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鏡湖之主
第二天早上，尤西莉和亞雷特在村長家中用早餐時，村長問尤西莉：「沿
著鏡湖的東岸走去，是叫做佩潘的村子。那裡的村民想必也很歡迎吟遊詩人
的到訪，能否請妳晚個一兩天啟程，再到那裡去表演？」
尤西莉點點頭答應了。她和亞雷特的目標是要到鏡湖中的島上去，但時間
上並不那麼緊迫。亞雷特這時反倒沒有說話的立場。
於是村長指派了一個名叫季拉妲的婦女帶領兩人前往佩潘村去。三人趁著
早晨的涼爽離開村子，行經田野間的小路，穿過樹林直抵鏡湖邊。道路在湖
畔向左右兩邊岔開，季拉妲領著兩人朝右側的路轉去。
越過湖面望去，鏡島正籠罩在一片夜色之中，周圍的天空卻是大片湛藍，
破碎的白雲順風向西北方滑動，陽光間歇地越過雲塊照落下來。當強烈的陽
光從東天側斜照過來時，太陽腳下的鏡島更顯得格外漆黑，只能模模糊糊地
看見島上小山丘的輪廓，就連湖中的倒影也是黑的。但是當陽光暫時被浮雲
掩住時，從黑暗中卻又透出幾點微小的光亮來。亞雷特覺得那是島上人家的
燈火，於是他向季拉妲打聽島上住的是什麼人，沒想到季拉妲臉色馬上嚴肅
起來。
「那上面住的，可是統治這地方的鏡湖之主啊！」
「鏡湖之主？」亞雷特詫異地再問道：「他是這個地方的領主嗎？」
「領主？那是什麼？」這回輪到季拉妲迷糊了。
「領主就是……就是說這個地方是他的屬地，還有……」
尤西莉插嘴道：「妳說他是這個地方的統治者，那他都做些什麼呢？」
季拉妲歪著頭想了一想，說：「要我們送給他食物啊，還有就是佩潘村那
邊有些人會到島上去工作啊。妳知道嗎，鏡島上的碼頭就離佩潘村的碼頭最
近了，不然的話，我也想到島上去工作的。對了，還有就是村子裡發生什麼
事，村長都會跟他報告。若是有做壞事又不知悔改的人，他就用閃電一下把
他們劈死！」說到處刑，季拉妲語調陡然興奮起來。
亞雷特對於用閃電處刑這件事感到很好奇，但季拉妲不過是聽別人講過幾
次而已，問她也不知其所以然。其實她神智並不很清楚，講話扯東扯西的沒
點調理，亞雷特問了許多問題，都不得要領，也只好不了了之。
三人走了兩小時後便抵達了佩潘村。這個村莊看起來跟先前的村莊很相似
，都是座落在耕地和樹林之間，木造的平房圍繞著中央的水井呈同心圓，人
口較多有六十餘戶。水井周圍的廣場還鋪有石板，磚造的房屋也比較多，甚
至還有一家麵包舖。佩潘村離鏡湖岸相當近，在岸邊有一座碼頭，不過目前
沒有船停泊。
季拉妲將尤西莉介紹給佩潘的村長後，就回去了。村長是一位年約六旬的
老婦人，相貌嚴厲，給人不易親近的印象。不過她還是有禮貌地邀請尤西莉
晚上能在村中表演，尤西莉當然也同意了。這個消息傳出去之後，村裡的小
孩子都湧到村長家門口，想一賭吟遊詩人的風采。村長的兒子走出大門驅趕
這些小孩：「吵什麼吵！等到傍晚處刑結束後再來看表演就行了！」
「處刑？」亞雷特聞言問道：「是指鏡湖之主要用閃電處刑嗎？」
「是啊。」村長回答道：「今天太陽下山、日夜交替之際，在碼頭左側的
湖岸舉行。犯人從早上起就已經綁在那兒了。」
尤西莉問：「那犯人是犯了什麼罪？」
「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村長訕笑說：「他為了女人爭風吃醋，和別的
男人打架，打傷了對方而已。」
亞雷特大吃一驚：「這種事情也是死罪嗎！？」
村長大笑說：「你們外地人總是大驚小怪的。說是處刑，只不過是讓閃電
打一打而已。」她故意緩一緩，等亞雷特露出啞口無言的表情，才說明道：
「如果真有必要的話，應該也是可以把人燒成焦炭啦。不過通常處刑用的閃
電是打不死人的，只是據挨過刑的人說，很痛倒是真的。」
尤西莉則轉移話題問道：「在鏡島上那位統治者，是一位怎麼樣的人？」
「這個嘛……」村長略為思索一下：「他是一位神通廣大的巫師，至少從
鏡湖畔到圓幕山頂之間發生的所有事情，只要他想知道的話，連一丁點兒的
小事也瞞不過他的眼睛。不過平常他是不太管事的，只有村人發生糾紛的時
候，才會請他出面。其實從他到鏡湖之後，我們的生活跟以前並沒有差多少
，每年只要繳給他少量的食物就好了。」
尤西莉又問：「這位巫師是外地人嗎？來到這裡有多久了？」
「這個嘛……」村長屈指回想，「大概是二十年前來到這裡的吧。鏡湖之
主當時是一個過路的旅客，搭了一艘船到鏡島上去，這一去就是三個月。大
家都以為他已經死了的時候，他卻又搭船現身，宣稱他已經獲得鏡湖神靈的
力量，並且當場就展示他的神力……」村長咳了幾聲，喝口水才平復過來。
「他一舉起手，雷電就由鏡湖那兒打來，把一棵樹劈個粉碎。那棵樹的殘骸
就在湖岸邊要舉行處刑的地方，你們待會兒可以去看看。總之，他就對驚訝
的村民宣稱他是鏡湖的統治者，不服從的人就會跟那棵樹的下場一樣。
「每個人都親眼見識到他的威力，還有誰敢不服從呢？他又到每個村子去
展示神力，於是整個鏡湖周遭就歸他統治了。」
亞雷特好奇地問道：「你們從來都沒有反抗嗎？」
「反抗什麼？」老村長淺淺一笑，「剛才說過了，我們的生活跟以前並沒
有太大改變，要反抗什麼？鏡湖之主他在島上修建了幾棟房舍，長年居住在
那裡，很少露面。只有當村人發生糾紛的時候，可以經由他的管家請他出面
仲裁。一般來說他是挺公正的，所以大家的怨言很少。不過他那個管家啊…
…唉，狐假虎威就是了。」
之後尤西莉又和村長聊了些這個山盆地區的傳聞軼事。大約下午過去一半
之時，亞雷特和尤西莉離開村長家，到鏡湖邊的碼頭旁閒逛，也順便眺望鏡
島的景象。只見島上還是漆黑如故，似乎是還沒到「天亮」的時刻。偶而夜
色中會出現幾道目的閃電，就像是圍住鏡島在扭曲的蛇一般。
「那個鏡湖之主還真是個怪人。」亞雷特看著鏡島的黑夜中透出的幾絲燈
光說：「他幹什麼要遠離家鄉，跑到這裡來住在一個日夜顛倒的島上？不知
道他是如何獲得鏡湖神靈的力量的。」
「你呢？遠離家鄉就為了要找這個日夜顛倒的小島，又是為了什麼？」尤
西莉取笑他。
「因為這裡是雷精靈繭啊。」亞雷特話才說完，忽然就想通：「所謂鏡湖
神靈的力量，是不是跟雷精靈繭有關？」
「我猜那鏡湖之主，其實應該是個法師。」尤西莉提出她的看法：「你還
記得曾跟我提到過，在康克雅遇到的紅衣法師曾經說的，法師可以利用精靈
之繭的事情嗎？他大概是找到利用這種力量的方法了。」
「嗯，也是有道理……」亞雷特停頓一會，又想起一件事：「那如果我們
將雷精靈繭釋放了，他不就失去這種力量了嗎？」
「也許會，也許不會。」雖然亞雷特替那鏡湖之主的立場擔心，不過尤西
莉卻不將之當成一回事：「在此之前，先想想如何到鏡島上去吧。對了，釋
放雷精靈繭時，我該唱什麼歌？」
「這……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尤西莉詫異地問道：「你沒有夢到嗎？」
亞雷特搖搖頭。尤西莉便說：「那麼是要我自己決定囉，這樣倒好。」說
著她臉上露出得意的神采。
這時有幾艘漁船駛回碼頭靠岸。尤西莉上前詢問能否搭船前往鏡島，沒想
到那些漁夫們連忙勸阻：「外地來的小姐，使不得的！」
原來鏡湖之主嚴禁任何船隻駛近鏡島。若有船隻未經允許接近鏡島，馬上
會被雷電打成粉碎。據說這道禁令執行得非常嚴格，漁夫們還說：「就算想
趁黑夜偷溜上去也不行。任何東西都逃不過鏡湖之主的眼睛，即使是在沒有
月亮的黑夜中也一樣。」
「那怎麼辦？」亞雷特看著眼前波紋起伏的湖面，煩惱地說。但尤西莉卻
是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神情。
「我們先去見識所謂的『處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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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尹世宇（某個和我同屆的學長）從軍中打電話給我：
尹世宇：史萊姆我問你，你有沒有聽過小菱對你說話？
小 菱：有啊有啊。
史萊姆：什麼！？剛才那句話不是我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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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rigin:
// █ ＼ 陽 光 沙 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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