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消失的五分鐘

[lcabc (卡比)]

我家住在一間普通的公寓裡面。
三房兩廳的小公寓，三十坪大，就像許許多多都市人的家一樣，
小小的，沒什麼豪華的裝潢與擺設，但生活用品一應俱全。



這公寓的格局非常簡單：

一進門，看到的是客廳，長方形的空間被一個矮櫃子隔開，後面是
飯廳，靠著窗戶的牆邊擺著四人坐的餐桌。在旁邊一道門的後面，則
是一間小小的廚房。

多年來，我們就在這廚房內燒菜煮飯，在這窗邊的桌上用餐，喝茶，
談天，讀書。因為這餐桌的窗戶面向正東方，老媽覺得採光良好，
每到傍晚更是涼風徐徐。看著樓下喧鬧的十字路口與人潮，
忙裡偷閒之中更覺愜意。

這扇窗，正對著對面派出所的後門，小小的派出所，三層樓高的建築
，不妨礙視線，但卻是我們家最好的『保全系統』--
各位偷兒，敢來這太歲隔壁動土的賊應該不
多吧？(雖然實際上附近還是有竊案，但我們總是在心理上比較有安全感)。



就這樣，這間飯廳，就這麼陪著我們度過十幾個年頭。


你們家的『時鐘』，通常會掛在哪裡？
我指的是那個家中最重要的，讓全家人當作共同參考用的時鐘--
抬起頭能夠立刻對時的那個時鐘。對，通常不外乎客廳或飯廳
這些共同生活的空間
(不會有人掛在洗手間內吧？除非你打算貫徹"有屎有鍾"的生活目標?)

我家的那個鐘，就掛在飯廳與廚房交界那扇門的正上方。

因為這個位置，只要一進大門抬頭立刻就能看到，而且採光良好，非常顯眼。


從入厝首日，我們就把時鐘掛上去，調到中原標準時間....裝上
電池開始行走。但說也奇怪，才半個多月過去，這時鐘就莫名其妙的
快了五分鐘。

奇怪，明明以前掛在別處時非常準確的呀？電池也是全新的，
當初也確定設定了正確的時間...當時的我，還傻傻的撥
到報時台去聽那字正腔圓的『下面音響』，確認時間無誤....

(話說回來，小時候我還真是很無聊，沒事就喜歡打個一一七聽時間或
一六六聽氣象)。

調回準確時間，繼續掛著吧......但沒隔幾天，
這時鐘又再度的快了五分鐘。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怪就怪在它一分不差的剛剛好快了『五分鐘』，
而不是繼續偏差下去，越走越快。

罷了，反正全家人都知道，那麼就任由它快五分鐘吧
，往好處想，看著這時鐘的時間，起碼上課不會遲到，連續劇也不怕
漏掉片頭曲....

就這樣，快了五分鐘的時鐘，成為我們全家人的共識，
而且也沒打算弄清楚原因，直到它懸掛十年後，壽終正寢
的那天.......物品總有損壞的一天，時鐘也是如此。

就像『爺爺的大時鐘』那首歌的歌詞所寫的一樣，
它在某一天停止走動，我們只好買了新的時鐘，讓它繼
續掛在原來的位置，繼續走動。原本，我們期待著這個
新時鐘能夠修正家中多年以來的這五分鐘誤差。但真的
很奇怪，沒過半個月，它居然也跟那個老時鐘一樣，
又快了五分鐘。


算了，反正多年來也早就習慣了，就任由它快吧.......


此時的我，已經從當年那個蹦蹦跳跳搬進這個新家的小學生，成
為每天勞勞碌路拼命修學分的大學生
(到底誰說台灣大學生很混的？為什麼我讀起大學就這麼累的半死？)


就在我剛成為大學新鮮人的某一天....為了趕一大早第一堂課，
我累積著前一晚熬夜上PTT的疲倦，早早起床準備上學去
(菜鳥新生，不敢遲到)。一早走進廚房準備倒杯水來喝，
就聽見窗外傳來一陣陣嘈雜的人聲。


『............啊剛才掉下去了』

『對啦，從頂樓勒，架恐怖捏!!』

『是安怎啦？』   『一大早勒，嚇死人喔...........』


這是樓下那一對做資源回收的老夫妻在
隔空喊話。他們每天都這樣，一大早就在樓上樓下互相喊來喊去(一
個在樓下整理，一個在樓上)。只是今天的對話似乎與平常不大相同

     .....


『掉下去』  什麼東西掉下去？

我好奇的往窗外望去.......地上，隔壁大樓的磁磚地上，
怎麼有一塊白布？

底下好像蓋著什麼『東西』..........似乎像是個人形物體？

『.......................』

我心臟差點漏了一拍，因為突然之間，那個『掉下去』的東西
，浮現在我頭腦中。

對，在那白布之下，就是一位從頂樓墜落地面的......人類！


我轉頭什麼都不願再多想，但隨即救護車的聲音卻劃破寧靜的清晨
，強迫我剛睡醒的頭腦理解這個事實。


我要上課，上課去！跨出廚房的瞬間，救護車聲也嘎然停止。
但耳邊並沒有恢復寧靜，此時樓下那位老太太的聲音再次傳進我耳中...


『啊這麼高好危險呀！』

『你要做什麼？』

『快抓好抓好！』

『要掉下去了！！！』

『啊.........』    『碰！！』


一陣細微的尖叫，加上物體落地的聲音........數秒鐘的寂靜，時間彷彿暫停了一下子。


『............啊剛才掉下去了』

『對啦，從頂樓勒，架恐怖捏!!』

『是安怎啦？』   『一大早勒，嚇死人喔...........』


這對老夫妻的聲音再次傳進我耳中，只是....這段對話似曾相識？
接下來就如同預料中，救護車聲由遠而近。


往窗外看去，飯廳的窗戶剛好看不到那白布的位置，但看到救護車
停在路邊，醫護人員抬著擔架準備下車。不過我想現在也來不及了吧？
如果從隔壁大樓頂樓摔下，那起碼有16層高，恐怕早就回天乏術。


雖然為他感到默哀，但此刻盤據在我腦中的，卻是剛才『兩次』
聽見老夫妻重複一樣的對話，並且『兩次』聽到救護車的聲音。


是因為我剛才我還沒睡醒，還在做夢？那這也真是個預知夢...

或者，這就是所謂的『既視現象』--眼前發生的事情，你感覺
似曾相識，但其實只是大腦記憶的皺摺造成的錯覺。


牆上時鐘指著七點三十五分，這代表實際時間剛好七點半，沒時間想這麼多了，
趕快出門準備上課吧。這事情後來只有在報紙的地方版佔了小小的
版面，據說墜落的那位先生只是因為一早回家忘了帶鑰匙，異想天開
的想從頂樓爬進自家陽台，結果不慎失守摔下，當場死亡。

時間一久，我也就忘了這回事，每天為了我大學的課業而忙碌。

直到那個寒流來襲的冬天的週末夜晚。這詭異的情形再次出現.....


寒冷的冬夜，我站在廚房瓦斯爐旁，煮著我特製的綜合青菜湯，拿捏
著該放多少醬油，該切多少蔥花，同時藉著藍色的爐火溫暖著我怕冷
的瘦弱身子。

窗外，是寂靜的夜晚，冷清的，聊寂的，只有偶爾開
過馬路的車燈，帶來一點光芒。

『這種鳥天氣，明天剛好是假日，可以瘋狂的睡，真是太令人感謝了！』

就在我一邊享受著爐火的溫暖，一邊期待著食物美味的同時，
窗外響起一聲驚人的爆竹聲響，嚇得我差點把手中的湯匙掉
進鍋子裡，汽車的警報器都被這聲響造成的振動而開始鳴叫，
附近早該沉睡的狗狗們也開始狂吠起來...


『該死，哪個沒良心的傢伙，都幾點了還在放鞭炮？離過年還早得很吧？』


不過，跟以往鞭炮不太一樣，這鞭炮僅此一發而已。

平常鞭炮後面要不就拖著一長串劈哩啪啦的後續，要不就開始怪聲
怪叫的衝天炮，火樹銀花什麼的熱鬧聲響，然後會伴隨著小鬼們的喧鬧.....

我靜靜的聽著，等待後續.........嘿，
果然來了吧！在鞭炮聲響後的兩分鐘，我聽到後續的聲音了


『啾~~~~~喔~~~咿~~~~喔~~~~咿~~~~~喔~~~咿~~~~喔~~~~咿~~~~~』


等等，這哪是衝天炮？這是........救護車呀！


我拿著湯杓楞在那，聽著救護車聲漸漸靠近，
狗狗們的狂吠逐漸變成淒厲的哀鳴...尾音彷彿配合救護
車聲一樣越拖越長.....就像是在吹....吹狗螺？


救護車在樓下停了下來(其實我早就心裡有數)，對面派出所的後門打開
了，醫護人員抬著擔架急忙衝進去.......一分鐘不到，擔架上多
了什麼東西，急急忙忙的救護車再次鳴笛遠去。


派出所？爆竹聲？救護車？


那根本不是什麼爆竹聲，根本就是九釐米警用手槍的聲音呀！


我頭腦一片混亂，關了瓦斯爐，捧著我的湯鍋，走出廚房，
繚繞在耳邊的狗吠聲，此時也恰好停止。(狗狗也累了吧？該睡覺了....)

我坐在餐桌邊，整理著混亂的思緒.....


『砰!!!!!!!!!!!!!!!!!!!!!!!!!!』

完全不給我思考的時間，這一模一樣的爆竹聲再次響起


『汪汪汪汪汪！！！！』

『咿喔咿喔~~咿喔咿喔~~咿喔咿喔~~』  同時引發狗吠與警報器...

這與剛才的過程完全分秒不差！接下來，該不會又是救護車出場吧？
心理這麼半開玩笑的想著，救護車就這麼講義氣的出現了！

『喔~~~咿~~~~喔~~~~咿~~~~~喔~~~咿~~~~喔~~~~咿~~~~~』


不用看也知道，他會在派出所後門邊停下，然後衝上樓去...
...接著用擔架抬出傷患，然後再次飛奔而去。

難道是連續開了兩槍？還是這又次我的『預知夢』？

我無意識的抬頭，看到廚房門口的時鐘，時間指著晚上十點零五分。
(這代表，實際時間剛好是十點整)


隔天的新聞報導給了我明確的答案：

【中x新聞／李XX】 ….......台北縣新店市XX派出所的H姓員警，
趁著晚間10點同仁交班的時候，進入槍械室領取配槍，沒多久執勤
的員警就聽到了槍響，疑似開槍自盡，被同事發現太陽穴流血，倒臥
在派出所三樓辦公室，經急救後仍然不治.........


這則新聞出現在地方版，證明這不是槍戰，也不是爆竹，而是千真萬卻
的一發子彈！這位年輕員警自伐用的一發子彈，當然不可能有第二發
，隨後趕來的救護車當然也只有一台。

那，為何我會聽到兩次聲音？

因此讓我發現了這個驚人的事實！我只要在廚房中，就能夠『體驗』
到五分鐘後才會發生的事情！這間小小的廚房，彷彿成為一台
時間的"電梯"，它與外界的時間經過一點點扭曲才連接在一起，它
們偷偷存在著『五分鐘』的時差！

難道，那個時鐘總是快了五分鐘的原因就在這裡？

這個神秘的空間偷偷地告訴時鐘『你該配合我們的時間』
，所以時鐘也就乖乖的聽話，偷偷地往前五分鐘，指示著這個
空間內的專屬時間？

接著，我開始進行一連串的實驗.....


一早起來，我走進廚房，等著樓下那位每次賴床的小鬼被他老媽
從床上挖起來...

果然，到了七點十分(我手錶的時間)，那位大嗓門的媽媽開始發飆

『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鐘了？還睡？等一下又要遲到！
快起來了啦！晚上在那玩電腦不睡覺，早上都爬不起來.
 .....』

哈哈，被罵了吧！我走出廚房，廚房外的時鐘指著七點十五。

『再過五分鐘，我會再次聽到那位媽媽發飆嘛？』


看著手錶一分一秒往前走，七點十五分，非常準時的，樓下媽媽的聲
音再次傳來：

『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鐘了？還睡？等一下又要遲到
！快起來了啦！晚上在那玩電腦不睡覺，早上都爬不起來.....
  .』

Bingo！被我猜對了！就這樣，這間廚房內『五分鐘的
秘密』就這麼被我證實，成為我自己的小秘密。(不想告訴別人，反
正說了也沒人信)

就這樣，我偷偷地在這小小神秘空間內，一次又一次實驗著這
時間的落差--雖然無法解釋，但彷彿就像這裡的時間與外面存
在著一點小小的間隙，就像火車與月台之間，偶爾總有一兩
班列車沒有剛剛好停在準確的位置，有所偏差，大部分的狀況下你我
都不會發覺，但這間廚房似乎偏差的比較多了一點點，以至於被我給
發現了.....


但這落差的五分鐘也有限制的，那就是--它
的落差僅只於室內與室外之間，例如我可以看到五分鐘後窗外是否下
雨，但我卻無法在廚房內拿著手機與五分鐘後的別人講電話，或是看
到五分鐘後的電視節目，當然，這短短五分鐘更不可能讓我拿來買樂
透彩卷之類能夠『獲利』的事情。所以，這個時間落差的小秘密，雖
然新奇，但其實也沒啥實質作用....久而久之，我也見怪不怪了。


某一天，風和日麗的下午，難得老師請假，身為一個超級忙
碌的大學生，終於有半天喘息的機會，我拋下那群為了專題而拼命的
同學，坐著非尖峰時間的寬敞公車，回到我那髒亂但溫暖的家。我走
進廚房，翻出食物材料，打算煮個簡單的午餐，放鬆一下。


剛好，手機響了起來，一看號碼，原來是阿銘啊！

好久沒聯絡的一位好友。他跑去南部讀大學，我們好幾個月沒見面了。
聽說他在南部過的相當悠閒，不但胖了好幾公斤，每天閒閒沒事，
除了打工就是改車，把它那台摩托車改的亂七八糟，還烤漆烤成非常顯眼
(也非常囂張)的金黃色.....

阿銘：『喂，卡比呀？你掛了沒呀？現在在家嘛？』

恩，不愧是好朋友，開口先關心我死了沒...

我：『開玩笑，我是不死身卡比耶！你要來我家啊？』

阿銘：『對呀，我剛從南部上來，待會會經過你家門口....怎樣，
開個門讓我去喝個水看個片吧？』

我：『你也真會抓時間，我今天剛好老師請假耶..........你啥時會到？』


阿銘：『我看看.......現在交通很順暢，五分鐘就會到吧？我已經看到路標
了，你家是在安X路吧？』


我：『等等，銘哥你該不會一邊騎車一邊講電話吧？這麼找死？』

阿銘：『拎杯是車神！怕什麼？而且我有藍芽耶！』

我：『拜託你把電話掛掉，專心騎...........』

我一邊攪拌著海帶芽湯，一邊拿著電話的此刻
，突然窗外傳來一聲巨響，我下意識的抬頭往窗外一瞥------

一道金色的光芒從馬路上滑過--那是一台罕見的金色摩托車，緊接
著一個飛在空中的人影快速掠過，然後重重的摔在地面上..........

我拿著電話，頭腦中正在解釋這一切的經過與順序.....
然後，幾乎是直覺的對著電話大喊


『阿銘，你聽我說，你現在立刻停下車，不要再騎了！馬上，拜託，聽我的！』

阿銘：『卡比你白痴喔？你又沒欠我錢？怕我去討債是不是？』

我：『我知道你很鐵齒，但拜託你信我一次，真的，只有五分鐘了.......』

我一邊說著，一邊看著窗外地上，對面馬路上橫躺著的金
色摩托車與...被安全帽遮住臉，一動也不動的機車騎士.......
而我很清楚，那就是五分鐘後的阿銘與他的愛車。


我：『求求你，停車，停車，下次再來我家，你要多少片我都給你，你要.....』

阿銘：『哈哈哈，卡比你是找了妹妹來家裏是不是？怕我去打擾小兩口恩愛喔？』

該死的，阿銘這傢伙的個性我太瞭解了，越叫他別幹嘛，
他偏要去做。我絞盡腦汁希望阻止他繼續前來....

我：『跟你說，我家門口警察正在臨檢，你的HID大燈和改裝管一定會被抓...』

阿銘：『警察？正好！拎背的大燈上次驗車驗過了，煙銅管也把角度往下橋了，
現在我可是合法駕駛耶！讓警察盃盃來稱讚我一下吧！』

天啊，為什麼阿銘你就這麼......這時候這麼守法？
窗外已經傳來救護車的聲音，我看著五分鐘後的阿銘被抬上擔架，
耳朵裡聽著此刻阿銘不怕死的笑聲.....

阿銘：『卡比你等著，我不會讓你獨享正妹的！哈哈！這台該死的貨車，看我超過你！』

我：『阿銘真的，你相信我好不好，這事關人命..........』

阿銘：『媽的，我超你，你還想超回來？拎盃超不贏你，這氣缸就白改了！』


阿銘根本不聽我說話，他已經完尬車到眼紅了.........


『阿銘阿銘，我告訴你一件事............』

這句話，是我最後的努力，最大的希望，如果無效，那我真的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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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回想起來---預知未來，真的是好事嘛？
(或者，當你預知未來的結果後，你還能默默接受殘酷的事實發生在你眼前嘛？)
閻王要你三更死，你能否活到五更？

我家廚房門口的鐘，至今依然快了五分鐘，但從那次之後，我很堅持--當
我在廚房內，絕對不講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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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銘後來好幾次看到我都在虧我

『靠，卡比，你太不夠意思了！你家附近開了頂呱呱，要早點跟我說嘛，
你知道我的最愛就是他們家的呱呱包....』

那天，腦中突然靈光一現---
『南部只有丹丹漢堡，沒有頂呱呱！阿銘肯定幾個月沒吃到呱呱包了！』


雖然我覺得速食店的油炸食品實在不怎麼好吃也不怎麼健康，
但不知為何，阿銘對這間『頂呱呱』就是情有獨衷-熱愛的程度甚至超過尬車。
而我家這偏僻的小路邊，也不知為何上個月突然冒出一間頂呱呱
(還很勇敢的開在麥噹噹對面勒)。


『阿銘，你等一下到我家之前，看到XX路的時候左轉進去，
  上個月剛開了一間頂呱呱喔！』

我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在那通電話中跟阿銘說出這句話。

阿銘沉默了一兩秒，應該是在掙扎著要放棄眼前的超車機會，
還是放棄呱呱包的誘惑。

『頂呱呱？靠夭，不跟你說了，我要轉彎了，待會見，掰掰！』

沒等我回答，他就掛了電話。感謝阿銘貪吃的個性救了他的狗命--
那天，當他抱著一大紙袋呱炸雞出現在我家樓下時，
我真的第一次打從心底感謝這些垃圾食物。


『靠，卡比你在吃屎喔？什麼鬼東西味道這麼臭？』

阿銘一進門這麼問，我看著他臉上還擦乾淨的油漬，心中五味雜陳....


『你不懂啦，這是我最愛的納豆啦！你再吃那些垃圾食物，就算沒
被撞死，哪天也會肥死！』

我強顏歡笑的這麼說著，看著廚房門口那個時鐘---
那五分鐘的間隙早就過去，但我沒有聽到救護車聲，窗外沒有
金色的摩托車飛過去。這原本應該發生悲劇的五分鐘，徹底消失在神秘的時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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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故事，並不是完全虛構的。

掛在我家的時鐘，確實一直以
來莫名的快了五分鐘，
而墜樓意外與警察自殺都確實發生過。不過
實際上我家廚房的時間是標準無誤的，且我家廚房的窗戶其實是看不
見隔壁大樓屋頂.....


不過，阿銘沒有影射任何人，請認識卡比的朋友們，不用多做猜測。

『以上故事，純屬......做夢夢到，如有巧合，絕對是意外！』

以上，謝謝大家觀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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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114.32.60.191
※ 編輯: lcabc           來自: 114.32.60.191        (11/05 1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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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upolev:花了五分鐘看完 途中一隻大蟑螂被我發現幹掉 要不是你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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