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湄之後

[luoyang (秋天貝殼)]

睫毛是朦朧交織的窗櫺嗎
當罅隙間有夜在慵懶
我引月亮的細尾為弓
連最近的燈火也
已然熄滅了。只有意識雕鏤成瘦瘦的琴
斑駁且嘔啞著仍然

妳跋涉過夢的水涯
滿覆荻草和蘆花，輕撥
露水就這樣都融解在瞳孔中了
驚動秋天泛白著從臂上撲翅
遠去，典籍正重新編纂的

（三日。
　我看見孤獨的光崩毀如箭
　若飛霞穿貫過孤獨
　把翼羽撕下
　妳在世界中單薄
　是掛上帷幕啊，為夕日
　所以我握緊

　十日。
　依然在課室中同席而坐
　沒有遺失啟事
　有秘密小箋

　二十九日。
　一位神祇鑿過傳說
　黑色的天頂湧出
　圓形小池揉雜外面的光
　在蒲草的影子又
　荷香一樣繾綣
　將被我們行過如未解剖的生命

　……）

攀折過了
我們的汁液只灼傷幾個睡眠嗎？
因為離愁濺濕了一整個
巨大的山坳
最後一盞曙色點起就
零星的羽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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