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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街頭亂鬥 當那個蓬頭法師念完不知名咒語的同時,德魯依的身體陡然顫動,但隨即 又挺直背脊站立不動。而亞雷特身邊有圈微弱的光芒閃了一下,但沒什麼人 注意到。蓬頭法師聳肩道:「果然這種小法術是沒什麼效果的。」 那帶頭的壯漢也不管那麼多,吆喝一聲,領著三個人舉著木棍就跑上前來 ,分成左右兩邊。亞雷特到現在才發現他也被對方視為目標之一了。 「你可以不用淌這混水,快走吧。」德魯依提出警告。但亞雷特笑笑說: 「你用這種說法,反而讓我不好意思逃了。」 「我是認真的。」 「那麼我拒絕的理由是:如果你被打傷的話,要怎麼幫我的朋友治療詛咒 ?」說著他拔出劍來,「更何況我一向愛管閒事!」 兩個地痞看見亞雷特拔出長劍來,倒也不怎麼畏懼,掄起木棍就朝他劈頭 打下。德魯依揮舞橡木杖迎戰另一邊的兩個,那把木杖有將近兩公尺長,在 他手中舞動如輪,像蛇一般的刁鑽靈活。 亞雷特在接了幾招後,發現對手也有那麼兩下子,好歹也是別人花錢雇來 的打手嘛!受兩人圍攻的他很快就屈居於下風。但是他改弦更張,憑恃武器 上的優勢:能斬殺龍獸厚鱗的劍鋒不指向對手的身體,反而盡往對方手上的 木棍招呼。不出幾回合,兩把木棍都被劈成數段。 另一方面,德魯依的杖法造詣確實了得。倏忽杖尾橫地一掃,一個地痞就 摔的四腳朝天,另一個地痞則被反向帶到的杖頭敲中下巴,腳步踉蹌地往後 退去。 帶頭的壯漢帶幾分狼狽地又吆喝一聲,四個人連忙退開。剛才那個蓬頭法 師重新低頭在念咒語,再加上另一個身材較矮小的也在合掌做手勢。德魯依 見狀,便從懷中掏出一樣事物握在手裡,低聲詠唱咒語:「深邃美麗的森林 女神妮芙德麗啊!願向持劍武士獻上輕柔的一吻,化解戾氣,恰如石落明池 的漣漪。」 德魯依念完咒語後,並沒有任何現象產生,亞雷特一時還以為是法術失敗 了。當熊熊燃燒的火球飛來時,德魯依將手掌向前推出,就像是作勢要接下 那火球似的。但在手與火球接觸的那一霎那,火球忽然化為向外擴張的一圈 火焰波紋,便隨著圓圈的擴大而消逝不見了。 蓬頭法師施展的是一種很像風刃的法術,但是每道「風刃」都很細小,正 是風針術──破壞力雖然不及風刃,但施法速度較快,對於人體造成的點殺 傷力也夠實用。十餘束風針朝德魯依直衝而來。但他再次迎著風針群推出手 掌,較接近的幾枚風針都化為一圈波紋,就像是空氣中的漣漪一般,消逝不 見。而剩下的則掠過德魯依和亞雷特(他往一旁跳開了)的身邊,並未擊中 目標。 「喔,是『地精靈波動防壁』?」蓬頭法師尖聲咧嘴叫道:「老套啦,吃 我這招!」說罷他兩手在胸前合握,急促地念了段咒語:「交錯於大氣中的 閃雷是貫穿敵人的利箭!」 一道細瘦的閃電乍現,瞬間擊中德魯依的腹部,讓他痛得蹲了下去。還等 不及讓亞雷特有所反應,相同的閃電又再襲向他。但這道閃電繞過他身旁, 畫出漂亮的弧線,擊中了他身後的某樣東西,發出劈哩啪啦的聲響。蓬頭法 師對於這次失誤顯出略感訝異的神情。 亞雷特心想不能只任對方出招,於是他舉起手來準備發出風刃反擊。但當 他定睛一看,陡然發現那群地痞的背後已經圍了層看熱鬧的群眾。亞雷特對 自己的風刃是否能擊中目標殊無信心──他的風刃打定點很準,但是若是那 群地痞閃開,那麼後面看熱鬧的無辜群眾就要遭殃了。他心念這麼一轉,手 就此僵在半空揮不下來。 那蓬頭法師並不知道亞雷特的猶豫。他重新換過手勢,改念一句較長的咒 語,而且用的是平緩慎重的語氣。這次過來的法術看來是不可小覷了。 亞雷特情急之下,決定動用「絕招」了。他從腰包的口袋裡掏出一把鵝羽 ──自從離開鏡島以來,他就隨身準備好這玩意──用力往空中一撒。飄揚 的羽毛順風落向那群地痞身上。 他高聲念道:「風精靈啊,請圍繞在這些人身旁,接納他們如同伴,帶領 他們自由徜徉於大氣之海!」 有好幾個地痞搖搖晃晃地飄離地面,雙腳懸空揮舞著,因為不知道發生什 麼事而驚慌失措。但不巧那個蓬頭法師似乎未受這飄浮術影響,仍然慢條斯 理地繼續念完他的咒語。 亞雷特瞬時覺得眼前一片漆黑。但那真的只是「瞬時」而已,很快地他又 能重新視物,渾然不覺剛才是怎麼回事。蓬頭法師這次可是真的驚訝了。 「你這傢伙真古怪,讓我瞧瞧……」他將食指和中指併攏,指著亞雷特喊 道:「現!」 他對亞雷特使用「魔法偵測」。結果他不看則已,一看竟嚇得臉色大變, 連連退了好幾步。那些飄起來的地痞,因為剛才亞雷特的分心,都摔在地面 上還沒爬起來,蓬頭法師就恰巧踩到其中一個,絆倒在地了。 亞雷特扶起德魯依問道:「你能走嗎?」 德魯依臉色蒼白地點點頭。這時地痞一個個又站起來,似乎有意再追上來 ,不過亞雷特想了個擺脫他們的點子:他連續將十餘發風刃朝地痞們面前的 泥地上砸落。這幾天豔陽高照,前幾日被大雨淋得泥濘不堪的地上,表面覆 有層薄薄的乾砂,全被風刃激得塵土飛揚。 地痞們受砂塵所阻,半瞇著眼睛不敢前進。待塵埃散盡時,亞雷特他們兩 人閃身往小巷子裡躲。地痞們則高聲叫囂著追趕上去。 * * * 亞雷特扶著德魯依在狹窄曲折的小巷內東轉西繞,待確定後面沒有人追來 後,才讓他在一處乾淨的地面坐下。 「你還好吧?」 德魯依似乎身體輕鬆多了,舉起手示意亞雷特不用緊張:「我沒受傷,只 是痛得難受而已,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於是亞雷特也在他身旁靜靜坐下。德魯依開口說道:「剛才真感謝有你幫 忙,否則我現在準被揍慘了。我可沒辦法單獨對付那麼多人。」 「那你講話還那麼衝!」亞雷特原本還以為他有取勝的把握呢。 「我只是講述事實而已啊。」德魯依兩手一攤,表示責任不在他身上。「 反正那伙人就是來找碴的,不管我怎麼講都會開打吧。對了,我們也算是曾 經並肩作戰的戰友了,總該互報姓名。」說著他將右手舉起,手掌張開像是 在做打招呼的手勢,「我是格里恩.亞爾諾德,晨橡森林的德魯依。」 「我叫亞雷特.萊文斯敦,旅行的劍士。」亞雷特也舉起左手做打招呼貌 。不過格里恩伸手把他的右手抓來,和自己的右手掌對掌碰了一下。 「好,這樣我們就算彼此認識了,那我們來談一談正事吧。有關於為你的 舞者朋友解除詛咒之事……」格里恩表情嚴肅起來,「你說時間緊迫是什麼 意思?」 亞雷特試著用最簡潔的敘述:「她明天就要離開拖查闊塔,到大陸東部去 尋找解除詛咒的方法。但是我有一件要緊事,若是她離開我就辦不成了,所 以我很希望能請你能在今天以內解除詛咒。」 格里恩思索一下後說:「關於解除詛咒,其實我並沒有把握。」 「剛才我幫你打一場架,你就當成是也幫我一個忙嘛!」 「跟這件事沒有關係。」格里恩強調,「我願意幫你,但是也許沒有能力 幫你。我說過了,德魯依的治療方式對舞者是沒有用的。」 亞雷特想起他的計畫:「對,我就是要跟你說這個。你昨天說舞者不瞭解 生命的價值,但那是只一般的舞者而言。你相不相信凡事都有例外?」 「是說你那位舞者朋友就是例外嗎?」格里恩好奇地問:「何以見得?」 「我從他的舞蹈中,看見了對生命的讚美和喜悅。這該怎麼說呢……」亞 雷特搔搔頭,有些羞赧。他現在所要說的是純粹的內心感受,通常人們會將 這種直入靈魂深處的思緒保留起來,藏在隱私的花園,只和最親密的人分享 。他還不習慣在陌生人面前展現感性的記憶。 「她的舞蹈讓我體會到生命是豐富的、多樣性的、充滿了疑問和探索的。 但是正因為有悲傷和無奈,才更襯托出活在當下的愉悅。還有呢……」很快 亞雷特就詞窮了。若是讓尤西莉來講,一定能表達得更貼切吧?他不知不覺 有些煩躁,試著再回憶觀賞表演當晚的心境。 「那真的讓我很感動,我相信若不是由瞭解生命意義的人來表演,是無法 感動觀眾的。」他口齒困頓地承認道:「在舞蹈結束後,我才發現我已經淚 流滿面了。」 其實亞雷特也沒有講實話。正確地說,是依夏莉和尤西莉兩人合作無間的 演出才有這種深入人心的影響力。他覺得這對姊妹在歌舞表演上彼此互補, 若單單只有她們兩人中的其中一人,演出的內涵就變得殘缺不全,雖然精彩 依舊,但卻無法感動人心了。 還好格里恩當然不會知道這些細節。「因為她的表演而留下感動的眼淚嗎 ?」他喃喃自語道,「不為悲傷、也不為痛苦,而是為生命的歡愉喜極而泣 嗎?若這是真的,我相信你所描述的那位舞者,就是一位能體驗生命價值的 人。」說著他站起身來,「走吧,我們去看看她。」 「你答應了嗎?」亞雷特驚喜道。 「既然我答應了,就會盡力做到最好。你帶路吧。」 -- 有一天尹世宇(某個和我同屆的學長)從軍中打電話給我: 尹世宇:史萊姆我問你,你有沒有聽過小菱對你說話? 小 菱:有啊有啊。 史萊姆:什麼!?剛才那句話不是我說的…… -- /\/\ Origin: // (sob.m7.ntu.edu.t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