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戀(20)~諾言<下>
隔日
小蝶在新房內看著整個房間已準備好的紅蠟燭、鳳冠和周達細心挑選的胭脂水粉,
本是兩個人在今天會一起完成人生的大事.可是…
小蝶坐在房間的梳妝台嘆了一口氣…
[怎麼了…]一個聲音從小蝶背後傳來.
小蝶雙眼紅紅的看著周大媽:[周大媽…]
周大媽拍拍小蝶的肩:[乖孩子,委屈妳了.真的委屈妳了…]
小蝶:[不委屈!一點也不委屈!能嫁給周達哥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事…可是…]
小蝶終究忍不住的流下淚來…
周大媽溫柔的抱起小蝶…
周大媽:[我很明白你的感受,周達回來我一定要他什麼都聽妳的,他敢惹妳生氣他就死定了!]
小蝶:[我不要他什麼都聽我的,我都聽他的也沒關係…但我要他平安回來.]
周大媽:[會的…會的…我兒子最守信用了,他答應妳了不是嗎?]
小蝶點點頭:[可是…戰場上一切都是那麼的不一定…]
周大媽:[難道你不相信妳的周大哥?]
小蝶搖搖頭:[相信!我相信周大哥會遵守諾言的!]
周大媽:[恩…別哭了!哭多了會變醜的…小心到時候周達不要妳喔!]
小蝶連忙擦起淚來…
周大媽:[這才是我的好媳婦…]
小蝶:[謝謝周大媽…]
周大媽:[不對喔…怎麼叫我周大媽呢?]
小蝶連忙改口:[謝謝…娘…]
拉回現實
阿碧聽著小蝶說著以前的往事,聽著聽著眼淚也因此被感動而流落…
阿碧擦著眼角的淚水:[小蝶姑娘…然後呢?]
小蝶看著阿碧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小蝶:[沒多久後傳來周達那支軍隊被清兵殲滅…]
那一天…
小蝶和周大媽鄭在家中門前的園地採收一些蔬菜,突然村口的李大叔匆匆忙忙的大聲嚷嚷…
李大叔:[不好了!不好了!周大媽!大事不好了! ]
小蝶有一股不祥的預感…
周大媽:[小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李大叔:[清兵…清兵打下河陽城!你兒子的軍隊…全軍覆滅!周達他…可能已經…]
小蝶聽完心頭一振,手中的蔬菜不自覺的從雙手落下…
小蝶眼淚馬上奪匡而出…
小蝶大聲吼著:[不會的…周大哥不會死的…]
周大媽緊張的問著:[李大叔…消息正確嗎?有傳出達兒已死的消息嗎?]
李大叔見小蝶情緒如此激動面有難色不忍說出…
小蝶見李大叔神色有異,早已猜到答案…
小蝶一聲淒涼的吶喊:[不!周大哥~~~]
周大媽抓住小蝶的雙手:[小蝶,別這樣…一切都是謠言…沒看到屍體一切都不算數,
不是嗎?]
小蝶望著河陽城的方向,開始起身走去…
小蝶:[我要去找我的周大哥…他說過要平安回來的…我要去找他…]
突然一個身影出現擋住小蝶.
[嫂子!不要去河陽城那裡都是清兵很危險…]
小蝶抬頭一看,一個混身是傷將軍…正是張阿龍.
小蝶看著阿龍:[太好了!阿龍是你…告訴我周大哥呢?]
阿龍看著小蝶雖然不忍,但事實仍舊得說出口…
阿龍低著頭緩緩的說了:[周大哥他…戰死了.]
周大媽當場昏倒…
李大叔連忙出手相扶:[周大媽!周大媽…]
小蝶不相信:[阿龍!你是開玩笑的,對不對?這時候開這玩笑我會生氣的…]
阿龍眼淚溢出:[我也好希望我自己是在開玩笑…可是…嫂子,真的對不起.
我沒有把周大哥一起帶回來…]
小蝶已經失去理智,一直往河陽城走去,嘴裡喃喃自語:[我不相信…我要去找我的周大哥…]
阿龍一把拉住小蝶
阿龍:[嫂子!我答應過周大哥要好好照顧妳們的!我不能讓妳去…那裡真的很危險…]
小蝶不顧一切的走著:[你都能活著回來了…周大哥一定也還活著…我要去找他…]
阿龍連忙追上:[嫂子!請不要這樣…我不能辜負周大哥最後的託付的.]
小蝶聽完便無力的坐在地下…
小蝶無神的望著周達…
小蝶:[告訴我!周大哥是怎麼死的…]
阿龍開口回答:[那天…]
河陽城中
周達和張阿龍在巡視城中營區…
阿龍:[將軍,這真是天意弄人!本來你已是個新郎官了…]
周達:[國家有難,我自然得挺身而出,這我早已明白了.]
阿龍:[難道將軍一點也不把小蝶放在心上!]
周達:[我也是人!又怎麼可能不放在心上…]
阿龍:[我是擔心將軍的情緒…]
周達拍拍阿龍的肩:[放心吧!我一定會平安回去迎娶小蝶的!正因有對小蝶許諾…
這也是鼓勵我努力一戰的理由!]
周達:[你看這裡的每一個弟兄吧…他們也都是有自己的親人、情人和家庭的…
我身為將軍!我要做的就是把大家一起平安的帶回家!]
阿龍:[恩…將軍能如此想真是太好了!]
周達抬頭望起天上的明月心中暗暗說著:[小蝶,等我…我一定會平安回去的.]
突然一股馬蹄聲打破這寂靜的黑夜…
不一下探子來報…
探子:[將軍!不好了!河陽城太守偷開城門投降了.]
張阿龍:[什麼?現在城中情況如何?]
探子:[我方守軍夢中驚醒,大部分早已失去作戰能力…河陽城快淪陷了.]
張阿龍:[可惡的狗官!竟然當出賣國家的…]
話未說完亂箭已射了進來…
周達胸口中了一箭:[可惡阿…阿龍!我們撤!]
兩人連忙往後撤退…
撤退路上
周達開始跟不上腳步:[阿龍…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情?]
張阿龍:[周大哥…什麼事阿?]
周達臉色有點蒼白:[我身上的傷恐怕沒有辦法讓我全身而退了…]
阿龍:[不會的!周大哥…家中還有周大媽和小蝶等你回去…]
周達嘴角開始溢出鮮血:[我知道…可是…傷是騙不了人的…]
周達抓住阿龍的肩膀:[答應我!幫我照顧我的…家人,好…不好?]
阿龍見狀只能難過的點點頭…
周達:[幫我跟…小蝶說…對不起…我沒有遵守諾言…我辜負了她.]
阿龍眼匡開始泛紅:[夠了…周大哥我們一起回去…走…]
周達體力不支跪下了:[不了…我真的沒辦法回去了…]
阿龍:[周大哥…]
周達握起阿龍的手:[走吧!前面不遠就是密道了…快走吧…]
後方追兵聲音逼近…
周達:[追兵殺來了…阿龍快走…]
阿龍忍住淚轉身往密道跑去.
周達望著阿龍的背影:[阿龍,謝謝你…你的恩情…我做鬼也會報答的…]
周達最終還是體力耗盡,躺了下來…
一陣寒風吹落一旁柳樹的樹葉,柳樹的樹葉一支支宛如竹蜻蜓一般旋轉落下,
就像當時竹林裡的那竹蜻蜓雨…
周達眼神開始迷濛:[小蝶…小蝶…]
阿龍把當時的事說完了.
小蝶依舊坐在地上沒有動靜…
阿龍:[嫂子?]
阿龍走向小蝶面前,直到走到面前才赫然發現…
小蝶的雙眼哭出的不再是眼淚,而是兩行紅色的鮮血.
小蝶喃喃念著:[我要去找我的周大哥…我的周大哥…]
阿龍看了相當不忍心,準備伸手幫小蝶擦去那兩行血淚,誰知道…
小蝶竟然一動也不動,就此香消玉殞了.
阿龍感嘆的抬起頭望著天,無語的面對一切.
阿碧:[好悲傷的故事…]
小蝶:[三百多年了…我還是沒找到周大哥…]
一旁緊張不已的筱玲開口了.
筱玲:[阿碧!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阿碧把所有的事跟曉玲說了一遍.
筱玲也被小蝶的故事感動不已…
筱玲:[小蝶說我們身上有周達的味道?]
阿碧:[恩…她說我們最近一定有跟他有所接觸!]
筱玲:[跟一個三百年前的鬼有接觸?這怎麼可能?難道…]
阿碧和筱玲異口同聲的說出:[是子建!]
阿碧轉身對小蝶說:[我想…我知道怎麼找到妳的周大哥了.]
另一方面
子建:[為什麼不肯原諒爸爸?難道爸爸作了什麼錯事?]
葉太太:[子建當時你還小有很多事情你不知道…]
子建:[什麼?周達!爸爸是不是有是瞞著我.]
周達:[少主…主子有他的苦衷和無奈的…]
葉太太:[哼!就算有再多的苦衷和無奈也不能蓋過他外遇的事實…]
子建:[爸爸和媽媽會分開是因為外遇?是不是真的!周達?]
周達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問題,只能點點頭.
子建:[難怪我問爸媽媽離開的原因,他老是不願多說…]
葉太太恨恨的說:[我看他是不敢說吧?]
周達:[不是的!主子其實…主子…他當年…]
[夠了!周達…有些話不要多說.]一個聲音打斷周達為阿狗大師的辯白.
周達往聲音的方向一看:[主子…你來了.]
阿狗大師望著十多年未見的前妻,眼神盡是滿滿的懷念與懊悔…
阿狗大師:[彩鳳…好久不見了.]
葉太太表情轉為冷漠:[哼!沒有必要還是不見的好!]
阿狗大師:[彩鳳…妳還是如此生氣嗎?妳這次回來是因為…]
葉太太:[來要回我十多年前失去東西.]
阿狗大師嘆口氣:[唉…也是該面對的時候了.]
葉太太:[張阿狗!我要你讓出子建!我先要回我失去已久的親情.]
阿狗大師:[我知道我虧欠妳很多,可是…妳要所謂的親情是要不走的.]
葉太太:[那就要看子建是怎麼想了!]
子建看著父母間的戰火已然燎起,想阻止一切,但又不知如何下手…
子建:[爸、媽,可不可平心靜氣的好好聊一聊…]
阿狗大師:[那就走吧!想聊就到家裡吧…]
葉太太有點猶豫:[這…]
阿狗大師:[彩鳳,你不是想要回妳失去的一切嗎?怎麼連進個張家大門都那麼遲疑?]
葉太太:[哼!走就走!我只是不想去勾起那傷心的往事.]
其實大家都很明白,葉太太是由愛生恨,恨的越深代表的便曾經愛的越深…
一個越是另人擁有傷心回憶的地方,相對的也代表這裡也擁有過許多沒好回憶.
張家府邸
阿狗大師ㄧ行人一起進張家府邸,一進門映入眼簾的便是阿狗大師和彩鳳當年的結婚照…
葉太太一見那張結婚照,一股無名火便起了來…
葉太太二話不說直往結婚照走去,想要一手扯下它…
阿狗大師連忙抓住葉太太的手.
阿狗大師:[彩鳳妳想做什麼?]
葉太太:[撕下這副沒有意義的廢紙…]
阿狗大師:[有必要這樣嗎?這對我而言可是重要的…]
話來沒說完葉太太以擺脫阿狗大師的手,出手扯下那張結婚照…
阿狗大師大喊:[不要阿!]
就在葉太太手觸及那張結婚照時,突然停下手來…
葉太太發覺這張照片竟然一點灰塵都沒有.就連鏡框的角落也是一塵不染.
葉太太心中一股暖流湧了上來,便停下這扯照片的動作.
大家正為葉太太的動作不知所措時,葉太太已轉身走往客廳.
子建:[媽?]
葉太太:[哼!這照片還不配用我的雙手去撕下…]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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