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urochordate:我不是很想當定義魔人,但是心得又何嘗有固定格式? 02/26 17:27
→ urochordate:sorry 推錯 02/26 17:27
推 littlebinroy:有八卦 03/01 1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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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是遮蔽，散文是虛掩，日記是裸裎。」這是陳芳明在《夢境書》序文裡的一句話
。日記書寫的預設對象是將來的自己，無法揀選何者訴說、何者隱瞞，因而顯得裸裎。《
夢境書》的全名是《2007／陳芳明：夢境書》，是作者2007年的日記，卻遲至2009年才付
梓成書。正是因為太過赤裸，必須經過整整一年多的壓箱沉澱，這本日記集才得以出版。
對作者來說，出版這本書誠然是一場煎熬；然則對讀者而言，閱讀《夢境書》的罪惡樂趣
之一就在於窺探陳芳明不曾向我們吐露的心事。
《夢境書》裡頭最令我驚愕的告白，就是 五月三十一日 的記事。當天陳芳明受邀到
台大演講，「在途中接到電話說，台大台文所所長柯慶明不僅邀請黃美娥，也邀請張文薰
到台大任教。……對這種完全沒有知會的做法，從來沒有發過一語。如今，在三位老師過
去（台大）支援教學之後，柯慶明又進一步挖牆腳把兩位本所專 任 教授掠奪而去。表面
說的是資源共享，骨子裡卻資源獨攬。」在2007年 六月一日 的日記裡，陳芳明接著說：
「她（張文薰）與男友討論後，決定留在政大。她希望我原諒她的涉世未深，不能夠周延
地看問題。我內心頗覺釋然，請她不要自責。文薰說，不久她就要結婚，希望能邀我擔任
她的證婚人，我當然很高興地答應。」黃美娥和張文薰原來都是政大台 文所的 老師，不
過自我考上大學以後，兩人卻都已經在台大任教，那是2008年的事。事後看來，兩位老師
都決定轉任台大教師了；但是往後翻閱《夢境書》，身為政大台文所所長的陳芳明卻沒有
再多提兩位老師的事。
在台大的兩年，我分別旁聽和修習過張文薰和黃美娥二位老師的課。我發現 黃 老師
絕少提起 陳芳明 老師，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就只有那麼一次。當時我還沒有機會讀到《夢
境書》，但自認為這件事情有似乎有一點點不尋常。我想陳芳明是台灣文學領域的重要研
究者，他們之前又是同事，彼此大概滿熟悉的吧；但是看起來卻滿不像那麼一回事。我不
是當事人，我非常不願意揣測這兩者之間有什麼並非偶然的關係。從倫理與道理的角度來
看，我怎麼說都是最最沒有立場如是聯想的人。但是，在情感上我卻很難避免將兩件事情
徹徹底底分開。
我相信兩位老師轉任台大一定也是陳芳明不願輕易透露的心事之一，而陳芳明終究選
擇訴說。我想就是在無可挽回的已然事件，和有所隱匿的自我告白之間，面臨抉擇的人有
著那樣一分天人交戰的遲疑吧。如今為了寫這篇文字，我把我的不當想法明明白白說了出
來，彷彿這樣就能夠約略明白陳芳明說的「虛掩」與「裸裎」之間有著什麼樣的重大分別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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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樺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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