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是半夜被雷打到寫出來的東西...
3.腦補很大,有 神羅=獨 設定
4.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本文和本家、現實中國家、人物、軍隊無關ˇ
5.預訂收錄在短篇小說集《你們、我們、他們的事》中~
鷹之心
誰?是誰?
冰冷的雨打在身上,意識好遙遠。
硬皮革敲打在溼濘地面的水澤聲愈來愈近,最後彷彿停在耳邊。
是誰的腳步聲?是誰……
我只記得倒下前看見的男人臉孔,帶點惋惜的勝利笑容,好刺目……
我還有約定,和他約好了,我要回去……
對不起……我要食言了……義.大.利……微弱地張合著嘴唇,卻只能從喉嚨發出
不清不楚的嘶嘶聲,有什麼比從身上滾滾流出的血液還要更滾燙的東西溢出了眼眶,
滑過鼻樑溶在了一地泥濘血汙裡。
眼前被陰影籠罩,來人蹲了下來,一身戎裝。深藍的披風被解下來包裹在我身上
。一閃而過,是隻黑色的鷹。
「真是可憐。」有點冰冷嘲諷的口吻,動作卻很溫柔,我想看清他的臉,冰冷僵
硬的肢體卻不聽使喚,連抬個眼都困難。
「你會活下去的。」
我會活下去的。
「你不能死在這裡。」
我不能死在這裡。
我還有這麼多事情要做,我還沒能成為足夠強大能夠保護他的人,我還沒有,實
現平安歸去的約定……
不可以忘記喔,請您平安回來──
我不會忘記的,我會回去的。
所以,請你不要哭泣……
愈趨模糊的意識,稚嫩的臉龐還掛著兩行淚珠,卻是笑著的。那張有些微嘟的小
嘴喊著某個人的名字……是誰?
請平安回來──
回去……哪裡?
有力的臂膀抱起了我,銀色的髮閃耀在陰霾過後的陽光下。
好溫暖……
我會活下去的。
*
「小ˇ路ˇ德ˇ」
這種噁心的叫法,也只有那個人喊得出口。我自然地偏過身子,感到右邊一陣風
掠過,然後便是重物摔倒在地面的聲音。
銀髮的男人臉部著地,迅速翻起身來後用手掩住鼻部,惡狠狠地瞪著我:「路德
你太過分了,不是跟你說過不准閃開嗎!」
我不置可否,伸手扶起還賴在地上不肯起來的男人:「哥哥。」
「還會叫我哥哥啊,嘴巴講講有什麼用?唉唉小時候明明這麼可愛的,任人搓圓
捏扁,怎麼現在連摸都摸不到了。」隨手卻跟著吃了兩口結實豆腐。
我翻翻白眼。
「哥,我馬上要出門去開會,戰爭迫在眉睫,不是談這個的時候。」安慰性地輕
揉他撞紅的鼻頭,拍去他鎧甲上的微塵,再調整了下領口的鐵十字勳章,「我不會去
太久,只要……」
「只要菲利斯亞諾別給你添麻煩,我知道我知道。你都講過幾百遍了,哪次不是
這樣?」笑著拍開我的手,然後再度扯亂自己的領口,我一下愕然,基爾伯特卻已經
將臉轉開。
「那我出門了。」話音未落,基爾伯特便只將背影留給我,隨便地擺了擺手,騎
士的身影就消失在轉角的黑暗裡。
轉身關上門那時候,我還不知道這次的分離會這麼久。
大戰一觸即發,我沒有再回去那個家。
原本的一切都很順利,但阿爾佛雷德的參戰,解了亞瑟的圍;本田在東邊戰線面
對王耀已經疲於應付,加上伊凡突然宣戰更顯左支右絀;菲利斯亞諾在我將攻陷法蘭
西斯前繳了白旗。戰況在後期已成一面倒之態。
當最後一顆子彈射進上司的腦袋裡,我看著斷垣殘壁的家園,驚覺竟找不到那個
人的身影。
基爾伯特˙拜爾修米特失蹤了。
一種貫徹心扉的痛楚,如此熟悉,那種失去一切的感覺,在記憶深處被挖掘開來
。但記憶裡只有黑鷹在藍天飛翔,強大又自信,一如那個男人一直以來展臂擁抱我的
力道。
菲利斯亞諾獨特的腳步聲來到我身後,他的身影跟我的一起被夕陽拉得好長,直
到遠處彷彿便交融在血色裡。
戰後的會議上,我不發一言,任憑那些所謂的戰勝國主宰我的命運。
本田一樣毫無異議地接受了關於他的裁決,看向我的眼神淡漠地不像在看曾經的
戰友。滿目瘡痍的狼狽,讓我沒有力氣去責怪他。不過,既然是戰犯,又哪裡有責怪
誰的資格呢?
成王敗寇,不就是這麼簡單。
我已經失去一切。
唯一向我投向哀傷眼光的人依舊是菲利,那濃到化不開的哀悽卻不像是存在於這
個時空的憂愁。
那樣的眼神,太痛;那樣的情緒,我不懂。
模糊地有點印象,在我背對那雙清澈的眼眸衝鋒陷陣時,細微的哭音啜泣著控訴
我食言……
垂下眼,阻隔掉菲利斯亞諾的視線,我還在靜候審判。
「德.意.志.第.三.帝.國,將分為東、西.德……」
硬皮革敲打在大理石地板上,又是誰的腳步聲?
我猛地抬頭,看見懸念著的身影出現在會議廳另端的入口。
是基爾伯特。一樣的銀髮,一樣的金紅色瞳孔。不同的是,華麗威武的騎士鎧甲
被褪下,換上的是一襲海藍合身軍裝。我看見兩人共有的那個十字,正懸掛在他胸前。
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好像放下胸中大石,又好像有更大的不安,呼吸反而顯得那
麼困難。
「基爾……?」
他咧開笑容,就像平常一樣,為什麼我卻感覺他在哭。
「以後請多多指教了,魏斯特。」
你在想什麼?我不懂……
*
生活其實好像沒有什麼改變,只是在原本的家裡築起一道牆,然後各事其主。
以前的基爾伯特是不管事的,他只負責當我的後盾,承載所有歷史的重量。現在
的基爾伯特卻是不得閒的,他終日往返於家中和蘇.維.埃,戰後重建的進度卻未見成
效。日漸消瘦的基爾伯特,銀髮都失去過往的光澤,隔了一重圍牆,也不再像以前那
樣隨心所欲地和我打鬧在一起。
曾經煩不勝煩的舉動,現在卻好懷念好懷念。
「基爾,」他不再讓我喊他哥哥,說是我已經比他更強大了,已經站在同等的地
位上,甚至有一天,便將不再需要他。為此我跟他吵了一架,最後當然仍是妥協,畢
竟我們已經花太多時間分離,又何苦讓相處的時間用來爭執:「你該休息一下了。」
「還沒呢,魏斯特,」他倚上牆,朝我伸過手:「再一下子……就快了,真的。」
我握住,緊緊地,手指一根根扣著。
「偷懶是不行的喔,魏斯特。」他還是笑。
*
動亂總在一瞬間發生,又在一瞬間平息。
記得那一天夜裡,基爾伯特翻過牆摸上了我的床,輕輕地在我額前印下一吻,然
後便像兒時那樣緊緊抱著我。
我想翻身回擁他,卻被他死死壓住。
「讓我抱一下,不要動,就這樣抱著就好,路德……」
隔天早晨,基爾伯特已經不見蹤影,只留下坍塌的圍牆,和掛在房門把上,十字
的勳章。
然後我才知道,托利斯等人離開了伊凡,而蘇.維.埃成為了歷史。
也才知道,近半世紀以來,基爾伯特努力的目標是什麼。
我一直以為,只要兩個人在一起,就可以是永遠。但基爾伯特將這片遼闊留給我
,也推倒了不該矗立在這片土地上的高牆。
西元1990年,東.西.德統一。近半世紀的分裂,終於回歸一體,在旁人眼中該是
多麼叫人欣喜的事?
但是有誰可以來告訴我,被擅自留下的一方,該怎麼辦?
*
尾聲。
故事都該有結局的。
並且只要是故事,誰不渴望有個美好結局?
現在的歐.洲一派和平,過往的血淚或輝煌都已經在書頁裡泛黃。帝國榮耀已經不
再,共和之下繁榮的道路一條條築起,也許就像基爾伯特說過的:「普.魯.士留下的
,也只有精神而已。」
站在高處迎風,腳下同一片土地已經是截然不同的風貌。萊茵河還在婉轉歌唱,
曲目也已經不同。我舉高手臂,吹著口哨,想要召回那羽翼豐滿的黑色雄鷹。
鷹鳴,沒有伴隨振翅的聲音,卻從身後靠近。
又是誰的腳步,踩在柔軟的草地上,那麼溫柔。
忍不住笑了,眼角有滾燙的液體滑落。
而來人振臂,黑鷹張開雙翼,再次翱向天際。
Das En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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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回頭看近乎半年前寫的東西還真的覺得有點恥......
不過這可以算是我對東西兄弟最初的感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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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岸咖啡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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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我們、他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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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其實這是不才的第一篇APH文也是第一篇東西兄弟文,以前只發過論壇
2.雖然有歷史背景但是我只有憑國高中記憶沒有特別去查資料有誤請不要鞭我(掩面