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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風車、台北藝術廣協、最前線、集智館都有來頭！
揭開綠營行銷「經常往來戶」
文/紀淑芳
日前在衛武營舉辦的表演藝術博覽會，堪稱近年來文建會最大手筆贊助，該活動除了燒錢
速度創下紀錄，讓主委陳其南備受批評，一些和綠色政府「合作默契」良好的行銷公關公
司，也都曝了光……
陳其南上任後推出的「最力代表作」，無疑是五月底在高雄衛武營舉辦的表演藝術博覽會
，該活動以藝術市集的形式，集聚了一百個以上的音樂、舞蹈、戲劇等團體，連續四十八
小時接力演出，三天兩夜活動據估吸引近六十萬人次參觀，讓幾位面臨選票壓力的綠營南
部縣市長笑得合不攏嘴，直說還要再辦。
李永豐被外界公認創意多、商業頭腦不錯
衛武營三天兩夜﹁狂燒﹂八千萬元
根據文建會公布的活動費用約達六千萬元，但據本刊進一步追蹤，該活動追加預算高達一
千八百萬元，三天總計花了近八千萬元，相當於花掉文建會表演藝術活動推展一個年度的
經費︵約九千多萬︶；由於該活動受惠的縣市事後﹁賴帳﹂，不願承擔活動相關經費，只
好由主辦的文建會全部埋單。相較於前主委陳郁秀時代補助單一個案頂多一、兩千萬元來
看，該活動的確如文建會所稱，是項「創舉」。
錢不是不能花，問題是，這種一次性、放鞭炮式的砸錢方式，曲終人散後留下什麼？發揮
了什麼長遠效益？恐怕才是該活動最受人爭議之處。
再者，雖然文建會宣稱該活動在今年春節前後想法便已成型，但因發想時規模實在搞太大
，加上舉辦地點在南部，人員、資源的調度難度與成本都相對提高，討論期間只好不斷砍
計畫，也因此相關細節討論、標單製作直到四月初才搞定，遲自四月底才正式公告招標，
五月初開標，五月底活動便要上場，換句話說，得標廠商僅有不到一個月的籌備期，超過
百個藝術團體如何被趕鴨子上場，不難想像。政治人物的「看短不看長」，也由此可見。
儘管衛武營活動的藝術效益，藝文界不怎麼買帳，該活動的政治效益，卻耐人尋味，除了
引來陳其南急著辦活動是為「保官」的聯想，這次活動得標的四大主要承辦廠商和綠營政
府的關係都很不錯，不啻也是種「巧合」?!
其中，負責衛武營活動「戶外展演計畫「的紙風車文教基金會，負責人李永豐一直是阿扁
競選造勢晚會創意設計及規畫的靈魂人物，尤其去﹝○四﹞年總統大選時，豎立著超大凱
旋門及巨型舞台、一場耗資至少兩千萬元的百萬人造勢晚會，場面聲勢之浩大，僅能以「
歎為觀止」形容，只是綠營內亦不乏有人批評，李永豐該為這種愈來愈奢侈浪費的選風負
點責任。
外號「美國」的李永豐以經營劇團起家，他創意多、深諳綠營口味，和總統府高層建立不
錯關係，綠色當家後「爆紅」的程度，連不少綠營人士都覺眼紅。加上李永豐生意頭腦靈
活，這幾年紙風車也積極爭取承辦政府相關活動，包括元旦、正副總統就職慶祝晚會、族
群文化會議等等，以及文建會每年補助千萬元預算的青少年戲劇推廣計畫。另外，○二年
紙風車爭取到北市府紅樓劇場的委託經營管理權後，除了文建會不吝補助整修經費，阿扁
也多次親臨，幫紅樓增加不少曝光。
至於這次衛武營活動拿到最多﹝約三千六百多萬元﹞預算的，則是承辦「八大主題館展演
計畫」的台北藝術推廣協會。從陳水扁擔任台北市長時代，該協會負責人陳琪便是台北藝
術節的重要推手，陳琪的夫婿、知名建築師林洲民，則曾經幫扁帽工廠進行空間設計。陳
郁秀任文建會主委時代，和陳琪互動不錯，承辦過不少活動，另外，台北藝術推廣協會亦
承辦過○三年的台灣客家文化藝術節、○四年文建會的多元族群嘉年華表演活動等等。
綠營當家，紙風車李永豐「爆紅」
另外，負責衛武營「行政統籌專案計畫」的最前線形象策略公司，這次雖然僅拿到五百多
萬元的預算，但從葉國興擔任新聞局長時代開始，最前線便一直擔任新聞局的文宣諮詢及
企畫工作，前後歷經黃輝珍、林佳龍、姚文智多位局長，直到今年中合約到期才告終止，
合計六期簽約金約一千六百萬元。
最前線之所以能夠獲得新聞局長官們如此「青睞」，很大的「賣點」之一是最前線打出大
導演吳念真、作家小野等「顧問牌」。該公司負責人詹任斡曾經在吳念真的公司工作過，
之後自己出來開公司；從○三年初開始，最前線便開始承攬新聞局文宣策略的企畫工作﹝
如國發計畫、院長形象﹞，並協助危機事件處理宣傳﹝如SARS、救災﹞，掛名計畫主持人
的吳念真、小野，偶爾會現身新聞局的策略討論會議，平時則由最前線派出幾名人員常駐
新聞局。除此之外，包括台南縣的糖果節、中油贊助的台灣燈會──鹽水蜂炮廣告、北縣
鶯歌博物館宣傳、勞委會的表揚活動及廣告等等，都由最前線標得。
至於拿到衛武營活動三百六十萬元預算、負責「文宣企畫暨製作」的集智館文化公司，負
責人梁學渡當過謝長廷助理，出來開公司的前一個職務，則是總統府文稿小組秘書。九十
三年九月才登記成立的集智館，處女作應該算是去年底立委選舉，幫阿扁規畫四十幾場的
「平安幸福總統助選團」，不過，因為公司成立不久，承辦演講場所需注意的﹁眉眉角角
﹂不是掌握得很好，據說還因沒準備好阿扁愛用的麥克風，被小扁了一頓。
儘管文建會宣稱，招標過程一切合法，絕無圖利特定廠商，但清一色「綠意盎然」的廠商
名單，給人「自家人」吃香喝辣的印象，也難怪外界要拿來作文章；另從該活動的花錢方
式，也暴露了文建會補助機制的問題。文建會一年預算五十餘億元，因補助業務占大宗，
文建會主委向來是嗷嗷待哺藝文界眼裡送錢的財神爺，角色相對討喜，但也因為補助制度
相當有彈性，不少活動則透過業務費的名義進行，主官的個人口味、偏好、對補助金額的
多寡，具有相當大影響力或決定權，經常容易引發爭議。
打從陳郁秀時代，為了補助對象「顏色對不對」的問題，部分綠色藝文團體「狀告」總統
府、行政院，讓陳郁秀備受困擾；陳其南時代，則多被批評花太多錢在一些「放鞭炮式」
的活動上，儘管陳其南對於這類批評「相當在意」，極力「消音」，但向來主張文化公民
權、公民參與的他，多聽聽不同聲音，或許對台灣藝文界的發展會更健康?!(完)
【財訊月刊94年8月號 28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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