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nosleep - 筆友系列(2)：氣球

[lucichen0802 (路須沈)]

原文：
http://www.reddit.com/r/nosleep/comments/kcl8q/balloons/

耶～第二章出來囉。
比第一章恐怖很多，不多說，大家看吧。

是說作者雖然一直說文章很長，
可是對翻譯的人來說，一口氣翻完愛雪莉摩根那篇之後就.....嗯OK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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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前，我在nosleep版上po了一篇叫腳步聲的文章。
有些問題讓我對我的童年產生了一些困惑，所以我跟我媽聊了一下。
我媽可能被我的諸多問題激怒了，她說：
「既然他們那麼感興趣，那你怎麼不跟他們講那些天殺的氣球的事情？」
她一說，我就想起了許多被我遺忘的童年往事。
這個故事會比前一個故事精彩得多，不過我還是建議你先讀一下前一個故事。
雖然讀的順序不是說非常重要啦。
如果你有問題或是什麼想說的，歡迎跟我講，我會試著回答。
然後，要提醒一下大家兩個故事都蠻長的。
我只是有點猶豫說要不要把所有可能會是關鍵的細節都列出來。

我五歲的時候我去上了幼稚園，
那間學校在我的理解上來說，
非常堅持透過活動來學習是很重要的事情。
他們有個新的計劃，可以讓孩子們用自己的步調成長，
也方便讓學校促進老師設計有創造力的教案。
每個老師都可以為學年定出一個主題，
不管數學、閱讀還是其他的課程，
都要按照這個主題的精神來上課。
這些主題被叫做「小組」。
有太空小組，海洋小組，地球小組，
而我在的小組是社會小組。

在這個國家的幼稚園，
除了如何繫鞋帶還有如何分享外幾乎學不到什麼東西，
所以幼稚園的時光實在不太值得記憶。
我只很清楚地記得兩件事：
我是最可以正確寫出我名字的人，還有氣球計劃，
它可以說是社會小組裡面最好的計劃，
因為它用一個非常聰明的方法來顯示社會如何在很基本的情況下運作。

你有可能已經聽過這個活動了。
在年初的某個週五
（我記得是週五因為我對這個計劃非常興奮，而且它是在一週的最後一天進行），
我們早上進了教室，然後看到許多充飽了氣的氣球，
底下的線用膠帶貼到每個人的桌上。
每個人的桌上都有一支麥克筆、一支原子筆、一張紙還有一個信封。
這個計劃就是要寫一張字條，放進信封裡，
然後弄到氣球上面，如果我們想的話也可以在氣球上面畫圖。
大部份的小孩都在為了氣球而吵架，
因為他們想要的顏色不一樣。
但因為我已經想好字條上面要寫什麼了，所以我就先寫字條。

字條必須要按照一個很鬆的架構來寫，
但是只要掌握原則，我們可以發揮自己的創造力來寫其餘的部分。
我的字條內容大概是這樣：
「嗨！你找到了我的氣球！
我的名字是XXX，我讀XXX幼稚園。
你可以把氣球留著，但我希望你可以回信給我！
我喜歡看萬能麥斯、到處探險、蓋城堡、游泳還有我的朋友們。
你喜歡什麼？快點回信給我吧。
這是讓你回信用的一塊錢！」
我在一塊錢鈔票的正面寫上「郵票用」，
我媽說可以不用寫，
但我覺得寫上去超天才的，所以我就寫了。

老師幫我們每個人拍了拿著氣球的拍立得照片，
叫我們跟信一起放到信封裡面。
信封裡還有一封信，
我猜應該是解釋這個計劃本身的情況，
然後誠摯的感謝大家透過回信還有附上他們社區或國家的照片來一同參與。
這就是主要的概念，
無須離開學校，就可以建造某種層面上的社會，
而且還可以和其他人建立安全的聯繫，
聽起來很好玩......

過了幾週後，開始收到回信了。
大部份都是有不同地標的照片，
而且每次只要收到信，老師就會把照片釘在牆上一張很大的地圖上，
這樣我們就能看到信是從哪裡寄來的，而氣球到過哪裡。
這真的是個很棒的點子，
因為我們每天都好期待來學校，看看我們的回信是不是寄來了。
這個學年，我們每週都會分配一天讓我們能夠寫信給筆友，
或是寫信給別人的筆友，因為有人還是沒收到回信。
我的回信就是在最後一批裡面。
當我進到教室裡面，我看看我的桌子，依然沒有看到我的信，
但當我坐下的時候，老師走過來，然後給了我一個信封。
我一定看起來很興奮，因為老師把手放在我正要打開信封的手上，阻止了我。
她說：「不要太難過喔。」
我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我的信終於來了而我會難過呢？
一開始我完全不知道為什麼老師知道信封裡面有什麼，
現在我知道老師有掃瞄過內容，以確定裡面沒有猥褻物品，
但一樣，為什麼我會感到失望呢？
當我打開信封後，我就瞭解了。

裡面沒有信。

信封裡只有一張拍立得照片，但我無法確定這到底是什麼的照片。
它看起來像是一小片沙漠，但實在太模糊，看不清楚，
看起來像是相機在拍照時晃到了。
沒有回信地址，所以我就算想要回信我也回不了信。
我的心都碎了。

學年繼續進行著，
幾乎所有的學生都沒有繼續收到回信。
畢竟，你也沒辦法跟幼稚園小孩通信很久。
每個人，包含我在內，完全失去了對寫信的興趣。
這時，我又收到了另一個信封。

我的興奮感又回來了，
而且我發現當其他的筆友們退出這個活動時，我的筆友還是有寄信給我。
我覺得大概是這樣，因為上封信裡面只有一張糊糊的照片，
所以這次應該是要補上上次的那封信吧。
但這次裡面還是沒有信......
只有另外一張照片。

這張照片比較清楚了，但我還是看不懂。
這張照片仰拍著一棟建築物的頂部，
畫面其餘的部分被太陽的光圈扭曲了。

因為氣球並沒有飄到太遠的地方，
而我們又是在同一天放出氣球，所以地圖有點亂掉了，
接下來變成是還有在回信的同學可以把照片帶回家。
我最好的朋友喬許在年末時是拿回第二多照片的，
他的筆友很積極地從鄰近的城市裡寄出不同地方的照片，
喬許大概帶回了四張照片吧，我想。

我帶回了將近五十張照片。

信封都是由老師打開的，過了一陣子，我連照片都不看了。
但是我還是把他們收在我的抽屜裡，
那裡放著我收集的石頭、籃球員卡、漫畫書卡片（如果你們記得漫威金屬卡片的話），
還有我打完樂樂棒球後在超市的販賣機買的迷你版棒球打擊頭盔。
這個學年過了之後，我的注意力也改變到其他東西上面了。

我媽那年給我買的聖誕節禮物是一台小型製冰機，
喬許超喜歡它的，
所以他爸媽在學年末尾他生日時買了台稍微好些的給他。
夏天時，我們就想到我們可以擺著賣冰的攤位賺錢，
我們認為如果每支冰賣一塊錢的話我們就能大賺一筆。
喬許住在別的社區，但我們最後決定在我的社區賣比較好，
因為那邊有很多人對他們的草坪斤斤計較，
我們社區的院子稍微大了一些，
我們賣了五週後，我媽就叫我們別再賣了，
我到最近才知道為什麼她要這樣。

第五週的時候喬許跟我在點錢。
因為我們各有一台機器，所以分開收錢，但我們最後會平分收入。
我們那天總共賺了十六塊錢，
喬許給我五塊錢時，一種意義深遠的驚喜充滿了我。

有張鈔票上面寫著「郵票用」。

喬許發現我驚嚇的樣子，問我他是不是算錯了。
我告訴他鈔票的事情，然後她說：「真的超酷的耶！」
我也這麼想。這張鈔票在經過那麼多人手中後，還是回到我手裡了。
我跑進去跟我媽媽講，
但因為我實在太興奮，而她正在講電話，造成她聽不太懂我說的話，
所以她只是簡單回答我：「嗯，很棒啊。」
我有點失望，所以我就跑出去跟喬許說我要給他看個東西。
我們回到我的房間，我打開抽屜，拿出那疊信封然後給他看了一些照片。
我從第一張開始給她看，然後我們看了差不多十張，
喬許就失去興趣了，問他媽媽來接她前我想不想去水溝裡玩，
（那是一個我家街尾一個充滿泥巴的水溝）
我們就去玩了。

我們打了會泥巴仗，但是一直被附近樹林裡的沙沙聲干擾。
裡面有浣熊和一些流浪貓，可是實在太吵了，
我們輪流猜裡面有什麼來下對方。
我最後猜說裡面有木乃伊，
可是最後喬許堅持說按照我們聽到的聲音，裡面應該有機器人。
我們離開前，他有點嚴肅地看著我的眼睛，說：
「你有聽到吧？聽起來像機器人啊。你也有聽到吧？」
我也聽到了，聽起來像機器的聲音，所以我也覺得可能是個機器人。
我現在才知道那是什麼聲音。

我們回家時，喬許的媽媽已經在廚房的桌子旁邊跟我媽一起等他了。
喬許跟他媽媽說機器人的事情，
我們的媽媽大笑出聲，然後喬許就回家了。
我和我媽吃了晚餐，然後我就去睡覺了。

在我決定要因為白天發生的事情重看一下照片而爬下床之前，
我沒有在床上待很久，
因為整件事情似乎更有趣了。
我拿起第一個信封，然後放在地上，
接著把模糊的沙漠拍立得照片放在最上面。
我把第二個信封放在它隔壁，
然後把用奇怪角度拍攝建築物頂部的拍立得照片放在旁邊，
我把每張照片都拿出來放，將他們排列出5x10的格子狀。
我一直被教導說要慎重對待我收集的東西，即使我不確定它們值不值錢。

我發現照片越來越清晰了。
有鳥在樹上、速限標誌、電線、一群人走進某棟建築物的照片。
然後我看見了一張讓我非常困惑的照片，
當我現在在寫的時候，還是記得暈眩、僅值一句話的思慮：

「為什麼我在照片裡？」

一群人進入建築物的照片中，我看到我媽牽著我的手在人群的末端。
我們在照片的邊緣，可是我確定那是我們沒錯。
我瀏覽拍立得照片海的時候，我變得越來越緊張。
那是一種奇怪的感覺，不是恐懼，也不是覺得那種遭殃了的感覺。
我不確定為何我全身充斥著那種感受，
但我內心掙扎地坐在那裡，直覺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這種感覺在我看之後的每張照片時，愈來愈加劇。

我在 每 一 張 照片裡。

他們並不是特寫，也不是我的獨照。
但我在不管在旁邊，在後面，在下面，我都在每一張照片裡。
有些照片只有我局部的臉在邊邊的地方，
但是我還是在照片裡。
我在每一張照片裡。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小孩子腦袋的運作是很有趣的，我很怕被發現還沒睡覺。
而我早就有那種似乎做錯事的感覺，所以我決定明天再說。

隔天，我媽放了一天假，
花了幾乎整個早上的時間來清理家裡和附近的地方。
我一邊看卡通一邊想像著，並等待適合給我媽看拍立得照片的好時機。
當她出去收信時，我拿了幾張照片，
把它們放在我面前的桌上，然後等著她進來。
當她進來時，已經開了幾封信，並把垃圾信件丟進垃圾桶，
然後我說：

「媽媽，可不可以過來一下下？我有一些照片......」

「等我一下，小寶貝。我得把這些寫在月曆上。」

過了一兩分鐘後，她過來站在我身後，問我要做什麼。
我可以聽見她在我身後處理信件的聲音，
但我只是看著桌上的拍立得照片，然後跟她說照片的事情。
當我開始更詳細的說明，然後指向那些照片的時候，
她原本頻繁的「嗯哼」和「好」開始減少了，
她瞬間變得完全安靜，只有手上的信件發出一點聲音。
接下來我聽到她發出那種像是在空氣稀薄的空間裡一樣用力吸氣的聲音。
最後，她掙扎般地倒抽幾口氣，把手上的信掉在了桌上，衝進廚房開始打電話。

「媽媽！對不起！我不知道這些照片的事情！不要生氣！」

她夾著電話，前後走來走去，向電話大吼。
我坐在那些拍立得照片旁邊，把玩著信件。
最上面的信封上面黏著什麼，
當我不做多想、焦慮地把它拉出來時，我看見了那是什麼。

另一張拍立得照片。

我有點困惑，
我以為那是我的某張拍立得照片在她把信丟在桌上時滑進了那疊信裡面，
但當我翻過來食，我發現我從來沒看過這張。
我驚愕的看著它，
那是我，還有喬許。
那是昨天的我們。

我開始朝還在對著電話大叫的我媽大吼。
我不斷叫著她直到她回應我。

「什麼事？！」

我只能問一件事情，「你在跟誰講電話？」

「我在跟警察講電話，親愛的。」

「為什麼？我很對不起，我沒有故意要這樣......」

她回了一句我聽不懂的話，
一直到我回想我童年生活的這幾年時我才瞭解。
她抓起桌上的信封，我和喬許的照片一邊旋轉一邊滑了出來，
掉在其他拍立得照片上面。
她用信封擋住我的眼睛，但我只能看著她，和她面無血色的臉。
她淚眼汪汪地說：她必須報警，因為這封信上面並沒有郵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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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加：欲知後事，且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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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lucichen0802 (203.77.80.149), 06/01/2014 16:54:24
推 justhit666:敲碗求後續~好看
推 morraChou:巫餓!!!!變態拿著照相機在樹林裡照他們Q口Q
推 sapii:好期待結果是怎樣耶！
推 penguin01:有變態！！還攔截他的氣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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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lucichen0802 (203.77.80.149), 06/06/2014 23:3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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