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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卻轉過身去似乎是想和頹廢男說話,他們是什麼關係?是情侶嗎?總之我不想她和他說話 ,拜託,不要轉過去,要做什麼才能阻止她呢?要怎麼做?啊!對了,拍她的肩膀,對,快, 快伸手! 「等等。」我的理智制止了我的衝動,她是誰?我根本不認識她,她愛做什麼也不干 我的事呀!因為我就連她叫什麼都還不知道呢!真是的,我在幹嘛? 平常帶筆是為在書上筆記或是記下一些事物來保證自己活的充實,今天或許又賦予 它一項新任務:寫紙條,手癢癢地寫了一些東西: 陌生人:   你的美好像希臘的女神雅典納,充滿智慧和 美麗,更像她為希臘人打特洛伊戰爭時的堅強之 美。 在中世紀的歐洲,女人會做男人的打扮以突 顯她們女性的嬌媚而今日的你,你的中性美更令 雅痞的男士們難以招架。    陌生人,這是種奇怪的感覺,我活了十七年 從未有過的感覺,一見鍾情的瞬間美味。就像被 閃電擊中的巨大打擊,只是這是甜美的。陌生人 ,此時王菲的"只愛陌生人"使我義無反顧地愛 上你,但想到愛又很心傷,這真的是愛嗎?因為 我們都不了解對方,那何來的愛?不,我無法再 想,或許該享樂時就不該想著痛苦,這瞬間的甜 美,真的很美味,我沒騙你。 被閃電擊中的呂宜昂 喔!我怎麼會寫出種東西,還真不是普通無聊,只是她真的很可愛也很美,有點 古裝戲裡貴婦的古典美,卻又不失現在的知性感,而且很有張曼玉的滄桑之美。 突然覺得尿急,應該是咖啡使然吧!紙條擱在托盤上就下樓去上廁所。 但我回來時可愛的女孩和頹廢男已不復見,桌上的東西也一掃而空,或許是服務生收 拾過了吧!我繼續看著"傷心咖啡店之歌",只是腦袋中不斷出現可愛女孩和頹廢男走在一 起的樣子,就像小說中的海安與吉兒親近的模樣,使我完全無法專心。 這是一個浮躁的星期六下午。 * * * * * * * 「電力作負功,外力作正功」物理老師在台上唱著獨角戲且滔滔不絕地在背誦 長年教書的精華,只是吸引不了我的興趣。 陌生人,你現在在做什麼?你有複習物理嗎? 電力學懂嗎?力學能守恆是不是能應用 自如?我好想知道,你會告訴我嗎? 「宜昂,你是在搞什麼飛機啊?」小峰狠狠地往我背上一揮。 「哦!好痛喔!你怎麼真打啊?幹嘛啦?」 「混蛋,完全沒有在聽嘛!我說你怎麼常常對著紙條本發呆。」 「我有嗎?」 「有。」若彤的眼睛看著我,聲音很肯定。 「對呀!你是怎麼了?」小峰再問。 「沒什麼,只是在想為什麼要買這東西。」 「無聊。」若彤話中帶有結束這話題的味道。 「還真有點無聊,若有閒的話還不認真地多讀點書。」小峰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什麼啊!那你就有認真嗎?」有點惱羞成怒地反刺回去。 「呿!我和你才不一樣呢!」說完就拉著若彤走了。 「喂!」我叫。 我問我自己:我真的有那樣的舉動嗎? * * * * * * * 過了一個禮拜。因為我才只有十七歲,所以不應該待在家(這是藉口,其實是寫數學 寫得快瘋了,出去偷懶一番),很有目的地走向誠品,看到一本想買很久的書----古都, 這是近代著名小說家朱天心的作品,毫不猶豫即刻掏錢買下。 很自然地點了杯咖啡,走向平常麥當勞的座位,喝一口咖啡,一種飢渴的慾望從心中 發生,為什麼?咖啡不也是液體嗎?為什麼不能解渴反而激起這種詭異的感覺,是因為她 今天沒來嗎?她為什麼沒來?是生病了嗎?還是怎麼了? 「停一下,好不好?」我對我自己說。 超我(道德的我):是呀!不該這麼浪費時間,都已經高二了,沒多少時間浪費了,要沉住 氣,靜下心才行。 本我(生物的我):但我就是無法停止想她。 超我:不行,要有決心 …… 自我(真實的我):好…好…,不要吵了,我的心靈該安靜了。 翌日,星期天。 「為什麼我會在這?」我看著桌前的咖啡喃喃自語,然後想,為什麼會來麥當勞 做功課?還是很無聊的數學? 「真詭異。」我又對我說。 自我:或許是包包裡的男性香水使然吧! 本我:才怪,明明就是想見到她。 超我:快讀書,好不好? 星期一放學後,我獨自一個人漫步在公館的路上,喧鬧的人們依舊熙來攘往而我只ꔊ是一個人安靜地和我自己獨處,是失落嗎?是因為她沒出現在麥當勞,所以才莫落?也許是 我想給我和我多一點時間相處吧! 從日記上的記載,我發現我和自己在這個月有15天是在一起獨處的,看了我的日 記,我發覺我蠻無聊的,為了一個完全無交集女孩犧牲自己那麼多的時間,而且我又不是 瓊瑤,百分百地相信一見鍾情,然後再悲苦地編織追愛毛毯,我可沒那麼多情。 「唉!悲哀。」對著日記中的主角嘆息。 * * * * * * * 「我覺得你很魂不守舍耶,最近。」小峰在午餐時,突然爆出這句話。 「我也這麼認為,由這次的月考成績來看,退步不少,看來是有事纏身才對。」若彤冷靜地敘說她的見解。 「我不知道,我有嗎?我不清楚……」我越說越小聲。 「你想談嗎?」小峰問我。 「我不知道。」我又陷入了恍惚的昏沉狀了。 超我:你該反省一下了。 自我:我想…… 本我:想見她。 超我:不行,不能讓一個人毀了你的生活。 本我:才不會呢!她那麼可愛。 超我:那就是致命的毒藥。靜下心吧!考場上的表現不佳也決定了你的一生。 自我:我不知道…… 超我:想想你的父母吧!砸在你身上的錢有多少?你要辜負他們嗎? 自我:也許我該停止這瘋狂的行徑了。 我想詩人敻虹說的沒錯: 也許我只該用玻璃雕你 而不該用深湛的凝想 所以我紀錄下當天的紙條內容,收納在日記裡,在努力的讓自己靜下心來,讓最美的 留在記憶裡。 * * * * * * * 就這樣我安靜地過完了高二,成績雖然沒達頂尖但在我心中它永遠是最好,為什麼會 有這種滿足感?也許是因為我盡了自己的力量了吧! 暑假時,我們的導師藉著廣大的人脈,請來應屆畢業的學長來向我們說考大學的歷程。 「各位,回去準備一下,想些問題問他們。」導師在檯上很賣力的勸說,因為 我們對這種事多半不怎麼理睬的。 我是不會提出問題的,我這麼想著,所以沒多久就遺忘了這件事。 * * * * * * * 「各位,請鼓掌歡迎他們」導師說。 一陣掌聲響起,有如四面楚歌,如臨大敵一般因為這聲音不帶有喜悅,所以這時 的我還是不怎麼興奮。 學長們魚貫上台,而且一個比一個還五顏六色、稀奇古怪,髮型則是各有千秋,染色 也不盡相同,直到最後一個人,一個不修邊幅的人,穿著隨便的那種,有點像幾天沒洗澡 的流浪漢,但又沒有像乞丐那麼落魄,只是有一點像越獄的殺人犯罷了!(開玩笑的)他就是 那個不剃鬍渣的邋遢男,他竟然是我們的學長? 學長們的演講,我幾乎都沒在聽,一直期待著結束,因為我想私底下問他:陌生人的境 遇如何? 「喂,你看那個人,好頹廢哦!沒想到他竟然考上台大醫科。」小峰在一旁數落。 我轉過頭去,眼睛瞪的大大的。 「真的假的?」 「無聊,外表和腦袋又不相關,他夠聰明就好了。」這是來自後方若彤的批評。 真不敢相信。更想知道"陌生人"怎麼樣了? 「同學,有沒有問題?」頹廢男用頗哀求的眼光詢問。只是被壓抑的我們並不想 理會他。 「你都在哪裡準備考試的?」不經意地脫口而出,我甚至懷疑自己:今天真的是 我嗎? 他看了我,對這問題想了一下,才說:「大部分時間是在校,配合學校的安排,畢 竟在校的資源,像:免費的冷氣,還是蠻多的」他還蠻搞笑的,班上同學暴笑一陣。 「那若有問題呢?」 「和同學討論是很不錯的方法,不行時還可以問老師。」他回答。 「我曾看到你在麥當勞內讀書,那種吵鬧的環境似乎不太適合台大醫科。」 真是的,沒事問這麼尷尬的問題幹嘛? 「我記得,那次是我和別校的同學一起討論,所以才會約在那而已,不過有時讀 煩了就會換個環境讀。」 或許是由我帶頭吧!同學也一個接一個提出疑問,進行了三個小時之久。或許是 我們的好問使老師有一些感慨吧!因為我看他笑的很特別。 等到問完後,我立刻衝去問那塵封已久的思念。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sie.ntu.edu.tw) ◆ From: 218.174.146.1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