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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黑恬的夢鄉非常柔軟,一陣鈍重的頭痛卻像第一記悶雷,把這厚軟的天地點破了──
淺眠的人困頓地翻了一個身。
「不要亂動,你傷得很重。」
聞聲張開眼睛,坐在床邊的是一個難以判定年紀的男人。眼角些許的皺紋多少透露出
歲月的痕跡,整個輪廓給人的感覺卻是稚氣。窗戶投射進來的光線白晃晃的不是很舒服,灑
在男人的頭髮上,讓他的髮色看起來近乎全白──平時應該是比較接近金黃的顏色。瀏海下
方的眉毛粗黑又濃密,佔去全臉的一大部分。
「你終於醒了,笨蛋阿爾。」
「我不是阿爾……」
眉毛下方綠眼中的滄桑被執拗取代。
「在外這麼多年,說謊的功力還是沒有進步嘛。」那人站起身:「我去弄點東西給你
吃。」
金髮男子離開房間後,躺在床上的人艱難地坐起來,這才發現自己的臉、手多處都佈
滿瘀痕和擦傷。
這裡是哪裡……
這個房間似乎已有一段時間無人居住,傢具上都蒙著一層灰。牆上有幾張陳舊的電影
海報,還有褪色的塗鴉──這裡似乎曾經是個年輕人的房間。他好奇地把床頭櫃上的相框拿
來看看。
相框裡的金髮粗眉男人比現在年輕許多,懷裡抱著一個年幼的男孩。男孩笑得燦爛,
額前的麥黃頭髮翹出一個興致高昂的弧度。
這就是阿爾?
窗上映照出自己半透明的成像。青年的臉頰上有一大片擦傷,麥稈色髮絲凌亂的披散
著。眼睛也是和照片中男孩一樣的水藍,但不像他那麼有活力,甚至有些──可能是因為精
神不濟的關係──渙散。
這是我。
但這是阿爾嗎……?青年直覺地回答不是。畢竟自己怎麼會不記得自己的名字?一個
完全沒有印象的名字怎麼會是自己?
還有,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
他努力搜索記憶的片段:山腳、山腰、粗壯黝黑的同伴、谷中的密林……喔對了,最
後的記憶好像是往山裡去。那個粗壯黝黑的人是登山的朋友嗎?再把記憶往前調──好像是
學校生活,然後 ……
一片模糊。
看來應該是登山時出了意外。除了這一點以外一點頭緒也沒有,甚至連自己的身分都
不確定。
床邊有一個碩大的登山背包,狀況就和它的主人差不多狼狽。裡面可能會有線索,證
件什麼的。青年伸手搆取,卻被大腿深處傳來的劇痛定住了。他這才發現自己的左腿被用夾
板固定著,包紮手法雖然粗糙,卻很緊實。
這時,剛剛那個男人推門走了進來。
「我弄了你小時候最愛吃的唷。」他把盤子送到床前:「你應該餓了吧?」
青年盯著盤裡的炸魚和薯條,覺得沒什麼食慾。勉強吃了一口,卻馬上一口接著一口
暴食起來。食物談不上什麼滋味,他也沒什麼嘗就囫圇吞下了整盤。
那男人把手肘撐在床邊微笑著:「這才是我的阿爾。」
我不是阿爾──這句話到嘴邊又吞了回來。這個人畢竟是他的救命恩人。況且,有那
麼一瞬間,他好像真的覺得自己是阿爾了。
「謝謝你救了我。」他(阿爾?)該怎麼稱呼他?爸爸?哥哥?「……先生?」
「叫我亞瑟就好。」
「亞瑟,唔……」他說:「可以幫我把我的背包拿來嗎?我想找找看家人的聯絡方式
。」
亞瑟有些落寞地說:「所以,你還是不把我當家人嗎,阿爾?」
「啊,我絕對不是這個意思。」他連忙搖了搖手:「我只是不太確定……」
「還是說,你失蹤這幾年在外幹了什麼搞七捻三的事情?」亞瑟把背包扔到床上:「
翅膀長硬了嘛,不認我這個哥哥了。」語畢,亞瑟收起空盤走出房間。
怎麼辦,好像惹他生氣了……床上的青年愧疚油然而生。這人雖然不好捉摸,但似乎
不是壞人。而且,這人赤誠地關心著他,這種關心是他不曾領受過的。
不過這也很難說,因為現在他存有的記憶實在不多。青年打開悶濕、破損的背包,翻
出水壺、口糧、手電筒、繩索、皮夾……皮夾裡可能會有證件!就在他正準備打開皮夾時,
門又打開了。他連忙把開到一半的皮夾塞回背包。
「我剛好烤了一些司康餅。」亞瑟端著一盤不知名物體走進來:「這可不是特別為你
烤的,只是剛好有剩而已。」
「不用了,我現在不是很餓。」他說的是實話。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吃得太急,從剛剛
開始他就一直覺得反胃。
「才吃那麼一點點怎麼會飽?真是一點也不像我認識的阿爾。」
青年看看眼前的不知名物體,又看看亞瑟。他應該這麼不給救命恩人面子嗎?還沒等
他考慮完,亞瑟已經拿起一塊送到他嘴邊──
等到他下次有意識時,已經是不知過了多久以後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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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版跑掉了=口=
第三次重排(艸)
※ 編輯: arctictern 來自: 118.166.7.33 (07/22 19:02)
﹡架空世界米加英親情向,非cp
﹡大叔亞瑟(?)出沒注意
﹡全篇發出一個便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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