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fechris:看完我也想找一張來聽... ^^ 140.117.189.63 09/15
I hate people who say " That is jazz , that is pop , that is Cuban ,
that is classical music."
To me there is only music.
Arturo Sandoval
初聽這一張CD是在L君的車上。那天下著大雨，我們趕著要去吃晚餐。不是什
麼了不起的晚餐，只是一頓很平常的晚餐，你甚至會猶豫到底要去吃什麼好的那
種晚餐。外面的雨乒乒乓乓的下著，磅礡的氣勢像是要把一年份的雨中在這一小
時內似，也許雨神意會到年初的怠工造成大家都無水可用，所以這幾天要加緊趕
工把尚未達成預定工作計劃的目標給畢竟全功。雨實在是大到視線不明，所以我
們只好把車子暫靠路邊，等待這場驟來的大雨落幕。
音響裡放著剛好是我從電子灣弄來的Straight Ahead。
要說「炫技」二字大概也不足以形容這張由兩位古巴樂手Arturo Sandoval、Chucho
Valdes所呈現的繁複緊湊的樂音，語言的退位也許是碰到真正感動唯一方法。
Sandoval被爵士樂評註解為「too much technique」，看似不太好的批評但這張1988
年在倫敦錄製的專輯而言卻真正讓人領教到什麼叫做速度。兩位樂手都是來自古
巴頂級的音樂人，也都是以速度作為演奏的招牌。Valdes也是一位超決猛暴型琴
手，諸多他的作品當中都可以見到這種以峰鳥振翅般的彈奏方式，試圖將多雜的
音符集中於短暫的小節線當中。
是的，速度，決定了這張專輯的走向。
與其說四重奏裡樂手們互丟水球式的即興，還不如說這場錄音注定為拿刀互砍的
對決場景。尤其聽到第三軌Mambo Influenciado最後幾小節Sandoval與Valdes
一人一小節的即興更是讓人聯想起巖流島上宮本武藏與佐佐木小次郎對決的激
昂。這根本已經遠離爵士樂那種和諧融合的氛圍，而是已經轉變成個人拿著武器
在戰場上互擊生死互搏輸贏的戰鬥。
「你出了個正拳，我躍起之後馬上以迴旋踢伺候，一擊未中，你的利劍冷不妨的
從詭異的角度切入，好在我有留後路，趕緊使了個起手的封刀式，以形立威，刀
鋒剛好不偏不倚的落在你即將刺入的位置，你稍猶豫了半響，向後騰越三尺，以
劍遙指我的身影。…...」
在大雨打落在車頂的那時刻，我腦裡浮現的就是這兩大武林高手對決的場景。不
過結尾的部分卻不由自主的讓我笑了出來。
「你在笑什麼呀？」L君從音樂的喧囂中突然問了一句。
「喔，沒有啦！因為他的結尾很好笑。Salt Peanuts，害我想起Dizzy的歌聲！」
「鹹花生？暈眩？」L君看來一副茫然。
「ㄟ，沒啦，一個無聊的爵士笑話！」
大雨看來沒有停歇的準備，不過好在我們是躲在車子裡，要不然也不會有閒情逸
致聽著Sandoval和Valdes的「互毆」。
第六軌的Blue Monk雖說是經典的標準曲，不過在這互相叫陣的專輯裡面可是沒
有所謂的溫良恭儉讓，小號的飆速若是換算成汽車的標準那不知道已經被開多少
張違規，鋼琴也是卯起來拼了命般的彈，死命的敲。我的天！這真的很過癮，尤
其是在滂沱大雨小客車密閉的空間之內，有著一種不對稱的美感。相較起專輯當
中另一軌經典My Funny Valentine，這可愛的情人在兩大高手的廝殺下顯得有點
那麼的淒風慘雨，不知為何就陷入那種進退維谷的地步，這兩個人速度的比拼不
太適合步調節奏過慢的曲子。
窗外的雨點漸漸地變小，潑墨山水般的雨勢暫時和緩。
「走啦！雨小了，去找飯吃吧！肚子餓囉！」L君的催促聲把我從?流島的戰役
中拉回現實的世界。
是的，我也覺得精疲力竭、飢腸轆轆！尤其是在聆聽兩大古巴的高手對陣之後的
夜晚。
魚鰭 2004.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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