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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二日,天氣晴。 這一天的開始和平常一樣,天氣乾燥而晴朗,一大早路上上學的學生依然一邊聊天一邊吃早餐的走著,大馬路上也總是車水馬龍,可是對某些人說,有時一天的開始雖然跟平常一樣,結束時卻是完全不一樣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有些人看起來雖然跟平常沒啥兩樣,但其實今天的他已經跟昨天不一樣了,余劍弦就是這麼樣的一個人。 因為一到了今天中午,他就知道他再也無法隱藏他的實力了。 由他出戰的這盤棋,非贏不可。 時間回到五月一日。 少女峰天下會後,眾人一致推舉鄭翔基為正道盟主,而為了準備五月十二日與暗黑圍棋界的對決,必須先選出當日的五名出戰者,以目前正道聯盟的實力而言,這應當是不費吹灰之力才是。 只可惜,天意弄人。 原本屬意的三名真經持有人,竟不約而同另有要事,而平生一劍與動情刀也相繼離開,以致於現在出戰人數嚴重不足。 首先是林士緯,由於適逢慾界魔佛轉生亂世,身揹護龍之天天命,有責任阻止魔佛降世,因此預估五戰決當日將無法出席,但是他願將『天龍圖』托付給鄭翔基處理。既然是身負救世大業,眾人也不願勉強,只能互道順風珍重。 其次是許長立,原來許長立當日會來參加天下會,其實是因為他正在追蹤一名棋界大盜,也就是著名的獨臂刀勾善文。據說勾善文一向獨來獨往,鮮少人見過他的蹤跡,但他卻有一個在圍棋界也很有名的朋友,就是『方界四聖』中的『窮奇』-巫東奇,根據許長立的資料顯示,那六名黃衣人便是巫東奇的手下,因此當那六名黃衣人離開少女峰後,許長立也就立刻向眾人辭別,不過他也與林士緯一樣,把自己擁有的『官子譜』交給了鄭翔基。 許長立:「鄭翔基,祝你一路好走。」 鄭翔基:「嗯,你也安心上路。」 就在這詭異的道別之中,許長立也離開了少女峰,繼續他的捕命之旅。 最後是康軒豪,他則是在當晚的洗塵宴後,默默的將『死活妙機』以及一封信留在鄭翔基桌上之後便離開了,沒有人知道他去哪裡,不過根據了解內情的人的說法,可能是與上一段情傷有關,為了避免觸景傷情,眾人也不好意思再強留他。 因此,出戰人選只剩下鄭翔基與砲爺。 為了找尋剩下的三人,鄭翔基請眾人分頭連絡熟識的業餘圍棋高手,希望有人能伸出援手。此時,鄭翔基想起康軒豪留下的那封信,原以為是寫一些辭別的語句,沒想到打開一看,裡面只有一個人名跟一個地址,正是『白鷹』-王昱綦的名字與連絡地址,原來康軒豪知道自己離開會讓正道少一個出戰人選,因此就推薦『方界四聖』中的『白鷹』-王昱綦代替他出戰。鄭翔基一看喜不自勝,立刻請蒲累連絡王昱綦參戰。 還差兩人。 四月二十九日,高醫方面終於有了消息,原來是透過『南海醫仙』-魯瑞堂的指點,找到了隱居在『聖龍口』的『龍門醫隱』-戴志融。此人多年前曾與鄭翔基有過宿命對決,在他兩人七番棋的最後一戰取得勝利之後,戴志融自此退隱,龍門醫隱的名號也就不脛而走。如今終究透過魯瑞堂的媒介再度復出,鄭翔基對於他的實力自然十分信任,而且為了對這名當年的勁敵表示敬意,鄭翔基親自前往『聖龍口』迎接戴志融,戴志融見其如此有誠意,也就毫不遲疑的答應出戰了。 還差一人。 五月一日,距離決戰的時間越來越近,最後一人卻一直遲遲無法決定,眼見正道出現如此危機,富有正義心的魚丸終究還是忍不住,下午便跑去向鄭翔基毛遂自薦。 余劍弦:「鄭翔基,如果到時第五人還是沒有著落的話,我可以上場撐撐看。」 鄭翔基:「哦?你肯出手嗎?太好了,那就由你出戰吧!」 余劍弦:「痾……我是說如果沒有第五人的話……。」 鄭翔基:「不用了,就你上吧,我知道你藏龍藏很久了,這次正好讓你表現一下,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會輸,反正有白鷹跟龍門醫隱在,我想你的勝負應該是無關緊要才對。」 余劍弦:「呵呵,我想也是……。」 也是個屁! 五月十二日剛過中午,眾人完全沒想過的事情就這樣發生了:戴志融、王昱綦二人慘敗! 五月十二日,天氣晴。 這一天的開始與平常一樣,但這一天還沒結束,四維堂裡的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因為龍門醫隱跟白鷹都輸了! 他們怎樣也想不到自己會如此脆敗,不,應該說在場的正道人士都沒想到! 這天早上,各路黑道以及正道眾人從各地集結至政大的四維堂,就為了觀看這場史無前例的團體五番棋。鄭翔基等人也早早便抵達會場,利用尚未開賽前的時間進行精神的調和,因為他們深知,這次的對手絕對是業餘圍棋界頂尖高手,如果不能提早進入狀態,必敗無疑。 距離約定的九點只剩五分鐘,暗黑圍棋界眾人終於出現! 這次除了已經現身的王偃文以及板橋殺哥之外,另外有五個人是以黑色光影的型態出場,難道說這五個人就是這次暗黑圍棋界派出來的參賽者嗎? 鄭翔基:「哦?這五位就是你們的參賽者嗎?洨文你自己不上場嗎?」 王偃文:「哈哈!我當然會上場,這五位其中有一位是我們的保護者,至於他們的身分你就先別猜了,等會兒你就知道。」 鄭翔基:「呵,保護者,暗黑圍棋界還需要人保護嗎?」 王偃文:「廢話少說,請公證人出來開始吧!」 此時從四維堂舞台後方走出一位身材高挑、貌如天仙的女性,正是這次五戰決的公證人,『方界四聖』之『鳳凰』-林晶佳,她簡略的與眾人寒喧幾句後,便宣布五戰決正式開始。 林晶佳:「各位早安,我是這次五戰決的公證人林晶佳,我先聲明,此次對決應當只在棋盤上分勝負,請各位不要動用到武力或是其他非正常的手段,比賽的規則我想大家都很清楚,一率分先黑貼6.5目,基本用時40分鐘,讀秒時間20秒3次,請各位斟酌用時。那麼,請雙方第一位參賽者就座。」 此時,其中一道黑色光影現出真身,不過,雖然是現出真身,其外表卻仍然是一片黑色,因為他穿著一件很大的黑色斗篷,斗篷所附的兜帽則是掩蓋了他的大半張臉。身穿純白醫師袍的戴志融見狀,緩緩走向第一回合的座位,等雙方都就定位後,林晶佳便請兩人互報姓名。 林晶佳:「請互報姓名後開始對局。」 戴志融:「我是龍門醫隱戴志融,請多指教。」 皇天峻:「冥皇皇天峻,專為敗你而來。」 戴志融:「好大的口氣,來吧,看你有什麼本事!」 雙方進行猜子後,皇天峻持黑先行。雙方經過一連串穩定開局之後,戴志融不慎在下邊的接觸中將中央黑棋走的過重,對黑棋陣地的破壞有限,到58手為止,右上黑棋已獲相當大的實利,此時又輪黑行棋,皇天峻陰沉的臉上突然閃過一抹微笑,第59手落子,果然是去破白左邊模樣! 左邊模樣被破後,戴志融實地壓力頓現,趕緊吃住右下四顆黑子,但這階段的一來一往,加上下邊與上邊被黑棋多圍出的空,白已漸失勝機。因此,戴志融孤注一擲,決心穿入右上黑空做最後掙扎! 不過,他的對手可是冥皇啊! 皇者,豈會輕易出錯? 不會,所以戴志融,169手中押敗! 戴志融:「我……認輸了。」 皇天峻:「嗯,你不錯,除了吳宗瀚之外,你是第二個跟我下超過150手的,就連豪帥也不過129手便投子了。」 戴志融:「什麼?連豪帥也……,再次請教尊姓大名。」 皇天峻:「仔細聽了,吾乃『冥皇』皇天峻。」 皇天峻再次報上名號之後,他的斗篷便突然急速的飄揚起來,眾人尚未意會到發生何事,皇天峻便消失在斗篷所製造出的次元空間之中了。如墮五里霧中的鄭翔基不禁發出疑問。 鄭翔基:「他……怎麼就這麼走了?」 王偃文:「很簡單,因為他不是我們的人,他只不過欠我們一份人情而已,還完人情自然就走了。」 鄭翔基:「原來不是只有我們會請幫手。」 王偃文:「那當然,別忘了我跟你一樣宅,你能想到的我沒理由想不到,哈哈哈!」 鄭翔基:「好……算你狠。」 此時戴志融一臉沮喪走回正道陣營。 戴志融:「抱歉,我輸了。」 鄭翔基:「沒關係,我知道你盡力了,我會替你報仇的。」 戴志融:「那好,你幫我肛了他。」 鄭翔基:「可以不要用肛的嗎……洨文,接下來馬上開始第二場吧!」 王偃文:「爽快!不愧是阿基,那第二場就派個老朋友與你們見見面吧。」 此話一出,其中一道黑色光影便伴隨著狂傲的詩號悠然現身,眾人仔細一看後,赫然一驚! 虛竹:「是屠手書生黃鑑慧那個王八蛋!」 黃鑑慧:「書生百無用,神手盡屠人。」 只見屠手書生一付悠哉模樣,右手手執日製白紙扇,左手負於背後,猶如正在聽雨賞月的閒人雅士一般,其所散發出來的氣質也完全符合這樣的情境,無怪乎被江湖人稱為『屠手書生』,確實有他的道理在。 陳冠廷:「黃鑑慧!我真是看錯你了,枉我成大盃與你以兄弟論交,孰知你當天竟然救走成大叛徒獸爺,今天又為暗黑圍棋界出戰正道,枉你身為儒門傑出人士,你這樣對得起至聖先師孔子,對得起你的師兄『北儒俠』劉夜陽嗎!」 黃鑑慧:「閻王敵,你傻了嗎?」 黃鑑慧嘆了口氣,輕擺幾下手中紙扇後,緩緩說出他心中的想法。 黃鑑慧:「這年頭,書生真的是百無一用了,看看那些所謂的大學生,那是什麼鬼成績?他們是腦殘!腦殘考零分去跪一跪老師就可以畢業,這樣就是你口中所謂的儒道嗎?我不認同這樣的儒道,所以我要改變現況!所以我加入暗黑圍棋界!為了什麼?為了獲得改變這一切的權力!有了權力,我就能修正這腐敗的儒道,重振大學生的聲譽!暗黑圍棋界中不乏有政商名流,只要再得到這九本真經中的秘密,權力就盡在我掌中了。至於我的好師兄嘛,要不是他非要阻止我不可,我也不必親手廢了他的武功,唉!」 在場眾人聽完黃鑑慧的說法後,全都開始議論紛紛。 虛竹:「屠手書生……你真是瘋了!」 黃鑑慧:「我瘋了?會邊看『小學生了沒』邊傻笑的人才是真的瘋了!廢話少說,你們誰要上?砲爺指導一下如何?我的屠神手可是很想領教一下『神手趙雲』究竟有多神呢。」 游柏恆:「指導個屁股……我在看林志玲寫真集,別吵我。」 鄭翔基:「屠手書生注意來,你的對手是他!」 在鄭翔基氣力萬鈞的呼喊下,眾人目光皆朝鄭翔基手指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見那個方向是-四維堂大門。 鄭翔基為什麼要指著大門? 因為那裡有一道白色的光影。 是一個人。 一個只能用白來形容的男人! 黃鑑慧:「哦?是『白鷹』王昱綦?」 王昱綦:「正是。」 話語剛落,白光盡散,正式顯露出王昱綦驚人的真面目。一頭白髮,白色的瞳孔,以及宛若附上一層初冬清晨所凝結之白霜的蒼白皮膚,再加上過於瘦高的身型和深灰色的襯衫,不禁令人聯想到不祥二字。如此異態的外表下,卻有著一對如鷹眼般銳利的目光,如劍一般直指黃鑑慧。 黃鑑慧:「你的戰意我喜歡,來吧!就看你這隻亞洲之鷹,如何在棋盤上破我的『屠神手』!」 林晶佳:「請兩位就座並開始比賽。」 雙方緩緩步向第二戰的座位坐下,只見第一戰的棋盤尚且留有些許餘溫,第二戰又即將展開了。 展開? 如果他們兩人這樣也能說是正在下棋,那麼圍棋的型態真可說是進入另一個更高深的層次了。 怎麼說? 因為時間已過了三十分鐘,棋盤上卻連一顆棋子也沒有! 甚至連計時鐘都沒按下! 虛竹:「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啥他們都還不開始?裁……。」 鄭翔基:「黃老邪,靜。」 虛竹不明白鄭翔基為何阻止他叫裁判,但當他轉頭過去看鄭翔基的臉時,他就知道事情遠比自己所想的還要複雜。 因為鄭翔基與砲爺等一干絕頂高手的臉都流滿了汗。 冷汗! 游柏恆:「沒想到他兩人竟也到達這境界了……唉,白鷹Good Game了。」 虛竹:「這是……怎麼回事?」 砲爺預言白鷹已敗後三十秒,白鷹的眼神突然就此渙散,口中斷斷續續的說出他今天的第二句話,也是最後一句話。 王昱綦:「我……我……敗……敗了……敗了……。」 此時坐在王昱綦對面的黃鑑慧才鬆了口氣,雖說因為王昱綦投子所以他贏了,但看他的神情似乎也贏的並不輕鬆,流了相當多的汗,嘴唇也毫無血色,若要說他哪裡像是勝者,也許只有那對至今仍堅定無比的眼神能說明他不是這場神奇戰役下的輸家。由於白鷹已宣布投子,因此鳳凰便宣布第二戰的勝利由暗黑圍棋界取得。 林晶佳:「本局共208手,執白者黃鑑慧中押勝。」 此話一出,正道棋友一片譁然,閻王敵、黃耀嶔與虛竹等人也不服判決,執意要向鳳凰問個清楚。 虛竹:「裁判!盤上一子都沒有你說什麼208手?你倒是說說看這哪裡來的208手啊!」 黃耀嶔:「對啊,哪來的208手啊?還中押勝!」 此時砲爺看不下去,跳出來向眾人解釋。 游柏恆:「各位棋友冷靜,這是意念之戰。」 陳冠廷:「什麼?意念之戰?大聲點我聽不見!」 游柏恆:「冠廷你是被陳冠希附身了嗎……所謂的意念之戰,是指棋力到達另一個層次之後,可以光靠意念與對方溝通,創造出一個只有棋力夠高的人才看得見的棋盤,這樣的交手方式,對行棋的完整度有超乎想像的幫助,可以完全展現自身的實力,可說是圍棋的終極對局型態。」 鄭翔基:「砲爺說的沒錯,剛剛的對局情形,我跟砲爺都看的很清楚,我想鳳凰姊應該也有看見,暗黑圍棋界的幾位高手就不必說了,就結果來說,確實是白鷹敗了,如果大家想看一下棋譜的話……。」 黃鑑慧:「我來擺吧,我的棋譜還輪不到你來插手。」 轉眼間,黃鑑慧雙掌翻飛,黑白子按照手順準確的落在棋盤上,直到第208手為止。 黃鑑慧:「你們用自己的眼睛親眼確認一下吧,究竟是誰勝了?」 一看棋譜,只覺黑棋異常慘澹,白棋則是行棋靈敏,對於大局始終有所掌握,黑棋幾次反撲未果之後,終於在第208手後投子認輸。 王偃文:「哈哈哈!如今我們已得兩勝,只要再一勝,八本真經就盡歸暗黑圍棋界所有,到時只要再依據八本真經裡的線索找到最初的古真經『忘憂清樂集』,圍棋界就全都是暗黑圍棋界的天下了,哈哈哈哈!」 余劍弦:「王偃文,你,癡人說夢!」 王偃文:「我癡人說夢?你痴漢還差不多!沒本事就給我站一邊去,少在那給我雞雞歪歪的。」 余劍弦:「你!阿基,下一場由我來比,我不把他整盤殺光光我就不姓余!」 鄭翔基:「你是不姓余……。」 余劍弦:「噓!阿基你不要亂爆料……。」 王偃文:「所以這場你們要派余劍弦出戰嗎?沒想到連他都派出來了啊,看來是沒人囉。」 余劍弦:「小子少說廢話,有種來單挑!」 只見王偃文嘴角微揚,左手向其中一名黑色光影招了招,黑影頓時迷霧盡散,伴隨著劇烈的風雷聲現身的,竟是昔年曾讓砲爺硬生生吞下敗仗的風雷鬼虎-鄒書林! 游柏恆:「什麼?竟然是風雷鬼虎!」 身著黑色短T,戴著老土的金邊眼鏡,身材微胖的鄒書林對於砲爺的驚愕,也僅是淡淡點頭致意,其心機之深沉,足見一般。 王偃文:「余劍弦啊余劍弦,你的對手可不是我啊,對付你也許風雷鬼虎是大才小用了點,但再贏一場就能收工回家的話,我可不想在跟你們這些廢物鬼混下去了,風雷鬼虎,給我好好的伺候伺候他!」 鄒書林:「不用你提醒我。」 此話一出,風雷鬼虎右手向天垂直伸出,掌心間瞬間化出一道次元裂縫,從中飛出的,竟是一塊巨型石棋盤! 鄒書林:「我們就用這塊棋盤對弈吧,如何?」 眼看對手出招考驗,余劍弦自也不甘示弱,左手一吸,右手一抓,數把黑色的鐵椅以及銀色的不鏽鋼欄杆頓時熔化成黑色與銀白色的鐵漿,赫然是武林絕學『煉鐵手』。 待鐵漿已完全熔融之後,功力再催,鐵漿頓時化為棋狀飛衝向天,落地之時已然冷卻為堅實的精鋼棋子,黑白子分別落在棋盤兩側,彷彿正等待著兩人取用。 余劍弦:「那棋子就勉強點用這些吧。」 鄒書林:「很好,猜先吧,我抓你猜。」 鄒書林隨手震起地上數枚巨型白子,掩於背後欲讓余劍弦猜子,余劍弦想了一想之後猜雙,鄒書林轉身一數,卻是十三,單數。 鄒書林:「我黑你白,很好,開始吧。」 余劍弦:「請多指教。」 風雷鬼虎氣運全身,右手執起巨型黑子,輕輕一拋,黑子無聲無息的飄向巨型石棋盤的右上角小目位置,不偏不倚。 相較之下,余劍弦則是不耍花槍,爬上石棋盤後,確實的將白子放置在左下星位的位置。 雙方爭戰,就此展開。 風雷鬼虎的佈局是以錯小目締角開局,余劍弦的白棋則是以二連星應對之,於第六手對黑棋尚未締角的小目進行二間低掛以求局勢兩分,然後黑棋一間低夾走出定石。 局部上黑得右邊實地與勢力,而白則藉由破角與夾擊破壞了上邊黑模樣,然而余劍弦在處理上邊白棋出頭的時候遭到切斷,因此白棋只得就地做活,外圍上有兩塊白孤棋必須進行處理,而黑棋對右上白棋的封鎖,也順勢將中央圍起。 至61手止,白棋握有上及右上的實地和下方的發展性,黑棋則是有左右兩邊的實地,以及中央的發展性,暫時可說是平分秋色。 游柏恆:「哦?想不到余劍弦竟能與風雷鬼虎戰成平分秋色,不,也許是略佔上風也說不定。」 鄭翔基:「是啊砲爺,我們一直都低估了他呢。」 風雷鬼虎越戰越驚,至100手時,右上白棋已是輕鬆做活,右下角一踢一跳之間,白角地已然固守,左方白棋也順調處理,眼型十分豐富,剩下的,就只要處理好中央白棋,白方獲勝幾乎已是必然的趨勢。 風雷鬼虎當然清楚情況不妙。 所以他決定動手扭轉局勢! 鄒書林:「有本事就接我這招!疾風跨!」 121手一出,棄子之意明顯,雖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但也不是所有的明槍都能躲得開、守得住,余劍弦此刻正面臨此種難題。 余劍弦:「避不了,那就正面迎擊!」 白棋順黑意讓黑鑽入下方白陣地,但也不是無條件退讓,轉而利用黑棋121手的意圖,強化中央白龍的連接,吃住中央黑三子後,白已全盤無弱棋,而黑棋中央也圍得些許目數,依然可戰。 雖說可戰,只見王偃文的臉色卻是越看越慘白,他萬萬想不到風雷鬼虎竟會被余劍弦逼至處於下風,不僅他想不到,在場眾人無一想到過。 游柏恆:「難道……余劍弦平日竟是壓抑自身威能?」 余劍弦:「難不成我是小林光一烙賽時的替身也要告訴你嗎,砲爺?」 游柏恆:「什麼?這實在太超過了!」 余劍弦:「鄒書林,我不管你是鬼虎還是gay虎,在我完美無比的收官之下,你是不可能有機會贏的,照我的推算,我將贏5目半。」 鄒書林:「你乾脆說你是神奇寶貝大師好了,快下吧你!」 至此,余劍弦開始施展安全運轉的收官計算,雖然黑棋拼命追趕,但在余劍弦算無遺策的官子功夫之下,黑棋所得有限,收至小官子階段,黑棋已是無力回天,只能認輸。 鄒書林:「可惡!我竟然輸了?!不可能!這一切都是幻覺!嚇不倒我的!哈哈哈哈!」 極度震驚自己竟然敗給默默無名余劍弦的鄒書林,猶如無法承受傷痛便自我逃避的小孩一般,一邊瘋狂的大笑,一邊切開次元裂縫,絲毫不理會王偃文的叫喚,就這麼逃進次元裂縫中一走了之。 余劍弦:「為何,天,總是要逼我破戒?唉!」 看著臉色鐵青的王偃文,鄭翔基毫不留情的補上一刀。 鄭翔基:「你下一場輸了的話,應該不會像他一樣裝瘋賣傻的逃掉吧?」 王偃文:「別開玩笑了!我不可能輸!」 游柏恆:「你不輸難道我會輸嗎?」 面對砲爺的嗆聲,王偃文頓時啞口無言。 因為自己與砲爺的對戰成績,是悽慘的零勝二十六敗! 如此戰績,如何反駁? 正當王偃文猶豫之時,其中一道黑色光影及時提點了王偃文。 黑色光影:「沒什麼好怕的,別忘了你現在已練成碁經眾妙和玄玄棋經這兩本真經,雖然時間不夠你練成第三本的發陽論,但要對付只練有鬼手魔手的鬼手神算,已是綽綽有餘。」 王偃文:「確實,我日以繼夜的苦練,為的就是這一刻,鬼手神算又如何?二十六敗又如何!今天每練成一本真經都能獨當一面,我一次練成兩本,看你怕不怕!」 游柏恆:「我好怕喔……等等有點心可以吃嗎?」 王偃文:「你竟敢小看我……我祝你生兒子沒屁眼!」 游柏恆:「沒屁眼的兒子是你生的。」 王偃文:「我去你的擔擔麵!」 游柏恆:「我吃完了拉出來再給你吃。」 王偃文:「你!」 兩人一來一往,嘴上完全不饒人,一旁的虛竹看不下去了,跳出來打圓場。 虛竹:「你們兩個再繼續嘴砲下去,恐怕我們等等就不是吃點心而是直接吃晚餐了,拜託你們快點下棋吧!」 游柏恆:「棋具準備好的話我隨時OK。」 王偃文:「哼!那就用那邊那組棋具如何?」 眾人隨王偃文所指方向看去,竟是一組黑檀木棋具,棋盤與棋罐上深淺交疊的木紋顯現出獨特莊嚴的美感,一看便知是極品。 游柏恆:「Good,I like it。」 王偃文:「好就過去準備猜子吧,這次我要好好的痛電你一番。」 游柏恆:「你可以再嘴砲一點沒有關係。」 王偃文:「哼!廢話少說,來吧!」 王偃文語畢抓起一把白子,一付志在必得的模樣,砲爺倒是很隨意的將一顆黑子放在棋盤上。 游柏恆:「你跟我這麼熟了,早就知道我不管怎樣都是猜單吧?」 王偃文:「哈哈哈!你明知道我知道你會猜單還猜單?你頭殼壞啦?」 游柏恆:「那你就開來看看是不是單啊。」 王偃文一臉囂張的放開手上的棋子,仔細一數,竟然真的是單數! 王偃文:「怎麼可能?我明明就……!」 游柏恆:「你明明就想拿雙是吧?告訴你,我這招『奪魄催魂術』已經練到你不管怎麼拿都會變成單數了,你等等就準備安心的去吧。」 王偃文:「原來是催眠術……裁判!我抗議!」 林晶佳:「持黑或持白並不一定會影響勝負,抗議無效。」 王偃文:「可惡……又被擺了一道,算了,我拿白你還要貼我目,大家平平都練過九本真經,我看你怎麼贏我!」 游柏恆:「廢話真多,懶得理你,我已經先下第一手了,你一個人繼續碎碎唸吧。」 砲爺從容不迫的趁著王偃文在抱怨的時候先下了第一手,理所當然砲爺的最愛自然是星位。 王偃文:「哼,宇宙流是吧,那看看我這招如何!」 兩人落子飛快,轉眼間已下完9手,仔細一看竟是! 鄭翔基:「9手全在星位……這黑下到天元就贏定了吧。」 游柏恆:「洨文,你到底從真經上學了什麼……?」 王偃文:「少……少囉唆!接我這招『勞燕分飛』!」 游柏恆訕笑一聲,11手繼續高二間拆擴張模樣,王偃文打定主意回補自身模樣後,深入砲爺的陣地,打算強行破地。砲爺則是貫徹模樣的構築,先放王偃文進入右下角讓自己補強外勢,再緩緩壓迫中央白棋,進而57手先手夾擊白棋,因此白棋雖活,卻是苦活,黑棋外勢滔天,白需加油奮力一搏。 王偃文:「可惡!想藉著夾擊我順勢成大空,我豈能讓你如意!看我這招『無雙斷』!」 王偃文於58手的跨斷成功達成k16的調子,68手跳後,反而是g16位的黑子受攻,砲爺迫於情勢,只得先跳出等待機會。 游柏恆:「嗯,這才像點樣子,有什麼招式都儘管使出來吧。」 王偃文:「哼,先別急,等我補完這手再來慢慢的收拾你。」 虛竹:「哎呀,70手的回補大緩啊!」 郭又勛:「嗯……雖可說是蓄積力量以備攻擊,但此刻若被黑刺到m15位,恐怕會形成攻守轉換。嗯,才剛說黑就馬上刺了。」 砲爺連刺帶覷的戳了幾個白棋的弱點之後,79至83手順利分斷白棋,王偃文見大事不妙,84手欲反攻黑棋,此刻卻見砲爺進入了長考。 游柏恆:「神思測算,Switch on!」 砲爺深知此刻是自己的絕佳機會,立刻施展神思測算打算一決勝負,王偃文則是心想此著勢必無法手拔,待砲爺應了這一手之後,再算也不遲。 鄭翔基:「我知道洨文在想什麼,但他實在是太天真了,他那手飛攻一點效果也沒有,勝利女神從一開始就不想站在他那邊啊……。」 黃耀嶔:「既然那手沒用,那砲爺幹什麼開神思測算?是想直接call game嗎?」 鄭翔基:「也許是喔,噓,他果然手拔了。」 砲爺測算完成之後,果然如鄭翔基所說一般,並不理會王偃文的攻擊,反倒是在左上 f17位尖了一手。王偃文為保實地不至於落後太多,也於左下e3尖了一手,然而此著正合砲爺之意。尖碰之後接連中央的攻防,砲爺利用了中央白棋的弱點使黑棋幾乎已活定,白棋見攻擊無法奏效,只好110手強扳想硬殺,但黑早已算清,妙手連發。 王偃文:「什麼!斷了反打?」 游柏恆:「年輕人終究是年輕人,你還太嫩了。」 王偃文:「哼,這樣我也救回4子了,你也未必有多好!」 游柏恆:「無所謂,我收官了。」 砲爺名義上說是收官,卻是藉收官之名行破地之實,左下就這樣硬生生被黑棋穿了一根棒子進去。 游柏恆:「還沒完呢,你左邊的地我也破定了。」 瞄準二間高拆的弱點,砲爺輕輕鬆鬆的就飛進白陣之中。王偃文受不了砲爺一而再再而三的玩弄,終於準備大反擊。 王偃文:「怎能讓你再繼續猖狂下去!看我的『冥鬥闇獄夾』!」 游柏恆:「你以為,我沒算到這個劫是嗎?來吧!看看你的運氣有沒有比我的算路強!」 砲爺精心布下此劫,乃是早已算準王偃文必奮力一搏,但以白棋中央尚有一條龍未活的狀況下,打劫的話將是黑好處理,因此設此圈套引王偃文中計,以免讓他發瘋弄出雙龍對殺。 余劍弦:「砲爺真是好深的心機啊!」 雙方打劫至162手時,王偃文實在是找不到劫材,加上左邊白棋因為打劫的關係也變得有死活危險,因此只好回身補了一手,砲爺順勢拔了過去之後,白繼續找劫,黑167手黏之後,白已經一心只想打贏這個劫了。 王偃文:「可惡!我拔死你!」 游柏恆:「該死的人是你!」 就在這一瞬間,砲爺使出『天魔手』了! 169手,正是『天魔極樂』的開端! 王偃文見此招一出,頓時驚醒! 王偃文:「原來167手一黏,我的白龍頓時沒活!」 游柏恆:「你現在知道已經太遲了。」 王偃文:「不妙……我非活不可!」 王偃文不斷的想在黑的陣地內擴大空間,只可惜砲爺殺棋的功力超卓,直到187手,王偃文終於崩潰認輸。 王偃文:「我竟然……還是輸了……練了兩本真經……還是輸給鬼手神算,為什麼……為什麼!」 游柏恆:「當我可以不再分心於武力之上,神算與鬼手能徹底發揮之時,這世上,還有人敢誇口圍棋可以擊敗我?」 天意,就是如此難料。 誰能料到,暗黑圍棋界能先奪兩勝,率先聽牌? 誰又能料到,余劍弦能險中求勝,響起反攻的號角? 唯獨鬼手神算輕取王偃文,早已在眾人預料之中。 游柏恆:「兩本真經,焉能奈我何?」 王偃文:「可惡……。」 鄭翔基:「你知道你敗在哪裡嗎,洨文?你敗在『融會貫通』這四個字,你只照本宣科沒有融會貫通,怎麼鬥得過心機鬼砲爺呢?」 游柏恆:「你這隻海底雞有資格說我嗎?」 鄭翔基:「什麼海底雞?」 余劍弦:「我知道我知道!是女人心,海底雞……。」 游柏恆:「嘿嘿。」 鄭翔基:「你這顆被打回馬槍的魚丸給我閉嘴……。」 余劍弦:「幹……。」 等鄭翔基眾人無情的閒聊完之後,空中其中一個黑色光影說話了。 黑色光影:「王偃文,你知道規矩的,在黑暗界,失敗者唯一的下場就是。」 虛竹:「引退嗎?」 黑色光影:「那是另一種黑暗界……王偃文,念在你幫了我不少忙,你自盡吧。」 王偃文哀傷的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正舉起右手準備自蓋天靈之際,一道銀白光影及時飛進四維堂阻止了這一掌。 黑色光影:「來者何人?」 充滿狂氣的詩號,隨即報出。 銀白光影:「劍魔已敗,戰神安在?王謝堂前煙消散;一杯薄酒,一聲長嘯,風中鬼神錦馬超!」 虛竹:「是『錦馬超』!」 黑色光影:「哦?是人稱『錦馬超』的林鼎超?」 此話一出,銀白光影自動解開護身光罩,出現在眾人面前的,乃是一位身材高挑,短髮且極為英俊挺拔的男子,其身著以銀絲裝飾的白襯衫與長褲,一襲白皮鞋與黑得發亮的騎士手套互相輝映,左手輕輕的將防風外套甩至肩後,其帥勁早已不言而喻。 林鼎超:「天上那位兄臺,既然知道我是誰,何不也一起現身,大家交個朋友如何?」 黑色光影:「現身何妨?交友倒是不必。」 黑色光影說完立刻盡散光體,只見一名全身黑衣的人自空中降落,不過雖然光罩已經解除,但黑衣人仍然蒙了面,因此眾人還是不知道他是誰。 虛竹:「現身還這麼不乾脆,你以為你是蝙蝠俠嗎?」 黑衣人:「怎樣?汝能奈我何?王……王偃文呢?」 原來王偃文趁著兩人現身的空檔,早已偷偷溜走,不見蹤影了。 黑衣人:「哼,浪,你也真是的,居然讓他給跑了。」 空中現在唯一的黑色光影,略顯不悅的答了一句。 黑色光影:「出手殺他只會髒了我的手,更何況,現在我們的目標不是他。」 黑衣人:「沒錯,那就隨他去吧,反正他從頭到尾也不知道我們的身份。現在,林鼎超,這五戰決的第五局,正道方面是由你出馬嗎?我對你可是有著很深厚的興趣。」 只見錦馬超微微一笑。 林鼎超:「呵,不好意思,我只是順路來看看我的晶妹,晶妹!晚上我們一起去燭光晚餐吧,我位置都訂好囉!」 林晶佳:「先生……你哪位,我好像沒有跟你很熟?」 林鼎超:「嗚嗚!晶妹翻臉不認人,你忘了去年大專盃,我跟妳在四維堂後……噗哇!」 說時遲那時快,一條鳳凰彩帶擊中了林鼎超胸口,一聲悶哼,林鼎超便如斷線風箏一般飛出四維堂,一去不回了。究竟!去年在四維堂後台發生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件呢? 林晶佳:「哪邊敢再多問一句,我就立刻將他裁定敗!」 黑衣人:「既然不是林鼎超,那就請最後一戰的代表趕緊站出來吧。」 鄭翔基:「抱歉,是我。」 黑衣人:「哦?我也很想看看天之界限在哪。」 鄭翔基:「那你就來看個清楚如何?猜子吧。」 黑衣人執起兩顆黑子,鄭翔基右掌一攤,六顆白子靜靜的躺在桌上。 黑衣人:「很好,注意來!」 黑子一落風雲動,鄭翔基將以何對策應對黑衣人的強力佈局呢? 虛竹:「黑星小目對白雙星,看來是力量的對決。」 游柏恆:「嗯。」 白棋透過神秘的二間高掛取得了厚勢,但也讓黑棋得了不少的地,白22鎮與黑23手交換之後,選擇在J4位斷了黑棋,準備攻擊取利。 游柏恆:「嗯?此手犀利。」 然而,黑衣人亦非省油的燈。 黑棋兩子雖被切斷,但換來左下的攻防先機,雖然在白棋一連串壓迫之下看似必死無疑,卻仍以巧妙的手順活出,奪得左下角,但代價卻是相當龐大,白中央模樣已隱隱成型。 此刻,已是下午四點。 林晶佳:「諸位,本座於四維堂入口內兩側已備妥茶點,請各位不必拘束,自行取用即可。」 虛竹:「也好,我們就邊吃邊看這盤棋吧。」 余劍弦:「嗯,不知道有沒有12吋的潛艇堡?」 游柏恆:「……。」 黑衣人:「嗯?不妙!」 黑衣人察覺白模樣巨大,為求地能平衡,一邊對左上白角進行強奪作戰,另一邊守住右上角,並對中央白棋模樣進行淺削,但白棋豈會輕易讓黑棋予取予求?將中央幾手淺削的黑棋吃住之後,左上白棋也無死活之虞,儼然進入白預想的調子之中。 黑衣人:「看來非使出殺手?不可了,看招!『玄冥邪手』。」 黑棋對左上連續幾個先手得利,加上左邊先手收官以及右下扳進白空,地有所追回並且呈現細棋局面。鄭翔基只得150手碰擊右上企圖收大官,然而黑不肯退讓,讓白棋有了可趁之機,右上形成嚴厲的打劫。 鄭翔基:「你的大意,便是天網恢恢的最佳證明,看我這招『天地劫』!」 劫一開,黑衣人便心知此戰大大不妙,為求劫材充足,開始陷入長考之中。 游柏恆:「嗯,黑棋開始找劫了,依我猜測,主要的劫材將圍繞在白中腹那兩顆黑子之上,因為雖然正常情況下那兩子可以當作跟死了沒兩樣,但作為劫材來說,效果或許出奇的好。」 虛竹:「所以就是說白棋必須至少有相當於中腹這些數量的劫材才行囉?」 游柏恆:「那是想打贏的情況,但我猜賊基只想藉打劫得利,因為,他不只一次這樣搞我……。」 果然如砲爺所料,黑棋找了不少中腹的劫材,但白藉著超強的劫材判斷,穿破了黑左腹,導致雖然黑終於成功打贏此劫,但因劫爭而造成的損失卻遠超其預估。 黑衣人:「怎會如此……打贏了卻反而落後,難道我暗黑本因坊今天真的要倒在天之界限之前嗎?」 鄭翔基:「還沒完呢,現在輪到我下,那就讓你看看,官,究竟要怎樣收才對!」 自此之後,鄭翔基的精準收官之路,不由分說。 然而,黑棋依然不肯罷休的進行了最後一次掙扎,在左下角開啟最後一個劫爭,但終究礙於劫材不足,失去逆轉的機會。終場,白棋就以四目半的差距勝出。 黑衣人:「好個天者,好個天之界限!哈哈哈!好!願賭服輸,四本真經在此,你接好了!」 說完便把四本真經往鄭翔基一拋,鄭翔基一接後以為有詐,然而過了半分鐘後,卻是什麼事也沒發生。 黑衣人:「放心,我沒設什麼陷阱,你可以打開檢查看看。」 鄭翔基聞言便將幾本真經逐一翻閱,確實是發陽論、碁經眾妙、玄覽以及玄玄棋經。 洪敬堯:「想不到一向陰險的暗黑圍棋界,這次竟然這麼乾脆?」 鄭翔基:「砲爺,麻煩你將這八本真經先收起來,我還有點話想跟這位高手說。」 游柏恆:「OK。」 鄭翔基將八本真經交給砲爺之後,回頭向黑衣人問了一個問題。 鄭翔基:「你剛剛使用的『玄冥邪手』,似乎有出現在『玄覽』之中,而且依你使用這招的時機來說,不像是剛剛學會。你,究竟是什麼人?」 黑衣人莫名的冷哼一聲,他沒有馬上正面回答鄭翔基的問題,反而向鄭翔基提出另一個問題。 黑衣人:「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這八本真經要分別交給八個人保管?」 這個問題雖問得眾人一頭霧水,但鄭翔基經此一提,已隱隱知道答案。 鄭翔基:「難道是這八本書因為某個原因而被迫不能放在一起?!」 黑衣人:「沒錯!你現在看看這八本書,是什麼樣的一個狀況吧!哈哈哈!」 只見砲爺手上的八本真經正開始自行解體,先是一頁一頁的分開,然後各頁每當完整浮現一個特別的符號之後,便會粉碎消失。 游柏恆:「糟了!這八本真經各自的封印已經開始解封了?!」 鄭翔基:「可惡!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嗎?!」 黑衣人:「沒錯!只要能順利解開封印,我的目的就算達成了,所以不管這五戰決是你們或是我們獲勝,贏家永遠是暗黑圍棋界!哈哈哈!」 游柏恆:「賊基!快想辦法阻止封印解除!」 黑衣人:「來不及了,就算你們現在有封印師,也絕對不可能再度封印住裡面所藏的這三條『棋魂』,唯有『忘憂清樂集』能再度鎮住這三條靈魂,但這本最早的古棋書早就失蹤了!現在,就讓我一個人獨享這三位最接近棋神的靈魂吧!『冥降神融合』!」 冥降神融合此招一出,頓時風雲變色、飛沙走石,只見黑衣人默念咒印,指尖浮現的黑色縛印開始自崩解的真經中拉出三團青白色的光芒,眼看棋魂將被黑衣人吸收,鄭翔基別無他法,只好出手了! 鄭翔基:「『天赦罪』!」 左右兩道凌厲無比的天之劍氣直取黑衣人天靈和心臟要害,豈知劍氣在觸及黑衣人的兩尺之前,便彷彿遭到反彈一般偏折彈開!原來是黑衣人練有冥鬥氣中至高無上的防御技-『冥鬥反衝壁』。 鄭翔基:「竟然練有這招?!」 黑衣人:「呵哈哈!你們就乖乖認命吧!」 鄭翔基:「欺人太甚,真的是欺人太甚!捨己為人,唯心唯道,物我兩忘,天之見證!」 究極天之劍招再出,湃然劍氣如天外飛虹直逼黑衣人,但一碰上冥鬥反衝壁,劍氣同樣無法再進逼一步,任憑鄭翔基功力催至極限,即便砲爺也動用天取龍搏命一擊,冥鬥反衝壁仍是不動如山,絲毫無損。 眼看黑衣人即將把三條棋魂吸入體內之際,突然!天際之外傳來一道破空之聲!一顆神秘的子彈,正好以鄭翔基的劍氣作為軌道,一擊穿破了冥鬥反衝壁,重創了黑衣人右胸!突遭襲擊的黑衣人被這股衝力帶動,滾了數十公尺有餘,而冥降神融合也因此無法完成。一脫離冥招束縛,三條棋魂便各自迅速朝三個方向飛散離開,不見蹤影。 眼見任務失敗,黑色光影當機立斷,帶著重傷的黑衣人,就此離去。而正道眾人則是因為事情發生的太快,還陷在五里霧中,摸不著頭緒,唯有鄭翔基與游柏恆,看著地上的那顆彈頭,若有所思。 而在距離四維堂20公里遠的山峰之上,有兩個神秘的人物A與B正在談話,而B的手上,還拿著剛剛用過的Arctic Warfare Magnum狙擊槍。 A:「不愧是神算,風偏跟仰角計算之精準,令人懾服。」 B:「你才是真正令人懾服的角色,要不是你自己表明身分找我幫忙,我還真以為你已經死了。」 A:「我想在別人的眼中,你和我都一樣是個死人,不是嗎?」 B:「還不是被你的妙手搞到我回村的。不過有一半也是我自願的就是了,畢竟,這樣才能擺脫現在這個身分,再回美國情報局當我的臥底幹員。」 A:「你真的很愛當臥底耶。」 B:「這種無間的快感你是不會懂的。對了,你接下來又有何打算?」 A:「我會先練完『忘憂清樂集』裡附的這部武功吧,畢竟棋魂各自找人附身去了,為了預防有心人再度想利用他們,做點預防措施是免不了的。然後再看看用什麼藉口出現在眾人面前吧,又或許,不再現身也說不定。」 B:「是嗎?也好,你我都是死人,死人不再出現應該算是個共識。」 A:「嗯,不過還真是爽到你了,躺在白嫦妃的懷裡感覺如何?」 B:「別提了……。」 A:「是嗎……好吧,那祝你美國之行一路順風。」 B:「對了,我有個問題一直想問你。」 A:「讓你問。」 B:「你是從何時開始想到找我去暗黑圍棋界臥底的?」 A淺淺一笑。 A:「從文化盃結束時,我騎著腳踏車回家的那天傍晚開始。」 自此之後,暗黑圍棋界便暫時銷聲匿跡,這段棋界軼事也很快被人所淡忘。直到某一天,中、日、韓業餘圍棋界突然竄出三名超強棋手,而這三名棋手之間的關聯,以及在他們碰頭之後圍棋界所發生眾多的離奇事件,就又是另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了。 (完) -- 有個曾經是音樂人的雞排老闆告訴我,他以前常常寫一些超出當時流行 的音樂,每次拿給朋友或是製作人聽,就被打槍,說他的品味很奇怪。 某次再度被打槍之後,他寫了一首很合製作人口味的音樂,製作人龍心 大悅,要他以這風格譜寫專輯,於是專輯順利發了,銷售量也還不錯, 可是,他不快樂。於是他就轉行賣雞排了。 「你所不知道的雞排史」-民明書房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40.117.98.87
yscgk:浮出來了... 03/08 23:21
mothertime:師尊好久不見^^ 03/12 09: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