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變成習慣性月更了 如果能就此維持不斷更也好/爆)
11章有大量菊灣&勇洙戲份(一點也不甜) 並充斥許多虐待/血腥情節
介意者請慎入
本回仍然虐小灣&阿勇
對勇洙家敏感/排斥的讀者請慎入慎入再慎入! (作者頂鍋蓋逃走)
這回還是勾心鬥角…菊和灣的小心機……╮(╯▽╰)╭
有很多裡設定不方便寫得太明白 請看文末解釋
本文與現實國家、政府、軍隊沒有任何關係 <_ _>
※
之後,菊果然依約帶著梅一起去探望勇洙。
從後門進入醫院建築、沿著不顯眼的樓梯緩步登階、再穿過因為罕人來往而寂靜
的走廊,才會抵達勇洙所在的病房。小梅跟在菊後面一步步前行,細碎的步履帶
些猶豫不決。
一身不習慣的洋服和鞋子繃得她全身發癢。梅不願意讓勇洙看到自己穿和服的模
樣,然而習慣的漢服又被菊以不合身的藉口扔得所剩無幾,最後只好選了一件不
起眼的深綠色洋裝。她的膚色本就偏白,襯上濃綠衣裝只會顯得沒精神,但這正
是她想要的效果。
接近目的地時,迎面走來一個穿著醫師袍的中年人,他先向兩人禮貌性致意,隨
即低聲向菊問道:「本田先生,能否借一步說話?」
菊轉頭觀望一下,點頭示意之後又向一臉侷促的小梅說:「你先在這裡等我。」
末了又拍了拍她的肩膀,就隨著那位醫生走到她看不見的轉角去說話。
梅一個人站在走廊上東張西望,雖然前方一列房門均緊閉,但她從其中一扇門底
洩漏出的燈光辨認出勇洙的所在。她回頭張望只見到菊和另一人的影子,又看向
前面那扇房門,暗自深吸了一口氣,即輕手輕腳地前去追蹤那縷微弱的燈光。
門並未上鎖。她輕輕轉了一下門把,面上一喜,轉開門把的手卻不自覺地發抖。
勇洙原本以為來訪者不是菊就是夜巡的看護婦、僅頭也不回地坐在病床上不言不
語,聽到門口傳來怯怯的少女話音才倏地轉頭,驚訝的神情迅速在他臉上擴散。
「宛兒、宛兒……!」勇洙雖激動卻一時語塞,只能重複對方的小名、並急忙想
下床迎接對方,卻反而讓他因傷而行動不便的難堪一面在梅的面前顯露無遺。最
後還是她快步走到病床邊才阻止了他的動作。
梅原本想了許多或討好或責難的開場白,但看到他臉上好幾處還未癒合的裂傷瘀
痕、以及纏在手腳上的繃帶布條,她一時也不禁語塞,最終出口的終究只有細微
吶吶:「勇哥哥……」
興奮的勇洙壓根沒注意到梅的侷促,在緊緊擁抱之後,勇洙說道「讓我看看你好
不好」、就捧起梅的臉與雙手反覆端詳,許久才意猶未盡似地放開。纏在他手上
、帶著藥水味的細布滑過梅的臉頰,除了麻癢觸感之外、也讓梅的心中不禁浮出
一股涼意。
確認對方沒有皮肉傷,勇洙只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示意,兩人面對面、一時竟找
不到話題。梅不自然地拉了一下袖口、遮住手腕:「那時候你被帶走……我還以
為再也見不到你了,現在看到你、我真的很高興。」
勇洙嫌惡地搖頭:「那些嘍囉下手可狠著。」回頭看向小梅、表情帶了一些苦澀
:「你看起來倒過得滿好,本田菊那傢伙對你還挺手下留情嘛。」
「他對我還好……」梅含糊地一語帶過。被禁制數月之久、雖未承受像勇洙一般
的虐待苦刑,其他方面的折磨也已讓她驚嚇得不願再想。
勇洙微微扯了一下嘴角、沒有回話。梅試著勸他:「最壞的日子已經過去了。本
田他說過,他會向上司爭取更多寬限,只要我們不過分行事,就有可能獲得更多
的活動自由。」
「自由?」勇洙不屑地哼了一聲:「他的話能當真就見鬼了!不說別的,我現在
被菊關在這裡、吊著一口氣半死不活,誰知道他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梅縮了縮頭。「……我覺得本田的話並非一無可取。不管怎麼說,暫時委屈一下
還有機會喘息,總比不顧後果地逞強、反而玉石俱滅要好。」她想到之前見到那
囚徒的淒慘模樣,心中又是一緊。
「你懂什麼!」勇洙顯得不太耐煩:「別說了……如果你是來勸我投降的話就可
以免了。日本人殺了我家這麼多人,就是菊的手也沒乾淨到哪裡去……這個仇我
可以等可以忍耐,但是我不可能忘記。」
他握住梅的雙手:「我不怪你容易心軟,不過你看看我這模樣、也該學著分辨輕
重。菊比你知道的還要冷酷無情,哪天當你的利益與他相悖時,受罪的就是你了
。」
梅看著他越發激動的表情,卻沒有表示相應的熱烈,反而瞇了瞇眼、並慢慢將手
抽出。回應對方疑惑的表情,她緩慢而誠懇地說道:「之前本田帶我去見了柳兄
一面。他說,他再也不能活著走出監牢了,除了他以外還有好幾個人也被關在那
邊等死……已經夠了吧,已經有這麼多人為了這種無意義的事情丟掉性命,為什
麼還要固執下去?」
勇洙臉上的神情隨著她滔滔不絕而變得越來越凝重,聽到後來已隱隱蘊著怨懟。
他低頭瞄了一眼小梅按在床緣那雙光滑無瑕的手,難以名狀的憤怒與血氣一口氣
湧上腦門。
菊走進病房時,正好目睹勇洙抬起手、一巴掌搧過梅的臉頰那瞬間。他停頓了一
下、收回即將踏出的腳步,站在門口柱子的陰影處等候。
「宛兒,我不怪你軟弱,但是我絕對不容許你這樣輕率的態度。」勇洙的怒氣未
減,眼眶卻微微泛紅:「為了自己的生存空間而挺身而戰,絕對不是無意義的事
情!日本人在朝鮮、在台灣做了多少壞事?他們害死我的君主、鏟平你家的山林
田地,也把我們關在這裡,連家都回不去!」
他停下來用力喘氣,再開口時聲音微弱了許多,語氣依然堅決:「每犧牲一個朝
鮮人,我的身上就會多裂一道口子!但是這事絕對不能停。我們為了在自己土地
上當家作主而起身反抗,就算現在失敗了,也好過一開始就白白地拋棄自尊,自
願被日本人踐踏……你怎麼能說它沒有意義?」
勇洙見對方還是不說話,心生愧疚地替她撩起因掌摑而散亂的頭髮。「當年你剛
被菊帶走那時候,我聽說了很多你的族人起身反抗的事蹟……當然時間過了這麼
久,大家都會怕、也會慢慢接受現況,不過我相信你的意志。雖然現在還不是時
候,等過幾年更多的人和殖民地也了解這些理念的時候,到時候我們再一起走,
你說好不好?」
「你想帶姑娘去哪裡?讓她去當你的人質、還是作為送給王耀的伴手禮?」菊冷
冰冰的一句話打破了兩人方才的僵局,他們同時回頭看向門口,才發覺菊的存在
。
相對於梅的靜默無言,勇洙的敵意則明顯得多:「你是什麼時候來的?」
「從你打她一巴掌開始。原來你對她也挺不留情的嘛,要是把我的人打壞了,你
要怎麼賠償?」菊走到梅的身邊,一手搭在她肩膀上:「外頭的敵人已經應付不
完了,我可不願意再看到我的人再給我添亂。」
勇洙聽到菊將小梅和自己都歸在他底下,氣得握緊了拳頭、卻忍耐著沒有當場發
作。
菊挑挑眉又說:「你還沒回答我呢。你從之前到現在三番兩次想引誘姑娘出逃,
是想帶她去哪裡?」
「當然是離開這個鬼地方,讓她回家去……」
「就這樣?」菊笑了一聲:「我認識的你應該不是這麼天真的人。我想想……對
了,聽說你家好幾個政客,在那之後分頭逃到中國、還有模有樣地設立幾個新政
府。雖然只是耍玩的玩意,不過聽說那些政客跟王耀上司的關係好像不錯?」
勇洙瞪著眼睛不說話。菊繼續說道:「你要帶小梅走,是想要將她作為人質送給
王耀、以換取他上司對你家那些人的支持?還是拿她做擋箭牌拖延時間,好增加
成功逃走的可能性?」
菊看了一眼小梅灰暗的臉色又道:「不管用意是什麼,這計畫的本意並不差——
至少對你們來說是這樣;敢正面跟我做對的勇氣也值得嘉獎,只是苦了姑娘變成
棄棋。」
勇洙的視線飛快掃過梅的方向,又氣呼呼地反駁:「你……別信口開河,胡謅那
些空穴來風的胡話!」
「信口開河?我是看得起你才這樣說。」他誇張地嘆了一口氣:「如果你只是一
頭熱地想要跑出去,卻連一點和別人談判的籌碼都不事先準備好,那證明你也不
過爾爾。任勇洙,你經過的事也不比我少,不至於連這點小事都沒計畫吧?」
「你……」勇洙氣得眼睛都發紅了,喉嚨卻像被堵住似地,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菊在心裡暗暗慶幸對方順利上鉤。如果阿勇肯定了菊的猜測,就會徹底打壞與小
梅的關係;但是他一旦否定,就承認他自己不足以獲得菊的讚詞,這對於處處不
願服輸的勇洙來說,同樣是難以忍受的屈辱。
最重要的是,他絕不願在他人面前、尤其是在小梅這個關係者面前,向自己示弱
認錯而顏面盡失。菊抓準了阿勇愛慕虛榮的性格,一步步逼得他無話可說。
對看許久,勇洙才咬牙切齒地擠出一句話:「說到底,始作俑者不就是你們日本
人嗎……我們所有人、所有人!都是因為你的狼子野心,才會淪落至這般悲慘處
境!」
「你再愛面子,也別亂推卸責任啊。」菊冷冷吐出與表情不相符的輕浮話語。「
在指責我之前,你不應該先為你們設計的圈套向姑娘道歉嗎?」
勇洙沒反應過來,愣愣地看著一直不言不語的梅。她反覆咬著嘴唇,斷斷續續地
說道:「我都聽柳兄說了,他說你們一開始就不打算帶我離開東京,讓我一起行
動只是混淆日本人的幌子;他還說、進我房間的那人是奉了你的命令:還說……
」她痛苦地閉上眼睛:「總之他全部都跟我說了,全部都說了。」
疑惑立刻浮現在勇洙的臉上,旋即又被失望與失落取代。「他是這麼說的嗎……
推得可乾淨了。」他低聲自語、深深嘆息後才略略彎腰欠身說道:「這回是我們
對不起你,我代他們向你道歉。你不信我也罷,不過我相信你當初主動來找我的
決心,可見你並非從來沒為自己打算過。我只希望……只希望你不要忘記了自己
的意志。」
勇洙說完即閉目不語,緊鎖的眉間訴盡深沉失落。菊苦笑了一下看向小梅,接收
到他暗示的梅,張口了幾次才好不容易說出話來:「勇哥哥,很抱歉……我無法
分擔你的痛苦。」說完後,她竟是不顧一切地屈膝跪下。
勇洙睜開眼、被眼前場景嚇了一跳,心中隱隱的怒氣瞬間消散,但無論勇洙怎麼
勸誡拉扯、梅仍然跪在地上不肯起來,旁觀的菊也完全沒有打圓場的意思。
「該道歉的不是你,而是菊!」勇洙似乎真的急了,不耐煩的語氣亦逐漸滲入傷
感:「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現在接受了你的道歉、就等於承認你和本田是一夥
的,等同是我親手把你推到本田菊的掌控底下!以後你在他面前還能抬得起頭來
嗎?」
他恨恨地瞪了菊一眼、再看向蜷在地上的女孩:「算我求你好不好,我情願被你
恨一輩子,也好過眼睜睜看你拋棄尊嚴,忘了你自己的身分去當本田的走狗!」
梅仍然維持著跪姿,聽到這句話卻倏地抬起頭來:「什麼尊嚴、什麼身分……事
到如今,你還在說什麼啊?」
她一反常態、神經質地嗤嗤笑了起來,毫不在意勇洙驚愕的表情。「我總算想清
楚了。你和大哥一直只讓我學著要忍耐、要時時討大人歡心,從來沒教過我要如
何服人、如何理事、如何讓別人看得起自己。」
她慢慢地收起面上扭曲的笑意,最初的溫柔憐憫也已不再:「勇哥哥你既然從來
沒把我當做平等的存在看待過,為什麼現在又來質問我沒有身為家國的自尊自覺
?」
勇洙彷彿又被扼住了喉嚨發不出聲音,雙唇緊緊繃成一線。菊彎身扶起了小梅,
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勇洙瞪大了眼睛,視線在兩人身上逡巡幾回之後愈顯晦澀。
「原來如此。」他自嘲地笑笑:「你剛才說我把丫頭當成人質,原來卻是我成了
你們的棄棋!」
勇洙怒罵完畢,情緒反而平靜下來了。他拉了拉衣服、在病床上坐好,眼簾半閉
:「我不會求饒也不會逃。你要是真想解決掉我,就先殺光所有朝鮮人再來!」
菊見勇洙真的動怒了,也收起面上最後一點笑意。他收回攬著小梅肩膀的手,在
房裡緩慢踱步:「身為弱者就該要有弱者的自覺,你在這裡擺架子耍威風、是要
給誰看?」
「弱又沒得一點驕傲的資本,卻偏要擺出一幅驕傲神氣,甚至連自己做的事都不
敢大方承認……你以為失去權、失去勢力、連土地人民都易主的你,還能保有長
久的生命嗎?」
菊隨手從櫃子上的工具中抽起一支金屬長針,慢悠悠地一邊說著一邊來到勇洙的
後方,將針尖抵住對方後頸的髮際位置:「我很想試試看呢,若是你的腦髓被這
根鋼針刺穿,你會一如往常地迅速恢復,或是像凡人一樣立刻癱死?」
菊周身的陰冷氛圍讓勇洙也不禁打了個冷顫。他緊張地轉了轉眼睛,壓抑住幾欲
洩露出的驚慌,直直盯著同樣緊張的小梅說道:「丫頭,你不要怕、好好看清楚
吧。不管結果如何,今天的我很可能就是明天的你……你好自為之。」
菊的嘴角浮起惡意的嘲笑。鋼針緩慢沒入髮間,細細血絲從被刺破的傷口流出,
只要他再用點力,很快就會穿透勇洙的頸椎。
此時,一直沒有動作的梅卻邁出了腳步。她撲向菊,從他手中用力抽出那根要命
的金屬棒並擲往地面,金屬在地面反彈的脆響尖銳割裂室內僵局。兩人都沒料到
她突如其來的動作,齊齊轉頭看向她。
「『今天的我就是明天的你』,對吧?」梅的聲音微微抖著:「我還不想死呢,
所以、所以你也不可以……」她說到這裡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被打斷的菊也沒意願繼續糾纏下去,他拉起梅的手說「該走了」就朝門口走去。
勇洙坐在原處發楞,直到梅即將跨出門口時才情急地叫了一聲「宛兒!」
她停下步伐回頭,苦笑地看向被單獨留在房裡的那人:「以後別再那樣叫我了…
…我現在的名字是梅。」語畢微微欠身示意,即轉身頭也不回地追上先一步離去
的菊。
菊走在前方,從腳步聲得知小梅隔著一段距離跟在自己後面,也不再絮絮追問。
迎面走來一名推著小車的看護,推車上的瓶罐工具喀啦喀啦地鳴響一路。當她和
菊擦身而過時,菊淺淺地丟下一句:「手下留情一點。」看護點點頭,繼續推著
喀噹作響的推車越走越遠。
身後的腳步聲停了下來。菊回頭一看,見到小梅佇足在走廊中間、頭臉轉向後方
,正看著剛才的看護婦輕敲兩下勇洙的房門後推門進去。
她持續凝視,直到房門再次緊閉之後才轉回頭。對上菊詢問的目光,梅眨了眨眼
後說道:「勇哥哥說他被關在這裡,吊著一口氣半死不活。」
「你也看到他的傷勢,就算是用好藥好飯養著,那種程度的損傷不可能在幾天內
完全康復。」
「他們用了什麼藥?」
這個囉嗦的姑娘,一刻也不消停是嗎……菊湊近她的耳邊吐出一個短詞,她瞬間
面無血色。
「你也看到他的樣子,如果不用這東西壓著,他大概早就疼得滿地打滾,哪還有
精神跟你長篇大論。」
「反正你都要殺了他了,還在乎這些?」她諷刺地微笑。
「你以為我真會殺了他?」菊拍了一下自己額頭,輕笑出聲:「先別說他有沒有
虛弱到這個程度,要是他真的死在這裡,那塊土地想必會孕育出新的繼承者,難
道我還得翻遍朝鮮八道把他揪出來嗎?」
他坦然迎接小梅懷疑的目光。「這次只是警告他而已。不過如果他最終還是寧可
一死,我會很樂意替他成全……那是我唯一能為他做到的事。」
「可是……」她還想辯解,話未出口卻被菊凌厲的表情堵住,只好幽幽嘆了口氣
:「這下你滿意了吧。」
「如果你沒自作主張去討好賣乖又挑撥離間,我會更滿意的。」菊望著空氣回話
。
梅低下頭:「……我寧願被他打,這樣還比較痛快。」
「即使他一直在騙你?」
「騙不騙什麼的……不過是彼此彼此。」她哽咽地笑起來:「哎呀不對,本田先
生說過你不會對我說謊。」
「……是的。」
梅咬咬唇:「可是我寧願你說謊……就算是謊言也好,我寧願聽你多說幾句安慰
的話,就算那只是善意的謊言也好。」她低下頭吸了吸鼻子、又說:「本田先生
,你的誠實總是伴隨著狡詐與算計……這樣的你還不如勇哥哥,至少他還願意分
一點憐憫給我,但是你沒有,你從來不在乎我們的心情。」
菊和梅僵持著對視良久。她的眼眸浮出一層薄薄的水氣,菊想伸手替她拭去眼淚
,但是對方先前的指責又讓他難以動作。他一時想不到適當的答辯、此時貿然伸
出手又只會在她憤怒的心火上再加一把油,所以他選擇保持沉默,就如他一貫的
反應。
回到家時,天色早已全黑。
菊將小梅送回房間,簡短交代了明後日的預定行程就要離開時,卻被她拉住手挽
留。
「你今天可以留下來。」坐在被褥上的姑娘抬起頭,緊抿的嘴角眉眼看不出喜怒
。
「怎麼了,你不敢一個人睡覺?」自從菊回國以來,他們一直沒有同房,今天卻
突然……菊猜測她是想試探兼討好自己,仍佯裝不知。
她不滿地偏了偏頭。從站立的菊看來,比自己矮了半截的小梅此時顯得更加愛憐
。主動送上門的白食多半有蹊蹺,不過他也很久沒有這麼近距離接觸她了。如此
一想,他便屈腿坐下,攬住對方的肩膀一同以側姿於床舖上躺下。
梅的兩手收於胸前交握,緊張得一動也不動。菊也不急著動手,僅饒富趣味地賞
看眼前這張已脫去大半稚氣的臉孔。
「其實你做得沒有錯。」菊的手滑過梅的側身,胸部、腰部、直至大腿的曲線輕
盈滑膩:「那時你回頭了,因此你家得以避免淪落至阿勇他家那樣悲慘的下場。
」
他抽掉女孩頭上的髮釵與夾子,用手指梳順長髮:「你的選擇侵害了他們的利益
,因此不能獲得他們的原諒;但是對你家鄉眾人來說,你的決定無可挑剔。」
「勇洙不會原諒你,但是你的家人會感謝你,所以你無須為此自責。」他的雙手
移到梅的胸口,慢慢解開衣服正面的一長排細釦。
聽到這句話,她才終於放下心中大石,緊繃的表情隨之軟柔下來。
「但是,若你只為了逃避勇洙的指責而刻意討好我以求庇護,那也太不切實際了
。」菊收回解開一半釦子的手,輕輕推開小梅起身:「別小看了我。」
梅也跟著坐起來,未打散的長髮一絡絡披在身側、憑添嬌俏,但是菊已經拉開了
房門。他回頭道了一聲「明天還要練習很多新習題,我期待你的表現」就合上門
板,將她受挫的表情隔在另一側。
理了理壓皺的上衣,菊低垂著帶著倦意的眼皮回到自己的臥室。回想起方才拂過
的暖熱體溫,他自嘲地笑笑。阿勇在此事上說得倒是正理,姑娘的氣性夠大、心
志卻太軟弱了。
早年養育她的王耀沒看清她的本質,只讓她模仿一般閨閣秀媛的思考行事,完全
埋沒她身為國土意識的本質及潛能……也或許是看得太清楚了,所以他才將她掖
在身後,讓溫暖的日常埋沒她的潛力,讓她只知道對他俯首、向他獻弱。
比起見識尚淺的小姑娘,如果可能菊仍然不願放棄智足力強又交情匪淺的勇洙。
只可惜勇洙的意志雖強大,卻不是向著自己……
多說無益,無論自己計畫得再完美,如果違背了上司的利益,自己終究是沒有拒
絕的權力。菊按了按發疼的額角,決定不再浪費時間計較沒有十足把握的事。
==
朝^鮮八道=朝^鮮全國的意思(當時朝^鮮實際上有十三道)
==
這回原本是想讓阿勇受罪,結果小灣好像比較淒慘?
護士給阿勇打的藥是(用水稀釋的)鴉片
本來是醫生的自作主張,菊後來知道卻也默許
一方面作為止痛劑減輕傷口痛苦,另一方面也是讓阿勇沒有力氣鬧事或跑走
阿勇要維持清醒意識就用盡全力了,打打口水戰還行,
要是真的跟菊動手、他是沒有勝算的
==
本回有暗示小灣在菊出外這幾個月遇到了哪些破事,看不出來的請不要問(掩面)
關於阿勇丟下小灣自己落跑的細節(上一回提到臨時改車票,以及本回的其他暗示)
一部分是部下的自作主張,但阿勇發現部下的行為時也默許了
因此阿勇才會「代替他們」向小灣道歉
==
11章在下回即可結束 下回會交代小灣真正的想法
12章以後,久違的耀君會再出場,故事主線也會回到菊與耀身上,
小灣和勇洙退到二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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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lu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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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網專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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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184.12.208.83
=寫在前面的注意事項=
正經向/偏歷史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