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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世界米加英親情向,非cp ﹡大叔亞瑟(?)出沒注意 ﹡全篇發出一個便當 很久以前的東西 為了讓翻譯君能貼文就拿出來獻醜了XD(揍飛) 這是4~6,1~3很久以前貼過了(大概沒人記得了吧...) ------------------------------------------------------------------------------ (四) 這是他第幾次經過這棵大樹了?登山客(或山裡的野獸?)走出的小徑湮沒在草叢中, 肉眼看不出來,親自走入時卻會順著雜草較稀疏的部分,不知不覺複刻前人的軌跡。這條蟄 伏的蛇引著他蜿蜒多久了? 每叢雜草、每面岩壁都是那麼神似,會不會其實一直在原地繞路呢……? 不會啦,哈 哈哈反正這些東西本來就都長得很像。只要再努力一下下……對了,就是在這裡轉彎,錯不 了的。 怎麼又是這棵樹?喔不,是這個方向才對,這次一定不會錯── 眼前閃出一個人影。果然回到大路上了吧!不過那人怎麼一動也不動,難道也迷路了嗎 ?他向前幾步趕上那人,定睛一瞧,人又不見了。是看錯了吧!那大路究竟在哪個方向呢 ?他在草叢中回身,竟然正好和那人對上── 水藍色瞳仁望進水藍色瞳仁裡,映出兩對麥黃髮色的青年。 他尖叫著驚醒。 是夢。緊握被單的雙手還在顫抖,手汗沁濕了那兩把捏皺的布料。環顧著房間裡熟悉的 擺設,兩團爛布才慢慢從逐漸鬆弛的掌心舒展開來,呈現糾結的壓痕。 想起來了,摔山之前最後的記憶。 一個長相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引誘自己踩空……想到這裡,青年再度被迫抵抗渾身筋肉 的抽搐,用意識調節呼吸。他坐起上身,一手在床頭摸索,才想起自己根本沒有眼鏡。 他大概是近視,才會養成這種習慣動作。眼鏡大概在山難時摔爛了吧。還好近的東西看 起來不致太模糊,而且,反正他這段時間也不怎麼需要用眼,除了閱讀時稍顯吃力,對生活 倒是沒有造成太大的困擾。 再怎麼說,手邊唯一可供閱讀的物件,也只有背包中牛皮紙袋裡的一份文件而已。 男孩阿爾弗雷德燦笑的大頭照下方,簡述了他的基本資料、健康狀況等等。第二頁則是 青年亞瑟˙柯克蘭的大頭照、基本資料以及各項證明他有能力撫養小孩的文件。照片裡的亞 瑟彷彿企圖以監護人的姿態武裝自己的不成熟。第三頁是一些印鑑、簽名,法律上從此確認 了兩人無血緣的紐帶。 一份文件,卻是現下唯一能窺見自己過去的一絲線索。 因為另一條線索至今都還無法派上用場。那是一隻從背包裡翻出來的手機。他曾試著撥 打通訊錄裡唯一的一個號碼── 沒有訊號。 之前的這幾天,他一直盯著螢幕上代表盯著螢幕上代表收訊的小格閃爍生滅。然而,訊 號從未撐到接通過。 除了這一次以外。 今天的怪事真是夠多了。那場怪夢、那通接通的電話── 「馬修!?是你嗎!?你現在在哪裡!?」 馬修?不是阿爾嗎?那張證件、那封文件……思緒錯亂紛飛。 「你現在在哪裡?」對方氣急敗壞地又問了一遍,剛好和青年試探的話語同聲起落。 「喂,我──」 對方語塞了。「你不是馬修?」遲疑了幾秒後,他這麼問。 通話被一段雜訊打斷了。嘈雜中的間係只容下一句:「你是在哪裡撿到這支電話的…… ?」 電話斷了。徒留嘟嘟電子音孤單地搏動著,像壁虎的斷尾,死而不僵。 他掛斷電話,死盯著顯示為古/巴的通話紀錄。 幾秒後,他把目光移到左上角代表收訊的格子,死盯著,拇指放到撥通鍵上待命。 收訊一直沒有起色,直到右上角的黑格也滅了──螢幕轉為一片空白,顯示電力不足, 請充電。 「Shit!」他失控大叫,把手機丟到床上,臉埋進枕頭裡。剛剛那場夢的情景又侵入意 識 。 無助。 「阿爾,我等一下要……」 「亞瑟!」 青年從床上彈起。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那麼渴望他人的撫觸。 亞瑟有些受寵若驚,但臉上的表情很快就轉為帶有得意的欣喜。「我要到鎮上去一趟。 有什麼要我帶的嗎?」 「呃……那就……」青年說:「充電線吧。」 (五) 「什麼充電線?」 青年取出手機背面的電池:「幫手機電池充電用的。或者,家裡有充電線嗎?我在背包 裡找不到。」 亞瑟接過電池仔細端詳:「手機還有專用電池?就用收音機用的那一種不行嗎?」 「你是多久沒有離開這座山了?」青年不禁失笑:「沒用過手機也應該知道吧?」 「電池還分那麼多種幹嘛?真是莫名其妙。」亞瑟有些惱羞成怒:「我們這種山裡的小 鎮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我只是開個玩笑……」 「不要以為你去過大城市就懂得比我多。年輕嘛!自以為新潮就瞧不起鄉下人,其實腦 袋裡根本什麼都不剩。」亞瑟從架上取下一本書,推到青年懷裡:「多讀書吧,腦袋不要只 裝手機。」 「你也太容易生氣──」 亞瑟已經拿著手機離開房間了。 青年把注意力轉向手中的精裝書。那是一本<自然哲學的數學原理>。 光用看的就令人想睡的書名啊……翻開封底,有一段手寫的筆跡。 親愛的阿爾: 首先祝你生日快樂。十九歲的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但你在我眼中永遠是個小鬼。這本 書是前人智慧的結晶,某些內容或許會對學習你喜愛的射擊有幫助。雖然我們之間有一些衝 突,但我想讓你知道我愛你。 亞瑟 另一種墨水顏色的筆畫出一隻比中指的手框住整段話。 接下來的書頁幾乎是全新的,顯然沒什麼人翻過。他完全可以理解為什麼沒有人去讀。 要不是他用飛翻的方式略讀,早就昏昏欲睡了。 翻到第七十四頁時,一張紙條徐徐飛出,飄落到床單上。 七月四日。重生 永遠不回來。 就在那一頁的空白處,同樣的筆跡留了這麼一段話。 我選在生日這天離開,原本不打算跟你說的。既然你都替我挑了他媽的禮物,就聽好我 的獨立宣言。 你從來就不是我哥哥,從現在開始我們沒有關係了。 阿爾 他揉揉眼睛。結果,吸引他的是這些塗鴉,而非書本身的內容。沒有眼鏡還真的不行 ──他走向房間另一端的窗戶。 這個房間位於房子的二樓,往下可以看到竹籬圍成的小庭園,以及竹籬外隱沒在樹林裡 的、窄窄的山路。路上有個巡警制服的人閒晃著。當他那留著微微波浪狀及肩金髮的腦袋抬 起時,留著鬍渣的臉龐霎時變得瞠目結舌。 ----------------------------------------------------------------------------- 「為什麼抓我?」青年坐在派出所的長椅上,雙手被銬成一個不舒服的角度:「我根本 什麼都不知道!」 山區的派出所狹小簡陋,和亞瑟的小屋一樣大部分是木造的,沒有多餘的裝潢。 抓他來的員警名牌上寫著法蘭西斯˙博納弗瓦。在將他銬上手銬時的扭打結束之後,態 度都還算和善。 「你最好是什麼都不知道。」法蘭西斯滿不在乎地一邊批改著公文:「槍擊要犯阿爾。 」 「我不是阿爾!」 「那你是什麼?」 「我是……」他一時竟答不上來。這麼基本的問題。這時,他看到布告欄上的失蹤人口 ,忽然強烈地覺得事有蹊蹺。 「馬修!」他毅然決定這麼回答。 「誰?那個失蹤的大學生?」 「有一個人可以證明我是馬修。」他說:「他的電話存在我手機裡,被亞瑟拿走了。」 「那這又要怎麼解釋呢?」法蘭西斯揮揮剛從他身上搜出的皮夾:「沒看過誰要冒用身 分還把證件帶在身上的……」 「我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他耐住性子解釋:「我只記得從亞瑟家的床上醒來,剩下 什麼都不記得,可能是山難時撞到頭,失憶了。」 「你編的故事還是跟以前一樣瞎。」法蘭西斯搖手:「別忘了以哥哥和亞瑟的交情,我 簡直就可以算你媽媽──啊,還是說亞瑟才是媽媽,哥哥我是爸爸?」他抬頭看了青年一眼 ,表情忽然嚴肅起來。 「翻翻看,看能不能恢復一點記憶。」他把一疊剪報交給青年。「你看起來不像在說謊 。」 幾天下來的內容大致是敘述阿爾弗雷德˙F˙瓊斯持有改裝槍械,犯下震驚社會的槍擊 案件,被捕時表示動機單純是為了試槍。後來又從拘留所逃脫,往W山區逃逸。幾篇報導稍 微說明了他的孤兒身世、被單身男子撫養長大、以及後來逃家。他的養父拒絕接受採訪。一 些自稱的教育專家跳出來寫了幾篇社論…… 「有印象嗎?」法蘭西斯問。 他搖搖頭。 「報告!」一名基層員警衝進辦公室:「有登山客發現阿爾弗雷德˙F˙瓊斯的遺體了 。」 「什麼?」辦公室內的兩人同時驚聲說道。法蘭西斯從座位站起來:「身分確認了嗎? 」 「要等中央派來的法醫到了才能驗屍。」 法蘭西斯凝視著青年,口中發出嘖嘖的聲音:「怎麼會鬧雙胞呢……?」 「沒有鬧雙胞。」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來。「你抓到的根本就不是阿爾。」 (六) 「你要的充電線我買回來了。」亞瑟晃晃手機:「跑了好幾家才找到相容的型號呢。」 法蘭西斯吩咐下屬準備筆錄。「如果這位不是阿爾,那麼他是誰?」 「某個被我撿回來的落難登山客。」 「馬修˙威廉斯?」法蘭西斯拿著失蹤人口名錄要亞瑟指認。 「或許吧。」 「或許你只是想包庇阿爾?」 亞瑟往椅子的靠背一靠。「仔細看看你手上的證物吧!員警。那是我處理過的。」 果然,阿爾的證件護貝底下,姓名的部分是貼上去的。現在看來格外分明。 「很多證件勘誤都會這麼做。」 「那就查查這支門號登記在誰的名下。」亞瑟把手機放到桌上:「馬修˙威廉斯的手機 總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我家吧?」 「搞半天你根本就懂手機嘛!」青年在筆錄室外大叫。 「隔音效果真差。」法蘭西斯嘆口氣,又抬眼盯著亞瑟:「為什麼這麼做?」 「好讓他不要發現自己的真實身分。」 「這又是為什麼?」 「因為……因為……」亞瑟囁嚅起來:「因為他實在太像他了……」 「所以你想讓他以為自己是阿爾,好營造出那個乖乖阿爾真的回到了你身邊的錯覺?」 「不、不是啦,不是像你想的那樣,我才沒有……唉呀外面都聽得到耶!你這個鬍子混 蛋──」 法蘭西斯見亞瑟紅透了耳根,也就不再咄咄逼人,而是輕笑了起來。「抱歉啦,老友。 哥哥恐怕得用偽造文書的罪名逮捕你。」 ------------------------------------------------------------------------------- 「我可以走了嗎?」青年邊伸展痠疼的手腕邊問。 法蘭西斯把亞瑟銬在他剛才的位置。「尋獲失蹤人口要向上面通報。你得待在局裡等人 來接你。」 「那我可以先回亞瑟家收拾東西嗎?」 「請。」 青年走進山的薄暮中。 ------------------------------------------------------------------------------- 天色漸漸黑了。他在小道上疾行著,不敢再想先前的靈異經驗。夜色中的樹影看起來妖 異而不善。他加快了步伐。 亞瑟的小屋就在前方了。他迫不及待地投向它。在這段不算短的日子裡,他對這裡已經 建立了屬於家的熟悉感。 或許以後可以保持聯絡呢……他走向二樓自己的房間。接下來的事情發生得太快了。在 他反應過來之前,自己的尖叫聲就貫穿了耳鼓── 「啊──」 「不、不要害怕啊,我只是回來收拾東西而已。」 眼前這位和自己一模一樣的青年似乎也被他的中氣十足嚇到,伸手想摀住他的嘴。不料 ,整隻手就這麼穿過去了。仔細一看,這名青年是半透明的── 「啊──」 半透明的青年面對第二波音波攻勢,也只能等他叫夠了。 「你是誰?」青年上氣不接下氣地問。 「我嗎?」透明人回答:「我是馬修˙威廉斯。」 「你是我?!!!」青年尖叫。 「你?不,我不是你。」透明人說:「我是馬修啦。」 「難道說我是──不可能,阿爾已經……啊!還是說我已經──」 「稍早警方於W山區尋獲疑似槍擊要犯阿爾弗雷德˙F˙瓊斯的遺體,現在已證實並非本 人……」 收音機啪喳一聲自動打開了。青年先是跳開一步,然後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聽。 「.......身分疑似日前失蹤的W大學生馬修˙威廉斯,警方已聯絡親友前來認屍。」 「亞瑟救了我一命,結果我還是把自己摔死了。」馬修指著地上的背包:「我的東西還 留在這裡。」 「這麼說你是……你是……」阿爾還是忍不住顫抖。 「別緊張嘛,我真的沒有惡意。」馬修說:「既然你這麼怕我,那我先走好了。我的東 西就交給你囉──」 「等一下!」阿爾鼓起勇氣:「那我之前見到的是──?」 「喔,那個是我沒錯。抱歉嚇到你了,因為我實在太想看看阿爾長什麼樣子。」 「這、這不可能啊,」阿爾試著整理思路:「亞瑟先後撿到我們兩個,那為什麼……還 是說他不知道──」 「他怎麼會不知道?」馬修笑了。「他可是個頭腦清楚的人啊。再說,他和你相處那麼 久,會認不出來嗎?」 「......通緝犯目前仍在逃逸中,請民眾夜間出門時儘速……」 「那為什麼──」 「還不是為了你。」馬修說:「話說回來那個山谷還真邪門,掉下去的都會失憶──不 過再摔一次就會復原了。幸好亞瑟有發現你。亞瑟是個好人,你可別讓他傷心喔。」 「……回家。」 你自己才最邪門吧……阿爾在心裡吐槽著,卻已經驚訝得說不出話來。收音機的聲音不 知何故,在他腦中反覆迴盪。 回家…… 回家。 ------------------------------------------------------------------------------- 「你為什麼要代替我被抓?!」阿爾氣急敗壞地衝進派出所,衝著亞瑟大叫:「其實你 之前就見過馬修了吧?」 亞瑟不明所以地歪頭:「誰?」 ----全文完---- 排版時找到好多錯字(掩面) ※ 編輯: arctictern 來自: 118.166.10.28 (01/23 23: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