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undoubtedly:居然把記者名字看成楊瑾華 這樣 算中毒太深嗎?? 09/06 22:05
奇摩的雜誌區的三十雜誌,這個月份有這一篇報導!
好像沒有全部!
但也要提供老大的專訪給大家!
http://tw.news.yahoo.com/marticle/url/d/a/060902/30/2zg6.html?type=new
侯文詠:我不要「團進團出」的人生
更新日期:2006-09-02 記者:楊紹華
「如果人生是趟旅行,你不覺得多數人都是在『跟團』嗎?
傻呼呼地跟著團走, 結果永遠看不到期待的風景。
那麼,這趟旅行,豈不無聊透頂?」
人類建立了制度,努力維持制度運行,然而,制度的種種標準規範,
卻又回頭主宰著眾人的行為與想法。那麼請問,人與制度的關係,
究竟是大於、等於,或著小於?
在創作時,侯文詠屢屢企圖為此找到正確解答,但聰明如他,
至今也尚未能夠解開這個「迴旋邏輯」似的詭譎習題。
《白色巨塔》、《危險心靈》兩本小說,分別討論醫療、
教育的制度問題,隨著情節發展,大快人心的結局幾近呼之欲出,
這才發現,其實主角終究還是迴旋於制度之內。
或許,侯文詠真的難以找到萬無一失的標準答案,於是只能留下無解之解。
即便,他已證明了自己的確能夠脫離制度。
「這個制度不能讓我感到快樂,制度之內的侯文詠不會是真正的侯文詠。」
1997年,侯文詠36歲,毅然辭去台大醫院主治醫師的工作。
「我應該可以繼續往上爬,至少,可以混個醫學院教授來當。」
他預想著自己在醫院制度之內的未來,一條恐怕沒人願意放棄的路,
「但我很清楚,這個制度不能讓我感到快樂,制度之內的侯文詠不會
是真正的侯文詠,因此我必須跳開。」
要跳開的不只是醫院制度,還包括了整個社會體制長期型塑的刻板價值,
「在我的老家,有人當醫生是件了不起的大事,但說到作家,恐怕沒人理你。」
以此延伸之後,你會發現侯文詠竟也擺脫了父母的期待,即便這份期待包含了
絕對的溫柔,但誰說不是一種最強大的制約力量?
依據侯文詠的記憶,關於「離開醫院」這個念頭,他至少想了十年之久,
「我花了十年以上的時間,才確定自己累積了足夠的實力和經驗。
在我眼裡,這些實力和經驗就像籌碼,一疊疊地累積,
終於足夠讓我擺脫重重制約、換得自由。」
原來,侯文詠是個會「算計」的傢伙!
「我常在想,當了這麼些年的醫生,寫了這麼些本書之後,
究竟,這些籌碼能為自己的未來兌換什麼?」
1997年,當侯文詠再次算計這個問題時,腦海浮現出了兩組選項:
A、榮耀與權力;B、更多的自由時間。當然,他選了B。
「典範是社會要的謊言!拜託,不要把我寫成值得效法的典範。」
「一方面,我本就渴望更多的自由時間;另一方面,如果我不跳開,
那麼,我恐怕會成為集名醫、名教授、名作家於一身的『典範』,
而在我的觀念中,這種典範,其實只是一個『社會要的謊言』。」
「典範是社會要的謊言!」話似乎說得重了些。
他解釋,普羅大眾所期待的典範,其實只是社會制度底下的一個樣板,
藉此,狹隘地定義了何謂「成功」。人們渴望成功,
開始循著體制內的階梯努力攀爬、競爭,甚至鬥爭。
然而,這塊樣板是如此高高在上,於是,體制內的多數人,
窮其一生心力恐怕都無法享受成功的喜樂,「你想,這會是個什麼樣的人生啊?」
至於那些制度外的「份子」,下場並沒有好到哪去,
因為他們棄離了多數人的標準,於是,也就像是一種尋常社會裡的不正常,
一種畸形,成了遭到摒棄、遭到漠視、不被關心的一群。
「如此看來,制度顯然存在許多違反人性的晦暗,
而制度裡的每一個人、每個典範,就組成了共犯結構。」
「所以,你們今天來採訪我,拜託,不要把我寫成值得效法的典範,
真的,其實我也很俗、很普通,我也希望大家都能準時收看白色巨塔!」
忽然,沉重的討論裡,蹦出一個侯文詠式的幽默。
「決定寫長篇小說後,我開始重組拼圖,試著拼出我一貫想表達的核心價值。」
沒錯,在離開醫院工作之前,「侯文詠作品」就是風趣幽默的代名詞,
其所展現的搞笑程度,幾乎可以用「境界」二字形容。
《頑皮故事集》、《淘氣故事集》、《烏魯木齊大夫說》,
乃至於《大醫院小醫師》、老婆系列等,無一不是在極具喜感的詼諧筆觸之下,
提供讀者一個笑看世事的新鮮角度,也為讀者營造一個樂觀開朗的處世空間。
於是,當《白色巨塔》、《危險心靈》忽然用了這麼赤裸深沉的手法,
毫不留情地揭開制度面的暗瘡之後,人們難免開始懷疑,
「他發生了什麼事?」一向幽默風趣的侯文詠,對這世界的觀感改變了嗎?
「觀感、態度、角度,什麼都沒變啦!」侯文詠開始解釋,
無論是搞笑或者深沉,其實,創作的原點多半還是回到開宗明義
的那個大哉問──人與制度的關係。
「如果有變,那就是我的自由時間變得更多了,多到可以開始創作長篇小說。」
或者應該說,侯文詠前、後期的作品,雖然呈現方法大異奇趣,
但實則具有一貫的本質。「過去的散文、短篇故事,就好像是散落一地的拼圖,
在決定寫長篇小說之後,我開始蒐集、重組這些拼圖,
試著拼出我一貫想要表達的核心價值,而它的樣貌,
自然也就不會只是一塊拼圖而已。」
可以想像,當我們把許多荒誕的情節彼此相連,
赫然發現原來整個世界都很荒誕,那麼,就算還能笑得出來,
恐怕,也是基於一種黑色的幽默。如此思考之下,
「頑皮故事」裡面小小男主角為了獲得上台表揚機會的怪誕做法,
加上「烏魯木齊大夫」對那個準備革命的考生所提出的搞笑建議,
好像真的也就形成了《危險心靈》故事背後的真正核心。
「如果制度有生命,人的思考就是DNA,是DNA決定了生命的樣貌。」
「除此之外,剛好,我也認為在當前這個環境當中,
小說對社會的影響力是最深刻的。」侯文詠表示,
相對於散文或短篇故事,在長篇小說的結構裡,
作者的形象可以藏到深處,相反的,故事主角的形象,
則更容易投射在讀者的內心,產生共鳴。
「沒錯,《白色巨塔》與《危險心靈》的結局都是無解,
但是透過無解,才能讓讀者開始獨立思考。」
侯文詠開始闡述自己的創作企圖,「我相信人的心裡都有分辨善惡的能力,
因此,當制度裡的人開始受到小說引導,能從更高的角度觀望制度全貌,
開始思考何者『當為』或『不當為』之後,制度的樣貌自然也會開始改變。」
「如果制度有生命,人的思考,就是這個生命的DNA,
畢竟,是DNA決定了生命的樣貌啊!」侯文詠或許已經不當醫生,
但跳脫了醫院制度的他,卻能從更高的位置執行手術,
試圖為這生病的制度,徹底改造DNA。
侯文詠再次開始扳著手指算計起來:
「兩本小說的讀者差不多有六十萬以上,改編成電視節目後,
不是我臭屁,但我想收視觀眾應該會有百萬以上,你想想看,
台灣的人口並不太多,這場DNA改造工程,贏面其實不算小哩!」
「如果人生是趟旅行,你不覺得多數人都是在『跟團』嗎?」
嘴巴上說沒有答案,但是擺明了,侯文詠正在努力證明人的價值絕對可以大於制度,
成功的定義也絕對不會只是制度內的那個樣板。
侯文詠舉例:「蔡康永的父親過世時,康永哭得非常傷心,
據他說,他最感念爸爸給了他絕對的自由。」
而這個自由,往往是不被社會制度的標準所認同的,
「你看,這是一個成功的父親,但成功的原因是脫離體制的。」
再想想,何謂成功的人生?
「對我來說,成功非關成就,只要能夠享受生命,
永遠保持熱情與好奇心,就是成功。」
侯文詠強調,每個人都該思考「自己是什麼」,
在自己的內心裡,找到一個最讓自己感到舒服的地方,
然後勇於追求,即便這方樂土似乎並不屬於制度的象牙塔內。
「當然,我並不鼓勵每個人都自我放逐,也不是鼓勵大家衝撞制度。」
侯文詠試圖找個具體而適當的比喻,為「人」與「制度」的關係做個結論:
「如果人生是趟旅行,你不覺得多數人都是在『跟團』嗎?」
如果覺得導遊安排的行程合你胃口,保持熱情跟下去吧!
但若明明想去別的地方,卻又不敢走自己的路,
「傻呼呼地跟著團走,永遠看不到心裡期待的風景,
那麼,這趟旅行,豈不無聊透頂?」
※ 引述《eviliori (阿法)》之銘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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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裡面有一句話寫的真好啊
: 『如果人生是一場旅行,那麼你不覺得很多人都是在跟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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