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寫於11/25/05，轉自ptt2個人板）
米蘭‧昆德拉的第三本評論集，我猜也是倒數幾本書。上句話有語病，因為對「
經典率（自由心證名詞）超過五成」的小說家，出書速度自然非平均每季超過一
本書的熱門作者可比，世界上作品浩如煙海，作者的成就不在可以拉出多少，而
是之後幾個世代讀者願意分給他多少時間，所以文字貴精而不再多。以經典作家
平均兩百多萬字的產量，就算倒著數回來，出道作的序號也差不多是二十，不到
指頭和趾頭的總數。
或許是他老了，也或許是我老了，這本書的文字極為淺顯。除了過去沒舉的例子，
（終於看到昆德拉魔掌伸向馬奎斯，我總是想，以昆德拉的藝術觀，早該評馬奎
斯了，果然，《百年孤寂》在他心中評價也是很高的。）整本書中心思想不超過
先前兩本評論集《小說的藝術》和《被背叛的遺囑》。中心思想還是看似簡單的
那句：「小說要說出只有小說能說的事情。」很簡單的一句話，不過以此話審視
許多作家，將發現他們多數作品只是現實某種的畸形投射，太過追求文字性的屍
意（而非脈絡性的詩意）最後只陷入死巷中的喃喃低語，寫來華麗，讀來空虛。
昆德拉這本漫談（高級有料嘴砲？）的書中，其他看似枝節的論述也敘述了不少
有意思的東西。印象深刻的是第六章，提及小說如何反映時代變遷，這裡的時代
有雙重意義：社會性的、個人的。社會性的部分以「官僚主義」為中心演示了某
小說家Adalbert Stifter（他是誰？他是個真正意義的小說家。知道這點就夠了。）
到卡夫卡作品的流變：從對田園風情抱著理想到浪漫破缺。Stifter對官僚主義
下了相當生動的描述：行政組織系統不斷擴大以後，它就不得不僱用數量越來越
龐大的人手。這些人手不可避免地一定包含壞的以及很壞的，於是系統就得創造
出一種制度，讓必須完成的事情能夠完成，不至於因為公務員的素質良莠不齊而
弱化它的功能。為了讓我的想法呈現得更清晰，我打個比方：「一座理想的大鐘，
應該是你拿好的零件去換壞的零件時，或者拿壞的零件去換好的零件時，它都能
夠如常運作。當然，這樣的裝置是難以想像的。可是行政組織正好只能夠以上述
的形式存在，否則從它演變的角度來看是要消失的。」所以行政組織並不嚴格要
求公務員了解組織所關注的問題系統，只需要他執行該處理的業務即可，根本不
必明白，甚至不必試著明白隔壁的辦公室裡到底在忙什麼。
（上面那段話有邏輯漏洞。但是，看了就爽。）
同一章還提及個人的時代，講到年輕和年老的藝術家的心境差別，那段文字說的
很精準，因此令人驚心。（os: 趕快把握年輕幹出一番事業吧。）然而，讀著讀
著，也會懷疑這段文字是否也在替自己排解呢？畢竟昆德拉也七十六歲了。
除了《無知》那本書，昆德拉的每部作品我一定會讀至少三次。回頭看《簾幕》
這本書，雖然上頭說了一些機車話，但是閱讀過程鐘我仍感興味盎然，所以也不
例外。皇冠版由曾譯過《昨日之島》的翁德明翻譯，品質至少在中上。令人驚奇
的是，法文版原著完成於今年，英文版都還沒推出（Amazon查不到），熱騰騰的
中文版就有了。封面採用油畫作品也相當優雅（皇冠classic系列的封面就像是
classic，choice就是choice，joy則是joke），唯190頁內文標價250實在太貴了。
皇冠除了重點書目，出書速度和對新市場開發的表現其實不佳，遠不如城邦麾下
多家出版社。不過，就消費者的立場來看不是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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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就是夾，左邊是仁，右邊是義，頭頂灰天，腳踩泥地
只因存愛，所以存恨；只因心慈，所以心悲；
只因成王敗寇，所以濟弱扶傾；只因天下無道，所以以武犯禁。
悲怨是空、仁義是夢，只因信仰劍，所以貫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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