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迭戈
來源：《當代體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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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nuel Rui Costa
從來沒有夢想 生活在天堂
背井離鄉 只為尋找一個生存的地方
從來沒有乞求 財富從天而降
飄海過洋 只為尋找擦亮生命的曙光
為何黎明前的黑夜總是那樣漫長
為何雲霧總要遮住太陽
我不能在漫漫長夜裏蹉跎時光
我不能再等待那雲開霧散
我要用雙腳把自己的名字傳播四方
----獻給一位沒有被列入歐洲足球先生名單的球員，魯伊‧科斯塔。
魯伊‧科斯塔時常默默地出神，不自覺地咯吱咯吱地咬牙齒。這時，他往往能聽到來
自遠處的一種呼喊，悠遠得像森林裏傳來的鼓聲，飄渺得像夢裏的呢喃。在熟悉了這種聲
音之後，他竟然能夠把握它的節奏。而此時，科斯塔心裏總會有什麼東西隨著這個節奏在
萌動、在唱和。而後，感到四周的曠野隨著這個節奏逐漸向自己合攏。天地越來越小，一
步步地、有條不紊地進行蠶食和侵襲，曠野越來越像四堵高牆。頭腦裏的血也隨著這個節
奏而轟鳴，沖出了它們的軌道。科斯塔的眼前泛起了一片紅光。感覺自己仿佛被有預謀地
一點一點地擠碎。這種呼喚、這種節奏讓他迷亂，讓他震顫。他推也推不開它們壓來的牆
，只有拼命地，呼吸。
"我想我不得不承認，我的身體裏缺少一種叫勇氣的東西。"魯伊‧科斯塔在初到米蘭
時，坦白地說。
沒有貝克漢姆傲如冰山的冷酷，沒有巴蒂驚心動魄的陽剛，沒有因紮吉清逸靈秀的俊
美。他只是神色淡淡地咀嚼著口香糖，閒庭信步一般飄悠於綠茵場上。魯伊‧科斯塔的跑
動是一種絕佳的韻律，如騰躍草原上小鹿的協調與輕捷。他不像國家隊另一位大名鼎鼎的
隊友菲戈那樣喜歡和對手閃電般的賽跑，也不像巴西人德尼爾森誇張輕浮的"剪刀腳"。他
的時空感掌握得出神入化，在細微的擺動中，利用對手剎那間的錯愕飄然而過。他從不奢
侈地不斷過人，惟一醞釀的是在風雲稍變中窺測殺機、致命一送。在任何地方，他都是球
隊強壯的心臟。
曾幾何時，葡萄牙人早就是佛羅倫斯的中場大腦，只不過在"戰神"熾烈的光芒下，科
斯塔只能退居次席。當阿根廷人用勢大力沉的射門包攬了全部的讚譽和勳章時，科斯塔會
微笑著上前擁抱他，像簇擁著鮮花的一片綠葉。這種微笑是一種耕耘者寬慰欣然的愉悅，
仿佛辛勞付出的每一滴汗水都化為果實的瓊漿。科斯塔像一個幕後謀略家，看著自己的妙
想奇思成為豐沛的勝利。他是一個天才的劇作者，他的靈感迸發啟動了台前明星的潛能
------不論是巴蒂是戈麥斯抑或是現在的舍甫琴科、因紮吉。
工業化足球講求在每寸球場都鑄造銅牆鐵壁，流水線運作像一台精密完善的機器。然
而科斯塔這種球員的存在，為我們保留了許多想像的空間。和那些體格強悍的"工兵"或者"
野豬"相比，科斯塔是個"溫柔"的藝術家。他不是死纏爛打，以消滅"進攻危機"為己任的"
球場清潔工"，他揮毫作畫是描繪一幅攻防轉換的丹青妙圖，興之所至會來上一筆驚喜：突
然遠射。在看過許多如咆哮公牛蠻沖亂撞的球員後，再看看如小夜曲一般抒情的科斯塔，
那種感覺就是塵埃落定、遠離喧囂。中國傳統藝術孜孜以求是"意境"，宛如世尊拈花、迦
葉微笑那般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在有限中表現無的張力。科斯塔的踢球方式也是一種美妙
的意境：在刀戟如雪的血色戰場，在殺聲撼天的屠夫群落中，科斯塔飄然一劍，"戲說江湖
醒人世，拈花一笑萬山橫" 。
2800萬英鎊。沒有人知道，這個數字究竟能不能拯救大廈將傾的佛羅倫斯，更沒有人
知道富有的AC米蘭究竟是想挽救這家瀕臨破產的俱樂部還是想趁火打劫落井下石，人們只
是知道，魯伊‧科斯塔沒有選擇。他累了。選擇使得科斯塔陷入了困境；於是思索，這拙
劣、無力、選擇構成的新的座標，辨出哪里是成熟、有力、正確。
就如同那一場風花雪月般的故事一樣，魯伊·科斯塔與米蘭的結合被認為是天造地設
。米蘭需要一名中場核心，於是科斯塔來了。可是科斯塔錯了。米蘭需要的僅僅是一名球
場上的核心而不是一名領袖，米蘭的領袖永遠都只能是馬爾蒂尼，一個外來者是很難進入
到權力中心的。更令人痛心的是，在第一場比賽裏，科斯塔便被佈雷西亞的球員鏟傷，這
一傷便是兩個月，要知道兩個月有時候可以改變人一生的命運。在佛羅倫斯呼風喚雨的科
斯塔開始有了種不得志的感覺了，他在球場上的精彩演出也逐漸被傷痛與碌碌無為所代替
，他成了球隊戰績不佳的替罪羊。難道他和米蘭的姻緣，真的註定只能是一場風花雪月般
的夢，這一切都只能隨著現實的來臨而破滅？徘徊在聖西羅燦爛的陽光下，只剩下昨日的
暖意。魯伊‧科斯塔不禁問自己："這樣的陽光究竟屬於誰？"
魯伊‧科斯塔放棄了，他想也許在義大利的厄運能給自己在世界盃上帶來好的轉變。
然而上帝並沒有給這位已經29歲的天才施捨多少憐憫，在2002世界盃上，黃金一代的葡萄
牙敗了，敗得很慘，一敗塗地。
今年這個悶熱的夏天，科斯塔不斷受到轉會傳言的困擾，先是尤文圖斯，然後是皇馬
，今天說去馬競，明天又換作本菲卡。關於本菲卡的傳言來自科斯塔的訪談，他宣稱有意
在本菲卡結束職業生涯，這段話被誤解為離開米蘭的信號，科斯塔堅決否認："6個月前，
我開始不斷聽到自己將離開米蘭的消息，但我想留在米蘭，所有猜測都是對我的不尊重，
俱樂部也總是證實我不會被出售，我不喜歡看到球迷對我不滿的報導。"為了向世人證明自
己對米蘭這段不算成功的職業生涯的誠意，他甚至放棄了自己一個月的假期。
於是魯伊‧科斯塔與西米奇成了最早到米蘭內洛報到的世界盃球員，兩人的世界盃旅
程在小組賽後就終止了，西米奇是從國際米蘭轉會而來，科斯塔則開始了在AC米蘭的第二
個賽季。葡萄牙人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與上賽季那個倒楣的科斯塔決裂，為此他舉行了一
個小小的"儀式"。科斯塔說："一走進更衣室，我就打開櫃子，把上賽季穿的幾雙球鞋統統
扔了，他們沒有給我帶來好運，我希望新鞋會好些。我不能再重複上賽季的不幸，那是我
職業生涯最糟糕的階段，我不斷地受傷，不僅身體狀況不佳，心理也受到打擊。第一次為
AC米蘭出場才15分鐘，我就到了醫院，我整整缺席了28場比賽。"此時的他與上賽季剛加盟
時相比更加樂觀，"我很有信心，我喜歡這支新的AC米蘭，即使在上賽季最糟糕時我也說過
，AC米蘭不需要推倒重建，補充一些新人即可，如果沒有受到那麼多傷病的困擾，上賽季
的AC米蘭是強大的。"
本賽季，主教練安切洛蒂終於像拉涅利、特拉帕托尼、特裏姆等昔日佛羅倫斯的教
練一樣，把中場組織核心的重擔交給了科斯塔。在他身後有穩健的皮爾洛，在他的左右有
拼搶兇狠的加圖索，而在他身旁，攻守俱佳的西多夫頻繁跟他接應，幫他引開防守球員。
在有些重要的比賽裏，甚至連裏瓦爾多都經常回撤中場，跟科斯塔進行交叉換位。隊友的
策應和協防，加上後防實力的加強，使科斯塔無需再像上賽季那樣頻頻回防，施展空間豁
然開朗。AC米蘭的中場得分位列意甲第一，本賽季初場場首發的核心科斯塔有一份功勞。
在解放了科斯塔，巧妙安置了皮爾洛之後，這支AC米蘭前場居然有5名固定的攻擊球員，卡
拉澤和西米奇這兩名後衛輪番出擊，攻擊力位居歐洲第一也就不足為奇了。
客場4比0橫掃拉科魯尼亞，2比1擊敗拜仁慕尼克，主場1比0擊敗皇家馬德里，標誌
著AC米蘭全新王朝的誕生，而在這支王者之師中，因紮吉、魯伊‧科斯塔、皮爾洛、內斯
塔的核心已經逐漸成型。隨著"黃金中軸"、"四大核心"的確立，AC米蘭終於找回了10年前
的雄風，因紮吉、內斯塔們，正循著當年巴雷西、巴斯滕們的腳步前進。
4比0狂勝拉科魯尼亞的那場比賽對魯伊·科斯塔來說，有著特殊的意義。正是他在
前腰位置上的4次助攻，實現了AC米蘭隊的4個進球。如此驕人的成績，就連魯伊‧科斯塔
自己都感到難以置信，"一場比賽有4次助攻打破了我自己的紀錄。我從未在一天中做出過
這麼好的成績。"這４次助攻也足以讓葡萄牙人重新贏得俱樂部的信任，難怪魯伊‧科斯塔
的臉上佈滿了笑容。現在，人們紛紛談論著魯伊‧科斯塔的新生，但葡萄牙人自己卻說：
"並不存在一個新生的魯伊‧科斯塔，因為，原來的我從未消失過。"的確，傷病的困擾只
是暫時的麻煩，一旦丟棄了體能上的包袱，魯伊‧科斯塔的腳步只會更加穩健，而這些都
已被主教練安切洛蒂看在眼裏。此前曾經想與魯伊‧科斯塔爭奪位置的裏瓦爾多，在本場
比賽之後，也不由得對"競爭對手"由衷讚歎："我想我現在已經漸漸融入隊中了，但發揮最
好的還是魯伊‧科斯塔和因紮吉。我想，我們在一起能夠打出很多精彩的配合，給球迷以
最大的滿足。"
由於本賽季AC米蘭賽事繁多，因此魯伊‧科斯塔很可能會在一些比賽中休息。但不
管怎樣，對魯伊‧科斯塔來說，重要的是球隊勝利，重要的是紅黑軍團所展現出來的必勝
精神，"現在我們對自己有了越來越多的認識，從賽季剛開始，我們就全心投入了這種攻勢
足球中，而事實也證明我們走對了路。說到底，足球的秘密就蘊涵在運動中，在不停的奔
跑進攻當中傳出精彩的好球，足球因此也就變成了非常簡單的事。而且，從這種踢球方式
中更能得到樂趣。"遲疑，前面沒有腳印，荊棘後卻悄悄飄過花的芬芳；欲跨，傷口更是隱
隱作痛。於是回首，看那拙劣的表現，無力的舉止，更看當初的選擇。選擇使得科斯塔陷入
了困境。於是思索，這拙劣，無力，選擇構成的新的座標，辨出哪里是成熟，有力，正確
。於是從沉思中醒悟。強者從來都是從失敗中走過的，帶著疲憊和汗水，更帶著勝利者的
喜悅。受傷復出後的科斯塔終於邁開了沉甸甸的步子。雖然還有點虛，但終究是勇敢地邁
出了這一步。這瞬間，拋開失敗走上征途。
當AC米蘭在客場2比1擊敗拜仁慕尼克之後，德國的《踢球者》雜誌是這樣評價米蘭
城的兩支球隊的："國際米蘭的戰術還是停留在60年代赫雷拉時期的水平：穩固防守，快速
反擊，結果至上。相反，增加了內斯塔和裏瓦爾多的AC米蘭，就像是一支偉大的交響樂隊
，彼此之間合作完美。"在總指揮科斯塔的魔棒下，這支米蘭交響樂團再一次讓球迷領略了
攻勢足球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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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對岸文章形容詞用得讓我看了頭昏眼花(國文底子很虛>"<)
但...誠然希望Rui在米蘭過得好....
上賽季到八月的轉會謠言....足足讓我擔心了好久....
Rui是我心中最讚的十號球員....這點無所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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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這樣一個從九歲開始就為AC米蘭隊撿球的人，米蘭隊就是我的一切，
它已融入我的生命之中，我將把我的整個足球生涯都奉獻給AC米蘭。
就像一個十足的球迷，對他所鍾愛的球隊癡心不悔，不需要問為什麼。"
~Paolo Maldin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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