日本暗殺集團的家紋,否則以白老大的知識能力,又認出虎字碑簡直 : : 易如反掌。 : : : : (白老大當時做如是想,恐怕也是針對能將宋大哥重傷致此的對象下手,無怪乎將日 : : 本暗殺集團也設想進去。白老大甚至預備好發動全面圍剿,要逼迫日本暗殺界交出兇 : : 手,使得當時日本地下集團進行了一次大搬風,然而此事與本文無關,日後有機會自 : : 當表明。) : : : : 「我雖已退出江湖多年,然而近年來在江湖上行走的新舊高手也大多不逃我的掌握, : : 再算上我對九幫十八會與中外奇人的認識…」 : : : : 白老大道:「能讓宋兄弟傷成這樣的,只有二人能辦到。一個是我…」 : : : : 白老大突然發出了類似「嚕咕」的聲音,一字一句道:「就是宋堅自己。」 : : : : 我聽到此言腦袋轟然巨響,嘴裡像吞了十個八個炸藥一樣說不出話來,除了白老 : : 大外,能傷的了宋大哥的,居然只剩他自己! : : 據白老大的描述,要將宋堅擊成重傷,白老大除非拚上全力不計生死,才有七成 : : 勝算,且自身也勢必也會遭受極大的傷害。(白老大此言絕無虛假的成分在,宋堅的 : : 武術修為以臻化境,一手飛身追影、硬功輕功護體,即使我與白素二人盡使全力也難 : : 傷分毫。) : : : : 若是兇手採用暗器或現代武器暗算宋堅,那麼即使人海茫茫,有我衛斯理夫妻與 : : 小郭一干人等,加上國際警方的幫助,必能從武器下手追蹤,如此找出兇手絕非難事 : : ,然而宋堅之傷,據白老大言乃是受了通達武術之人的辣手,而此人的武術修為又高 : : 到不可思議的境界,使得其真實身分陷入五里霧中,我與白老大談到此處,他不禁感 : : 嘆自己退隱後不問世事,見識也逐日寡漏。 : : : : (白老大是何等異人,除了聰明絕頂的頭腦與高深莫測的武功外,更是中國幫會史上地 : : 位最高最神秘的九幫十八會總龍頭,他的見識若稱「寡漏」,那麼我衛某人知道的絕 : : 不比一隻蚯蚓多。) : : : : 我不禁搔搔自己光禿的後腦殼,白素沉著臉低頭不語。此時白老大在電話中喃喃 : : 自語道:「奇了…要說老宋這般武術修為,即使未達飛天遁地,也可堪稱獨步武林了 : : ,除了老宋自己與我之外又有誰能傷他分毫…難道真是他自己,不…不可能是他。是 : : 他,又不是他…奇了,奇了…」 : : : : 這段話若是旁人聽了,只到白老大在發夢囈,然而聽在我耳中卻如天降轟雷 : : 各位朋友若非犯了阿茲海默症,當然知曉為何我震驚如斯,我趕緊抓起話筒,竟忘了 : : 早已按了免持聽筒功能。 : : : : 「白老大你剛剛說了什麼?什麼是他!又不是他?」 : : : : 白老大這才止住喃喃自語 回問道:「什麼是他不是他?」 : : : : 我一聽,又犯了急性子的毛病,衝著電話就大喊:「你剛剛自己說的,是他,又不是 : : 他!」 : : : : 白素這時將雙手按上我的肩試圖使我平復下來,我抬頭一望,白素的眼神一打 : : 我便知曉剛剛犯了個極大錯誤,白老大是何等人物,怎可能沒有聽清楚我的問題 : : 此時擺出裝瘋賣傻樣,肯定是事有蹊蹺,不能在電話裡說明。 : : 想到這我心頭不禁一緊,連白老大也慎重如斯,可見事態之嚴重。白老大見我安 : : 靜許久,想必已料到我想通此關,便道: : : : : 「宋兄弟傷勢這件事咱們容後再談,你們先前往醫院探視宋兄弟傷勢,我已發動所有 : : 關係將此事暫時壓下,甚至啟動幫會史上絕跡已久的『江湖姦殺令』,若是有人膽敢 : : 洩漏此事分毫,自當承受舉家姦殺的下場,你們倆可以放心探視。」 : : 白老大告訴我醫院地址之後,旋即掛上電話,我下意識的揮了揮手,想將越發撲 : : 朔迷離的情況弄個明白,然而這次手揮痠了也不見成效,便學白素閉目沉思起來。目 : : 前看似所有線索都集中在虎字碑身上,但是這虎字碑不過是當時清朝鎮台總兵劉明燈 : : 興之所到所留,哪有什麼玄妙在裡頭,而我當時也不再朝此脈絡推理,直接拉著白素 : : 準備下樓前去見宋大哥。現在回頭想想當時真是太過毛躁了, 不過也好在犯了這個 : : 錯,讓在鬼門關前走一遭的宋大哥,不至於真的走進關裡頭去。此事容後自有交代, : : 在此表過不加贅述。現在我擔心的,是要如何瞞過樓下那幾個鬼靈精。 : : : : : : : : : : --- : : 10. : : : : 這時候,這隻秘密電話又響起來了----白素見我還在沉思,連忙將電話接 : : 起來,口唇掀動,我從唇語讀出她要叫的是「爸」。 : : : : 然而聲音還沒發出來,白素馬上抿起了嘴,轉頭向我扮個鬼臉。這種情況 : : ,顯然是本來以為定是白老大又有事交付打來,一句「爸」剛要出口,發現對 : : 方不是白老大,這才硬生生把話又吞回肚子裡。 : : : : 我也扮了個鬼臉,意思是:還好,你差點認別人作父了。 : : : : 白素把話筒遞給我:「是亮聲。」 : : : : 我不禁怔了怔,亮聲是勒曼醫院裡的外星人,和我交情極好,我們彼此完 : : 全信任----也因為我們的互相信任,阻止了好幾件預計會發生的災害。 : : : : 但我對於亮聲這時候打來,還是大為意外。我做了一個手勢,要白素先去 : : 找那虎字碑的詳細資料,才對著話筒電話道:「早安,亮聲!格陵蘭現在是晚 : : 上,還在工作?」 : : : : 亮聲的聲音聽來相當急切:「衛君!那個大蛹,有了......變化。」 : : : : 我跳了起來,在房間踱步,無意義的揮著手:「之前勒曼醫院和非人協會 : : 已經終止合作,說好不培育那個翼人啊!」 : : : : 亮聲道:「那一次拍賣會,我們取得容器的蓋子之後,大蛹和容器一直在 : : 勒曼醫院裡,和電腦連線,做精密的觀測控制。但是在不久前,電腦居然啟動 : : 培育系統,要將大蛹裡的翼人復甦。」 : : : : 我大為惱怒道:「是誰下的決定?」 : : : : 亮聲的聲音很是尷尬:「外人利用電腦病毒入侵。」 : : : : 我真的感到意外:「貴醫院的電腦系統,恐怕也是結合了各星系的科技結 : : 晶,居然會中毒?」 : : : : 亮聲道:「外星人的星球,沒有人製造電腦病毒,做這種拿石頭砸自己腳 : : 的事----除非是電腦母體自己發展出思想,自己製造病毒控制子電腦,但這種 : : 例子也很少。所以外人找到管道進入我們系統,病毒長驅直入,就順利控制了 : : 大蛹監控電腦。」 : : : : 我心中沒來由的甚是煩惡,一來我身邊的人陸續受襲,事情尚未明朗,現 : : 在那大蛹居然又出現變化,教我一時不知該先處理哪一件。還有一個令我非常 : : 不舒服的事:亮聲雖然沒有惡意,但他也明白指出外星人不會做自己拿石頭砸 : : 自己腳的事,言下之意,這只有愚蠢的地球人才會做。 : : : : (後來事情演變,相當出乎意料,這兩件看似毫不相關的事,發展到最後 : : 居然是同一件事!這是當初殺頭都想不到的。) : : : : 我問:「沒有終止的方法嗎?」 : : : : 亮聲道:「我們......處理電腦病毒的經驗不是很夠,目前只能防止它擴 : : 散到其他部門系統,但是它第一個攻陷的大蛹,已經在它掌握下了。」 : : : : 我忍不住講話大聲了些:「把那大蛹炸爛!」 : : : : 亮聲無奈道:「那大蛹的容器,可以承受一個星球的大爆炸,我們拿什麼 : : 炸爛它?」 : : : : 我道:「要不,炸爛大蛹的監控電腦!」 : : : : 亮聲道:「我們的電腦系統牽一髮動全身,和地球人的系統大不相同,我 : : 可以解釋讓你理解,但是要一個星期。」 : : : : 我吼道:「所以你們只能眼睜睜看著那翼人出世?」 : : : : 亮聲默然半晌,用很平靜的口氣道:「是『我們』只能看著他出世。我雖 : : 然是外星人,但和你是同一邊的朋友!」 : : : : 他的態度,誠懇之至,我一下子怒火就熄了,只得嘆道:「看來,你們比 : : 我能接受翼人的出現。也許因為你們都是從外星來的,也不在乎多一樣外星.. : : ....人出現在地球上。」 : : : : 亮聲道:「恐怕是的。而且我聽出來你方才要講的是『外星怪物』。」 : : : : 接受了事實之後,我反而心頭輕鬆許多,哈哈大笑:「幸好病毒沒有蔓延 : : 到研究複製人的電腦系統,否則一天做出十打衛斯理出來,地球上又要多出好 : : 些『地球怪物』了!」 : : : : 白素這時抱著一疊資料,走進房間,聽到這句話,也不禁嫣然一笑。 : : : : 亮聲也笑道:「十打複製衛斯理,大鬧天下,正牌衛斯理怎麼收拾?」 : : : : 我拖長了戲腔道:「他們是他們,我是我,他們要大鬧天下,關我何事來 : : 哉?」 : : : : 亮聲哈哈大笑:「虧你說他是他、你是你,上次說你在勒曼醫院有複製人 : : ,你還不是氣得要命!」 : : : : 我抹了一下臉:「唉,複製人的問題,我還是無法完全接受....那好像是 : : 我,但卻又不是我,要怎麼......」 : : : : 我講到這裡,全身震動了一下! : : : : 我一定是非常強烈的震動,甚至連話筒都掉在地上了! : : : : 我轉頭看白素,她顯然也受到了震動,但比我鎮定許多,白素按下擴音鍵 : : ,大聲道:「亮聲,你好!」 : : : : 亮聲道:「嫂夫人,你好!」 : : : : 白素道:「我們有些事情想請教你----如果說一個人『是我,也不是我』 : : ,可以有哪些假設?」 : : : : 亮聲道:「剛剛講的複製人,是一個。」 : : : : 我道:「有靈魂跑進我的身體,也可以算一個。」 : : : : 白素道:「反過來講,靈魂跑到別人身體,也可以算----比如陳安安,她 : : 已經不是陳安安了,但她的父母卻當她是。」 : : : : 亮聲道:「如果用杜良醫師的研究,把思想複製到別人身上,也可以算。」 : : : : 我大力揮著手,道:「已經夠亂的了。」 : : : : 白素點頭道:「但的確不是不能算。」 : : : : 我再和亮聲討論了幾句,電話就收了綫。白素吁了一口氣,道:「爸的那 : : 幅畫,可能性就在其中之一。」 : : : : 我指著資料:「有著落嗎?」 : : : : 白素翻開資料道:「在台灣台北山上的虎字碑,立於同治六年,也就是西 : : 元一千八百六十七年,當時台灣鎮總兵劉明燈所立。」說完看了我一眼。 : : : : 我搖搖頭,表示沒有從這段話得到頭緒。 : : : : 白素繼續說:「虎字碑是為了鎮壓山上邪煞而立的,在中國也有些地方有 : : 這樣的遺跡。但我不認為這個碑和今天的事有關,所以我把調查放在劉明燈這 : : 個人上。」 : : : : 我道:「他應該是從中國派去的官吏。」 : : : : 白素道:「他是清朝武官出身,湖南人。生於西元一千八百三十八年。」 : : : : 我一揚眉道:「加入過湘軍?」 : : : : 白素低頭翻找資料,道:「找到了,他的確加入湘軍,並且受到左宗堂賞 : : 識,算來湘軍成立之時他不過十六七歲。你怎麼知道的?」 : : : : 我伸個懶腰:「從他的出生地和出生年代瞎猜的----」就在此時,我整個 : : 人直跳起來,腦海中似乎有虛無飄渺之極的一個模糊概念,想要伸手去抓,卻 : : 又抓不到。 : : : : 想了許久,仍然無法將腦中的那片迷霧驅除,只好用力搖搖頭,向白素打 : : 了個手勢,要她繼續講。 : : : : 白素道:「我想這個幫派就是從這裡來的,小時候聽幫會中叔伯講過,有 : : 一個從湘軍分出來的幫派,叫虎字營,以虎字為標記。我一開始看到那像高音 : : 譜記號的符號就該想起來了,但是那記號已經和虎字完全不像,所以連我也想 : : 了好久才記起來。」 : : : :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道:「既然如此,快跟爸說,是虎字營,請他派下江 : : 湖人馬,追查從湖南來的虎字營!」 : : : : 白素道:「先別急----這虎字營幫會,在湘軍解散之後,仍然維持著,而 : : 且他們的幫旨,是要打倒翼王!據說到民初,這個幫派還存在著。」 : : : : 我笑道:「到民初,太平天國早就不知亡多久了,何況翼王......」 : : : : 我又直跳了起來,腦中彷彿被一道焦雷打中,把我腦中的謎團一次打碎! : : : : 我急急拿了便條,在紙上寫著事情的脈絡,白素知道我思考時的習慣,也 : : 走到身邊靜靜看著。 : : : : 我先寫了「似高音譜記號的符號」,連到「虎字碑」。然後再從虎字碑連 : : 到劉明燈。兩分鐘後,這張紙上連起來的關係是這樣的: : : : : 似高音譜記號的符號--虎字碑--劉明燈--湘軍--虎字營--太平天國--翼王-- : : : : 我望了一眼白素,白素看看便條,再看看我,堅定的點頭,表示我這樣的 : : 思考脈絡並沒有錯。 : : : : 最後我一咬牙,在「翼王」之後,又連接了幾個關鍵詞,寫完之後攤給白 : : 素看,白素猛然抬起頭,一臉訝異。 : : : : 我寫的是:翼王--翼人--大蛹--勒曼醫院--大蛹的翼人復甦? : : : : 11 markwu123 : : : : 我深深的吐了一口氣,緩緩地思考著,這樣看起來,台灣的虎字碑與翼人有關 : : 那非得去一趟台灣了。 : : : : 白素與我結縭多年,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知道我在在想什麼,可以說我這隻 : : 孫猴子跳不出白素這個如來佛的手掌心。白素從櫃子中拿出來了一本書並遞給了我 : : 封面上並沒有文字,我疑惑地看著白素,白素只是笑了笑,示意我翻閱下去。 : : : : 我邊看,白素邊說,原來這是白老大當年欲一統中國幫會之時,順帶調查的台灣幫會 : : 逸事,雖然後來退出江湖,可是這本書卻一直寫了下去,而我這一翻可是翻出了中國 : : 幫會在台灣的四百年歷史,裡面所記載如果拿到這個世界上台灣的近代史可是要重新 : : 改寫再改寫了。我慢慢地看著書上所寫的,突然翻到了虎字營的記載。 : : : : 原來虎字營是湘軍為主,而台灣首任巡撫劉銘傳雖然算是淮軍出身的,但是他手下 : : 亦有湘軍存在,而虎字營也自然而然地到了台灣來,成為台灣的一個幫會,在大陸的 : : 虎字營卻隨歲月消逝。在乙未戰爭後轉為地下化抗日,而歷史有名的台灣三猛便是 : : 虎字營的首領們,但是抗日失敗後,而虎字營元氣大傷,行事轉而相當低調。 : : 而白老大當年曾經東度與虎字營之首一談,欲邀其共付國難,可惜虎字營當時的首領 : : 劉少豹,心有餘而力不足,只得作罷。 : : : : 我看到這邊,不禁感嘆一聲:看來這次台灣之行是不得不去了,我們也好久沒有出去 : : 散散心了。上次台灣一行差點遇到亞洲之鷹,這次卻是要拜訪台灣之虎了。 : : : : 白素嫣然一笑:這次也把紅綾帶上吧,讓他看看現在華人社會唯一的民主政權也好。 : : : : : : : : : : 12 sizumaru : : : : 之後我偕同白素,一起至醫院見宋大哥,為了躲開樓下惟恐天下不亂的小 : : 郭和溫寶裕,我和白素是由二樓書房的秘密通道離開的----先前有幾次應付這 : : 種狀況,我,衛斯理,居然得從二樓窗戶鬼鬼祟祟沿著水管攀下來,可謂晚節 : : 不保。因此後來我將書房設了一個秘密通道,直接可以避開樓下的耳目大大方 : : 方從後院冒出來。而且巧妙的是,多了這條秘密通道,屋子的外觀仍然完全沒 : : 有改變。這條密道是請忍術高手廉正風設計的,他得意的說:『忍者設計密道 : : 的本領,天下第一。』這番話後來傳到戈壁沙漠耳裡,兩人大為不服,誓與廉 : : 正風一較高下,以致日後又生出不少事來,這是後話表過不提。 : : : : 我和白素到了醫院見宋大哥,問了半天仍然無法判斷兇手是何等人物,白 : : 素道:『宋大哥,我們懷疑這件事虎字營有關,要到台灣一行。您對虎字營這 : : 幫派有頭緒嗎?』 : : : : 白素講到一半,我們就發現事情有異狀了! : : : : 白素第一次提到『虎字營』時,我們就發現宋堅的神情不對頭了----他面 : : 色發白,全身不住的發著抖,病床旁邊的心電圖顯示他的心跳紊亂之極! : : : : 白素第二次講到『虎字營』,宋堅已經無意識的自言自語:『逃不過。逃 : : 不過。』而且全身抖得更厲害,上下兩排牙齒相叩,『得得』有聲,不知道的 : : 人見到這種狀況,會以為宋堅中風了! : : : : 我見狀連忙伸出食指,在他太陽穴上彈了一彈----這是中國功夫中極高深 : : 的學問,運用得法,可以將一個將死的人救活。宋堅經我這麼一彈,才稍稍回 : : 過神來,大口喘著氣。 : : : : 宋堅掙扎著爬起,從抽屜裡拿出一個精緻的木盒,這種木盒在早年也是大 : : 富人家才有的,時至今日更加絕難見到。他將木盒打開,取出一個小小的錦囊, : : 交給我們:『你們見到......虎字營的頭兒......才能將這錦囊打開。』他親 : : 眼看我們收下錦囊後,才闔上眼睛養神,一言不發,無論我們怎麼叫他,也不 : : 理睬我們了。 : : : : 要不是有白素在,我一定當場將錦囊撕爛,看看裡頭到底裝什麼,再將宋 : : 堅叫醒,至少有十七八種方法要他講出話來;但是白素看宋堅執意不肯多說, : : 輕輕拉了我的衣袖,示意離開。 : : : : 順帶一提:宋堅雖然在我急救下,在鬼門關轉了一圈又復甦,但宋堅畢竟 : : 年事已高,加上重傷和過度刺激,在我們到台灣進行調查期間,病逝於醫院。 : : 據說他在病逝之前,聲淚俱下的向護士說了十分鐘的話,但是他用的是家鄉土 : : 話,那護士一句也不懂,因此宋堅到底留下什麼遺言,成為永遠的一個謎。後 : : 來溫寶裕對此事發表評論:『愛因斯坦在死前,也用德語跟護士講了三分鐘話, : : 可惜那護士只懂英語,成為人類文化史上最大的遺憾!真應該建議全世界的醫 : : 院,每個護士都要精通各地語言才行。』這番話,當然純屬『溫氏』異想天開 : : 的言論,表過就算。 : : : : 離開醫院後,我們駕車至大學接回紅綾----紅綾學識極為淵博,但對於中 : : 國文學、習俗等一無所知,因此透過關係,至大學研究所旁聽中國文學的課程, : : 因此紅綾居然當起大學學生,白天時常不在家。溫寶裕當時乍聽此事笑得打跌: : : 『大學校園的警衛絕對不足以保安學生的安全,只怕要調動軍隊監督紅綾才行。』 : : 但事實證明紅綾上課極為認真,未曾惹事,除了有一次帶的水壺忘了栓緊瓶蓋, : : 烈酒香氣蒸騰,將整個教室裡包括教授在內共六十五人薰得足足一整天爬不起 : : 身,除此之外,校園人畜皆安全無恙。 : : : : 我們接回紅綾,在車上將台灣之行的前因向她交代詳細,回到家中已經是 : : 一個鐘頭以後。溫寶裕和小郭在我們離開家後半個鐘頭,發現我和白素已然消 : : 失,兩人在客廳大鬧了一陣,老蔡也當作充耳不聞。溫寶裕和小郭鬧了一陣, : : 自覺索然無味,悻悻離去。我們回到家中準備行李,立即往機場趕去。 : : : : 13 : : 坐上了飛往台北桃園機場的飛機,我也不脫每次搭機的抱怨,明明在地球儀上 : : 只是一指之遙,可是人類卻要花數個小時的時間往返,真的是相當落後的(而每次 : : 溫寶浴聽到我說這一句,就會大發議論,言道個人飛行器的市場相當有潛力云云 : : 而紅綾有次聽到溫寶浴這話,哈哈大笑,指著報紙上的強國新聞便道,你認為 所謂的 : : 國家安全,會不會讓這種儀器有市場呢?)本來這一次去台灣是想找陶啟泉順道 : : 帶我們過去,不過後來想想,也很久沒有搭一般的客機了,便叫溫寶浴搞來三張機票來 : : : : 白素便坐在我的身邊,白素搭飛機更有壞處是常常有慕白素之美麗的輕佻男子,愈來搭訕 : : 白素本人是不以為意,可是這些輕佻男子卻自以為是是東方式的矜持,而更是獻殷勤,當 : : 然換來的就是白素的「溫柔對待」了 : : : : 不過今天令人氣結的是,今天正主兒坐在白素旁邊,居然還有這樣的登徒子來犯,真是 : : 是可忍執不可忍也(後來溫寶裕聽到這一段之後,嗤之以鼻,你配白素本來就是一朵鮮 : : 花插牛糞嗎,難怪其它人沒有注意到啊) : : : : : : 「這位美麗的夫人,不知道我有這個榮幸知道你的名字嗎?我姓況,叫況復邦」 : : : : 白素似笑非笑地看著這個起碼小他二十歲的後生,他瞧了我一眼,再看了看這個後生 : : 答道「我已經結婚了,而我的丈夫坐我旁邊,而我的女兒就坐在我面前」 : : : : 當我聽到這個後生姓況的時侯,似乎想到了些什麼,可是又沒辦法想起來,而這一個遺漏 : : 卻讓況復邦和紅綾又發生了一段精彩的故事,不過在這邊表過不提 : : : : 在前座的紅綾老早就聽到他們對話,終於忍不著哈哈大笑站了起來,拍了拍況復邦 : : 的肩膀,況復邦還比紅綾矮半個頭,況復邦像吃了一整嘴的巴螂子,嘴巴久久不能閉上 : : : : : : : : : : 14 : : : : 況復邦訕訕而退,我與白素自然不會和小輩計較。倒是紅綾旅程中要她靜 : : 靜坐著,可比登天還難,便拉了況復邦坐下,隨即聊得大是起勁----我好幾次 : : 假裝要調整座位,俯身往前聽聽他們談些什麼,都被白素的眼神制止。 : : : : 我尷尬地揮著手:『這個姓況的不知好歹,冒犯娘子,我想多探探他的品 : : 行。』 : : : : 白素淡淡道:『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交友方式。』我自然唯唯諾諾,點頭 : : 稱善。 : : : : 到台灣的路程不算太長,一個鐘頭之後,我們已經踏在台灣的土地上。台 : : 灣是我熟悉之至的地方----我有一則故事,甚至是在台北的某間畫廊開始的。 : : 前些日子也和幾個朋友到台灣觀光,喝了當地的珍珠奶茶,這件事後來煞有其 : : 事地在台灣若干新聞報導播放出來,許多朋友誤以為我不務正業,康維十七世 : : 這個大鬍子甚至打越洋電話過來,調侃『珍珠奶茶可是外星人創造的』云云。 : : : : 然而在我的故事中,台灣不算是太常出現的場景,這自然是因為我到台灣 : : 來,絕少有怪事發生之故。 : : : : (人一天要去過多少地方、遇過多少人,如果一一寫出,悶都悶死了,因 : : 此,自然只挑與該事件有關的寫。) : : : : (所以,就算在馬路上迎面遇上了一個人,和故事有關,也並不是碰巧, : : 而是由於與他有關,他才會在故事之中出現。) : : : : 這也不代表台灣沒有怪事發生----正好相反,幾年前,台灣發生了一件名 : : 揚國際的槍擊案,幕後兇嫌究竟是誰,至今仍是個謎,不折不扣就是一樁怪事。 : : 小郭那陣子經常色如死灰來到我家,大嘆:『連李探長都找不到兇手,我也沒 : : 轍了!』並再三暗示我代他從黃蟬、朱槿等處探探口風,直到我在小郭面前當 : : 場把玻璃杯捏成粉碎,他才不敢再提。 : : : : 離題太遠了,還是回來說故事。 : : : : (上面一段,關於台灣有感而發的聯想,天馬行空,和故事無關,可以跳 : : 過不看,完全沒有損失。) : : : : 到了飯店,天色已然大暗。紅綾提議:『既然來到這裡,就要嚐嚐道地的 : : 台灣菜。』我與白素自然贊成,我帶著她們來到著名的夜市,以流利的台灣話 : : 點了一桌菜。我精通世界各國語言,甚至是西藏康巴族人的鼓語,而光是中國 : : 各地方言中,閩語我就會閩北話、閩東話、廈門話、漳州話、泉州話,甚至是 : : 安溪腔、詔安腔、龍岩腔等,都能講得和當地土著並無二致。 : : : : 我和白素隨意吃了些魚肉(台灣話稱『麻虱目』者,內地不產,清燉滋味 : : 美之極矣),紅綾已經五六罐台灣啤酒下肚,一旁原本要來搭訕的青年看得慘 : : 無人色。酒足飯飽之後,我們開始討論此次台灣行,找出『虎字營』幫會的行 : : 程。 : : : : : : 15. od1 : : 在來到台灣前,我已先向白老大打聽過虎字營現在的狀況,所知到的從劉明 : : 燈開始,虎字營便在台灣紮根,經過歷任總兵,其中還包括了打敗法國人的劉永 : : 福將軍。一直到了日人入侵,便逐漸轉入地下。日本人走後,隨著時代變遷,昔 : : 日幫會模式已漸漸消逝,並藉由過去所遺留的資產,部分虎字營人士甚至投入台 : : 灣的政壇,持續影響台灣。然而據白老大的說法,現在虎字營真正的領導早已不 : : 問世事,隱居於台灣中部廟宇。 : : : : 受宋堅臨終時所託,我們一家人先到了這間著名的大廟(此廟藉虎字營之助 : : ,果真金碧輝煌),透過廟方人員見到了現下住持。本以為見著了住持,只需奉 : : 上宋堅託付給我的錦囊,一切便可真相大白,豈知這位老和尚只是閉目打座,全 : : 不理睬我們,納悶之餘只見紅綾拿起錦囊竟跑到和尚眼前晃,此等人類間視為無 : : 禮的舉動,紅綾早已漸漸明白遵守,做為父親的我正待出言制止,只見老和尚竟 : : 開口了:「有生有死,有枯有榮;死既必然,生當何為?」 : : : : 說完,又逕自閉目打座,紅綾在一旁搔頭搔腦,想必上了幾堂中文課恐怕還 : : 不足以應付此等佛門謁語。若是年輕時的我,只怕早已一把揪住和尚,問他是在 : : 講什麼屁話!然而此次我一方面受宋堅臨終所託,一方面所有的調查才要開始, : : 當然不便發作,但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卻也一時讓我不知如何是好。正當一片寂 : : 靜八目相望(老和尚的兩目倒是不曾睜開),只見白素雙手合十,緩緩說出:「 : : 逃不過,逃不過。」(要是我這一生沒有白素這個伴侶,恐怕故事要少一半以上 : : ,因為憑我一人之智,恐怕許多故事才一開始便要中斷。) : : : : 白素一說完此六字,老和尚緩緩起身,示意要我們隨他往另一面的通道走去 : : (事後回想,原來宋堅在交付錦囊後,以他僅存的氣息,告知了我們虎字營的密 : : 語,還被溫寶裕恥笑:「堂堂流傳百年的虎字營怎可能沒有密語,否則隨便一個 : : 人拿著不知哪來的錦囊晃晃,豈不都可在首領處走動?」我聽後也只能回瞪一眼 : : ,拿他沒輒)。我們隨著老和尚逐漸走到寺廟的深處,到一僻靜的廂房,老和尚 : : 便示意我們進去,而他老人家也就離開。 : : : : 進入了廂房,只見一名男子正在專心禮佛,此時紅綾也不敢放肆,三人便靜 : : 靜地在一旁等候。約莫一刻鐘,男子轉身迎向我們,從其外型來看,便知其武功 : : 修為恐怕不在我和白素之下,然而也許禮佛多年,臉上沒有一般武人的戾氣。( : : 這股祥和之氣,反而後來救我一命。)我向首領簡單的介紹了自己、白素和紅綾 : : ,江湖上老一輩人物一般聽到白素的名號多半恭敬再三,畢竟白素有個響噹噹的 : : 父親,然而首領卻沒有任何表情,恐怕名號對於修行已久的他來說,果真如浮雲 : : 一般。 : : : : 說明了來意,首領得知宋堅死訊,倒也透露了些許哀戚。我將錦囊奉上,原 : : 以為可以從首領的口中探詢這一連串的迷團。正當我專心思索要由何處問起,突 : : 然一股猛烈的氣息朝我襲來,憑著多年冒險的生活,早已訓練出判斷氣息的能力 : : (否則早就不知死多少次了),這是一股殺氣! : : : : 我定睛一看,只見首領豁盡全力的朝我胸口一掌擊來,若非首領前後氣息改 : : 變之大,讓我多了那怕萬分之一秒的時間察覺,恐怕是一擊得手、斃命當場。我 : : 股盡全力往後一閃,逃過了生死關,然而首領凜冽的掌風仍將我胸前震得隱隱作 : : 痛,當然此時那具鈕釦相機已碎滿一地。(此時我的腦海竟還浮現:死既必然, : : 生當何為?) : : : : 不過既然讓我躲過偷襲,我也可重新蓄勁防守,何況我還有白素在,紅綾的 : : 修為也足以自保。雖在虎字營的地頭,現下我還佔上風!我冷笑:原來虎字營的 : : 人只會偷襲,真是一輩不如一輩!只見首領仍是滿身殺氣,與先前判若兩人,只 : : 怕真是動了殺我之心,他將錦囊朝我射出,我一把接住,只見裡面的字條寫著: : : 「此人害我,報仇!」 : : : : 16. : : 首領的臉上殺氣又隱入眼中,但卻其全身真氣依舊運轉不息,我知道,他已經 : : 從盛怒下冷靜下來,而這個時侯的首領,可能心中只存了一個念頭,就是為宋堅報仇 : : 我心中暗付,這錦囊從宋堅手上交給我,之後一直都沒有離過我的身上,連白素都 : : 認為這是宋堅交給我手上的而拒絕我將這個錦囊交與他保管。所以發生這樣的事情 : : 只有兩種可能,宋堅的錦囊裡面就是這一段話,另一種可能性就是這個錦囊被人調包 : : 過,先姑且不論宋堅的錦囊是否真的就是這話,調包的可能性是不可能的,我年少時 : : 自己因為興趣問題,曾經在十七八歲的時候,練過一個時期,不過到七鈴為止, : : 便再無進境了,但是白素卻是有二十鈴的水準,有她在我身邊,除非是我倆被迷昏, : : 否則幾乎是無人可以從我們兩人身上取得任何一物。而迷昏更不可能,我行走江湖多年 : : 被迷昏的次數屈指可數,更何況白素心細如髮,我可以大膽地說,只要我們兩個人 : : 在一起,天底下是沒有人可以迷昏我們的。 : : : : 我心中數個念頭閃過,但只是彈指之間,但是這些念頭,都沒有用,我只好繼續警戒 : : 著首領的攻擊,防止他的閃電一擊。只是在這個時侯,白素卻出聲了 : : : : 「所謂錦囊,是有布包含一物,為錦囊,你只看其物,未看布包,便向我們攻擊,是否 : : 太過孟浪」 : : : : 首領聽罷白素的話語,臉上一白,隨即嘆了口氣,收了架勢,對我們苦笑道 : : 「宋兄弟總是說我太過衝動,總需三思而後行,修行這麼多年,我還是沒有半點長進」 : : : : 首領拿起錦囊,端詳數刻,便將錦囊由針線相縫處解開,並拿起那紙條,與一把剪子 : : 將紙條剪個破碎,把紙屑與錦囊的布段排在桌上,我們仨人好奇,也一同站到桌前 : : 看著這宋堅精心設計的錦囊究竟為何? : : : : 這拼出來的信件,一開始就對首領衝動攻擊我們的事情預料道,並且勸戒首領這是最 : : 後一次對首領勸告了,以後可能沒有辦法再勸告了,希望他能夠記取這一次的教訓( : : 事後我對白素埋怨,說宋堅會不會太看得起我,如果我一擊就被首領擊斃,那不就什麼 : : 事情都完了。白素只是橫了我一眼道,沒說什麼,倒是紅綾在旁大笑道,如果我被一擊 : : 則斃,那還是乖乖在家不要出去冒險了,表示年事已高了,該去和白老大一起研究如何 : : 把酒變陳吧。) : : : : : : : : 17 sizumaru : : : : 百年幫派一分為二 : : : : 事實上,這個錦囊設計巧之極矣。宋堅在年少時期,也曾和虎字營首領著 : : 實幹了幾場轟轟烈烈的大事,這錦囊,是當時虎字營首領交付他的信物。 : : : : (宋堅與虎字營曾經做過的事,挑出一些有趣的記述,很可以寫個十本八 : : 本書。若發表出來,整個中國近代史都要改寫。) : : : : 而這錦囊巧妙之處,就是字條必須和錦囊內側的編織紋路合看。若然錦囊 : : 被幫外人偷走,卻不知道這等關鍵,必然被字條上的『此人害我,報仇!』連 : : 累。我們與宋堅會面時,他已神智不清,雖然提起最後一口真氣,交代我們來 : : 臺之事,卻不免疏漏夾纏,居然忘了提醒錦囊的關鍵所在,包括『逃不過』這 : : 句密語,也表達得不清不楚。幸好有白素同行,否則事情真不知會如何發展。 : : : : (這些事情,自然是日後才知道的。) : : : : (至於宋堅曾與虎字營關係密切,虎字營何以又要派人傷他,當時我們仍 : : 然沒有一個概念----不是故弄玄虛,當時就算殺了頭,也想不到事情居然是這 : : 樣的!) : : : : 那首領瞭解了來龍去脈,吸了一口氣,行了一個古怪的禮:『是我誤會了, : : 我叫李平,虎字營負責人。』 : : : : 我聽到這個又古代又現代的職稱,忍不住就要笑出來,白素白了我一眼, : : 我趕緊咳了一聲就算。 : : : : 白素隨即回了十分古怪的禮(後來才知道,這個手勢代表白素在江湖幫派 : : 中地位之高),肅然道:『我們的幾個朋友,近日受到了人為襲擊,而現場都 : : 留有貴幫的記號----不知幫主有何看法?』 : : : : 李平大手一揮,淡然道:『千萬別叫幫主什麼的,我不過是個財團法人的 : : 負責人罷了。古代的幫派制度,在時代的巨輪下,必然的結果就是被淘汰,不 : : 是嗎?』 : : : : 白素和紅綾迅速的望了我一眼,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沒錯,李平所講的 : : 話,正是我在故事裡一再強調的觀念,這也就是為什麼我一直與幫會處不來的 : : 緣故。李平能把我的理論搬出來,自然對我的記述有一定的研究了。 : : : : 李平繼續說:『白大小姐所說的,確實是虎字營做的,但是卻和我們不同 : : 派系----虎字營在戰後,早已分裂為兩派,舊系俗稱「大虎」,還在以傳統的 : : 幫派律例行事;我們是分出來的新派系,俗稱「小虎」,早已脫離虎字營的宗 : : 旨很久了,現在我們經營的是政治、財經、娛樂、宗教圈。』 : : : : 我說:『所以這件事是「大虎」所作的?』 : : : : 李平說:『我們小虎不涉江湖已經很久了,如果是在職棒或娛樂圈,還有 : : 打著『虎』字名號的團體,的確和我們有些關係。如果是江湖的恩恩怨怨,自 : : 然是大虎做的。』 : : : : 白素說:『我們要找「大虎」,你要幫我們。』 : : : : 李平不可置信的看著我們,又搖了搖頭。 : : 18. : 眼見李平這番態度,我不禁大感疑惑,莫非有何難言之隱? : : 李平看出了我的表情變化,說道:「以衛君和白小姐在江湖上的名聲、威望 : ,自然沒有不能去的堂、不能到的府,只是對方既然能重傷了宋兄弟,想必其會 : 中能人必定不少,加上不少大虎成員已成為了台灣政治份子,貿然前往只怕…」 : 。 : : 我自然曉得李平怕的是什麼,畢竟大虎總堂可不是像這裡的佛門勝地,稍有 : 差池,縱然我和白素應付的來,也得惦記著我們女兒。(雖紅綾的武功亦不下於 : 一般高手,但畢竟天下父母心。) : : 正要開口,白素已被搶先一步開口道:「多謝幫主關心,我等此行是要調查 : 誰害了宋大哥,並非來踢館的,何況留個虎字難道便是虎字營所為?還請幫主告 : 知大虎總部何在?」 : : 白素的一席話倒也提點了我,此事所為也許另有其人,一個地方幫會似乎沒 : 有必要跨海追殺,甚至擄了溫寶裕、小郭和我,還留下那幅畫?現下仍在五里霧 : 中,一時也無法理出頭緒。 : : 李平給了我們一只虎符和一個地址,到了大虎總部靠著虎符便能見著幫主。 : 那是在台北。事實上根本不需地址,哪怕有一百公里遠,我們便已望見了大虎總 : 部。 : : 大小虎百年前本是一家,藉著李平的虎符,我們被領到了最高樓層,一間大 : 的不可思議的辦公室。一張古典高雅的漆木桌前,坐著一位中年婦女,大虎幫主 : 赫然竟是一位女性!大虎幫主看起來年紀約莫四十,身形雖瘦小,卻散發著一股 : 無比的光彩與威嚴。這樣的人,無論在何處,都是眾人矚目的焦點。 : : 白素滿臉笑容率先道:「在下白素,這位是我的夫君衛斯理,以及女兒紅綾 : 。劉幫主百聞不如一見,真女中豪傑!」 : :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白素一開始便稱讚了大虎幫主。幫主亦起身回禮 : :「久聞二位大名,未能親自迎接,已是我虎幫大大失禮,快快請坐。」 : : 幫主繼續說道:「在二位說明來意前,想先請教,台灣虎幫在華人世界恐怕 : 算不上什麼數一數二的大會,何以衛夫人知道我姓劉?」我心中亦在想,這位幫 : 主對外的名稱並非姓劉,莫非白素過去聽白老大提起過? : : 白素回道:「過去就曾聽家父提過,台灣虎字營驍勇善戰,歷來虎字營的頭 : 兒便是台灣的總兵,一直到了劉永福將軍回到了大陸。台灣受日人統治後,虎字 : 營成了虎幫,無人帶領下,幫眾便推舉了當年劉明燈總兵的後代成了幫主。雖然 : 後來虎幫分裂,能接收大部分勢力的自然是劉幫主了。」 : : 「衛夫人果然明察秋毫,在下確是劉總兵的五世孫,只是時局已和過去大不 : 相同,恐怕虎幫會斷送在我這一輩手上,愧對先祖。」 : : 我擔心這位幫主話匣子一開,幫會的事說個沒完,連忙打岔:「我夫婦倆此 : 次前來是有一事請教,「宋堅是你們殺的嗎?」」我之所以直接道出來意,一方 : 面幫會之人多半敢作敢當、說一不二,實在沒必要拐彎抹角。二來若對方有意隱 : 瞞,直接說出問題核心,往往能看出表情上的變化。我和白素都不說話,等著劉 : 幫主的回答。 : : 劉幫主面無表情道:「宋堅,不是我們殺的!」 19. 我和白素眼神交換了一下意見,已達成共識,也就是我們相信劉幫主所說的 話,宋堅死於他人之手。 想到此處,卻也引出了更大的迷團,有人暗算了宋堅,想嫁禍予台灣虎幫, 並且似乎有意讓我涉入此事,而我不知不覺間也與虎幫搭上了線,這背後的勢力 倒底有著什麼陰謀? 在我想著這些事的同時,白素已道:「我們相信劉幫主所說的話,既然宋堅 非貴幫所下的毒手,那麼便是有人想嫁禍給貴幫,不知幫主心中可有什麼想法?」 幫主道:「雖然舊時代的幫會的確是做了不少非法之事,也得罪江湖上不少 人物。但近年來幫會早已轉型,回饋社會的舉動亦不曾少過,一時半刻我亦想不 出有什麼人想嫁禍給虎幫,甚至由對岸來嫁禍,實在有點無法想像。」 白素接著道:「既然幫主認為不至於有仇家想嫁禍給貴幫,即非針對虎幫的 『人』而來,是否會針對虎幫的某件『物』而來?」 只見劉幫主身體震了一下,隨即恢復常態,「物?難道是覬覦虎幫的大筆資 產?」我和白素一眼便知幫主在顧左右而言他,但也不便當面戳破。 正當四人一片無語各自盤算時,突然闖進了大隊人馬,帶頭的是台灣地方的 檢察官,率領一票員警走進了辦公室,檢察官宣稱有拘捕令,要將劉幫主立刻帶 走。 當下大隊人馬包圍我們,但要衝出一條血路我至少可以想出十幾種方法,但 即便衝出了這棟「竹子」,外圍仍不知有多少人戒備,抵抗絕非明智之舉。 白素立時出言緩和現下劍拔弩張的氣氛:「這位長官,不知您手上的拘捕令 上寫的事由為何?是否誤會了?」 帶隊的警方隊長搶先道:「殺人!我們警方有證據你眼前的這位女士教唆殺 人!死者名叫宋堅!」 我心中一震,宋堅之死本不屬台灣的管轄範圍,台灣警方竟握有劉幫主殺人 的證據?還如此迅速的前來帶人?背後的策劃者到底是何方人物? 眼下我們似乎毫無選擇,我亦相信在這自由的土地,司法的審判總有個人人 遵守的遊戲規則。正當劉幫主要被戴上手銬,隨警方離去時,辦公室外卻傳來了 一陣騷動,外頭有人大喊:「且慢!」 來人推著一個輪椅,輪椅上坐著一個傷的極重的人,許多地方仍看得出動過 大小手術的包紮傷口。推輪椅的人道:「檢察官,你可以請回了,你說的殺人罪 不成立!此人便是宋堅!」 當場所有人恐怕都嚇了一跳,我和白素更是傻了眼,宋堅幾乎是在我們眼前 斷了氣,怎可能又出現在此? 檢察官此時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立即打了通電話,只見說了幾句後,便將大 隊人馬全部撤走,臨走時還丟下:「請在場諸位近日不要走得太遠,我會一直盯 著你們,直到我查明這事!」 外人皆離去後,我馬上迎向前去,心中還曾想過是否會是溫寶裕和小郭一路 跟著我們,見此等狀況想出這招「死諸葛走生仲達」的戲碼。當我越走向前卻越 是驚喜,從身形來看,此人真是宋堅! 宋堅雖然外表看起來傷的極重,但仍勉強的和在場的人打了聲招呼。我們各 自心中只怕有千百個問題要問,卻也不知從和問起。便由我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宋堅,那天床上死的人是誰?」(我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因為我見過那傷勢 ,任何人在那種傷勢下,靠人類的科技絕無救活的道理。) 只見宋堅眼神一片迷惘:「那人,是我,又不是我。」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8.160.84.232
dickboy:101都出場了XD 02/19 01:18
kuraturbo:推101!XDDD 02/19 01:59
aax:101...XD 02/19 03:36
ssunnys:我以為101比較像靈骨塔XD 02/19 08:59
markwu123:又是我不是我了ORZ這好難接 02/19 10:13
Iguei:又繞回同個主題了~也許翼王才是真兇~XD 02/22 22: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