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接下來的日子只能用糜爛來形容，亞瑟跟他就像兩隻發情的公狗一樣不知疲倦的索取彼此
，餓了就吃肉、渴了就飲酒。其他時間法蘭西斯也不知道體力旺盛的亞瑟去了哪，因為渾
身沾滿精液跟吻痕的他只想躺在床上不斷補眠，直到亞瑟拿著他的衣服回來，還包括兩三
卷不知從哪買來的地圖。
在皇家港補給充足以後，五天時限一到亞瑟馬上起錨出港，大部分的人都回來了，也帶了
一些新的夥伴上船，亞瑟跟船員討論過後，順著當時的洋流以及季風決定往巴拿馬海峽航
進，這其實是非常帶有風險的舉動
雖然說西班牙寶藏船通常會沿著這條航線來回運輸，但也意味著保護寶藏船的西班牙戰艦
會護航左右，但是風險越高，利潤越大，比起沒有什麼西班牙戰艦出沒的大西洋東部，倒
是可以擄掠一些來往的葡萄牙或是荷蘭的商船，但價值就遠不及於一艘滿載的西班牙寶藏
船。
但是亞瑟的水手們都牢記著船長的一席話，他雖然只說過一次，也就是第一次成功帶他們
去搶西班牙寶藏船的時候，那是只要見過一次就一輩子也忘不掉的畫面，開戰前亞瑟站在
甲板上迎風而立，高舉著反射陽光的銀劍說到：「誠實的勞動，換來的總是辛苦和貧困。
而海盜的生活，帶來的是富足、充實、快樂、安逸、自由和權力。混這行的所有風險，最
糟不過是眉一皺，眼一閉，有什麼不能平衡的呢？跟著我去吧，生命短暫，須盡歡。」
這席話不僅在當下鼓舞了他們取得全面性的勝利，至今也不曾間斷的在每個水手心中跳動
著，所以每次戰鬥的時候他們都拼了命的去幹，贏得戰利品後就拼命的花，買酒買肉玩女
人，因為海盜的生命就是短暫，但可以比誰活得都要精彩。
當時大多數的人都活在貧困和骯髒的環境中過著水深火熱的生活，對自己的主人唯命是從
。就拿皇家海軍裡的水手來說，大多數都是被強徵來服兵役的，在有一丁點可能逃跑的地
方都不准下船，還常常被鞭打。
相反的他們活得自由灑脫，船上的生活非常民主，所有重大問題都要開會或是經過投票表
決，並不是船長一個人獨斷獨行說了算，獲得戰利品人人有份而且份額均等，這種生活如
果注定是要活在法律之外才能享受得到，為什麼不呢？
讓水手們如此信服亞瑟的原因當然不僅如此，更重要的是亞瑟的確就是個出色的船長，不
僅隨時掌握新的殖民地、戰爭、盟約以及貿易的基本發展情況，這些知識使他在選擇獵物
時發揮生死攸關的作用，因為只要估錯情勢或是選錯獵物，極有可能全軍覆沒，然而至今
他們還能好端端的在這裡喝酒唱歌；而開戰當下他們的船長也身先士卒，是個勇敢的鬥士
，擅劍也擅槍，迅速判斷戰況的最後帶領他們邁向勝利。
最後當然也是最重要的，亞瑟每次分配戰利品的時候都很公平，所以他們船上鮮少有人會
為了這種事情打架滋事，雖然這也是亞瑟嚴格禁止的。因為海盜船隨時都可能面臨敵人，
船員數量穩定確保變得非常重要，所以打架可以，但是如果私下尋仇並且殺人的話是要被
處罰的。
「我倒是不知道原來船長大人比我想像的更加了不起呢，所有的水手都對你服服貼貼的。
」法蘭西斯撥了撥被海風吹亂的髮絲，靠在船長室門上富饒趣味的盯著亞瑟。
正在忙的亞瑟繼續手邊的事情，一邊拿著圓規在地圖上比畫著，頭也沒抬的說：「看來你
好好的跟他們成為好朋友了，不錯啊。」
「畢竟交際是貴族的長項，雖然過程有些不大一樣，但結果是相同的。」方才跟六個水手
比完劍法的法蘭西斯輕輕將門關上，跟這些海上男兒打交道最快的方式果然還是幹架，只
要打過一場就會產生一種莫名惺惺相惜的情愫，比起貴族的繁文縟節、開派對跳舞還要直
接了當。
最後他們哈哈一笑的站在甲板上聊天，這邊誇他劍法竟然沒有想像中的弱氣，那邊說下次
換他要跟法蘭西斯再打一場。聊開了就聽到不少有趣的事情，其中當然少不了探問水手們
對亞瑟的看法。
「很高興你抓到了海盜交友的要領，所以我們的小少爺蒐集到珍貴的情報了嗎？」亞瑟一
邊拿著筆在地圖上圈點，一邊在旁邊標明數字跟順序，望遠鏡、用來測量天體高度的六分
儀、羅盤以及跟其他蒐集來的文件、書本堆的滿桌都是。
看著亞瑟如此專注的模樣，法蘭西斯不禁還真的有些佩服起這傢伙，他從來不知道一個船
長要做的事情這麼多，而更讓他訝異的是亞瑟竟然都做到了，而且應該是做得很好，從那
些水手說話的內容以及神情，就可以知道他們是有多愛戴這位總是看起來不可一世、囂張
跋扈的海盜頭子了。
「生命短暫，須盡歡，看來我們兩真是有志一同啊。」法蘭西斯不禁想像起當時說這句話
的亞瑟看上去是多麼驕傲神氣，金色的髮絲在陽光下閃爍著，披著紅色的大衣像勝利的旗
幟一樣在風中飄揚著，怎樣想都一定比他們初次見面時還要張狂。有些人天生下來就是領
導眾人的，他們舉手投足都散發著讓人無法抵抗的領袖魅力，很顯然的亞瑟就是這種人。
「我不介意你想知道更多我的事情。」終於亞瑟停下手邊的動作，一手攬住法蘭西斯的腰
往懷裡帶，「不過你可以直接來問我，這樣可以知道更多。」
「我的好船長，在我們還沒失去理智前，請誠實的、慷慨的告訴我是怎麼讓這群水手如此
信任你的啊？」法蘭西斯刻意放輕語氣，以致於兩人的臉要貼得那麼近才聽得清楚。
突然船長室的門被人一腳踹開，一個水手興奮的向船長報告：「船長！肥羊上門了！」
法蘭西斯得發誓，當他看見聽聞此消息的亞瑟，那雙眼睛的變化竟讓他的胸口猛然一跳，
揉合了即將出征前的嗜血、果真如他所料的快意以及確信自己會得勝的自信，那比起巧匠
打磨過的任何一顆綠寶石都要來得璀璨奪目。
亞瑟放開懷裡的法蘭西斯，將自己的帽子以及大衣卸下，接著抽出一條紅色頭巾綁上，這
樣的亞瑟看上去倒有幾分清爽，法蘭西斯還沒來得及誇他，也被亞瑟給強制綁上頭巾，只
不過他那條是藍色的。亞瑟一邊快速的把毛瑟槍塞給他一邊笑著說：「這是你的第一場戰
役，證明你的槍法吧。至於他們為什麼要相信我，你就親自體會吧。」
什麼叫做神采飛揚，原來是這般讓人移不開視線的耀眼。
法蘭西斯摸了摸額頭上的藍巾，不禁露出一抹微笑，他俐落的將毛瑟槍揹在身後，那雙藍
眼綻放出不亞於對方的驕傲：「那就讓我們證明彼此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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